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炮灰活成种田文女主[快穿] > 174. 继女 前程
    “我当时听到其中一位子侄很气愤地说——那老佞婆整天给我们甩脸子看,还搞那些恶心人的规矩磋磨我们,我真受够了……还不如明个就回江北去!”


    “另一位子侄也很不爽快,接话道——我跟你一块走,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


    “接着,又有一位子侄调侃这二人道——你们二人的脾气还真是如出一辙,受不得一点激,要是有朝一日能继承江天楼的产业,恐怕也是要给你们败光了的。”


    “第一位子侄听了第三位子侄的话,当时就觉得委屈,控诉道——老佞婆可没想把江天楼给我,还有你们几个,整天整日把继承二字挂在嘴上,可到头来还不是被老佞婆嫌弃?”


    “第三位子侄被第一位子侄嘲讽,语气有些不快,直接回讽了一句——你这蠢货,整天老佞婆老佞婆的叫,除了会骂人发泄你还会干什么?你可知周文新早已打探到江天楼的内部秘辛,打算捷足先登做她的赘婿了?”


    这位旅客绘声绘色地扮演了三位子侄,话到此处,引得一众人满脸惊诧,其中的另一位旅客忍不住惊疑道:


    “赘婿……?!可是那位江北周氏不是没有子嗣吗?也没听说她认领了继女啊……”


    “外界的传闻,的确是这样,就连前头的两位子侄都不知道这个秘辛,但……我又听到那第三位子侄说——周佩玉,也就是周氏私底下早就认了一个继女,还以江天楼的江字给她取名为江随今,平日里又以贴身侍女的名义,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养,看样子是要让她当继承人的。”


    听到夜话的这位旅客,一脸神秘兮兮,将江天楼的内部秘辛更详细地说与了众人听。


    “江随今……?”


    谢灵对此感到惊讶不已,一时回想起了昨晚碰见的那位江随今……她也是江北周氏的贴身侍女,难道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江北周氏的继女?


    “你……认识她?”


    赵闻玉见谢灵的反应奇怪,悠悠地从旁插了一句。


    “算是认识、但只是一面之交。她昨晚凑巧来了沥星楼,要跟我们搭伙吃饭,但因周氏那边突然来人寻她,她饭没吃上就急匆匆赶回去了。”


    谢灵缓过神来,低声对众人解释道。


    “天啊,既然周氏养了继女,又对那些子侄不假辞色,那江天楼……不就肯定归这个江随今继承了?”


    晏绍忍不住惊然道。


    “这不挺好吗?那三个子侄再加一个什么周文新,一看是就是居心叵测要谋夺周氏家产,现在有了继女,伊们就是再垂涎江天楼的产业,也只能眼巴巴地在一旁瞧着了。”


    赵闻玉这一回饶有兴致,参与进了她们的八卦之中,多说了两句。


    一旁的四位旅客听到她出口的伊称,纷纷愣了一下,其中一位旅客有些疑惑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道:


    “你刚才说的伊们……可是来自藕河镇的称呼……?”


    赵闻玉只是随口一说,见她不解,便道:


    “是啊。”


    “哦——我来秋鹄行宫之前,正好路过藕河镇,住了一夜,没想到你们也是藕河镇人。”


    这位旅客一下带歪了话题,其她三位旅客闻言,都唰唰亮起了目光,很稀罕地盯着她们三个道:


    “藕河镇人?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我来秋鹄行宫之前走的是一个小镇,离藕河镇也不远……哎呀、早知道我就绕道先去藕河镇逛一圈了。”


    “藕河镇上真的全都是女子吗?我总是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要是真的话,也太好了!我真想也住过去呢!”


    谢灵三人对她们的热情始料未及,尤其是晏绍,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答道:


    “藕河镇里住的的确都是女子,你们若是想住到镇上,尽管过来,左邻右舍都会热情招待你们的。”


    “好好好,其实我本就有上京挣钱的打算,但就是怕京都太繁忙,我适应不了,藕河镇虽比不上偌大京都,但也是一处极繁华之地,想来一应的衣食住行也不会差。”


    问话的这位旅客欣然答应道。


    “你们都岔话了,藕河镇的事儿可以之后再谈——”


    赵闻玉一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听到夜话的旅客经她提醒,一下反应过来,一巴掌响亮地拍到了膝头:


    “对、我话还没说完呢,刚才我不是说到——那个周文新知晓了周氏有一继女,想捷足先登,当她的赘婿吗?”


    “第三位子侄后来也说了,这周文新此行过来,就是为了靠近江随今,让她倾心于自己的、这样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整个江天楼产业收入囊中了。”


    这位旅客说到此处,难免多了些不齿之意。她因知晓藕河镇女子有一种对男子的称呼与黎朝不同,外地人与她们交谈时,在口头上是需要忌讳的,便顺嘴改掉了,而这么一改称呼,就让她爽快多了:


    “哼、我听说你们藕河镇对人称伊,是有辱贬之意的,我看安给这个周文新正合适。这个无耻小人,竟然以情作伐,想吃周氏的绝户,简直太卑鄙了。”


    “可怜那个继女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恶狼盯上了……唉。”


    另一位旅客面露担忧,一旁的谢灵认真听了这些话,稍思忖了一下,便决定道:


    “不如我们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江随今,好让她有所提防,怎么样?”


    “啊……可这事儿,说到底跟我们不沾边啊……”


    第三位旅客面露难色,她虽性子热情,但年岁大一些,便比谢灵这些小的更现实、能看透世情,知道不是什么忙都能一头脑热地去帮的:


    “我们这几个路人,如果莫名其妙跟她去告状,她将信将疑也就罢了,万一不信,又恰好跟那个周文新生了情,誓要维护自己的情郎,那我们说的话可就都成谤言了,这周文新若是有意计较,我们是得吃官司的……!”


    “这么严重嘛……”


    第四位旅客被她吓到了,本欲一起斥责周文新,但顿时生出了退缩之意。


    谢灵闻言,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权衡之下,还是坚持要帮江随今:


    “无碍,我就说这消息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我去找她,也是因为怕污了江天楼的名声,才特意找她处理这件事的,至于能不能顺着这件事怀疑下去,就任凭那江随今自己判断了。”


    “……这主意好,正巧谢灵你是学厨的,那江随今要是详细问起你的来意,你就说是一直向往江天楼,日后想去那里当大厨,所以才不忍江天楼名声有污。”


    晏绍灵机一动,替她补完整了借口。


    众人这下也觉得谢灵的主意可行,便没有异议了。


    接下来就是找江随今本人了。谢灵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一时不急,便先跟众人骑马游玩,直到夕阳西下,才早一步回了秋鹄行宫。


    周氏几位子侄的马车,也是在这时下山的。谢灵骑着马先回到围马场,还了马,又徒步回到秋鹄行宫,本以为这几位子侄早就进了行宫,但没想到,其中一位还停在行宫门口。


    江随今好巧不巧,也在这儿。


    江随今是特意给周文新来送药的。


    她将药碗从食盒里端了出来,送到脸色苍白,一眼孱弱的周文新面前,语气恭恭敬敬道:


    “家主担忧公子体虚,受不住山中阴寒之气,便特令我来送一碗补身的汤药。”


    周文新正是在山上对谢灵一众满口歉意,称自己听不得烦闹噪声的那位公子。


    他容貌清秀,文质彬彬,见状并未接过汤药,而是先轻声询了一句:


    “姑母要送汤药,直接送到我屋里便是,为何劳你送到这行宫之外?”


    “是家主特意关照我的,本来我是要往山上寻公子您,但幸而旅客们都陆续下山了,我便暂且守在行宫门口,直到等来了公子您。”


    江随今态度恭谨道。


    周文新听了却微微蹙眉,忍不住关心她道:


    “难为你一直等着,脚站得疼不疼?”


    江随今唇角微微一动,面对他突然的暖心关照,应道:


    “多谢公子关心,我没事,倒是汤药快冷了,您赶紧趁热喝吧。”


    周文新眉头微舒,因她的回应放了心,便接过装汤药的碗,浅饮了一口。


    然而汤药刚一饮下,周文新的脸色就猛地一僵,迅速涨红,噗!嘴里的药汁当场喷洒了出去。


    “嘶……好汤!”


    他嘴巴里顿时火烧火燎的,舌头也像被烫出了泡,疼的连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汤、汤……汤!”


    “好汤?这是家主吩咐我精心熬制的汤药,自然是一碗好汤。”


    “公子若喜欢,那以后我天天给公子熬制这汤药,哦,对了,公子刚才说的话我也得跟家主禀报一下,她老人家听见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江随今仿佛瞧不见他满脸痛楚之色,扭曲到都快要溢出来了,还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


    周文新听见她明晃晃的一番嘲讽之言,这会就是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


    ……他被这死丫头耍了!


    她是故意拿滚烫的汤药来给他喝的!


    “剑……人、贱……人!”


    周文新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钉住她脸的方向,满脸狞色道。


    “贱人?贱人的名号不该是专属你的吗?”


    “我今次凑巧听到一个关于你的传闻——真是没想到啊,一个将行就木的病秧子,竟然也敢觊觎家主的偌大家业,我真不知该说你是贼胆包天,还是臭不要脸。”


    江随今还以为他心机有多深沉,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才被烫了一下,就跳脚骂人,形象尽毁,便就懒得再装了,反过来一脸嫌色地瞧他:


    “没有我的授意,你真当以为能从那些贴身侍女的口中撬出你所谓的秘辛?那不过是我故意漏给你打听的,而你这贱人果然不安好心,一知晓我是家主继女,便日日黏在我身边,卖弄你那副忒不值钱的姿色,我呸、我忍你很久了,今日不整治整治你,怕是你明日就不知自己是老几了!”


    “你、你……!”


    周文新被气得差点撅过去,但身形摇摇晃晃,愣是撑住没倒下来:


    “文墨……嗬……嗬……快扶着我、嗬……文墨……”


    文墨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后,见公子犯了喘疾,却不去扶,而是一派恭冷道:


    “公子的病本无大碍,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憩一会就好。在家的时候医士也说过,公子只是体虚,强身健体一段时间,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周文新没想到自己的仆从也会反水,还揭自己的老底,一时气急攻心,咚!当场栽倒在地。


    谢灵旁观全程,虽然站得远,没听到具体的对话,但能瞧见江随今和那位公子先是和和睦睦的、一方递碗,一方喝汤,接着公子像是被烫到了,突然发怒,二人便激烈地争吵了一番,最后这公子像是气极了,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而远处的江随今,半分都没有要扶那位公子的意思,只是将那位跟随他的仆从唤了过来,似是叮嘱了几句话,便自个拎着食盒,返回了秋鹄行宫。


    谢灵见她如此,心生疑惑,便一路跟了过去。


    很快,谢灵跟上了江随今,江随今也意识到身后有人,便顿了脚步,转头望向了她。


    谢灵适时停下,微微正色道:


    “我们昨日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江随今记性好,一眼认出了她,原本微冷的脸色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是你,我记得。”


    谢灵见她记得自己,便不多作介绍了,直接切入正题:


    “我突然找你,是因为今日听闻了一个消息,是关于江天楼的。“


    江随今目色微微一凝,敏锐地意识到她要说的话是什么,但还是问了下去:


    “是什么消息?”


    谢灵一五一十,如实相告,但也讲明了她是从别人那里听过来的:


    “我是学厨的,自从昨日听闻江天楼的大名,便心生向往之意,而后突然听到这一则流言,心中便觉不妥,于是我就来找你了,我想你是江北周氏的贴身侍女,应该能澄清此事。”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若这流言传到京都,被江天楼生意上的对家有心拿去扩散,那事态可就严重了。”


    江随今也是没想到,自己只是给周文新这厮透露了一次消息,而他才来秋鹄行宫不到两天的功夫,就将这消息传的人尽皆知。


    就连谢灵这个才跟她见过一面的人,都已经听到了流言。


    此时,若她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真被周文新那货牢牢把持住,那么一旦流言传出去,预示江天楼家主即将易主,这对江天楼的对家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打击江天楼生意的大好机会。


    因为操持酒楼上上下下的生意,一人有一人的作风手法,大到长袖善舞迎来送往,小到菜色排布遴选,都与其家主的做派息息相关。


    一旦换人,酒楼的生意短时间内不说一落千丈,也极有可能元气大伤。


    这时候,其对家就会在新家主方方面面都成长起来之前,如饿狼扑食,将江天楼原本的生意份额抢占一空。


    不过,以上这些只是设想,江随今与软柿子这个词毫不相干,甚至可以说完全相反,而江天楼的家主在未来五年之内,也依旧是周佩玉,直到五年之后,她才会继任新家主的位置。


    所以这些流言就算传播出去,也无伤大雅,但对于谢灵一个不知情的外人,她还是需要装一装傻的:


    “多谢你特意来提醒我,我会禀告家主,妥善处理的。”


    江随今一脸诚心,感谢她道。


    谢灵既将话带到,就不便多留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


    “好、”


    “……”


    江随今道谢时,想到谢灵说自己也是学厨的,便有意给她一个机会,让她也跟着盛天晶一起去江天楼,但她一番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江天楼的后厨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那位盛天晶厨艺出众,才可上京一试,而这位谢灵……厨艺想来还不如盛天晶,让她也一同上京,大约只会徒添挫折与伤心罢了。


    翠浓学堂的一众学子在秋鹄行宫尽兴游玩了五日,然后便回到了藕河镇。


    这一次回去,众人是真的要各奔前程,互相说一声后会有期了。


    盛天晶前程已定,一回去就收拾了包袱,箱笼,启程上京,其她的同窗们也陆陆续续收拾包袱,上京的上京,去别的州城的州城,不过两个多月,就都离开的差不多了。


    一整个惜膳堂,还留在藕河镇的学子,就只剩下了谢灵、宣苹和赵闻玉。


    晏绍本也是要留在藕河镇,但她邻居阿姊在京都开了一家糕点铺,听闻她学艺圆满,便好心唤她过去帮忙了。


    晏绍也有了着落,宣苹又是羡慕又是伤心,羡慕是羡慕她可以去京都这样繁华的大都城,那儿好玩的好吃的肯定多的让人眼花缭乱,伤心是伤心她们这玩得最好的五个人,一下缺了两个,唉……以后可还怎么聚啊,怕是一年到头连面都见不到几回了。


    赵闻玉倒没她这么伤感,见同窗们走的走,散的散,自个儿也起了出门游历的心思,当即轻行简装,坐船离开了藕河镇。


    而离开之前,她难得有责任心地跟谢灵和宣苹打了一声招呼,说是游历个一年半载就回来,让她们不要太过牵挂,自己该吃吃、该喝喝,爱干嘛干嘛。


    宣苹原本就够难过的了,赵闻玉还来这一出,她更加觉得自己孤零零的了,便一头闷在家中,伤心到十天半月都不出一次家门。


    赵闻玉和宣苹这一走,原本心态尚好的谢灵,也不禁有些意志消沉,但她不是因为挚友都离开了才消沉,而是因为她们都有了前程可奔,除了没想过奔前程的宣苹,唯独自己还前途未卜。


    之后,她懒懒怠怠地又过了一个多月,才开始琢磨起自己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回到蓬籽窝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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