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出现的那一秒,叶婺罕见的心虚了下，怕盛妤心看出什么。
但是显然，盛妤心根本没有发现他的欲盖弥彰。还有种内心十分欣慰的感觉,没想到小伙子，不对大叔还挺上路。
如果是叶婺的老粉都知道叶婺平常打游戏十分认真也很卷，游戏排位从来不和粉丝互动因为觉得浪费时间,赛季一开始就冲全网第一个上王者，巅峰第一稳如老狗，也是全网前5冲上101星的。
他的直播，永远是技术拿人头和上分为准。
教学？能看则看。一般人复制不了。比如说他拿镜随便carry,别人拿镜随便超鬼。
带粉？对以前的叶婺来说,那必然不可能的事情。
大白之前和叶婺双排还被叶婺拒绝了很多次。
叶婺：“我带你上去坑别人吗？”
大白：“……”当初要不是因为叶婺这张脸,他绝不可能和他“好”。
五茅：“上号。”
没想到这次叶婺居然主动带他上分，有点受宠若惊？大白觉得心肝都颤儿了。
大白：“你被盗号了？”
除了这个原因,大白实在没法想象冷面高手叶婺居然肯带他上分！并且是主动带他上分！之前情人节他带好吃的来叶婺出租屋求了半天才说动叶婺带他上分。
打了一个小时赢了八把上了八颗星他就说：“累，手疼。”
大白含泪从钻石躺上了星耀。
躺着的感觉真爽。
然后又──
叶婺眉头一皱：“你怎么又钻石了？”
“又”这一字用得十分巧妙。
大白:“永恒钻石永恒钻石，就是永恒的──钻石啊。”
叶婺竟第一次无言以对。
把他拉进了队伍，三排刚好还有一个坑位。
粉丝们原本以为是五排带粉,没想到五茅主播毒就算了还抠？就开了一个三排的车队。
大白愿把叶婺的队伍称之为“火箭队”，上分如火箭般迅速。
叶婺通过巨兔tv后台给盛妤心发信息：“王者昵称？”
盛妤心不明所以的发了个“？”。
以前都是叶婺给人发这个？，现在变成了她。
五茅：“不是你说的要带粉丝吗？”叶婺的话发的很直白，他没觉得什么不对劲。
大白在那里疯狂私聊叶婺怎么还不发车！
他项羽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五茅：“等个人。”
大白：“人，还有人？不是就我一个吗？”
是妤妤不是鱼鱼：“是我说的没错,但是我是让你带粉丝。”
五茅：“你不是我的粉丝？”
诶？？？
盛妤心没想打击人家的自信心，给了对方她的王者昵称。
她的王者号，似乎好多年没登陆过了。
因为她的账号里，有那个永远不可能登录的人。
她因为他下载了这个游戏,也因为他卸载了这个游戏。
而在今天，又有一个人重新邀请她玩这个游戏。
对方虽然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但好像也是他的粉丝。
雾戈爱吃鱼。
是她三年前用的王者昵称。
叶婺申请加好友请求迟迟没有点下去。
五茅：“你很喜欢雾戈？”
仿佛隐秘的心思被戳破，但是好像又该是这样的。她在这一天来临的时候终于变得坦然。
是妤妤不是鱼鱼：“喜欢，粉丝的那种喜欢。你不是也是他的粉丝吗？那天，我听到你维护他了。”
叶婺很久没回答。但是按了下鼠标，那条加好友的请求顺着网线发了出去。
他没办法形容这一刻的酸涩心情，那是他不愿意回忆的过去，却也是她无比怀念的过去。
叶婺是去厕所发的信息，回来后大白已经炸了，觉得要被叶婺放鸽子，叶婺根本没有别的朋友！还说要拉人，拉个鬼哦，肯定是忽悠他。
盛妤心没想到对方直接不回了，不过看对方从厕所出来坐到电脑前又突然理解了，要直播了不方便回信息。
叶婺回来关了直播后直接把大白踢出了队伍。
一脸懵逼加无辜的大白？？？
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等他后面发现的时候为时晚矣，叶婺这狗比居然比他先脱了单，这当然是后话了。
叶婺突然撩起了袖子一侧，活动了下手腕，才发现手上的黑色护腕已经给了她。他盯着手腕上蔓延下来的一条短的但是十分可怖的疤痕冷笑了下。
他把手慢慢垂了下去。
“我这边的话建议你是不要再打职业了。”
“人生可以有很多种选择，你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当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他自嘲一笑。
眼里盛满了漠然，哪有当年的光芒。
她喜欢的是当年的那个cg雾戈，而并不是他。
他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从抽屉里重新拿出一个新的护腕带上。
大白在微信上质问他抛弃他的时候，叶婺轻飘飘回了句：“直播效果。晚点王者。”成功让他闭嘴。
“好的哥，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随叫随到。只要你带我上王者！”
叶婺本来的意思是晚点和他一起玩王者这个游戏，没想到他自动脑补为晚点带他上王者段位。他离王者还有30星的距离，按六分一把结束对面来算也需要180分钟3小时。这还是算最快的速度，如果慢的话起码五六个小时。
要是遇上职业或者主播车队，时间还要更长。
叶婺不是有耐心的人。
但是他既然放了话，就会做到。
然而，叶婺这次他失言了。
大白？
叶婺：“晚点，我也没说什么时候。先欠着。”
大白：“！！！你好狠的心。”
大白是那种脾气很好特别搞笑的男生，他有很多朋友。但是叶婺只有他一个朋友。
他本来也以为他有很多朋友，直到半年前他在超场上晕倒，脑溢血出血量过大需要做开颅手术，父母为了他的手术掏光积蓄，最后决定卖掉他们现在住的老房子。而他的那些朋友，竟没有一人伸出援手。
叶婺是他众多朋友的一个，话少也不苟言笑。
他偷偷的帮他垫付了手术费。
“还有希望。”他对在病房里的他说。
一如三年前他对叶婺说的那样：“活着，就是希望。”
他的父母每年都会还叶婺一部分钱。
他的身体不能做重活，后面在他们遇见的地方开了一家叫“希望”的咖啡店。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爱笑对生活充满希望的男生，但叶婺显然不是了。
_
盛妤心在公司高层的欢迎仪式后到自己的办公室。按她的喜好，桌子上的透明玻璃花瓶里已经插了淡粉色的桔梗花。
公司高层都是人精。全程做得没有一丝错处。直接把盛妤心拿大领导来看待。至于小说里常出现的为难都没有。
盛妤心交接完事项拿起了手机，巨兔的后台涌入了很多私聊信息，也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关注她。
网友戏称她为“3秒为1管理位花25万的富婆”。
而她众多的信息里，没有收到那位叫“五茅”的男主播的信息。
她花了半个小时重新下回了王者荣耀这个游戏。
她已经很久没玩过王者这个游戏了，自从cg雾戈退役后她也几乎没有关注过关于王者荣耀这个游戏的任何信息。
有时候陈零和他说关于比赛关于游戏的事情，她都兴趣缺缺，陈零以为她对这个游戏没有兴趣。也很正常，也有很多女生不喜欢打游戏喜欢别的，比如旅游，比如画画。
他看她没兴趣以后分享的自然越来越少了，也就是这时候认识了织织。比赛、游戏所有工作方面的事情织织显然是很好的倾听者。
而一段感情的开始往往是从分享欲开始。
陈零不知道的是，她不是不对游戏不感兴趣，她只是对他不感兴趣。
从前、现在、未来都一样。
盛妤心一上游戏就收到了添加好友的邀请。
是那个五茅的男主播，但是今天对方在这个时间点下播了。
她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点开对方主页发现都是国标，英雄胜率普遍在七八十胜率，有的高达十。虽然对方主玩打野，但是英雄池看起来很深。
他是她列表里的第二好友。
而她列表里的唯一好友，那个头像已经黑了很久、很久。
因为他的消失，她没再打开过这个游戏。
从他退役的那一刻之后，她就知道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关于cg雾戈，这也许是许多人的遗憾。
也有许多人的失望。
在那些众多遗憾里，也许也有他自己的遗憾吧。
她摸着黑色的腕带上的小鱼。
她绣了一条鱼在腕带上面。
她希望他──自由自在，不被世俗所约束。
陈零上游戏的时候，就有一大堆组队邀请过来。
他今天心情烦躁，全部拒绝了。
连织织的邀请也不例外。
他去看了下巅峰的排行榜，第一果然是那个叫五茅的男主播。他没点开对方主页去看因为会有访客记录。
他私下隐藏身份去找了几个枪手狙击五茅，等他打巅峰赛的时候去狙他，故意演输掉对局让他掉下来，并且到时候安排人去直播间带节奏。
也不是他想为难这个小主播，而是他让他没了脸面。
陈零不会想到他找的狙击手等了十天半个月都没等到目标打一次巅峰赛。
狙击手：“听说对方去青铜了。”
陈零：？？？
狙击手：“青铜带妹。”
陈零本来还想问青铜的单子接不接，对方直接来了句：“青铜千万人口，有钱也狙不到。”
陈零一口老血哽在心头。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有钱不好花的憋屈的感觉。
他决定从五茅这个“妹”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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