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要像今天一样，多多让太子处理政务。
一顿饭下来，皇帝心情愉悦，还贴心的问：“要不要和父皇一起睡？我们父子俩好久没有一起了。”
谷松生这会还在理着第一式的感悟，拒绝了：“不了。”
待会一个人的时候还要细细理一会，很多感悟都需要及时梳理，和父皇一起睡，还得哄一下父皇，没有空。
但是瞧着父皇实在可怜，谷松生又顿了一下，改口了：“下次。”
皇帝点点头：“那就是明天，父皇等着。”
“这时辰看着也差不多到明天了。”
谷松生琢磨琢磨这个意思，那就是等会一起睡，呆了一下。
“父皇，下次不是这么用的。”
皇帝不为所动：“过了子时就不是今天了，那不就是下次了吗？”
这话说的非常理直气壮。
谷松生被这不讲理惊呆了：“……这是歪理。”
“下次怎么能这么用呢？”
皇帝笑眯眯的：“要想不让人钻空子，就要不留空子。”
就小儿子这样没什么心眼也没什么歪理的，很难辩解得过爹的。
皇帝几乎不用动脑子，都能赢。
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心思对着小儿子，没什么关系，顺带也可以告诉小儿子，说话要慎重，最好一击必中。
“你要想做到一件事，最好谋定而后动，不然就不要做，考虑好后果，也考虑好无数的情况，就可以开始了。”
“若是对敌，最好打蛇七寸，你不是已经看过兵法了吗？可以活学活用。”
“哪怕对着父皇用也行，正好检验你的成果。”
其实，皇帝还有点期待，小儿子用起计策来会是什么样的？除了对第一客那次，后来就没见小儿子用过了，怪可惜的。
这种父子间的乐趣，皇帝还挺感兴趣。
“所以父皇也说，做人不能太讲脸面。”
皇帝点头：“对，适当的时候可以。”
谷松生：“那我选择拒绝也是对的。所以就算过了子时，也不和父皇一起睡，我没有说是明天，父皇也不能认定就是明天，下次也应该是我说了算。”
“应该是这样，对吗？”
“道理都没错，”皇帝也很认同，“但是你忽略了一点哦，那就是绝对强权之下，不要脸面也没用哦。”
他一把捞起小儿子，“当你没有反抗之力，就不应该用这招，所以……松生还是乖乖和父皇一起睡觉吧。”
无法反抗的谷松生：“……父皇欺负人。”到最后只能乖乖睡觉了。
皇帝盖好被子：“你要有足够的底牌才能拒绝，不然只会显得像是纸老虎，唬不住人的。”
“比如，就像是刚才，你的武功够高，就可以合理的拒绝父皇。”
皇帝也不讲什么阴谋诡计给小儿子听，只是简单罗列了几种成功的方式，最后告诉他，“活学活用没问题，但是要考虑实际。”
谷松生好奇：“所以这是父皇根据以前得出的经验吗？”
父皇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讲到从前，偶尔会讲一些，他只知道父皇和好友在江湖呆过几年。
皇帝：“对。”
“那父皇也是在教训中成长的？”这一刻的好奇心更重了，他实在想不出父皇会有什么挫折。
“……算吧。”皇帝还是停顿了一下才回答的。
什么叫算吧？
谷松生：“听起来有点为难。”莫非是很大的苦难？
可是，有多大？
皇帝斟酌着过往，适度开口：“是有点。”
“那父皇受苦了。”谷松生突然觉得父皇也挺不容易的，以前吃苦了。
眼中满满的都是怜惜，还主动抱了一下：“没事，都过去了，现在不苦了。”
皇帝又顿了好一会：“……是吧。”应该是吧。
“对，都过去了。”
没错，他确实吃苦了。
起码从现在开始，过去的他“苦”了，皇帝此刻开始给自己洗脑，以后谁来他都是吃苦了。
他已经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些因为他才结局悲惨的人。
只是，没想到过去“吃苦”的遭遇让小儿子更黏他一点了，皇帝十分高兴。
“对，没错，过去确实很辛苦。”
“现在都好起来了，都好了。”
“一切都过去了，不需要提了。”
“你知道心疼父皇就好，父皇很欣慰。”
皇帝享受了很久来自小儿子的关怀。
风逸散人好几次欲言又止。
吃苦？放眼整个江湖，谁能让他吃苦，他不算计别人就不错了，心眼比在座的都多，走一步算十步的人。
他怎么做到站着说瞎话的？
可能这就是皇帝的颜面吧。
但愿他的谎言能够持续久一点，不然就要被戳破了。
然而，皇帝卖起惨来那叫一个拿手，神情悲怆，可怜无助：“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一个山庄的人都要围剿你父皇，每一个都心怀恶意……”
省略了若干别人算计他，结果被他反算计回去、一点亏没吃的过程，重点描述自己的弱小无助，快速进展到结果。
“……还好父皇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在好友的帮助下，避免了这些算计，最后成功的洗脱了嫌疑。”
谷松生一时肃然，又抱了一下父皇：“都过去了。”
皇帝跟着叹息：“是的，都过去了。”
一旁的风逸散人：“……”
确实都过去了。
全部变成灰了，能不过去吗？
你要不要回忆当年是怎么设计引他们入局的？
这场全员恶人的局，他一点也不想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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