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 238. 第238章 人算不如天算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九思漂亮的眉目拧在一起,看着他虚抬在半空的两只手。


    “意思就是我有两张保命符,你们可以选择现在就杀了我,也可以选择放了我,然后,作为交换,从这两张保命符里挑一张拿走。”陆溪用白皙的下颌轻轻点了下左右两手,‘耐心’地解释。


    “太可笑了,”叶九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说有就有?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陆溪轻轻拍了拍袖口,唇边浮起浅淡的笑意,“你可以选择不信,杀了我就是了。”


    叶九思噎了噎,转头看向年深。


    “陆侍郎莫非忘了自己现在只是阶下囚,就凭两句空话来谈条件,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年深面无表情地道。


    “没错,你死心吧,之前的那些事情你必须要付出代价,我们绝对不会放了你的。反正有的是时间和手段跟你慢慢磨,不怕你不招!”叶九思被年深点醒,冷哼了声,将左右两手的指骨捏得劈啪作响,一副跃跃欲试准备‘动手’的模样。


    “你这么重情义的人,对着我恐怕下不去手,不妨另外换一个狠戾些的人来做。”陆溪对叶九思的性格太熟悉了,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虚张声势。


    叶九思:…………


    “他下不去手,我下得去。”年深瞥了眼陆溪腹部的伤口,他的桌案晒不到夕阳,身上的那领白色罗袍融进灰暗的光线里变成冷硬的色调,既沉且冷。


    “老实说,知道箭是你射出的那一刻,我是真的很吃惊。”陆溪捂住腹部隐隐作痛的伤口,眉睫微动,眸底划过丝落寞自嘲之色,“我自认算无遗策,没想到还是托大了。”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受伤和付出代价之后。”年深意有所指地道。


    陆溪长叹口气,“所以,幸好我还准备了点东西。否则这次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


    “死心吧,就说了不会放你走的。”叶九思气鼓鼓地道。


    “世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凡事都有价码,我陆某这条命自然也有,只要我准备的东西价值足够,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动心?”


    “别告诉我你准备了万两黄金。”叶九思嗤之以鼻,“你的暗市虽然赚得够多,但还是比不过我叶家,除非你能拿出倍数于我的资财,否则免谈。”


    “论钱财,天下自然无人能和叶家相比,”陆溪哂笑摇头道,“我也不会自不量力。”


    叶九思拧眉,“你这人能不能痛快些?”


    “现在是什么时辰,酉正?”陆溪突然调转话题,捂着腹部的伤口,瞥了眼斜洒在地上的光柱,看向年深。


    “差不多。”


    “这样吧,伤口实在有些疼,我也想去休息会儿,给你们两个提示,”陆溪伸出左手,大约因为失血的缘故,他手部的皮肤惨白惨白的,“这张保命符事关江山社稷,”


    随后他又伸出右手,“这张,则事关万千黎民百姓。陆某自认为,它们应该都比我的命更重要。”


    叶九思瞪圆了眼睛,“没了?”


    “还有一条,”陆溪看向年深,唇角浮起丝惨淡的笑意,“你们能考虑的时间,大约还有六个时辰。我来参加大集校阅之前,就已经服下了毒药,十二个时辰之内,如果不服用解药,必死无疑。”


    “来人,”叶九思快步奔到门口,推开门,对着守在外面的兵卒吼道,“快去请秦医师过来。”


    “没用的,”陆溪冷静得仿佛服用毒药的人不是他自己,“我服用的毒药是砚屏所配,世间除了岳湎,恐怕没人能解此毒,可惜,岳湎此刻应该远在千里之外吧?”


    “你对自己都这么狠?”叶九思不可置信地道。


    陆溪微微扬起下巴,淡然地道,“与其生不如死,倒不如死在我自己手里。”


    “你……”叶九思顿时无语。


    秦染赶过来还需要些时间,年深派人把陆溪暂时送回了牢房,并嘱咐杜泠和萧云铠严加看管。


    叶九思焦躁的在厅内来回踱步,“你猜他说的是真的吗?”


    “稍安勿躁,先等秦医师诊看过后再说。”


    “那他说的那两张保命符呢?是在虚张声势还是他真的做了两手别的安排?”


    年深眉心微皱,“恐怕是真的。”


    按照他之前和顾念的推测,真正的玉玺十有是在陆溪手里,那么他口中的江山社稷,应该指的就是玉玺的下落。


    至于另外一样,他暂时还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顾念和吴鸣推门走了进来。


    年深迅速朝顾念望去,见他轻松地点头,绷紧的肩线终于松弛下来。


    “师父,吴鸣,你们没事就好。”叶九思快步迎上去,前前后后的拽着两人打量了一圈,见顾念和吴鸣身上没什么伤痕,才放下心来,“陆溪刚才把那个天蛊吹得特别厉害,我还真是有点担心。”


    “他说得其实没错,那家伙应该比我们想象得厉害得多。”吴鸣走到空着的桌案前,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听到吴鸣‘夸赞’对方,年深不放心地走到顾念身边,一寸寸地‘审视’起顾念可能藏着伤口的地方。


    “那???”叶九思疑惑地看着他们,既然对方那么厉害,你们怎么会结束得这么顺利?


    “说起这事,那可真叫一个峰回路转。”吴鸣把执壶和杯子往旁边推了推,大剌剌地往桌案上一坐,又给自己倒了杯饮子,“而且,这事儿全都得感谢你和顾念当年的一念之善。”


    叶九思:???


    怎么还跟他有关系?


    “你们还记得月南和月北么?”顾念边撸起袖子‘告诉’年深自己真的没事,边开口道。


    “是谁?”叶九思困惑地皱起了眉心,显然也没有想起来。


    倒是年深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当年在洛阳南市遇到的那对卖身葬父的姐弟?”


    “啊,是她们。”年深这么一提醒,叶九思也隐约记起了这件事。


    吴鸣抱起双臂,晃悠着手上的水杯,“那个给魏陶下觅影蛊的人,就是月北。”


    叶九思≈年深:!!!


    吴鸣满意地欣赏了下两人诧异的表情,将月北的状况给他们复述了一遍。


    “难怪那个时候听到消息陆溪不信,”叶九思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原来他身上的蛊虫能感应到天蛊的状况。”


    “陆溪说什么了?”顾念追问。


    叶九思便把当时的情形大致跟他和吴鸣也说了下。


    他的话让顾念心思一动,“你们说,这是不是本来就是陆溪的鹬蚌相争之计?他会不会把两种情况都算到了?


    我们今天如果跟月北真的打个你死我活的话,我们胜,他身上的秋月蛊就会失效,获得‘自由’,月北胜,就能重新将魏陶灭口或者带回去。无论如何,他都可以说是稳赚不赔。”


    “不至于吧?”叶九思愕然。


    年深眉心微皱,没有说话。


    “你们管他呢,反正最后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我们根本没打,握手言和了,”吴鸣悠闲地晃悠着膝盖,“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他那心眼儿长成筛子都没用。”


    众人:……


    “那月北人呢?”


    “我们怕你们这边事情还没结束,直接带他过来不方便,就把人先安排到前院的房间暂时休息下。”顾念看了看地上那堆被叶九思拍碎的木屑,“怎么样,你们这边问出什么结果了吗?”


    没等叶九思和年深开口,就有兵卒过来敲门,说是顾言和秦染赶到了。


    “秦医师,还得麻烦你亲自过去看看。”年深跟秦染言简意赅地说了下陆溪的状况,顾言不放心,陪着秦染一块往关押陆溪的牢房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吴鸣听得一头雾水,“陆溪中毒了?”


    “他可是真的难缠。”提到这个,叶九思不禁垮下了脸,把刚才的情形全都说了一遍。


    “他吓唬人的吧?”吴鸣不太相信。


    顾念摇头道,“应该是真的。”


    陆溪现在在他们手上,而且从他当时说的话来看,他也分明知道秦染的医术水平,如果他没有服毒,分分钟就会被拆穿,这种谎话几乎毫无意义。唯一能不确定的就是那种毒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秦染是否能解。


    “那事情现在可就非常棘手了,”吴鸣听罢,无语地摇了摇头。他原本还想撺掇月北杀了陆溪还自己阿姐‘自由’的,没想到陆溪自己就先给自己送上了绝路,“如果中毒是真的,那他说的那两张保命符呢?”


    应该没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还是说,他赌的就是一个心态?


    “根据他给的线索,我猜所谓的‘江山社稷’应该是指真正玉玺的下落,”年深说出了自己刚才的推测,“‘万千黎民百姓’应该指的是许多人的性命,但具体我还没头绪。”


    “他该不会又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叶九思皱眉。


    “会不会是崇澜又看出了什么天灾?”吴鸣猛地想起崇澜那手预测天灾的本事。


    “但是崇澜应该已经跟他断了联系很久了。”叶九思摇头道。


    “那家伙出去这么久了,虽说身边跟着咱们的人,但想偷偷联系也不是不可能吧?”


    “要做到同时关系万千黎民百姓的性命,以目前陆溪手上那些人的能力来说,有三种可能性最大,”顾念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是吴鸣说的天灾,第二,是火器。”


    “他手上的火器不是没研究成功么?”


    “像咱们这种火炮他或许没研究成功,但是看今天他炸毁我帐篷的状况,炸药本身应该已经是能用的了。”顾念解释道,“如果他准备的炸药量足够大,埋在哪座城底下,甚至可以将整座城池瞬间夷为平地。”


    想到那个情形,吴鸣不禁吸了口凉气。


    “那第三种状况呢?”


    “疫病或者投毒。医毒不分家,他既然对砚屏的制毒技术如此有信心,那此人的医术恐怕也不容小觑。如果事先安排了人准备在什么地方大面积投毒之类的,也能杀死上万人。”


    “可恶!”叶九思狠狠地锤了柱子一把,大亁人口上万的城池太多了了,时间又短,线索又少,一时之间,他们根本没办法找出陆溪准备下手的目标。


    “万一他说的是假话呢?”吴鸣摸着下巴道,“陆昊说过,要把假话说得像真话,那就要九真一假,在最关键的地方骗人。”


    “他恐怕算准了我们放不下。”年深眉心深皱。不管是年家的家训、镇西军一向的军风,还是当年死守长安,在渝关城公布预防天花的办法,教授众人种植番薯,在锦州定州各地的救灾……这些年他们的种种举动和选择都是为了尽可能的多救些百姓,同时也能轻易地让陆溪知道他们的这个弱点。


    “可是,如果真的把他放走,那岂不是放虎归山?只要他活着,就隐患无穷。”


    “我倒是有个主意,或许能勉强做到救人和控制他两者兼顾。”沉默了一会儿的顾念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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