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女巫醒在狼人之夜 > 232. 第二百三十二章 命运女神 折磨她们的……
    “看,星星转动了,命运的织纹开始显见了。”女人的说话声轻得宛如夜风叹息。


    皎白的月光模糊双手的皱纹,苍老的女巫施展魔法的手势永远都保持着少女的灵动利落。高塔蜘蛛编织着月女巫都无法掌握的神秘魔法,银梭在她手下飞速如星,金丝和铜线同时在不同的纬度穿梭、汇聚,最后在布料上交织出人类可以理解的纹理。


    黑暗中一双翠亮的猫眼目不转睛,一道小小的影子忍不住跳上来,伸手就要抓——


    另一个女人低声喝斥:“波比,不行。”


    猫咪委屈地哀叫几声,但还是乖乖退回主人身边。女巫翡翠色的碧眸宛如睡醒的狮子,蕴含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无暇安抚胆怯的使魔,安柏等待太久了。


    这里是米勒谷最高处,大雪最先降落北方,而这里就是初冬第一片雪花降落的地方——星辰女神的神殿;以山石为地,夜幕为顶,星月从这里仰视就像水中伸手可触的倒影。


    安柏不知道自己等待多久,两个夜晚?三个夜晚?大雪覆盖她全身,金发已经结满银霜,她的力量所剩不多。


    越是强大的魔法,就越需要残酷的献祭;窥探命运本身就是对诸神神权的亵渎,哪怕是最强大的月女巫也要最好准备,付出的代价必须等同于自我惩罚。


    早在满月之前,安柏就开始进行仪式。


    她在山顶的夜风中脱去身上浅薄的斗篷,用芬芳的月桂叶擦拭着身体,皎洁柔白的肌肤曝露在外,一点风吹便痛如刀割。安柏眉头皱都不皱,女人赤/裸着身子站在星台之上安静等待,雪花就如洁白的细盐撒在献祭的羔羊上。


    待时机成熟,点燃在周围的羊脂蜡烛依序黯淡下来,她便拿起银匕首放在最后一根蜡烛上烘烤,直到刀刃发烫,安柏轻抚着自己那头不输给银发米达的金色长发;头发同时也是仅次于眼睛,蕴含着女巫的魔力精华。


    一刀下去,没有丝毫犹豫,漂亮浓密的长发散落一地,每一根都闪闪发亮,柔软如金丝,失去头发的月女巫更显憔悴黯淡。她将割下的长发盛上银盘献给瞎眼的先知女巫,而之后只能等待,等待着启示、等待着魔法、也等待着惩罚。


    雪花浸湿眼睫,女人的呼吸一度脆弱不堪,冷风刮过裸露的头皮,冰凉的肌肤几乎完全失去人类的体温,生命接近垂死边缘——


    山顶风云涌动,巨大的圆月从混沌的黑夜破壳而出。今晚的月如此之亮,星辰神庙宛如盈满春日的晨光。满月之夜降临,坐镇其中的月女巫也不再感到寒冷,源源不绝的力量逐渐修补凡人之躯的漏洞。


    山谷的夜风幽幽回荡,像是母亲无奈的叹息,在最后时刻,安柏知道她心爱的殿下还是原谅了她的进犯。


    残缺的短发一曝露在月辉下就开始疯长,金色的发丝宛如流泄的黄金,一眨眼蜿蜒如瀑,直至盖住女人脚踝,为赤/裸的女巫披上一件璀璨发亮的黄金长袍。月女巫睁开眼,碧绿惊人的眼瞳亮如黄金王冠上的翡翠,她耀眼夺目,依然是那个深受月女神眷顾的強大女巫。


    夜风掀起无形的波纹,漫谷的森林在月光下宛如银色大海,摇曳的树冠开始涌现出点点荧光,无数精灵被吸引而来,他们在圆月之夜中如此渺小,只能如发光的尘埃般环绕着美丽强大的月女巫。


    仪式成功了,橄榄树的纺织车重新运转,高塔蜘蛛开始编织着预言,命运的轨道终于有迹可循。


    金发女巫披上长袍,怀抱着无尽感激,来到那不断运作的纺织车面前。


    “明目的先知啊,妳曾经为我深爱的孩子做过预言,现在请求妳再为我指点明路吧,让我知道那孩子的命运将坠落何方?”


    她姿态谦卑地重新点燃银烛,即便纺织机的主人不需要。这里早就已经有个可靠的帮手,绿仙女肩膀上一只彩毛蜘蛛伸出细长的手脚,替她把月女巫的头发纺成细细的金丝,先知女巫就用这个来编织捕捉命运的网。


    “安柏,即便知道又如何呢?”


    先知没有焦距的双眸似乎充满困惑,最后还是为大女巫的执着轻轻叹了一声:“每个人都在亲手编织自己的命运,妳无法干涉,只能与今晚的圆月一同旁观。”


    无形的命运在高塔蜘蛛手下丝丝缕缕,捻捻成形,渐渐收拢成人类得以窥探的纹理,但还是太复杂了。固执的月女巫屏气凝神,试着在月光的照耀下,理解这个危险禁忌的魔法。


    无瑕的银辉闪过一丝阴影,安柏眨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却见那影子越来越大。


    “再看下去会瞎掉喔。”嘲笑的声音伴随着强风而来。


    月女巫身形一僵,她太过专注,没发现有麻烦的东西混着夜风进来山谷。


    影子越来越大,那形状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夜鹭,羽毛伴着雪花轻飘飘落下,影子乘着轻薄的月光和夜风,青铜色的爪子无声落在地上。


    安柏挡在绿先知前面,抬头对上那人可爱又可憎的脸。


    “姬玛大人,这不是召唤妳的仪式。”


    深受众女神祝福的半神女巫张开苍鹭的翅膀款款而来,如若莳萝在这里,肯定认不出姬玛;那个曾在影丘隐居的红发女巫。这一次她借着月女神的光辉显世,融银色的长发几乎与月光融为一体,甚至比最美的月女巫米达还要耀眼。


    姬玛随意坐在大理石打造的露天戏水池,这里本来就是供给飞禽走兽栖息的地方,与森林的溪水不同,满月凝出的水露永远不会结冻。女神打量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对自己全新的姿容很是满意。


    “我知道妳在召唤月女神的启示,所以我才来了。”姬玛拍拍翅膀,抖落下雪花和尘埃,借着池水开始清洗旅途的疲劳。


    安柏面色僵硬。姬玛是大洋女神和苍鹭的孩子,也是天生的半神,连接生灵和神灵的桥梁。这位掌管季风的岛女王拥有无数璀璨的神权,其中一个就是诸神的信使,拥有风之双翼的她有资格代替众女神们向世间传达指令。


    半神用尾羽滑过水面,打碎圆月的倒影。


    姬玛漫不经心道:“命运自有安排,妳不该多加干涉。那么危险的魔法妳也敢碰,还真的成功了……把那位光辉殿下气得都心疼了。妳再继续自残献祭下去,一会就等着变成母狮滚去女神的庭园,和那些动物姐妹度过满月夜吧。”


    “那也是我罪有应得,但事关那孩子,就算会触怒到殿下……”安柏苦笑一声,轻轻坐在她身旁,猫咪使魔自然地跳入女巫怀中。


    强大的月女巫在半神面前就宛如一个闷闷不乐的孩子,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迷茫不安:“我亲手将那孩子带来这里,我知晓她的独特,亲自看着她从这里开始踏入命运的星轨。高塔蜘蛛曾警告我,黑影垄罩的少女跨海而来,她会在月光和大地的见证下释放灾难。我绝不认为莳萝会堕入黑暗,我害怕她是被黑暗欺骗,掉入命运的陷阱。妳比我更清楚世界的残酷。”


    姬玛翻了翻白眼,不以为意:“很早以前,我就在众女神殿提案过了,应该把那位殿下破碎四散的权能从人间收回。特别是预言,那东西就是跳蚤,人类在捉住它之前就会被它逼疯,”


    她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不过,妳的孩子可没这里的人类那么软弱。妳应该记得那一天吧,那颗慢吞吞的星星坠入大海,黑夜彷佛燃烧起来,凝滞千年的天地终于有了变化,我高兴得都开酒了。”


    半神拍动翅膀,掀起的微风打碎水面的平静:“大海和天空都焕发着那颗星星的光采,安柏,妳比我还清楚,那孩子拥有一种不被任何人侵蚀的力量,甚至可以反过来影响世界。事实上,妳应该祈祷那孩子对世界温柔点,别不小心就星火燎原了。”


    安柏静静看着月亮逐渐复原的倒影,她温柔抚摸着怀中的使魔道:“我只是……害怕了,我没想太多,我只是想再次拥抱她。”


    半神摇摇脑袋:“妳就和阿梅丽一样,爱别人胜过自己,明明拥有无尽的天赋,却永远离神位只差一步,迟迟无法前进。”


    姬玛的语气并非嘻笑,而是用一种平淡了然的口气说:“妳们太爱这个世界了,但真正的神是被世界所爱,所以世界需要神,也必须只能是她。”


    安柏望入她那深潭般的绿眸,宛如在看着自己的倒影。月女巫不自觉想起很久以前的初次见面,被锁在处女塔的少女在出嫁前向月光恳求着奇迹发生,然后奇迹就真的来了——


    苍鹭的翅膀吓走了圣堂屋顶上的鸽群,披戴月光而来的半神眨了眨漂亮的绿眼睛,看着凡人女孩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忍不住笑:“看来月神殿下没让我白跑一趟,妳的确有着和我一样的眼睛颜色,跟我来吧,安柏.霍尔卓格。”


    就如今夜一样,一向贪懒的半神突然愿意背起工作,跨海重洋来到米勒谷送个提醒,并非一时兴起——祂是为自己而来。


    姬玛这边的确烧透脑筋,她想让安柏少操那些心,却又得小心琢磨着不泄漏天机。


    “繁星很美,也很远,所以当其中一颗选择坠落大地,它便注定独一无二,背负着属于自己使命而来。”


    半神的目光彷佛穿透浩瀚的夜空,无论是有意无意,在克莱奥最绝望的那一刻,满天繁星中只有一颗星星回应了。


    也正因为背负着神的愿望,所以星星坠落地面。


    “我们都只是观星者,这也是给她的考验不是吗?半神就像吸允着母乳的幼儿,我的母神永远如大海包容,我也不想离开祂的奶水喂养。但妳们的月女神不一样,祂想让祂的孩子比自己更加耀眼,让世界被它的光芒照亮,星月的孩子也的确值得如此闪耀。”


    女巫莳萝的名字总有一天将会让妳骄傲。曾经的黑发少女也在自己面前挺起胸膛,以月光的名义发誓。


    水面银光粼粼,彷佛映着漫天的繁星,月女巫终于挥散了心中的阴霾。


    安柏放下猫咪,就像旧友一样拍了拍姬玛的肩膀:“辛苦妳了,跑了这一趟,我请妳喝酒吧。”


    姬玛眼睛一亮,安柏除了有着与她相似的眼睛外,也有着和自己同样的口味。所以高傲散漫的半神很是挺喜欢拜访米勒谷,找老学生叙叙旧。


    不过关于星星,自己好像还忘了提醒什么……啊,对了——


    星星并非无敌,蚀月的黑狼天生就是吞噬光明的存在。


    半神在心底呢喃:所以莳萝,绝对不要被狼吃掉啊。


    -


    她想起来了。


    她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黑暗如液体将她包裹,她感觉不到身体,就像是缩在一颗温暖又舒服的壳一样。


    外面有无数和她一样的存在,像是深海下发光的蜉蝣般明明灭灭,全都静静在黑暗中等待,时不时就有几颗掉入下方的光晕带,那个有着蓝海和绿地的世界,然后就能如破壳的蛋一样重获新生。


    她本来也应该和他们一样,在不变的轨道运转,等待着轮回新生,但有个东西吸引了她。


    正确来说是叫声。


    混沌的黑暗突然亮起一角,像是某个星星突然爆炸,散发着无尽的光和热,似乎角落有一个全新的世界悄然无声地诞生。她没想太多,很多世界在眨眼间诞生又毁灭。


    她只是想寻找声音的来源。


    费力转了个方向,就像小鱼摆弄着新长出来的鱼尾,把自己弄得有些头晕目眩,好不容易,她找到了——


    一根毛茸茸的尾巴,直接搔在她心坎上。


    那是离自己无比遥远的另一个世界,巨大温暖的影子甩着尾巴,就像令人怀念的旧毛毯,她完全移不开眼,记忆本能伸手就想叫狗狗过来,但大狗狗却扑向了另一个人影。


    他们开心地玩在一起,原来是一只有主狗,她在星海之中,却只能抱紧孤单的自己。


    很长一段时间,她整天瞪着一人一狗的恩爱投影,怀疑对方就是在炫狗,然而很快人影变多了,主人有了朋友,不能常常陪着狗,大狗孤单的影子始终在一旁耐心等待。


    她看得心痒难耐,不能好好照顾狗狗,让她来好嘛,她很乐意每天给大狗梳毛,


    看不下去了,她转动方向,却发现自己关注另一个世界太久,竟是不知不觉漂离了星海,离蓝海和绿地越来越远。她努力着想掉头,突然听到一声狗狗的哀鸣。


    心头一紧,她回头一看,狗狗已经不见了,无数陌生的人影占领了新世界。


    那凄厉的哀号就像抓在心脏上的伤口,弄得她很难受。她不关心主人但关心狗啊,想着再看一眼,如果主人没好好照顾狗狗,她就……就下去和主人商量把狗让给她。


    这么想,她看过去,然后就和祂对上眼。


    碧绿的眼睛如此熟悉,像是生机盎然的新星球,那人美得不分男女,她想起来了,那是安柏?还是姬玛?又或者穆夏的眼睛。


    莳萝在这一刻通通想起来了——祂的名字。


    澄澈的绿眸此时正被鲜血渗透,逐渐失去光亮,彷佛即将融化破碎的翡翠。半神的目光穿透时光和梦境,祂朝少女伸出手,莳萝微微一楞,下意识也伸出手,然后——她就被点燃了。


    黑暗的世界亮如白昼。


    绝望的神向天空祈求,一颗流星回应了祂,远在数千光年之外,星星姗姗来迟,直到此刻,祂终于等到了。


    跨过长夜和永昼,莳萝感觉到自己正在下坠,她彷佛回到拥抱流星的那一刻,炙热生出烈火的翅膀,星壳在高热中开始破碎,分裂成数片。


    无数影子围着火光疯狂起舞,银白的烟雾窜出一只美丽的狼,随后被红光吞没,浓黑的烟化为数不尽的兽群,光影的幻象在眼前不断闪烁,像是在欢迎或警告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外来客。


    光芒吞噬身躯,火焰生出血肉,重生死亡,反反复覆,少女想起自己的根源,想起自己最初的模样。半神的身躯在光与火中重新锻造,脆弱的部分随着焦黑的尘埃一同泯灭,每一寸皮肤和发丝如获新生,逐渐崭露出非人的光彩,那是星石的原貌。


    女神想起了最开始就属于自己的神权,不只是生灵的希望,也是神最后寄予的愿望。


    雪白的世界被流星坠落的热度融化,变成一片晶莹剔透的冰河,也终于让梦境最底层的东西露了出来——


    冰封的河面宛如圣堂的水晶棺木,底下清晰可见酥烂的皮肉、黑如乌檀的骨髓。那是无数具烧焦的女性尸骸。她们的头发都已经燃烧殆尽,剩下的余烬彷佛鳞粉般微微发亮,属于女性的曼妙肢体就像是枯叶蝶般群聚交缠,最后裹成一颗凋零的巨茧,等待着永远不会来临的重生。


    这就是埋藏在圣城之下的神骸,那些背约的守墓人献祭烧死无数女人,最后造出的虚假壳子。


    他们妄想重新让神诞生出来。


    但神之所以不朽,是因为在死亡中不断重生,四季循环,月圆月亏,回归原始才得已脱胎换骨,所以被谋杀的半神无法死去,也无法复活。


    祂被困住了,与无数无辜的女人一同被困在冰寒的尸茧中,任由建筑其上的圣城如蚁巢般榨取其中的力量。


    也许黑狼所说的救赎并非虚假,让喷涌的火山毁灭世界的同时,就可以解放这些冻结的灵魂;或是放任圣城沉入虚无的大海,冰水消融,无辜的灵魂也能永眠于大洋女神的怀抱。


    但无论如何,她们永远都是祭品,永远不会被人知晓,只能静静等待着真正的死亡。


    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少女神祇轻声叹息。


    莳萝的下坠还没结束,她来得太慢了,甚至根本不是为了她们而来。


    她深知自己并不是什么天选之人,只是一个糊里胡涂的穿越者,因为在人群中看了神一眼,便造就了美丽的误会。


    那颗看似璀璨希望的流星不但没有背负什么伟大的使命,而且一开始好像是打算来抢别人家的“狗”来着……所以她这是什么趁火打劫的灾星啊。


    但不管如何——“我来了。”


    从没有什么伟大的使命,诸神无法决定她的命运,她的意志引领她来到这里,就像她无法忍受溺死小狗,她也无法接受这些女人们的结局。


    那就改变吧,无论她是为何而降生,星星生来干什么就干什么,对,撞击大地,散发光和热。


    所以她只需要拥抱她们——


    流星滑破黑夜,天地如破壳的蛋,彩色的霞光瞬间漫过头顶,冰晶凝结的水面流泄出清澈的碎裂声,就像有人在敲打着玻璃棺木一样。


    “妳们不该死去。”


    重生的神祇落在冰面,她的眼睛还闪烁着星彩的光,燃烧的余烬如新生的萤虫般,亲昵地穿过她漆黑如瀑的长发。


    莳萝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一定会成功。


    她深吸一口气,专心,点点星芒般的余烬在手上汇聚,女神轻吐一口气,小心吹散多余的星光,就像在打磨一个精致的作品。


    再睁开手掌,只见掌心上窝着一颗洁白圆滚的蛋。


    曾经的半神在幽深的冥河下,用漆黑的蛋创造出了吸血鬼,那时她迷茫不安,甚至害怕去理解那份力量。


    现在女神站在尘封的冰棺上,她握着另一颗纯白的蛋,明白这些都并非凭空生出的东西,而是来自自己本身的力量——星石的碎壳,它残留着另一个世界的生命概念。


    女神用掌心的温度轻呵着蛋,从未如此清晰地掌握着自己的力量。


    她要让曾经的魔女以最圣洁美丽的姿态重生,她要让曾经折磨她们的光和火化成最耀眼的翅膀,峻丽河的晴空都将是她们光明正大的身影。当古老的罪孽曝晒在阳光下,新生的种子才会开始萌芽。


    “与永夜的吸血鬼相对,作为我光辉的眷属——天使重生吧。”


    澄澈的冰面倒映流霞和彩光,宛如圣堂穹顶的镶彩玻璃,此时正一点一点碎裂,底下焦如檀木的皮肤逐渐被雪白的羽麟覆盖,镶嵌其中的“圣女”终于即将从数千年的禁锢中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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