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 228. 第228章 山河日月
    原来这东西是送给我的?


    “什么东西?”顾念见他面色郑重,不禁有些疑惑,但这个盒子扁长的形状让他始终猜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记得上次你说过,”年深握住那个竹盒,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微微沁出白色,“后世的人如果两情相悦,都会用情侣款首饰做定情信物……”


    他眼神微垂,原本端肃的脸上难得的飘过一丝羞赧之色。


    顾念眨了眨眼睛,等等,难道这个盒子里装的是年深准备的定情信物?


    那他的印鉴戒指怎么办?


    顾念正在晃神,年深已经轻轻移开了盒盖。


    竹盒盒底垫着大片绚丽的红色软绸,中间静静地卡放着两支洁白莹润的玉簪。


    那两根簪子通体光洁无瑕,找不到半点瑕疵,玉质细腻柔滑,光泽温润,恍如凝脂,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之下,呈现出一种滑腻半透明的胶冻感,隐隐透出簪子下方衬底的红绸热烈艳丽的颜色,显然是极品羊脂白玉才有的质地。


    顾念这些年也算是见过不少质地上乘的白玉,这种品相的羊脂玉,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


    再细看那两根玉簪的造型,分明都是毛笔的模样。


    这居然是一对簪笔,准确的说,应该算是改良款的簪笔。或者可以叫笔形簪?


    大约是为了造型好看,笔头处墨青选择了最近才逐渐流行起来的长峰款式,笔顶的图案却用圆雕的手法做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造型。


    墨青的雕琢功夫自然是冠绝天下,乍看玉簪线条疏朗流畅,近看却细入毫芒,精致入微。


    左边那支笔的笔顶雕的是长河绕峰之态,上方山峰峥嵘林立,下方波浪滔滔,方寸之间却透出了无尽磅礴之势,一石一波都极尽舒展,栩栩如生。


    右边那支簪笔的笔顶雕的则是日月同辉的奇景,天空之上,浮云半卷,日月遥对,居高临下俯瞰万里河山,尽显逍遥恣意。


    “你选一支喜欢的。”年深把盒子又往顾念眼前递了递,角度变幻之间,顾念才发现簪子背后似乎有暗影。


    他随手拿起左边那支簪笔,发现背面刻着五个字,【同观山河广】。


    那列字刀头燕尾铁画银钩,笔力苍劲,肆意潇洒,一看就是年深自己的笔迹。


    原来笔顶雕琢的图案是呼应这里的‘山河’两字,顾念霎时了悟,又好奇地拿起右边那根簪笔看了看,果不其然,上面刻着另外一行字,【共写日月长】。


    同观山河广,共写日月长。


    顾念将两根簪笔并到一起,暗自读了一遍,耳根微微发热。这十个字,颇有海誓山盟的味道。


    他左右看了几遍,最终选定了右边那支刻着【共写日月长】的簪笔,他喜欢这五个字透出的那种岁月悠长与君携手共度的感觉。


    “这个。”顾念晃了晃自己选中的那支簪笔。


    “我帮你戴上。”年深把竹盒递给顾念,拿过他选中的玉簪笔,亲自动手帮他换到头顶的进贤冠上。


    顾念接住那个竹盒,突然觉得盒底有微微的潮气,他翻过来看了看,发现上面隐隐有汗湿的痕迹。


    他不禁怔了怔,年深这是刚才紧张得手心出汗了?


    送个情侣款,至于么?顾念不禁在心底偷笑,横扫千军时不会皱半下眉头的人却会为这种事情紧张,意外的有点可爱。


    等年深弄好自己这边,顾念也用那根簪笔帮年深换掉了头顶玉冠原本的那根簪子。


    墨青显然考虑过这根簪子和各种梁冠尺寸适配的问题,插入冠侧簪孔时顺畅无比,半点凝涩的感觉都没有。


    插好之后,顾念又端详了下,玉冠在阳光下散发出莹润的光泽,与那根笔簪相得益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年深这顶玉冠更好看了。


    顾念最后又煞有介事的调整了下簪子的左右位置,然后摆出副‘大功告成’的模样,点了点头,“好了。”


    年深俊眉舒展,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抬手抓住了顾念的手,眼底露出欣喜之色,“如此按照后世的规矩,你就是同意跟我大婚了。”


    顾念:???


    啥?


    你是不是把送定情信物和送戒指求婚弄混了?


    难怪他刚才又是沐浴又是更衣的,打扮得跟开屏的孔雀似的,手心还紧张得冒了汗,敢情是为了‘求婚’的仪式感?顾念霎时间明白了之前那些奇怪的感觉都来自何处。


    “我弄错了?”看见顾念的表情,年深隐约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儿。


    为了送出这个定情信物,他可是准备了许久,结果还是不对吗?年深的肩线失望地塌了下去。


    “没,不是,我只是有点惊讶你居然记得那时我随口说的话。”顾念连忙‘补救’,重要的不是顺序对不对,而是诚意够不够。


    他看见了年深捧出的诚意,这就足矣。


    至于后世正规的求婚流程,等他送戒指的时候再让年深‘体验’也不迟。


    “那就好。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自己搞砸了。”年深长吁口气。


    “为什么会想到请墨青做簪笔?”顾念连忙岔开话题,又指了指江畔那棵古柳横伸出来的枝桠,示意年深带自己坐上去观赏江景。


    “我以为你喜欢。”年深揽腰将顾念带到树上坐了下来,“当初去墨家匠铺,你就看了簪笔许久。”


    那时候年深明明是去别的地方了,怎么会知道自己看簪笔的事?顾念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自己当时肯定是在镇西军眼线的监视之下,一言一行,后续都会被报备到年深那边。


    “你平素又用笔颇多,所以我觉得‘笔’对你来说,会比较有意义。”


    “这倒是。”顾念点了点头,他确实很喜欢笔。


    而且,文官簪笔,别有一番儒雅风流之态,你簪笔一定很好看。年深在心里默默补充,转头看向顾念头上的玉簪。


    清风拂过,扑簌簌吹动一树柳絮,片片白絮映在年深眼底,温柔而缱绻。


    “对了,刚才忘了说,”顾念转过头,轻轻吻上年深的唇,一触即离,“谢谢。”


    “就这样?”年深‘不满意’地看着顾念。


    “那再亲一下?”


    “一下不够。”


    “得寸进尺……唔……”


    树上人影缠绵,树下落絮满江,风软翠色浓,春光无限。


    为了给吴鸣争取时间,年深又以商谈今后江南的各项政策为由,拖着镇南侯聊了几日,‘听取’他的意见。


    其间叶九思一直想找机会跟陆溪‘聊聊’,问清楚原委。所以无论商谈的地点是在镇南军那边,还是在镇西军大帐,他都会积极参加。


    他对陆溪的感情颇为复杂,虽然他在长安城内相识遍地,但真正放在心里当作好朋友的人屈指可数。


    如果说年深在其中排在第一位,那么陆溪至少也能排在前三的位置。


    后来年深叮嘱他对墨青和顾念弄出来的东西保密的时候,叶九思还以为是怕事情不小心传到吕青那边。


    等到后来知道在长安城下是陆溪派人对自己放冷箭的时候,叶九思其实颇受打击。


    老实说,即便在知道真相之后,让他动手杀陆溪,他都未必下得去手。所以他非常想不通,陆溪为什么这么做?


    在他眼里,过去那十几年,难道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从来都没把自己当作朋友吗?


    可惜陆溪又祭出了‘称病’的那招,号称那日庆功宴后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根本不再露面。


    叶九思试图以‘探病’为借口过帐探望,却被对方客气地谢绝了。


    有镇南侯拦在中间,叶九思也不可能强闯镇南军的营帐,撕破脸的话就不好了,事情一时僵滞下来。


    “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陆溪从镇南军大帐那边引出来?”叶九思窝了一肚子火,年深在应付镇南侯,他只得去找顾念和顾言商量。


    “你让我想想。”顾念露出慎重之色。


    他也很想将陆溪引出来,把很多事情问清楚,能找机会抓住这个心腹大患就更好了。


    顾念跟年深和叶九思不同,他对陆溪没有任何友情滤镜,而且大概是受原书影响的缘故,他甚至从最开始就把对方归入了反派之列,下意识地把陆溪当作他们在这个时代的需要打败的最大对手。


    可是,陆溪毕竟不是普通人,想骗他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那天筵席之后绑架他失败,陆溪肯定会更加小心,普通的理由肯定无法引他上钩。


    “不然用我做饵?”顾念转动着手上炭笔,思路跟笔一样转得飞快,“上次他想绑我走失败了,现在肯定还没找到替代方案。咱们可以试着散布消息出去,就说要在这里造座跨江大桥,我为了造桥的事情,每天都带着人要去长江沿岸勘测河岸地形。看看他知道之后,会不会找机会再来绑架我。”


    “不行。”叶九思立刻否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太危险了,万一他真把你绑走怎么办?”


    “咱们可以做好万全的布置,我随身带好麻药迷药毒药炸药,”顾念绕口令似的念叨了一堆药,“你和年深他们再埋伏在四周,应该不会出问题。”


    顾言摇头道,“真要绑架你,他自己没必要再出面,反正上次那几个黑衣人都看过你的样貌了,直接派他们来就可以,到时候恐怕反而打草惊蛇。”


    顾念叹了口气,也对,上次是因为他出席庆功宴。


    还有什么能让他无法推却,必须出席的场合呢?


    等等,或许可以……顾念脑子里刚冒出个模糊的念头,帐外突然有人传报,“吴郎君回来了。”


    吴鸣回来了?顾念跟顾言和叶九思对视了眼,正要起身去帐外迎接,一个半身鲜血的人就被两个兵卒用担架抬了进来。


    吴鸣?顾念一惊,连忙朝担架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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