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 120. 第120章 真正的答案
    危险?年深皱眉看向顾念,像是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


    “这个地方马上就要打雷了,而且是特别厉害的那种雷暴!我们四个现在在的地方都在可能落雷的范围。”顾念语速飞快地解释道。


    年深:???


    你这么知道会打雷?


    “吴富!快跑!再不跑你们就要被雷劈了!”见年深站着不动,顾念心急如焚,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吴富和他旁边那人大喊了一声示警,喊完甚至来不及看那两人的反应,就一把抓住年深的手腕,转过身,争分夺秒的朝山下跑去。


    这种头发倒刺状飞扬的状态,是因为半空的乌云和地面之间产生了极强的静电效应,地表的电荷正在通过他们的身体往上走,这也是头发竖起和皮肤刺痛感的原因。


    如果站着不动,他们的身体接下来就即将成为云层与地表之间的电流通过的‘通道’,通俗点来说,就叫‘天打雷劈’。


    接下来的每一秒都可能有巨雷劈落下来,半秒都不能再耽误了。


    就算年深武功再厉害,面对雷电这种事情,也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顾念的身体原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刚才爬上山的时候又耗费了不少体力,现在猛地发力狂奔,没跑多远就膝盖一软,差点摔个五体投地。


    幸好身后的‘吴穷’反客为主,拽住了他踉跄的身体。


    明明才下午申初左右,天色却已经暗得像傍晚,四周闷热的空气憋得人呼吸都费力,顾念大口喘息着,想再往前跑,却发现自己已经力竭,腿软得像面条似的打颤,根本不听使唤。


    他正在着急,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空。再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吴穷’公主抱式的托在臂弯,风驰电掣的朝山下疾奔而去。


    两旁树影纷叠,等顾念意识到这个尴尬的姿势,‘吴穷’已经抱着他跑出去二三十米了。


    刚开始他还是有点窘迫的,后来就破罐子破摔地抱住了年深的脖子,现在这个时候他要是挣扎,只会添乱,要么带得年深跟他一块儿摔,要么就是年深把他扔出去,总之最后要是有一个不摔的,肯定不是他。


    而且,天大地大,逃命最大,现在不是该计较细枝末节的时候。


    “这个地方可以了吗?”‘吴穷’一路狂奔,把顾念带到山脚。


    顾念怔了半秒,才意识到‘吴穷’是在问他这个地方安不安全。


    他立刻检视了下‘吴穷’的头发,那些根须样的碎发针样竖直的状态已经明显减弱,这会儿大半贴回了脑袋上。


    “应该差不多……”了,顾念其实也没真正经历过这种雷暴,只是在新闻上看过相关报道,知道这种状况很危险,他回忆了下,按照当初新闻里的提醒,接下来他们应该只要躲到个空旷干燥的地方,尽可能的趴低身体躲避落雷就可以了。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巨大的闪光突然撕裂天空,照亮了半座山谷。


    “轰!”


    巨雷仿若一道银色的游龙,直劈而下,摧枯拉朽,靠近山顶的一棵百多年的大树应声而倒。


    “救命啊!”山上传来声凄厉的惨叫,恍若山魈。


    刚才那声惨叫,似乎是吴富?顾念听着风里隐约的声音不敢确定。


    “轰!”第二道雷也紧跟着劈落下来。


    “你待在这边。”‘吴穷’将顾念放在一块石头上,叮嘱了他一句,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


    等顾念反应过来想要去阻止他,‘吴穷’的身影已经半遮在树林里,几乎要看不见了。


    “年深!!!”顾念急得要命,直接叫出了年深的名字,对方却已经义无反顾的跑进了树林。


    顾念跟在后面拔腿就追,他才跑了没几步,腿上突然一沉,差点被绊倒。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只小白虎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死死咬住了他半挽的裤脚。


    小家伙长得极快,这些日子身形几乎窜了不少,已经赶上一只小型犬了,还是实心的那种。


    “储备粮,快松口。”顾念急得拍了拍‘绊脚石’的脑袋。


    “呜!呜!呜!”小老虎含糊地哼了两声,摇摇脑袋躲开他的手,不但没松嘴,反而屁股后沉,四爪加大了力道,使劲把他后拽,差点把他的裤子直接拽下去。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顾念好不容易才掰开它的嘴巴,解救出自己的裤子,正要再去追年深,却被谷里的几个猎户拦住了。


    他们都是听到雷劈倒树木的声音,跑过来查看的。


    山顶被劈倒的树木已经冒出了浓烟。


    “太危险了,不能上去。”


    “别拦我,上面还有人!”顾念指着冒烟的方向焦急地道,“吴富好像被雷劈到了,‘吴穷’上去救他了。”


    就在他指过去的时候,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从山上跑了下来。


    顾念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跟吴富说话的那位。


    “吴富被压在那棵劈倒的大树下面了,‘吴穷’正过去救他。”那人捂着受伤的胳膊,气喘吁吁地道。


    “阿塔,到底怎么回事?”有人递了个装水的竹筒给他。


    那个叫阿塔的人喝了两口,缓过气后才指着顾念道,“刚才在山再不跑就会被雷劈,我和吴富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见他跟‘吴穷’往山下跑,我们就跟在后面也往下跑。


    吴富那个身体你们也知道,没跑多远,他就跑不动了,正好旁边就是棵树王,吴富就拽着我往那棵树下躲。”


    山里没有路牌这种东西,大家就会挑选一些巨石或者大树之类的标志性物体作为山里特有的路标,山顶的那棵大树,因为树龄最大,长得最高,被谷里的人昵称为树王。


    打雷的时候往树下跑,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顾念听到这里,脑子嗡嗡作响。


    “结果一道雷下来,直接劈倒了那棵树,我们两个赶紧逃,我跑得快,只被刮伤了胳膊。吴富跑得慢,直接被压在了树下面。”


    他们说话的时候,山顶又有几道雷劈下来,顾念担心得要命,生怕年深被伤到,趁着那几个猎户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叫阿塔的人身上,他又想再往山上跑。


    没想到的是,那些人没注意他,小老虎的注意力却全在他身上,他一动,小家伙就扑了上来,死死咬住他的裤脚。


    顾念:……


    “现在真的不能上去,等落雷过去,我们再陪你上山救他们。”一个猎户转过身,再次拦住了顾念。


    这个猎户其实说得是对的,等雷暴结束再上去才是最好的办法。他现在去,恐怕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添乱。


    顾念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几人等在山脚,空中稀稀落落的洒下了雨滴,有人要去树下避雨,顾念连忙阻止了他们,顺便给他科普,“下雷雨的时候千万不要往树下躲,越高的东西越容易被雷劈。”


    “所以刚才树王才被劈了?”有人反应过来。


    “嗯。”


    “说起来,你刚才为什么知道要打雷了?”那个阿塔好奇的问。


    “头发。刚才你们的头发都炸开了,跟针似的,我以前听别人说过这种情形就是要打雷了。”顾念随口解释了两句。


    “对了,咱们还得准备救火。”眼见了落雷的频率已经越来越低,顾念看着山顶的黑烟,提醒身边的那几个猎户。这种深山老林,原本就很容易因为落雷造成山火,更何况他记得年深说过,另外一面的山坡上散落着大量的煤块,如果山顶的火势蔓延开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待会儿等这场雷暴过去,除了救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灭火。


    就在这时,树林间隐约出现了人影。


    “好像是吴家兄弟下来了。”一个眼尖的猎户道。


    ‘吴穷’的速度极快,众人闻声望去时,他已经又跑近了几步,可以看到他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哎”‘吴穷’背上那人兴奋的朝他们挥动起手臂。


    看起来吴富的伤势也不算太重。就在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一道银光乍然划破半空。


    顾念觉得不对劲儿,想要出声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道雷光蜿蜒而下,直奔吴富挥动的手臂。


    “轰!”


    耀眼的白光闪过,直直击中吴富和背着他的年深身上。


    那个时刻,顾念觉得自己仿佛也一同被那道雷劈中了,呼吸暂停,四周寂然失声,大脑一片空白。


    意识再度回到脑子里的那刻,他就看到了年深和吴富的身体沿着山道滚落,分别撞在树干和石头上的画面。


    顾念再也顾不得什么危险的问题,身体已经比大脑快一步做出了选择,拼命朝年深的方向跑了过去。


    几个猎户分做两边,一边跟着他冲向‘吴穷’,另一边跑向了吴富。


    年深半身焦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顾念跑的太猛来不及刹住身体,急得双膝一弯,直接来了个跪滑,硬生生的用膝盖停住了。


    小腿和膝盖在粗砺的碎石上磨过,顿时擦掉了一大块皮,顾念却根本顾不上。他焦急地伸手探到年深鼻端,没有感觉到半点鼻息,再摸心脏,也毫无动静。


    顾念不禁僵在了原地。


    旁边一个猎户探手摸了摸年深的手腕,叹了口气,“已经死了。”


    另一个人不死心地探了探年深的呼吸,而后也跟着长叹一声。


    两人摇了摇头,拍拍顾念的肩膀,朝吴富那边赶去。


    吴富是在上面直面雷劈的,身体比‘吴穷’焦得还要厉害,也同样没有了呼吸。


    猎户们遗憾地起身,正准备再分人手把吴富和‘吴穷’的尸体抬回去,就看到顾念摆平了‘吴穷’的身体,双手压在他胸前,一下一下的压着他的胸口。那只白色的小老虎趴在旁边,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众人也被顾念奇怪的动作弄迷糊了,不明白他在对尸体折腾什么。


    那两个准备帮忙抬尸体的猎户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顾念在念叨着,“28,29,30。”


    数到30后,他放开手,停下了那种奇怪的按压动作。


    然而,下一秒,那两个猎户就惊呆了。


    顾念居然直接趴下身,亲了‘吴穷’一口!!!


    顾念当然不是在亲‘吴穷’,而是在给他做人工呼吸。


    他突然想起来,雷劈后出现心脏骤停的话,用心肺复苏术是有机会重新救活的。


    朝年深口内吹了两次气之后,他又立即坐起身,重新抻直手臂按压对方的胸口。


    那两个猎户呆愣在原地,静静看着顾念在那里折腾。


    在胸口按三十下之后,‘亲’两口,周而复始。


    做到第五轮,顾念正要再亲下去,突然感觉到了微弱的呼吸,他惊喜地看向年深的胸膛,果然看到了微弱的起伏。


    “活了,他活了。”顾念半身都湿透了,狼狈地抹了把下巴上的汗水,欣喜地看向那两个在旁边站了许久的猎户。


    活了?


    那两个猎户大惊失色,再仔细看,确实看到了‘吴穷’胸膛的起伏,而且越来越明显。


    顾念朝旁边看了眼,本想再看看吴富的状况,结果发现吴富的尸体已经被另外几人抬下山了。


    两个猎户急忙蹲下身,七手八脚的将‘吴穷’背起来,送往老医师住的那座土屋,顾念和小老虎也紧紧跟在后面。


    老医师也只能帮年深处理下外伤,对其它的部分,依旧只能采用仪式感强过实际用途的洒水和‘念咒’,一副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


    顾念找到了吴富的‘尸体’,想要再救,或许是时间耽搁得太久,也可能是他的身体素质比年深查太远,总之,这次奇迹没有再出现。


    顾念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缘由,年深这位半途突然出现的阿兄,就这么被雷劈死了。


    年深昏迷了三天,顾念照顾他的同时,还指挥着谷里的人挖开土渠,用以火攻火的方式扑灭了南面山坡的那场大火。


    这天早晨,顾念正在用竹勺给年深喂水,忽然发现年深的眼皮动了动。


    “年深!年深!!”顾念立刻丢了竹勺,呼唤他的名字。


    片刻之后,年深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老天。”顾念长出口气,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将两个枕头全都塞在年深背后,扶着他靠坐起来。


    年深皱了皱眉,看向周围,“怎么只有你在,我阿兄呢?”


    顾念正在帮他拽被子的手顿了顿,心里略微有些失望,老实说,当发现年深从山上滚落下来曾经撞过头部的时候,他还暗自祈祷过,希望这一撞能幸运的帮他恢复记忆。


    但眼下他还称呼‘吴富’为阿兄,明显就是没有恢复的迹象。


    甚至连被雷劈的事情也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顾念垂下眼睫,掩饰住自己的失望,“你们两个当时被雷劈到,你阿兄…伤得比你严重,没有救过来。”


    “嘶!”‘吴穷’回想到半途,突然抽了口气,捂住自己的脑袋。


    “你不要着急,人死不能复生,你自己身上还有许多伤,还是先养好身体最重要。”顾念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劝他宽心。


    年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皮,打量起身上的那些伤痕。


    他的目光落在胸口缠紧的‘绷带’时,顾念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我先帮你去倒点水。”


    年深身上的外伤大多是滚落下来的时候刮擦造成的,除了脑袋上的瘀肿,最重的伤其实是肋骨。


    顾念当时做心肺复苏术太用力,压断了年深的肋骨。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叫我‘年深’。”‘吴穷’喝了半杯水,想起什么似地看向顾念。


    “你听错了。”顾念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下意识的矢口否认。


    “你想吃什么,我立刻去做。”顾念慌张地转移话题。


    ‘吴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杯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什么都可以。”


    “那就炖个鸡汤吧,补身体,又对肠胃没那么大负担。”顾念起身朝外屋走去,正好昨天有猎户送了只野鸡过来。


    “好。”‘吴穷’微微皱眉,捂住了额头。


    ‘吴穷’的身体素质比顾念好得多,第二天就已经能下炕了。


    晚饭的时候,顾念特意做了自己糖醋排骨和红烧肉,想看看能不能借由食物激发些年深的记忆。


    “好吃吗?”顾念打量着年深的神色。


    “嗯。”年深点了点头。


    一顿饭下来,糖醋排骨被年深吃得精光,红烧肉却剩了大半,还都是顾念吃的,年深基本没动。


    顾念对着那盘红烧肉眨了眨眼睛,看向年深,“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嗯。”


    “真的?你想起什么了?”顾念露出惊喜的神色。


    “也没有太多,就是当时跑回山上,然后被雷劈到的情况,还有之前一些采药的事情。”


    “还有么?”


    “还有就是之前在山洞里,你问我那个【等我】的留言是什么意思。”‘吴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这段其实不想起来也没关系的!顾念不禁耳根爆红,连忙借着洗碗的机会离开了屋子。


    他太过窘迫,没敢再看年深,也就错过了对方眼底那抹浅淡的笑意。


    半夜的时候,顾念抱着小老虎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有人靠了过来。


    他正要睁眼喊年深,突然闻到了药草的味道。


    那是年深身上的药草。


    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他的眉骨,炙热而温柔。


    紧接着,年深的声音低低地在他耳边响起,“那两个字的意思是,‘字短情长’。”


    仿佛一股电流冲击过胸口,顾念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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