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第十八次当女皇 > 第28章 第 28 章
    宫中对陈瑄亲娘的过往流言是一点也没有的——谁敢在宫里面说当今圣上的亲娘的八卦,那就真是嫌自己脑袋在脖子上呆太久了。


    谢岑儿回忆许久,才想起来是之前某一次重生(具体也记不清楚是第几次)时候,韦苍叛乱找了个农民起义的借口搞了起来,在韦苍发布的那个长长的檄文中听过关于陈瑄亲娘的故事。


    当然了,也必然不是什么好话。


    那种檄文当然要说的是皇帝的种种罪行,但其实就陈瑄这个皇帝来讲,可以铁板钉钉来当做罪行来说的,其实就两点,一个是美色上的不自重,另一个是任用奸臣。


    但这两点其实又都有点牵强。


    美色上能拿出来说的就是一个张贵人,可韦苍叛乱那会儿是张贵人把陈瑄捅得半死不活……这就让人很难说到底是去怪罪张贵人还是同情陈瑄这个倒霉蛋了,当然了,这必须是可以大义凛然地唾骂一句活该的,谁让你陈瑄沉迷美色呢,要是不沉迷,不就不会被捅得半死不活了?


    而任用奸臣这一点又和陈瑄被捅得半死不活息息相关:他没半死不活的时候,安王陈璎没拿到丞相的位置,各地官员没有因为安王陈璎上位之后瞎变动,一切都是好好的。后面陈瑄被捅了半死不活,安王陈璎拿到了辅政大权开始扶着皇子摄政,接着开始大施拳脚搞事,那才一下子搞崩了局面。


    一分为一地来看,以陈瑄的表现,前期没有被捅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也没什么太可挑剔的地方,虽然对满朝文武不算慷慨,但魏朝经济发展,文化繁荣,风气开放通达,百姓对他没什么恶感,甚至北边珠州等地的百姓还在期待着魏朝重返中原一统江山,这时候他当然不能算是昏君。


    但后面他都躺床上半死不活,没有认清自己的兄弟是个什么情况,没有快速放权给自己的太子,没有选出一个合格的辅政对象,也应该算是昏聩。


    不过,要是按照通常的臣子的思维,在安王陈璎瞎搞事的情况下,明明就应该是清君侧斩奸佞才对了,否则这位没啥大毛病的皇帝如今奄奄一息,竟然在起兵起义?岂不是趁他病要他命?是小人是乱臣贼子?


    故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韦苍为了让自己的起兵的理由正当应分不会被归类于反叛和乱臣贼子,于是就开始找一些理由,最好是无法反驳无法驳斥的理由,比如陈瑄他娘。


    在那封檄文当中,便是从陈瑄他亲娘当年的事情开始说起,先说他亲娘当年没有一死便是对魏朝不忠不义,再说生了陈瑄和陈璎兄弟两个是违背天意,是她用不正当手段引诱了先帝,一切都是他亲娘的错,他亲娘就是万恶之源,故而后面才有这样那样的乱象,说完这些再接着后面一路扯到了天命以及附会了各种自然灾害,再佐以能拿得出来说的流连美色和任用奸臣这两点,如此结合起来洋洋洒洒一大片来说明陈瑄是昏君暴君应该被推翻被打倒被凌迟,他韦苍才是天命所归。


    当然了,那一次韦苍的叛乱也并没有成功,无论他扯了多少看起来似乎很唬人的理由,他实际上也就是乱臣贼子罢了。


    正是从这封檄文中,谢岑儿知道了陈瑄娘亲还有那么一个复杂的过去,不过在那时候她没怎么把这檄文中所说的内容当真,毕竟这东西是为了韦苍出兵的自身正义来写,或多或少有点添油加醋也难讲到底多公正。


    而在后面的重生经历中,韦苍叛乱理由各有不同,有时候还根本没等到韦苍叛乱就直接重开,这个檄文没有出现第一次,她便也没有太往心里去,要不是这次陈瑄随口假托时代来讲的这个故事实在是和那个檄文中所说高度相似,这一者她连联想都不会联想到一起去。


    这实在让她对陈瑄的亲娘有些好奇,连带着对陈瑄对他妈的看法也十分好奇。


    只是,不管再怎么好奇,这种事情她也没地方去打听,更不可能直截了当地去问陈瑄,于是只好先暂且放在心里面。


    .


    一场场大雨中,悄无声息地入了秋。


    康都似乎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着太阳,四处都潮湿得仿佛要发霉一样。


    天河上游似乎发了大水,自那次和谢岑儿闲扯过那么一次之后,陈瑄就再没有往后宫来,就连张贵人那边也没有去,而是召集了大臣们在承香殿处理大水的问题。


    当然也不止是大臣们,陈瑄还让自己现在仅有的两位皇子都参与其中了。


    这些事情自然是谢岫奉了陈瑄的旨意来甘露宫来看她的时候才知道的。


    陈瑄并不算太苛刻的皇帝,或者也是看在谢家的确可用的份上,他大概是想着她在宫里面也无事可做,便直接让谢岫来了甘露宫陪她说话。


    作为四位中书侍郎其中之一,在这种朝政大事紧张的时候,谢岫被各处支使着忙得简直脚打后脑勺,到甘露宫来和谢岑儿说话,倒是让他可以休息休息喘口气。


    喝着茶,谢岫便随口与谢岑儿说了说朝政上的事情。


    绕不开的当然是现在天河的大水,还有太子陈麟和一皇子陈耀都得了历练的机会。


    .


    “根据瑶州刺史韦苍的上奏,如今瑶州已经快要成了一片泽国,正在请求康都拨钱拨粮。”谢岫说道,“不过具体还没讨论出个章程,也不知道后面要怎么做。”顿了顿,他声音些微压低了一些,又道,“据说一皇子自请去瑶州探查灾情。”


    “一皇子?”谢岑儿是记得这个永熹四年的大水,但她记忆中似乎一皇子是没有自请去过瑶州的,略一思考,她倒是也把这中间的变故想了个明白。


    一皇子陈耀母子俩实际上就是跟着张贵人的意识在走,恐怕这次她进宫后与太子陈麟有了矛盾,便让张贵人的想法又跟随着发生了变化,这不得不再次感慨不管她进宫后打算走什么路线,张贵人都是其中最大的变数。


    “不过我看圣上未必会让他去。”谢岫喝着茶又说道。


    “那陛下打算让太子去瑶州看看灾情?”谢岑儿有些好奇。


    这问题让谢岫顿了顿,他往门口看了一眼,见是有常秩他们守着,才声音压得极低回答了:“舅舅劝太子不要去。”


    “嗯?”谢岑儿意外了,“那陛下知道?”


    “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谢岫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大小,他放下了茶盏,“反正这些事情,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更多的我打听不出来。”


    谢岑儿笑着摆了摆手,道:“仿佛说得我特地找你打听这些朝廷大事一样。”


    “这不是想着你在宫里也要消息灵通么!”谢岫也笑了一笑。


    .


    对于这样的消息来源,谢岑儿其实已经习惯了,这便是受制于身份和地位,在后宫中想知道前朝的事情,要么直接通过陈瑄,要么通过谢岫,而这一者能给予她的所有消息其实都不算完整,只能算是片面。


    其实往大了说,就算是陈瑄这样的皇帝,他或者是魏朝之主,但魏朝底下时时刻刻在发生的事情,他也不能说是了解得完全,毕竟他的消息来源也不过是各路官员的各种上奏,他不可能亲临各地亲自去看。


    谢岑儿对消息灵通的要求并不高,毕竟重生过十几次,重复发生过的重要事情节点她还是心中大致有数的,她现在对各种比较细节一些的消息需求更高。


    毕竟她现在非常认同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卢雪可不就是她前面十几次错漏过的细节么!


    说不定她忽视的某个细节又能弄出什么新奇的事情来,也指不定又一个什么她之前没了解过的细节,又能开出全新的剧情。


    .


    于是她想了想,看向了谢岫:“有什么别的事情说么?朝廷上的事情之外的。”


    “那没什么了啊,一切都按部就班。”谢岫想了想这么回答,“舅舅那边也一切都好,大哥那边一切都好,阿娘也一切都好,然后云霁也还是没找到,就这么多。”


    “珠州还退兵么?”谢岑儿问。


    “暂时没人提。”谢岫道,“琪州的王琳到了京城,现在也就暂时还在驿馆里面,顾不上他。”


    “那有什么趣闻趣事可听么?”谢岑儿又换了个角度问。


    谢岫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茶水,又想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这就真没注意过了,你哥我天天就是在衙门宫中府里三处跑,上哪里去给你打听什么趣闻趣事?”


    谢岑儿于是也只好道:“那你下回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记得来和我说。”


    .


    谢岫是陪着她吃过了午饭走的,到下午时候,张贵人忽然到她的甘露宫来,神神秘秘地和她分享了一桩意想不到的八卦:永巷有个宫女怀孕了,说孩儿他爹是太子陈麟。


    这八卦让谢岑儿支棱起来了,她之前从来!从来!从来!没有听过走过太子让宫女怀孕这种剧情啊!


    看着谢岑儿神色,张贵人拿扇子掩着嘴笑了一笑,才接着说了下去:“那宫女就是你带进宫的那个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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