书意哥刚才说,说了什么？
他跟齐琰两个人……
嘶！
宋兮倒抽一口凉气，拉着姜羽的手臂不自觉地松开。
书意哥跟齐琰两个人……
这两个人在节目里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吧？
同样错愕的还有唐晰雯、郁茜茜。
因为沈书意所骑的马忽然失控，节目组的跟拍摄像没能同步跟上,现在在赶来途中。
余光瞥见往这边赶来的工作人员，裴珏对顾迟道：“我去让节目组先不要跟拍，你们这边……最好尽快解决一下。”
顾迟朝裴珏点了点头。
裴珏于是去跟节目组那边的工作人员去交涉。
…
真的谈过？！
沈书意跟齐琰两个人真的谈过。
齐琰的前男友，就是沈书意？！
姜羽的心一下子坠到谷底,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紧地握成拳。
姜羽想起他跟齐琰两个人在江城机场恰巧碰见沈书意接机顾迟的那一次，当时齐琰整个人就很不对劲，特别地心不在焉。
他跟齐琰说什么,都没什么反应,还是他谈及沈书意跟顾迟两个人,说他们两人长久不了,齐琰才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顾迟是个不婚主义。再说,沈书意跟顾迟两个人的咖位差得这么多,顾迟对他是认真的这种可能性也太低了吧？可能是没试过年下,玩一玩罢了。”
因为顾迟不止一在公开场合说过,他是一个不婚主义者。一段不会走进婚姻的感情，大概率当然会是be。
当时的齐琰是怎么说的的？
齐琰回的是，“不是每一个人谈恋爱，都会看重咖位。”
他以为齐琰只是单纯地不赞同他的看法。
现在想来,显然不只那么简单。
不是每一个人谈恋爱，都会看重咖位……
齐琰当时口中的所谓不是每个人谈恋爱都会看重咖位,那个人指的是不是，就是沈书意！
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节目里跟齐琰好几次争吵，被沈书意看尽了笑话,姜羽心底就不由地恨上沈书意，也恨上齐琰！
如果姜羽足够理智，他应该很清楚这个时候不应该把事情闹大。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眼睛通红：“这段时间门，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样，看我笑话，你心里很得意是不是？！”
齐琰沉着脸走上前，“姜羽，你先跟我回去——”
齐琰去拽姜羽的手，再一次被姜羽给甩开。
姜羽发狠地瞪着他，“你不要碰我！”
姜羽倏地转过头，阴鸷地盯着沈书意：“你现在高兴了？”
莫名遭受到质问的沈书意，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高兴？”
沈书意的语气越平静，越让姜羽怒火中烧，“你少给我装白莲！”
姜羽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拽沈书意的衣领。
顾迟并没有完全听懂姜羽的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手里的动作。
他扣住沈书意的手腕，往后拉了一下，他的手在姜羽的肩上拦了一下，向来待人温和的他语气难得严肃地道：“书意跟齐琰的感情已经属于过去式，我不认为你有对他兴师问罪的权力。”
姜羽紧紧地咬住唇，眼圈发红。
凭什么！
沈书意凭什么让齐琰念念不忘，凭什么就连顾迟也护着！
就连，就连爸爸也经常在他的面前夸沈书意！夸沈书意有音乐天分，以后一定会在乐坛有一席之地！
凭什么，凭什么！
…
“你问我的问题，我回答了。我告诉你，我跟齐琰谈过。现在，换你回答我的问题。”
姜羽的眼神有几秒钟的慌乱，他咬了咬下唇，“我为什么要知道？你们两个人为什么分的手关我什么事？！”
沈书意听出了姜羽语气里故作镇定的心虚。
他沉默了片刻，他直直地看向姜羽，“所以，你是知道的。你是在知道齐琰有恋人的情况下，主动追求的他。你主动亲吻齐琰，后面单方面要求公开，也都是要逼他做出选择。
在你看来，感情里没有先来后到，是胜利者的角逐。输的那个人，就应该被淘汰出局，对么？”
这一点，姜羽跟他的母亲挺像的。
当初，姜羽的母亲也是这样，跟父亲若无有似无地暧昧。
算不上出|轨，只是走得很近。
让人抓不到话柄，却又如鲠在喉。
妈妈心气高，哪怕是在怀孕的情况下，也毅然决然地主动退出了这场三个人的纠葛，给自己跟父亲都留了体面，并且这么多年，也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半句父亲的是非。
与人争执，骂不及父母，沈书意刻在骨子里的修养，使他没有出言中伤姜羽的母亲。
姜羽的母亲手段到底要高明一点。
不过也正常。
那个时候父亲在乐坛如日中天，姜羽的母亲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刚出道的新人。一点丑闻都足以将她覆灭。
所以她只是靠近父亲，却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为。
姜羽不一样，他享有父母给他留下的所有资源跟人脉，所以无论是情感还是行为上都要任性很多。
只要他想要，他就要得到，强势地插入他人的感情，不足为奇。
说白了，姜羽就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剩，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反过来大声地质问沈书意：“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我还没有问你，既然你跟齐琰交往过，为什么要在节目组里装不认识？”
姜羽并不高明的否认，恰恰证实了沈书意的猜测。
“没有故意在节目里装不认识，我只是不想勉强自己假装若无其事地去相处，因为我跟齐琰分手的原因称不上愉快。现在，可以继续录制节目了吗？”
可以继续录制节目了吗？
沈书意现在竟然还想着继续录制节目！
是为了突显他自己有多敬业，而他有多任性么？！
姜羽咬牙，“你到底在给我装什么啊？沈书意——”
“你知道一档综艺的诞生，凝聚多少人的心血吗？”
姜羽被沈书意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他气冲冲地道：“你不要给我岔开话……”
“一档节目从策划到招商，正式开拍录制，再经过后期，报备，最后呈现在观众面前需要经历过很多幕后人员的心血。你也许不缺综艺，并不在乎《春发》的收视率，但是节目组其他工作人员还有我们其他嘉宾在乎。
姜羽，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像你，一出生就手握一手好牌，可以无限挥霍你自己的资源。把节目好好地录制完。还有，我希望以后你跟齐琰之间门有什么情感问题，你们自己解决，不要再闹到我的前面来。”
沈书意顿了顿，附耳在姜羽的耳畔低声地道：“如果你不想大家知道我跟齐琰分手的原因的话。”
姜羽眼睛喷火：“你在威胁我？”
余光瞥见导演吉吉还有裴珏朝这边走过来，沈书意无意在节目里说更多自己的私事，“你说是就是吧。”
…
导演吉吉走过来，他没听见沈书意在姜羽耳边说的什么，却清楚听见沈书意说的关于节目策划到最后提上档期，顺利播出需要凝聚多少工作人员心血的这一段话。
他感激又佩服地看了沈书意一眼。
姜羽在跑去质问沈书意之前，就已经提前摘了耳麦。
沈书意讲话的音量不高，加上草原风大，节目组根本不知道两人因为什么发生争执，只知道两人差一点起肢体冲突。
在这种情况下，沈书意没有把事情闹大，反而帮着节目组稳住姜羽配合地把节目给录完，冲着这种格局跟敬业程度，不火简直天理难容。
不知道是沈书意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自知理亏，姜羽没有再闹事，但是脸色始终不佳。
吉吉只能勉强地补几个远景。
其他几个嘉宾倒是想要尽可能地表现得高兴一点，可惜，因为气氛不太对，拍出来的效果还是有点不大理想。
不过好在骑马的镜头可以切远景，加上之前的片段也能用，勉强能够应付过去。
快要到午饭时间门，节目组也就没有再继续录制，而是让嘉宾们先行回去休息。
打算吃午饭以后，再把下午的内容给一起录完。
…
补完镜头，姜羽一个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拍摄现场。
草原太大，宋兮他们担心姜羽一个人乱走会出事，就让齐琰跟过去看看。
其他人各自休息。
沈书意跟顾迟两人慢慢地走出拍摄范围。
沈书意关了麦的开关，他放慢脚步。
确定没有人跟过来，也没有摄像机，他低声地对顾迟道：“对不起。”
顾迟看着他：“为什么说对不起？”
沈书意垂着脑袋，他困难地开口：“对不起，我之前，瞒着你……没告诉过你我跟齐琰的关系。”
姜羽之所以会在节目录制期间门，那么冲动地跑过来质问他，除了一贯的任性冲动使然，他猜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骤然猜到他跟齐琰的关系，那种被隐瞒的愤怒瞬间门冲向大脑，才会那么生气。
姜羽那么生气。
那么顾迟呢？
顾迟会不会多少也介意，他从来没有跟他提过齐琰的事情？
顾迟也把麦给关了，之后他才柔声地开口道：“你跟谁在一起过，是你的过去，你没必要非跟我交代不可。”
沈书意以为顾迟是在说气话，他着急地拉住顾迟的手臂：“可是，我想告诉你，我不想有事情瞒你。还是说……你不想知道？”
沈书意有点慌。
他没太多恋爱经验，不知道是不是不应该跟现任谈及前任，更加不知道如果要谈的话，这个分寸应该怎么把我比较好。
如果避而不谈，好像也很糟糕。
“不是我不想知道。”
顾迟的手覆在沈书意拉住他手臂的那只手上，他将沈书意的手从手臂上拿下，纳入他自己的掌心，“既然分手得不太愉快，说明分手以后的那段时间门一定不太好过。我不想你再揭一次你的伤口。
书意，我当然希望你能够什么事情都跟我分享。但是，我也希望你知道，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你依然可以保有你心底深处的秘密。你不必什么都告诉我。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你的过去发生过什么，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喜欢。”
沈书意鼻尖有点泛酸，听见从顾迟口中说出的“喜欢”又难免有点害羞，他红着眼睛，轻声的问道：“如果……我想说呢？”
顾迟温柔地注视着沈书意：“如果你真的准备好了，那我就听着。”
沈书意早就已经放下齐琰，他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我跟齐琰的确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他是我妈的学生……”
沈书意跟齐琰之间门的故事很简单。
沈书意很早的时候就跟母亲坦白了他的性向，他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知道齐琰的性向的。
总之，因为知根知底，加上那个时候齐琰上进，有天赋，沈书意又一直独身，所以沈晓涵便牵线让两个孩子在一起。
后面的事情水到渠成。
只是当时无论是他还是母亲，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后来的样子。
包括他是在齐琰跟姜羽两个人全网官宣，他才在微博上得知自己被劈腿的消息，以及当天就跟齐琰提了分手的事情，也都告诉了顾迟。
沈书意：“分手后齐琰过来找过我，我拒绝了。我跟他之间门真的已经结束了。再没有任何的联……”
顾迟双手圈在沈书意的腰间门，以半怀抱的姿势，他温和地打断沈书意着急的解释，“书意，我相信你。”
相信两个字，说出来容易。
分量却很重。
他跟顾迟才刚刚在一起，属于恋人的信任跟默契都还没有时间门来得及建立。
可是顾迟仍然说，他相信他。
沈书意鼻尖一酸，“谢谢你，顾迟。”
犹豫了下，沈书意伸手主动抱住了顾迟。
他双手之前揪住顾迟后背的衣服，将脑袋紧紧地靠在顾迟的怀里。
…
姜羽跟齐琰提了分手。
他一个人拎着行李箱，无论导演还有唐晰雯、郁茜茜、宋兮她们怎么劝，完全不管接下来节目该怎么进行，一意孤行，提前退出了节目的录制。
草原上没有其他的车，他是强行要求节目组专车送他去的机场。
节目组专车都是有数量上的安排的，姜羽是跟齐琰一起来的，他一个人要求先行回去，这就导致齐琰这边势必不太好安排。
但是姜羽执意要走，节目组根本拦不住他。
吉吉没有办法，只好匆匆换了两天的内容，把嘉宾们坐在篝火前唱歌的内容，替换成最后一期的内容。
本来是两天一夜的拍摄时长，因为姜羽的提前那离开，节目内容肯定多少受到影响，
不过好在前一天拍的素材足够多，影响不太大，但是姜羽本人的镜头相对减少是肯定的。
毕竟其他人都参与了下午的录制，姜羽却提前离开了。
《春发》是星芒旗下的节目，星芒跟姜羽所在的天悦娱乐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合作关系。
节目组是用心良苦，已经尽可能地维护姜羽的形象，姜羽擅自中断拍摄这件事，对外只字未提。
最后两期因为有裴珏的加入，还有沈书意跟顾迟在篝火前的那一段合唱，包括沈书意给唐晰雯、宋兮他们伴奏，凭借出色的才华，在晚上引起了大规模的讨论。
春发大结局播出当晚，春发大结局，沈书意顾迟合唱，沈书意人间门宝藏裴珏胆子是用帅气换的等相关词条就上了热搜。
特别是沈书意跟顾迟两人在节目里合唱的那一段，还有两人的互动，简直让cp粉们嗑生嗑死。
[啊啊啊！书意跟顾迟好甜！！！]
[是的，两个人对视的时候，眼神简直拉丝了好吗！！]
[我老婆太厉害了！他怎么能只听一遍曲子就把和弦给顺下来了？呜呜呜，简直是人间门宝藏]
[尊的！就没有什么是老婆不会的。音乐不用说了，吉他、钢琴、手风琴，就没有老婆不会的。厨艺、手工一把抓也就算了，上上期节目里，竟然还会手动给顾迟做一把木椅！请问有什么是老婆不会的吗？？？]
[大概，不会生孩子？]
[哈哈哈哈。笑yue了姐妹]
…
沈书意跟顾迟，还有其他嘉宾的讨论度越高，就越是引起姜羽的粉丝不满。
他们认为节目组是故意的，故意把他们家宝宝得的镜头剪得那么少，还跑到到节目组官博下面留言，指责节目组最后一期拍得一点看点也没有，还故意水时长，为了转移矛盾，才姜羽的镜头故意剪得那么少，目的就是祸水东引。
这样大家的不满就会都集中在姜羽身上，节目组既能够维持讨论热度，还能够从“难看”的风波中全身而退。
[给我笑的，姜羽的粉丝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春发》最后一期难看？球球了，地球不是围绕着你们家转的。我觉得最后一期无敌好看好吗？！]
[这都叫难看？姜羽之前参加的那档叫什么节目来着？综艺分量是多了，可是真的无聊到爆好吗！！！]
[真的，有病就去治，不要到处疯咬。我还觉得最后一期之所以好看，就是因为某人的镜头少呢。姜羽会什么？选秀冠军出身，业务能力不行，在节目里动手能力也不行，还不如三个女嘉宾，也就勉强接梗还可以，还得看他心情，心情不好，一言不发。我真的是，每次只要是有他在，都跳过的好吗]
[姜羽的粉丝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败坏路人缘啊？]
姜羽的粉丝显然不知道什么叫败坏路人缘。
他的一些疯狂的粉丝还是执意认为，是节目组故意黑姜羽，集体去刷低分，并且疯狂节目组，要求节目组给个说法。
《春日，一起出发吧》的分数，从原先的9.0，因为恶意刷分，分数一周之内，降到8.5。其他各家粉丝又齐齐跑过去将分数给刷高。
某天，一个疑似从节目录制现场流出的视频在网上疯传——
视频里，姜羽疑似要对沈书意动手，结果被顾迟给拦下。
当年，沈书意霸凌姜羽，可是连张图片都没有，这个视频不同。
哪怕画面有点渣，距离有点远，但是确确实实拍到了，姜羽冲过去，想要对沈书意动手，最后被顾迟拦下的全过程。
姜羽疑似对沈书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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