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一开始,叶褆在家只待了两天,就和之前约好的朋友去了外省玩。叶禛难得地没有训他,仔细留意了隔壁的动静,发现小姑娘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心里稍安。
毕竟是女孩子，如果突然说要和同龄的朋友出去旅游，家长肯定是不放心的。
但是叶禛很快注意到,小姑娘虽然没去外地,但每天晚上回家的时间却是越来越晚。有两回叶禛将近凌晨从公司回来，正好撞上蓁蓁回家。
高考结束了，小姑娘的衣着打扮也与之前不同,头发染成粉色,每天穿的裙子也是越来越短。
以蓁蓁那张脸，怎么折腾也不会难看,更别提如今精心打扮过,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她肤色白,粉色头发更显娇艳，身段也好,纤细婀娜,完全是衣服架子。
叶禛看在眼里，闷在心里，隐隐觉得看不顺眼，又一次特地和身边秘书提起此事：“十八岁的小姑娘，打扮得……有点花哨,大人是不是该引导引导？”
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秘书奇怪地打量他，发现叶禛是真诚发问时，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十八岁……怎么穿都好。叶总，或许您应该更开明些，学会尊重孩子的意愿。”
怎么说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在国外待过几年的人，难道还是个老古板不成？
秘书眼神莫名，仿佛在看现成的古化石，被暗怒的叶禛言两语赶出办公室。
叶禛虽然生气，但也明白这事儿不能管，他清楚蓁蓁向来爱漂亮，如今只是被压制的天性释放出来了，总归还是那个乖巧的小姑娘。
可是这样的想法，在亲眼见到蓁蓁被男生送到家门口时，瞬间转化为难言的怒气。叶禛当即命令司机停车，一把打开车门，直直朝佟家别墅大门外站着的两个人走去。
蓁蓁今天穿的是条荷叶边的小黑裙，越发衬得她肤白如雪，粉色长发披散在肩后。叶禛回来时，她正扬着脸与面前的男生说话，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着，莹白的脸颊透出两抹红晕。
一眼扫去，完全是一副含羞带怯的神色。
叶禛心里的怒火莫名窜上一截，脚步加快，没两步就走到蓁蓁跟前。
正和蓁蓁说话的男生看到突然出现的叶禛，明眼就能看出叶禛来者不善，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气场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眸散发着凌冽寒意，这男生一时没忍住，小腿稍软，往后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后觉得自己这样太没面子了，他又红着耳朵上前。
“叶禛哥哥，你也才回来吗？”蓁蓁目光全然倾注在叶禛身上，完全没发觉身前男生的异样。
叶禛发现小姑娘身上带了些许酒气，又是小脸酡红，明摆着是喝了酒。
心里给小姑娘又记一笔账，转头看向那男生，沉声开口：“这位是……？”
“是我们班上的同学，送我回家的。”蓁蓁浅浅喝了半杯酒，脑子慢了半拍，一时没有注意到叶禛语气中的冷意，还抬手抱住叶禛的胳膊。
“既然已经送到家了，这位同学就先回去吧。”叶禛下了逐客令。
这男生明显还有话想说，但是蓁蓁已经不看他，男生只能出言告别，一步回头地转身离开。
叶禛没有直接送小姑娘回家，而是将人带到自己家里。
这时候叶家夫妇已经回楼休息了，叶禛让蓁蓁去他房间里待着，自己转身去了厨房，给小姑娘倒了杯蜂蜜水。
叶禛的房间十多年来几乎没有变化，还是黑白灰的色调，蓁蓁乖乖坐到椅子上，双手撑腮专注地看着书桌上的两个相框。
一个是叶禛出国前照的全家福，一套全家福里唯独这一张有蓁蓁入镜，叶禛布置书桌时，鬼使神差地选了这张照片。
另一个相框里只有两个人，是蓁蓁幼儿园演出时抓拍的照片，画得满脸红彤彤的小姑娘“啪”地亲上身边男生的侧脸，被照相机及时捕捉下来。
叶禛拿着水杯上楼，进门时就看到小姑娘盯着相框不动，脸上红晕尚存，眼神晕晕乎乎的，一副小酒鬼模样。
叶禛大步走过去，放下水杯：“把它喝了。”
蓁蓁双手捧过，小口小口地抿下，蜂蜜水很对她口味，喝完时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
“我喝完啦！”蓁蓁完成任务，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面前人。
清亮澄澈的杏眸还残存着醉意，专注看人的时候，仿若一汪蜜糯缠绵的甜水，里面洒满了清糖。
叶禛怔住一瞬，忽地移开视线，似是很忙地去搬椅子，待再坐到蓁蓁跟前，脸色还有些不自然，准备好的训斥之语到了嘴边，完全换了语气：“今天晚上去哪玩了？”
蓁蓁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柔若无骨一般，手指随意玩着裙摆上的荷叶边，回答道：“和班上几个同学去唱歌了。”
叶禛深吸一口气：“男的女的？怎么到这么晚才回来，谁让你喝酒的？”
他一连问了个问题，蓁蓁没能迅速反应过来，缓了会儿才慢慢说道：“有男同学，也有女同学啊，大家唱开心了嘛，就忘了时间。哎呀我也没喝很多酒，就尝了小半杯，有点上脸，看着吓人而已。”
听着倒挺正常，小姑娘理智尚余几分，脸上身上都很清爽，情绪也正常，应该没受欺负。
“那个男生是怎么回事？”叶禛忍到现在，终于问出自己最想问的。
“他啊……”蓁蓁拖长了语气，手里还在搅着裙摆，漫不经心地回道，“就是几个男生送我们这些女生回家嘛，他正好也是这小区的，就和我一起下车了，送我到家门口，和我说说话而已。”
“说了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叶禛已经沉下脸，语气也硬了几分。
蓁蓁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对叶禛的怒气不太适应，叶禛只能抿紧薄唇，免得吓到小姑娘。
“就是那些话嘛，”蓁蓁声音弱了下去，“他就是说他关注我很久了，希望和我报同一个学校，还有……”
话还没说完，叶禛就强硬地打断她：“不准答应他！”
蓁蓁有点急：“你还不知道他后面说了什么呢。”
“不管说什么，不准答应！”叶禛的语气不容置喙，不用听也能猜出来，无非就是那些假惺惺的告白。他早该想到的，蓁蓁的样貌和性格，在学校肯定很受欢迎，之前还有老师和家长看着，现在高考结束，那些小男生的心思都藏不住了。
蓁蓁被凶了，委屈地咬住唇，杏眸蒙了水一般，控诉地看着叶禛。
叶禛顿了顿，声音稍缓：“你还小，不要急着……谈恋爱，等再大点，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蓁蓁吸了吸气：“再大点？还要几年才算长大？”
“至少……大学毕业了，如果要读研，那就得等工作之后。”
蓁蓁惊讶地瞪圆眼睛，紧接着就是反驳：“我才不要！我妈妈说了，大学就可以谈恋爱，我要谈的。”
她才不要等到参加工作，那个时候，她都二十五六了，面前这个人……都十多了！
老男人一个，没人要的！
叶禛丝毫不松口：“大学是要好好学习的，谈恋爱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没必要去碰。”
叶禛自己读书时就是这样想的，他要修双学位，还要运营自己的公司，简直分身乏术，对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向来敬而远之。
况且，以他对身边人的观察，大学时的恋情没几个长久的，能维持一年以上已是难得，毕业时更是大多分道扬镳，没个结果。
“你现在或许对谈恋爱抱有好奇的心态，但这件事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叶禛活像一个封建家庭的大家长，还试图要求一个已经成年的小姑娘听自己的话。
蓁蓁才不愿意，本就透着淡粉的脸颊更加通红，像一只被惹怒的雪白小猫，直瞪瞪着叶禛：“你管不着我，我就是要谈，这个暑假就谈！”
蓁蓁未等叶禛再说出反对的话，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挡路的男人，下五除二冲出叶禛的房间。
叶禛怔住一瞬，赶忙起身去追。
小姑娘此时倒是清醒了，两条细腿倒腾得飞快，眨眼间就下了楼梯，直奔着大门而去。
她跑得再快叶禛也能追上，只是没料到隔壁佟家有人站在门口，正朝大门两边张望着。
蓁蓁大声喊了句：“妈妈。”
纤细的身子立即奔向自家妈妈的怀抱。
叶禛不得已停下脚步，隔着一堵花墙，听到隔壁人说话——
“定好这个时间回来的，你到叶家去玩，也该告诉爸爸妈妈一声。”
“知道了妈妈，我就是去坐坐，只待了一小会儿。”
“有见到叔叔阿姨吗？要喊人……”
“叔叔阿姨都睡了……”
说话声愈来愈远，随着一道关门声响，就完全听不见了。
叶禛脸上还余下几分凝重冷肃，他在花墙下伫立良久，直到夜里一阵凉风吹进院落，才突然回过神来。
迈着几乎僵直的腿往回走。
自那晚不欢而散后，叶禛一直想找机会再和蓁蓁聊聊，但是小姑娘明显是在避着他，叶禛白天瞧不见她人影，晚上去佟家找，就是已经睡了。
蓁蓁这边的争吵还没解决，叶禛又被父母安排着参加了好几次宴会。
他如今二十八岁，在父母眼里已经是个“大龄剩男”，况且叶禛每天围着公司转，丝毫没有想找女朋友的意向，叶家夫妇早就着急了。就希望趁着这几次宴会将叶禛推销出去，多结识些年轻姑娘。
可惜叶禛没这个意思，眼见宴会无用，叶家夫妇直接开始将人请到家里来。叶禛好几次回家后，发现父母请了不知多久未见的“世交好友”做客，都是带着女儿上门的。
叶禛这才意识到，他这是被催婚了。
叶太太为大儿子的终身大事发愁，自然少不了向闺蜜好友吐槽，佟太太也在其列，听叶太太抱怨过几次，佟太太只能宽慰：“这种事情，要讲缘分的。你家叶禛哪里都好，肯定有小姑娘喜欢，不用愁的。”
叶太太还是叹气，找一个被叶禛皮囊蒙骗的小姑娘是不难，但要是真的相处起来，她怕自己儿子那冰块似的性子，能把人家小姑娘给吓跑了。
更难的是叶禛本人不急，见了好几位与他年纪家世相当的姑娘，也没见他约人第二次见面的。
佟太太回家后，在餐桌上随口说到这事儿，佟先生有所耳闻，但不爱八卦，只默默听着。
蓁蓁吃饭的动作慢下来，支起耳朵细心地听，希望妈妈能多讲一些。
但佟太太只说到叶禛对几个来做客的姑娘都不感兴趣，叶家夫妇正想着再请两个来家里玩玩，再多的佟太太就没说了。
蓁蓁顿时觉得眼前的饭菜索然无味，她吃了两口就撂下筷子，说自己吃饱了。
这些日子她在家里的作息饮食都不太规律，在场的两个大人以为她是零食吃得多，也没督促她多吃些，就放蓁蓁离开饭桌了。
蓁蓁后面几天出门次数开始减少，临近出成绩的日子，家里两个大人比她还要紧张，蓁蓁有些坐立不安，佟家夫妇以为她是因为成绩焦虑，平日里说话语气更加温柔，丝毫不敢多问。
其实蓁蓁并不担心自己的分数，考完就估了分，应该能去梦校，她如今待在家里，完全是为了观察隔壁的动静。
从她家的露台上，可以看到隔壁叶家大门进出的车辆。叶家人常用的几辆车她都认识，尤其是叶禛常坐的那辆宾利，蓁蓁早就记住车牌号了。
她在露台上看了天，果然如自家妈妈所言，这天内叶家来了两个陌生的姐姐，都是吃过午饭后被叶禛送到门口，尽管叶禛送人时没怎么说话，蓁蓁心里还是特别不舒服，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等到第四天，又有一辆陌生的车子驶进叶家，蓁蓁再也坐不住了。这一天佟家夫妇在公司，家里只有蓁蓁和住家阿姨，午饭时蓁蓁随便吃了几口，就扔下碗筷，跑到自家门口去守着。
阿姨追出来让她回餐厅，蓁蓁也不动，固执地扒着小花墙。
将近半个小时后，叶家那边有人出来，蓁蓁下意识地往花墙后面藏。
这次依旧是只有叶禛和客人出来了，今天被邀来见面的女士与前几个是不同风格，一头及肩短发，身形高挑，穿着黑色西服裙，气质清冷，整个人显得精明而干练。
与往日直接送人上车不同，叶禛这回边走边和身边人说话，不似对着陌生人的疏离，反而很熟稔的样子。
蓁蓁瞪圆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
她觉得这两人走得很近，实则叶禛和对方的聊天内容十分清白。
“师兄，今天是我疏忽了，事先不知我父亲的真正目的，以为只是拜访一下老叶总。”
“无妨，家中长辈太过操心，反而办了坏事。等会儿回去我会和他们说开的，这样的乌龙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叶禛没想到前几次拒绝后，父母换了新类型，这次找的是独立精英型，巧的是找到了叶禛在国外有过项目交集的师妹。
对方是抱着谈合作的心态上门的，午餐吃到一半才听明白叶家长辈的意思，十分尴尬地找借口离开。
“师兄，那个承包项目，如果你有意愿，我可以派人去叶氏详谈。”临走了还不忘促成合作，特地和叶禛说上这一句。
虽然刚才很难为情，但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叶禛点头表示知晓，看着人上了车，目送其远去。
刚要转身去找父母兴师问罪，眼前忽然多出一道纤细的身影，叶禛蓦地停下脚步。
蓁蓁杏眸冒着小火焰，怒冲冲地盯着他：“刚才那个姐姐是谁？”
叶禛感觉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猛地看见小姑娘站在跟前，一时怔住。
蓁蓁见他不说话，更觉得其中有猫腻，又问一句：“那个姐姐来你家做什么？”
叶禛回过神来：“是来谈项目合作的师妹。”他注意到小姑娘头发披散，身上穿着棉质裙子，脚上还只穿着家居拖鞋。
这是直接从家里跑出来的？什么事让她这么急？
“你说谎！”蓁蓁根本不相信，炸了毛似的，“我都知道了，叔叔和阿姨在给你相亲，她是你的相亲对象！”
被一语道破事实，叶禛沉默住。
蓁蓁见自己说中了，更加生气，扬着脸质问道：“你都不让我谈恋爱，凭什么自己每天相亲！这不公平！”
叶禛想说自己没有每天都相亲，之前参加宴会是为了积累人脉，这些日子爸妈做的有些过火了，他正准备打消父母给他安排相亲的念头。
“你还太小。”叶禛沉着眉心。
“我不小了。”蓁蓁鼓着脸反驳，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这句话的真实性，目光垂下，在身前被撑出的曲线处扫了两眼。
叶禛随之望去，蓦地被呛住，抿着唇咳了两下，立即移开视线。
蓁蓁还在自顾自说着：“我不管，反正只要我没谈恋爱，你就不能相亲。你要是相了，我就随便……”
“好，我不相亲。”叶禛直接回道。
蓁蓁话说到一半，听到这话，错愕抬头。
叶禛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他向来言出必行，更不会哄骗面前的小姑娘。
“可是、可是……”蓁蓁得到他回应，也不高兴，忽地红了眼眶，“我想要谈恋爱的，我要找男朋友。”
叶禛听见这话就头疼，满口的大道理对上小姑娘水涟涟的眼睛，也难以说出口。他不懂蓁蓁为何如此执着这件事，而他一想到小姑娘将要和某个陌生的男孩子牵手拥抱，甚至更进一步，便是满怀的怒火。
“你还小。”叶禛觉得蓁蓁一直生活在家人的羽翼之下，心思又是极其的单纯善良，哪怕生理上满了十八岁，心理上还不算成熟。
但他不知道的是，爱慕这种情绪，并不是成年人的专属，不然校园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早恋的小情侣。思想上的青涩，并不能阻拦小姑娘将一颗真心于不经意中丢出去。
蓁蓁抿着唇，不想再和叶禛争执自己到底有没有长大，这些天叶家的事情给她敲了个警钟，叶禛早就到了适婚年龄，极有可能找女朋友，她要是再不试试，就要没机会了。
“叶禛哥哥，”蓁蓁倔强地昂着头，一只手攥住叶禛的衬衫衣摆，“你缺一个女朋友，我想要一个男朋友，不如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吧。”
叶禛本来认真地听她说话，待辨清蓁蓁话中意思，深邃的眼眸止不住一震，他的理智迅速告诉他，应该打消小姑娘这个念头，但身体却像是黏在了地上，连后退也做不到。
叶禛没有直接回绝，给了蓁蓁莫大的勇气，她眼睛晶亮：“我是认真的。叶禛哥哥，你不会想看到我随便找个男朋友，然后被人骗身骗心吧？”
“胡说什么！”叶禛立即出声斥责。
“我不管，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明天就答应班上男生的告白，你不知道，这些天有好多人说已经暗恋我年了，我随便挑一个当男朋友，腻了就换新的，到时候天天领到你面前……唔！”
叶禛一把捂住小姑娘的嘴，省得蓁蓁再说出什么气人肺腑的话。
“这种事情能这么随便吗？！”叶禛听蓁蓁满口胡言乱语，不免想到小姑娘刚才那个要求，究竟是她的真实想法，还是说出来逗自己玩的。
偏偏他还有一瞬间把那句话当真了。
“我才不随便呢。”蓁蓁又想哭了，“我初中的时候就给你送了星星罐，还一直乖乖等你回来，你居然背着我相亲，现在还不愿意当我男朋友，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说完转身就要跑，叶禛眼疾手快将小姑娘拉住，一时力气使猛了，直接把人拽到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叶禛不禁愣怔一瞬，蓁蓁也有些懵。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干脆反客为主，直接抱住叶禛的腰，一副黏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你答不答应，快说话！”小姑娘凶巴巴的，“你不答应我不放你走。”
叶禛实在不知说什么，其实他出口拒绝是很简单的，只需要对蓁蓁说他一直把她当妹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就行了，抑或是劝小姑娘不要赌气，谈恋爱也要思，实在不行直接指出两人的年龄差，说自己不喜欢这么小的……
数不清的理由摆在叶禛面前，他却仿佛脑子短路一样，一个也编不出来。
叶禛听见自己干涩开口：“你要是下定了决心，我……我也可以陪你玩一段时间，只是为了打消你的好奇心而已。”
听听，多么舍己为人，多么冠冕堂皇。
蓁蓁立即露出笑来，她只听出叶禛答应了，只要开始谈了，什么时候说结束，就不是叶禛一人能说了算的。
“放心吧叶禛哥哥，等我不想和你谈恋爱了，我会甩了你的。”蓁蓁笑得恣意。
这怎么可以，叶禛简直要脱口而出，教导小姑娘对待感情要认真，不能朝暮四。
还未等他说出口，怀中的小姑娘猛一踮脚，在叶禛侧脸印下浅浅一吻。
“好啦，我盖章了，你要记住你已经有主了！”蓁蓁欢快地从叶禛怀里跳出来，笑容像吃了蜜一样甜。
她转身朝自家别墅跑去，脚上的米白拖鞋啪嗒啪嗒地响。
临要进门时，蓁蓁回头看了叶禛一眼，粉白的脸颊笑意盈盈，浮着淡淡的红晕，比院里的花墙还要夺目娇艳。
只是这张动人的芙蓉面很快消失在门后，只留叶禛一人怔怔站在原地。
良久之后，叶禛抬手轻碰侧脸，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香软绵清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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