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第十八次当女皇 > 121. 第 121 章 她进宫的时候明明是要……
    北边的琳琅玛瑙四州,以琅州为首。


    其原因当然是琅州最大,并且最为富庶的缘故。


    琅州对康都的态度也几乎能等同于这四州的态度——当然了,其中也不可能完全无异议,只是持有不同意见的人手中的权利有限,起不了太多作用。


    胡人对这四州自然也是觊觎的,之前北燕没有一分为的时候,那时的皇帝也想过要把这北方四州纳入自己的领土。


    只是限于地理条件,星芒山脉斜着把中原大地给分开,这四州位于星芒山东边,要直接越过山脉来攻打这四州,是一件相当耗费兵力人力的事情,若是能有必胜的结果,就这么翻山越岭过来倒是也不难,但这四州显然也没那么束手待毙,恶战之后是什么结果也是未知。


    于是北燕的皇帝研究了去往这四州的最佳路线,从玉州北上往这四州是最便利的,首先是少了关隘和塞口,其次从玉州北上最先到的是最弱的瑙州,最弱最容易拿下,虽然琅州最强,但要是把其他州拿下再全力攻打琅州,胜算便多了。


    北燕皇帝思来想去,又看到了就在天河边的康都。


    他自然知道这个被胡人从晶城赶走最后逃亡到了康都的魏朝,他目光落在康都上,于是便有了更多的心思——若是能拿下康都,魏朝彻底覆灭,北燕把庞大的南方都收入囊中,那么北方四州到时候就只有投降的份,都不必再费什么心思去攻打了,不是么?


    在北燕皇帝眼中,魏朝是弱小不堪一击的。


    他们的皇帝能轻易被俘虏,他们的大臣投降起来丝毫不犹豫,逃去康都的这一支不过是丧家之犬,只不过是仗着天河滔滔乃是天堑所以才苟活至今。


    于是在经过了一番争论之后,北燕皇帝决定了攻打康都。


    .


    在现在看来,北燕皇帝的决定是十分不明智的。


    北燕大军南下到珠水时候,遭遇了北燕史上最为惨烈的败仗,直接导致了军政动乱皇帝身死与再之后的北燕分裂。


    但在当时却并不能完全算一个错误不明智的决定。


    珠水之战事实上只是北燕南下的其中一个有关键作用的战役,在进攻珠水之前,北燕事实上已经占领了天河上游瑶州的一部分,当时韦榷尚在,他为了保存实力后撤了一段路,于是檀郡就被北燕占下。


    在占下檀郡之后,天河的中上游地区就已经在北燕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北燕大军越过環河到达珠水之畔。


    前面所有的胜利,都在鼓舞着北燕的皇帝继续往南。


    对于魏朝来说,珠水这一仗多少有些冒险,也有着背水一战的慨然。


    毕竟若是让北燕真的渡过了珠水,那康都便必定会被破,魏朝逃不了一个灭亡的结果。


    有这样破釜沉舟的心,再有谢应等人的神勇,珠水一战最终是胜了,并且对北燕皇帝有了结结实实的当头一击。


    这一次辉煌的胜利,让魏朝收回了珠州,也把战线推到了北边,让康都不再备受各种战事的威胁。


    .


    但这也就只是如今的回顾,若还是把视线放到当时的魏朝,珠水之战的胜利所换来的却也不是立刻的重振旗鼓,之后韦榷重新收回了檀郡,再北上数次,有了篡朝之心。


    解决掉了韦榷,再又处理好了朝内各方势力和世家,又再平定南边的各种矛盾,这不是一朝一夕之间门就能完成的事情。


    到如今,能重新拿回琉州,再完全让琳琅玛瑙四州归顺,便不得不再看这过去的十余年,一切种种在当初看起来荒谬不敢想的未来到现在都成了现实。


    .


    北燕的都城晶城中,丞相刘阿池看着归顺的曾经的国舅利涉,两人曾为同僚也有过反目,如今再重新站在同一个朝堂中,心思不是不复杂的。


    刘阿池原本也是中原人,但从他名字便能知道,他出身并非世家大族,原不过是贫家子弟。


    他出生时候,正是胡人把魏朝赶到康都之后,他家乡已经被胡人占据。


    他幼年在寺庙长大,之后去往南方求学,发现南方的魏朝并非他所想那样,于是便又折回了北方,与之前北燕皇帝一见如故,并得到了皇帝重用一路做官成为了丞相。


    对魏朝,刘阿池向来感觉十分复杂,作为一个中原人,他当然更认同魏朝的正统,但当年他去往的魏朝却是黑暗不堪的,现在再看,他是不走运没能遇到现在的魏朝皇帝陈瑄。


    陈瑄与他那昏聩的父亲是不同的——早在珠水之战魏朝胜利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


    但既然已经效忠了北燕,并且曾经北燕皇帝还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是不会再回到魏朝的。


    至少他得护着自己效忠过的帝王的子嗣,在他尚在时候,不可绝嗣灭国。


    .


    利涉看向了刘阿池,道:“如今魏朝已经把琳琅玛瑙四州收入囊中,接下来就是要调兵往西朝着晶城来,丞相,如今我们重新在一起,绝不可让魏朝人攻入琮州。”


    刘阿池收回茫茫思绪,也看向了利涉:“你的兵马已经在琮州布置好了?”


    “已经布置妥当。”利涉说道,“但还需要丞相的支持,毕竟……去年……”


    后面的话他没往下说,但刘阿池也明白。


    利涉当初带着大皇子自立为帝的时候,在琮州与朝廷的军队有过恶战,双方都有损耗。


    若不是去年魏朝瞄准的就是琉州而不是琮州,说不定利涉已经没可能站在这里了。


    “朝廷会在恰当的时候派人去支援。”刘阿池说道,“毕竟这是我们约定过的事情。”


    利涉咬了咬牙,道:“有丞相这句话就行!”


    刘阿池多看了利涉一眼,倒是觉得他比之前要沉稳了许多,若是从前,说不定早就已经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大殿下留下的子嗣可以接到宫中来。”刘阿池思索了一会,看向了利涉,“放在宫外,说不定又有人挑拨着走了歧途。”


    利涉抿了下嘴唇,面色有些灰暗,还是应了下来。


    他这次重新归顺了刘阿池的一个重要原因,便就是大皇子成了皇帝之后与他闹翻,这样还不算,之后大皇子还被枕边人毒杀。


    想到这些事情,利涉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看向了刘阿池。


    “魏朝那位皇帝身边女人也颇多。”他说道。


    刘阿池顿了一下,眉头皱了皱:“你的意思是?”


    “并且魏朝那位皇帝膝下只有一个不中用的皇子。”利涉忽然思路清晰了起来,“若是那个不中用的皇子登基继位,我们便能重新拿回琉州珠州,甚至可以如先帝时候那样,重新往南去攻打康都!”一边说着,他显而易见兴奋了起来,“只要有那么一个女人能动手,枕边人动手最让人没有提防,不是吗?”


    “现在那位皇帝身边的宠妃是谢家女。”刘阿池对魏朝的情形还是很了解的,“再之前是张贵人,这两人都不可能对他动手。陈瑄宫中女人虽然多,但得宠的少,可不是大皇子那样沉迷美色的人。”


    利涉却不愿意放弃这个念头,他道:“我听说,那个不中用的琅王就记在张贵人膝下,若那个琅王登基,张贵人就能成为太后,她会愿意的。”


    刘阿池眉头皱了皱,还是摇了头:“虽然听起来可行,但若是贸然用这法子,会暴露了我们在康都的人马。”


    “虽然冒险,但却是有用的。”利涉道,“或者只需要安排一二人手在那位张贵人身边暗示就行了。有些事情,只要起了念头,她自然而然就会想要那么做。”


    刘阿池眉头紧皱,还是没有答应:“不可,不可如此。”


    “那么就不用朝廷的人马,我让人往康都去试一试。”利涉退了一步,“成与不成,牵扯不到朝廷,也不至于让那陈瑄抓着话柄对我们大肆用兵。”


    “若是这样,倒是可以试试。”刘阿池踟蹰许久,最后应了下来,“不过朝廷不会承认此事的。”


    “丞相放心吧,我也知道分寸。”利涉说道,“这事情最后就算陈瑄去查,也不会与我们有任何关系。”


    .


    在卢雪启程回珠州之前,朝廷封了江栗为兰郡侯的旨意到了琅州。


    江栗接了旨,也意味着北方四州从琅州开始对康都完全臣服,不再是之前那样摇摆不定的样子。


    这个兰郡侯颇多讲究,虽然魏朝各种侯简直泛滥,世家弟子轻易就能获得侯爵,但多半只是虚衔荣誉,算是吉祥封号;而兰郡侯却不一样,这兰郡就代表了朝廷就把兰郡作为封地给予了江栗,他就是事实上真正成为了一方诸侯。陈瑄给予的不仅仅是一个超品的侯爵,更是一份信任和嘉奖。


    在琅州的世家士族们议论纷纷,江栗则就在这样的议论中启程与谢岫一行人往康都去面见陈瑄。


    若说在得到这个封号之前,江栗还在考虑着琅州的世家们,而如今他是不再想他们了,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将来要走的路——那些尔虞我诈的世家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需要考虑的,他只恨没有早一些归顺了陈瑄,甚至觉得之前他实在不忠不义,否则为何在这样的帝王之下,却还要摇摆不定呢?


    这边江栗与谢岫要回去康都,陈耀却要在兰郡留下了。


    作为琅王,他的封地就在琅州,自然就是要留在这里的——除非康都的陈瑄召他回京去。


    他虽然不舍得谢岫等人离去,但也明白自己将来在琅州要做的事情,于是便提笔写了长长的书信让谢岫一行人带回康都去。


    .


    康都,陈瑄对北边四州的局势松了口气,也终于有空闲来放松。


    “趁着天气还没热起来,不如去行宫住几个月。”陈瑄对谢岑儿这么说道,“你拟个单子,带四个人一起。”


    “要带上裴婕妤么?”谢岑儿首先问宫中现在最受保护的怀孕的人。


    陈瑄想了想,道:“路上颠簸,不要带她,让太医好好给她调理身子就行了。”


    “那张贵人?”谢岑儿再问。


    陈瑄垂着眼睑思索了一会儿,却看向了谢岑儿:“你和她聊得来的话,带上也无妨。”


    这很说明陈瑄的意思了,谢岑儿笑了笑,道:“那陛下不如明说想带哪几个。”


    “就从美人里面找几个懂事的,听话的。”陈瑄往旁边靠在凭几上,“关键得听话,不要太吵闹的,朕不喜欢太吵闹。”


    谢岑儿笑道:“那我明白了。”


    .


    很快,陈瑄要带着人去行宫小住几个月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各处也知道了陈瑄亲口说了不要张贵人一起的消息——尽管不是明示,但宫中没有傻子,谁都能听得出来话中含义。


    张贵人听着钱元转述了陈瑄与谢岑儿那一番对答,面色阴沉着,最后直接把面前的小几给掀翻,茶水泼了一地。


    钱元急忙带着宫人上前来收拾,低着头都不敢多看张贵人一眼。


    一旁的女官姚细见状也只好上前来劝解,她低声道:“娘娘只想,那裴婕妤也没被带上呢!这次陛下带的都是那些初入宫的美人良人之类。”


    “裴婕妤怀孕,路上颠簸,自然是不能被带上的。”张贵人声音中含着不甘,“可我……我陪伴了陛下这么多年……就因为……”


    “不如与谢贵嫔说一说?说不定谢贵嫔能劝得动陛下……”姚细说。


    张贵人自嘲地笑了笑,颓然靠在了一旁,道:“我沦落到要求别人的地步了么……她进宫的时候明明是要看我的脸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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