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玫瑰开在荒野里 > 48. 番外:平行世界 假如齐悯慈……
    1.


    “悯慈姐,采访要开始了。”助理小刀叫她。


    齐悯慈赶了两天活动,这会儿困倦地睁开眼,掐了掐眉心,应道:“好。”


    顺便给季淮初发了个消息:四点左右结束。


    那边很快回她:好,宝贝。


    齐悯慈忍不住捂了下脸。


    总感觉有点肉麻。


    两个人从小认识,虽然他比她大三岁,但几乎算一块儿长大。


    他以前不这样的。


    他们上个月刚领证结婚,或许是她对身份转变还不太能适应。


    前几天他很不高兴,竟然是因为她飞z市没告诉他。


    只是一个短暂的试镜,她上午去,下午就回来了,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但没想到他会在意。


    她争辩说:“可能太熟悉了,我还是忍不住把你当哥哥。”


    然后他就开始宝贝宝贝地叫她了,叫得她很想找个地缝钻一钻。


    太尴尬了。


    细数起来他们谈恋爱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总有一种刚开始的感觉。


    大学时候其实就在一起了,只是他接手公司早,她课业又忙,一直异地恋,因为从小到大关系都还不错,异地恋沟通就和从前差不多。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还是单身。


    甚至偶尔想,他是不是对她本来也没多少意思。


    结果毕业他就跟她父母提结婚的事,爸妈以为两个人商量好的,也怪她反应慢半拍,等她觉察到不对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从民政局出来了。


    然后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结了婚。


    不过虽然有点混乱仓促,但她内心对他一丁点的犹豫和排斥都没有。


    他其实……哪里都挺好的。


    想到这里,齐悯慈忍不住笑了下。


    化妆师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perfect!”


    那是一个混血的男化妆师,长得非常的iional,但有着一口地道的北方口音,即便说普通话也无法消除,听起来非常的具有反差感,也会忍不住被他的爽朗感染,于是齐悯慈忍不住笑了笑:“谢谢。”


    “您笑起来真好看,但是笑容太少啦。”化妆师伸出两根食指把嘴角往上提,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多笑笑!”


    “好的,”齐悯慈被逗笑了,由衷地再次说了句,“谢谢。”


    季淮初似乎也这样说过她。


    她大约天生就有些钝感,又或者只是慢热了些,所以总被人误认为冷淡。


    小刀再次探头:“悯慈姐,要开始咯。”


    齐悯慈起身跟了出去,被领着去了采访间,主持人已经等在那里,看着手里的采访提纲,有些兴奋地坐直了身子。


    今天要提问的这个艺人是光谱娱乐当红的女艺人,据小道消息说还是光谱的幕后合伙人,为人十分的低调,凭借出色的演技火速蹿红,但似乎不怎么经营自己,也几乎不接女一号,被戏称为金牌女配。


    上部剧大爆,她作为女三号也火速出圈,戏里是个偏执疯狂的大反派,没想到私下里却十分温和礼貌,虽然有一些冷淡,但挺好说话的。


    “齐老师真人真是太漂亮了,美到我失语。”主持人在热场,语调有些夸张,但确实也是心里话。


    齐悯慈微微欠身道了谢:“您也很漂亮,眼睛格外好看。”


    她语气真诚。


    主持人开心地笑了:“谢谢谢谢。”


    ……


    采访进行到一半,主持人终于开始带入一些私人话题了,这些和对方的团队确认过,竟然一个都没驳回的,所以她今天才有些兴奋。


    八卦是人的天性嘛!


    “不知道您看没看网上的评论,大家都在惋惜您英年早婚,是真的吗?”


    也不是觉得她不能结婚,就是觉得她看起来年纪还很小,而且身上就有一种漠视周围一切的气质,实在不像是会过早步入婚姻的那一类。


    网上最开始出圈的照片上,她站在破败废弃的烂尾楼的天台,扶着脏兮兮的栏杆懒倦地抽着烟,浓密的长发随意地散着,长裙委顿在斑驳的水泥地面,她仰着头,眼神放空望着天空掠过的飞鸟,身上像是藏了无数的故事。


    她那天只是为了入戏在找状态,意外被拍了,她的美极具冲击力,摄影师也很会捕捉,所以照片被四处转发。


    大家都觉得她本人很可能是个拽酷冷感型的大美人,但其实她私底下却显得温和,虽然的确有一点疏离和冷淡,但交流起来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不适,反而会有一种亲切。


    齐悯慈点头,她不喜欢戴戒指,婚戒做成吊坠挂在脖子里,哪怕参加活动,非特殊原因她也不会摘下来,她对已婚的消息一直都是没有隐瞒的,这会儿掏出来给主持人看了一眼:“结婚已经有两三个月了。”


    “听团队说你未来一年没有工作安排,是准备去度假吗?”


    “不是,刚查出来有宝宝,所以可能要休息一阵。”


    主持人捂嘴道:“天呐,听说您蜜月度了一个月,所以是……蜜月宝宝?”


    这个主持人有些浮夸,齐悯慈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些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她知道对方想知道什么,索性直接说了,“嗯,和网上说的差不多,我和我老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谈恋爱早,所以结婚就……也早,不过宝宝是意外,但我们都准备好了,就打算生下来了,我的工作量本来也不多,筛除了一些之后,就没什么了。”


    走出采访间的时候,小刀小声附耳说了句:“季先生来啦!”


    齐悯慈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步伐快了一些。


    季淮初自己开车来的,齐悯慈弯腰钻进去,顿时就笑了,“你怎么来了?”


    季淮初故意道:“跟我说下班时间,不是让我来接你?”


    齐悯慈以为他误会了,忙说:“就是跟你报备一下,不用特意来接我的。”她抬腕看了下时间,“你翘班来的?下次不用这样了。”


    她并不是个执着老公接送自己上下班的人,她有私人司机,公司也给她配有司机。


    ——或许这也是她为什么总觉得没有恋爱的感觉,她和季淮初都不是太依赖他人的人,谈恋爱谈得非常理智。


    季淮初笑了笑:“逗你玩呢,怎么什么都当真,我是老板,没人管得着我。是我想来接你。”


    齐悯慈钻进副驾驶,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很轻地“哦”了声,问他:“那……回家?”


    “回我妈那儿可以吗?一起吃个饭。”


    齐悯慈点点头:“好。”


    叶阿姨从小就待她很好,只是她还不适应阿姨变妈妈,以前天天赖在叶阿姨家里,婚后倒是不常去了。


    2.


    怀孕的消息还没正式告诉家里,回去一趟也好。


    可是她突然想起来,“没带礼物。”


    红绿灯,季淮初看她懊恼的神色,忍不住拉了下她的手:“结个婚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


    以前她也没少去他家里,跟回自己家也没两样。


    她在他家吃过饭洗过澡睡过觉,堂而皇之进过他卧室,再没有一个外人比她对那里更熟悉才对。


    齐悯慈也说不好,只好回答:“那……身份不一样了嘛!”新婚没多久,也没回过几次家,见了长辈总不好空着手。


    事实上她到现在还没习惯改口叫爸妈。


    叫了二十年的叔叔阿姨,实在是很难突然转变。


    她说话常常没什么表情,淡淡的,透着点冷淡薄情的意味,相处起来才会知道,再温和不过。


    纠结的神情也显得可爱。


    “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他抬手,掌心在她小腹覆盖了一下。


    齐悯慈有些不好意思,偏过了头。


    绿灯,车子刚好启动。


    大概太累了,她靠在那里,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似乎还做了梦。


    梦到她和季淮初的婚礼。


    那天她全程宕机状态,以至于蜜月的时候还经常会恍惚一下:真的结婚了吗?


    两个人结婚的原因是有些戏剧化的。


    她是被收养的孤儿,几乎从记事起就跟着养父母一起生活了,养父母一家住在季家的隔壁,独栋别墅,私密性很强,邻居之间本来可以互相没有交集的,但恰好齐父和季叔叔是大学同学,虽然不太熟,但住在隔壁,慢慢就有了来往。


    后来两个小孩关系不错,走动就更加多了起来。


    齐悯慈第一次见季淮初的时候是六岁,那一年她刚被收养没多久,她童年大概过得很不好,五岁被警察解救出来后因为无法确认父母,之后被送进了福利院。


    后来听说她当时整个人都非常的“叛逆”“狠毒”“不服管教”,常常干出一些反人性的事,那时有个儿童心理医生几乎寸步不离跟着她,一边研究,一边纠正她的行为,一边帮助她治疗心理上的一些认知问题。


    福利院联系了很多人,但没有人愿意收养她,害怕她没法教好她,怕她长大了是个恶魔。


    因为据说虐待她的人是个极其变态的疯子,而她被解救出来的时候,思维和行为都和那个人很像。


    养父母生育了一个女儿,但女儿因病夭折了,伤心过度的他们一直没有再要孩子,再后来想要领养一个。


    他们去福利院的那天,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生活老师把她的玩偶洗了,她大发雷霆,场面应该很不好看。


    所以见第一面的时候,养母并没有看中她,委婉地对她表示了拒绝。


    她无所谓地撇过头,转身钻进了图书室。


    第三次来的时候,她一直盯着养母的包包上的蝴蝶吊坠看,那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宝石蝴蝶,美得让人很有破坏欲。


    养母见她一直盯着看,就想把蝴蝶拆下来送给了她,被福利院老师制止了,说她破坏欲惊人。


    她对很多事物喜欢的方式就是破坏和摧毁。


    可养母很善良,她从齐悯慈的眼神里只看出了喜爱和渴望,所以尽管被提醒了,也不想让她失望。


    可惜那双伸过来的手对于齐悯慈来说却像是一种应激开关,她狠狠地打掉了她的手,惊恐地后退。


    养母无措地看着她,被赶过来的福利院老师拉去了别处。


    福利院的老师告诉了关于齐悯慈的一切。


    再后来养母就收养了她,办了领养手续的同时,似乎又签署了一份协议,大致内容是要保证定期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不可随意弃养。


    她和别的小孩是不一样的,她那时候就知道。


    她第一次见季淮初的时候也并不愉快,他看她一直在看花,就摘了一朵送给她,但她却满怀敌意地看着他。


    她很长一段时间内交不到朋友,唯一会主动和她交流的也就是季淮初,大约年少的天真让他忽略了她身上的反常和攻击性,他只是觉得她有点怪,但那怪异又在他可接受的范围内,于是他对她好奇多过害怕。


    齐悯慈后来已经记不得那时候自己什么样子了,有时候听别人描述还会觉得荒谬和好笑,仿佛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


    仔细想想,大概是因为养父母对她很好,尽管所有人都在强调她的不同,但父母对她更多的只是倾注关爱。


    她很幸运,后来遇到的人都很喜欢她。季淮初也对她很好,他比她要大上三岁,显得特别像个哥哥,上中学的时候,齐悯慈还短暂地迷恋过他,又因为自己生出的那点旖旎幻想而感到羞耻和愧疚。


    只是没想到,他也只是假正经而已。


    车子停靠在院子里,齐悯慈恰好醒过来,她捏了捏眉心,有些抱歉地低声说了句:“不小心睡着了。”


    季淮初看过她的行程表,她这两天日程排得满,为了尽早把工作安排完。


    他摸了摸她的脸:“辛苦了,宝贝。”


    齐悯慈又别扭又好笑,扭头看了他一眼:“别这么叫了,好怪。”


    “不是说区分不开哥哥和老公,给你换一下称呼不好么,或者叫老婆?”


    齐悯慈扭过头,叫老婆也很怪……


    “算了,你……随便吧!”她妥协。


    “好的,”他故意似的,带着笑意又叫了声,“宝贝。”


    进了客厅,季淮初的母亲叶蓉正在品茶,看见两个人,笑着招呼他们过去坐,盘问最近的生活和工作,埋怨季淮初只顾得上公司,回家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聊了有一会儿,季淮初突然提了一句,“悯慈怀孕了,我忘了提前说,我去厨房交代一声,她最近吃不了鱼虾海鲜,闻到就吐。”


    叶蓉埋怨她:“也不早点说,厨房都准备半天了。”


    “没事,妈,不放我面前就行了,反应也没有那么大,他就是喜欢夸张。”齐悯慈说。


    叶蓉拍了拍她的手,“回家里就不要客气了。”


    过了片刻,她突然猛转头,不可置信看着她,“你们刚说什么,怀孕了?”


    齐悯慈刚还在想叶阿姨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这么淡然,她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尽管她很喜欢小孩,也有一种六神无主的感觉,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能否负担起一个小生命。


    没成想,是根本没反应过来。


    叶蓉比季淮初知道那天还夸张,亲自跑到厨房指挥一通,嘀咕着各种注意事项,当下就要联系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


    季淮初好笑地制止她:“妈,我有安排好,你别瞎操心了,她本来就紧张,你再这样我都怕她跟我哭。”


    叶蓉终于才消停些,“你行不行啊,你除了折腾公司那点事什么也不懂,你跟我说说你安排了什么,不行,我得替你把把关……”


    两个人争执起来,齐悯慈端着一碗杨梅默默地吃着。


    吃了会儿,她自己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产检的时候她看过b超单子,宝宝还是个小豆芽菜,她偏瘦,两三个月了,她的肚子还是平坦的,如果她不说,大概没人会看得出来她怀孕了。


    也不知道宝宝生出来会怎么样。


    3.


    吃饭的功夫,她怀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季家,不多会儿家里就来了许多人,齐悯慈对他家里人再熟悉不过,小时候谁都知道淮初身边有个小朋友,那时候齐父齐母工作忙,没少把她托付给隔壁,她和季淮初常常形影不离。


    大家都拿她当季淮初亲妹妹看。


    但他从小就沉稳,齐悯慈也不是话多的性子,两个人之间既熟悉又寡淡的。


    现在结了婚,两个人之间还有些放不开,倒是家里长辈都觉得意料之中,纷纷递上礼物和祝福,问她和季淮初接下来的打算。


    季淮初在公司担任董事和ceo,集团大小事宜都是他主要把控,季父说:“你把手里项目移交一下,过段时间还是专心陪悯慈吧!她刚还小,你要多上点心。”


    齐悯慈抬了抬头,想说自己也不小了,但看着满屋子长辈,还是默默闭了嘴。


    季淮初点头应着。


    好不容易应付完长辈,齐悯慈拉着季淮初出去透气,“好吓人,你们家里人也太多了。”


    她自己父母那边,亲戚是很少的,爸妈的父母只有外婆还健在,过年就回外婆那里,和舅舅一家一起吃年夜饭,远远比不上季家热闹。


    季淮初以为她嫌闹,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平常不会聚那么齐的,大概今天巧合,又是你怀孕,所以他们估计很想见见你。”


    结婚对她来说有些稀里糊涂,对他来说却是蓄谋已久,她年纪小一点,人又慢热,他只能忍一忍,再忍一忍,她上大学的时候,不太适应宿舍环境,他去给她找房子,借口太晚了不好回市区打算留宿一晚,都觉得罪恶感深重,于是待了一会儿,还是起了身:“我回去,你早点休息。”


    下了楼,倾盆大雨落下,她追出来,“哥,你还是别走了,这么大雨不安全。”


    大概她眼神里的担忧和恳切太清晰,他最后点了头:“好。”


    单身公寓,连个客卧都没有,她抱了被子出来,他睡客厅的沙发,认床,思绪乱飞,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蹑手蹑手出来看他,瞧他被子被团得乱七八糟,过来替她盖被子,她偷偷拿手碰他的脸,他从装睡中睁开眼。


    四目相对,暧昧流淌,他抬手抓了她的手腕,她有些错愕,但没有动,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她倏忽低头,亲了下他的脸颊,然后就要跑。


    他把她拽过去,问她什么意思,她低着头不吭声,像是难为情,又像是某种坚持。


    于是他主动问:“可以跟我交往吗?”


    比如婚姻,他觉得那个告白更加仓促。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准备,像是突然之间打开了某种开关,两个人误打误撞跌进了同一个频率里。


    然后发现,原来并不是一厢情愿。


    他应该更体贴更热情一些的,后来他常常后悔。


    那段时间他忙着毕业,进公司,处理公司的事,而她忙着学业,分隔两地,驱车需要两个小时才能见一面。


    他每次匆匆来见她,一起吃饭或者看电影,但好像没在一起的时候她们已经这样了,于是温吞吞的,像是裹在粘稠的大雾里。


    两年转瞬就过了,她毕业了,他在公司也站稳了脚跟,她和光谱断断续续一直有合作,毕业干脆直接进了公司,她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乖小孩,骨子里是有一些反叛精神的,她倒是意外很合适这份工作,演戏能带给她精神上的释放和满足。


    有一天家庭聚会,两家长辈都在,彼此长辈都心知肚明俩人在谈恋爱,但顾忌年轻人没个定性,谁也没多掺和,那天齐妈突然提了一句婚礼的事,季淮初便说:“悯慈喜欢中式婚礼,我觉得中式和西式可以一起办,我看了国内外的几个场地,想包个海岛,就是天气不好预测,可能需要一些备选方案,结束可以直接去度蜜月……”


    他说得太过于流畅自然,好像两个人已经商量过很多遍了似地,两家长辈对视一眼,试探着跟他聊婚礼。


    齐悯慈也没察觉到不妥,事实上季淮初的确跟他提过婚礼的事。


    但长辈误以为两个人都已经到了谈论婚嫁的地步,于是也开始着手准备。


    等齐悯慈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季淮初已经把求婚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了,问她愿不愿意。


    她大约只思考了十几秒钟,就点了头。


    然后季淮初就开车带她去领证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她也心甘情愿,可到底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两个人散着步,走到了隔壁,她拉了拉他,“陪我回家一趟吧!”


    隔壁齐家,爸妈这会儿都还没回家,崔妈看到两个人回来,十分高兴,问他们吃饭了没有,亲悯慈笑着摇了摇头:“我带他上楼,我爸妈回来记得叫我一声。”


    她的房间在三楼,卧室连着露台,以前这里种着大片的蔷薇和爬藤类植物,她就坐在露台的花园里看书,季淮初每次来的时候都会从二楼的楼梯上来,这还是第一次从她卧室过去。


    她的房间还保留着原样,每天阿姨都会来打扫。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进你房间,但我的卧室你却如入无人之境。”季淮初随手抽了一本书,跟着她去了露台上。


    今晚上有风,像是要下雨了,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水汽,齐悯慈坐在秋千架上,笑着说:“我也没拦着你不让你来,是你矜持。”


    “我只是觉得进女孩子闺房不太好。”季淮初在她身边坐下来。


    齐悯慈顺势趴在他肩膀,她不大喜欢热闹,应付这么多人,感觉到一种精神上的疲惫,忍不住放空一下自己。


    “假正经。”齐悯慈评价道。


    季淮初笑了声:“为什么这么说?”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费解:“你为什么好意思问?”


    蜜月是有做措施的,如果不是太频繁,大概也不会出意外。


    “哦,大概是你年纪太小了,我怕太主动显得我像个变态。”


    齐悯慈嘀咕一句:“也就小你三岁。”


    “三岁差距还不大吗?我上大学你才刚中考完。”


    明明没差多少,但他这么一说齐悯慈就有一种两个人差了一个辈分的感觉。


    “懒得跟你争。”齐悯慈闭上眼。


    齐父齐母很晚才回来,两个人下去陪爸妈说了会儿话,爸妈知道她怀孕高兴之余对季淮初还有点埋怨,大概是不满他让自己宝贝女儿在没有做好完全准备的情况下怀孕。


    惹得季淮初如坐针毡,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出。


    “很晚了,今晚就住家里吧!”齐母说。


    齐悯慈见他都快僵硬了,笑了笑:“妈,我陪他住隔壁吧!我刚在我房间里扫了一遍,我还没去他房间仔细看过。”


    齐母无语地瞪了她一眼:“几岁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齐悯慈抱着母亲的胳膊晃了晃,“妈”


    “好了好了,随你,注意身体,不舒服了一定要及时跟家里人说,知道吗?”


    “知道啦!”


    两个人又散步回隔壁,季淮初很早就不在这边住了,他的房子离公司很近,但这边的房间也保留着。


    阿姨收拾过了,齐悯慈一进去就直奔床而去,他的床是定制的,特别大,齐悯慈小时候就时常好奇,他这床睡起来会不会更舒服,这会儿终于可以肆无忌惮滚一滚了。


    她把自己凹成一个十分扭曲的姿态,但浑身舒展,像一朵花在绽放。


    他的床是那种深灰禁欲系的色调,很男性的风格,她躺上去就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那反差叫人很有破坏欲,想让她抓一抓那床单。


    但可惜,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季淮初扯了扯领口:“我去洗澡。”


    齐悯慈很累了,不想再等他洗完自己再洗,于是折起身,“一起洗吧!”


    季淮初摘掉眼镜,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祖宗,你饶了我吧。”


    齐悯慈张了张嘴,半晌才撇撇嘴:“就说你假正经。”


    “那不然呢,我们结婚也多久吧?你行行好,别撩拨我,我就还能冷静些。”


    他抬步进了浴室。


    齐悯慈想了会儿,还是钻了进去,她轻声说:“我帮你?”


    4.


    齐悯慈的胳膊很痛,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埋怨:“你就不能快一点。”


    季淮初掐着眉心:“这也要怪我?你自己送上门的。”


    齐悯慈打了个哈欠:“你不好意思主动,我只好主动点了,不然我俩真的像兄妹,还带互相谦让的。”


    季淮初被她逗笑:“我错了,宝贝。”


    齐悯慈的哈欠被他一句宝贝吓回去了,她转头捂住他的嘴:“你……”


    她想了想,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像被他叫什么,感觉叫什么都别扭,以前他叫她名字,现在也叫名字好像也没什么,但的确有一种困在过去相处模式里走不出来的感觉。


    齐悯慈觉得自己大概也需要克服一下尴尬,于是她沉默片刻,主动叫了一声:“老公……”


    季淮初低声骂了句脏话,起身又去冲了个凉水澡,缓了一会儿才又上了床,他低头亲她的脸:“宝贝,收了神通吧,你再这样我今晚别睡了。”


    齐悯慈把头埋在枕头上笑得不可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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