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七零之炮灰首富早夭的小女儿回来了 > 25. 第 25 章 气派的娘家人
    时宗义正蹲在那儿抽烟呢,一转眼就瞧见了赶着马车从另一条道上拐过来的时国安等人。


    赶紧磕了磕旱烟袋站起身,小跑着就去接:


    “跑了一大早上累了吧?赶紧过来歇着,牲□□给我……”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真不行了他就明儿个再跑一趟过来看闺女,今儿个就先守着车子和酱油——


    这眼瞧着日头才刚刚出来,那么多酱油呢,咋可能卖完?真是拉了一大缸酱油去走亲戚,不像那回事不说,再被有心人检举揭发可就出大麻烦了。


    “爸,妈……”尹招娣却已经小跑着过来,虽然已是尽量压低声音,开心却简直能溢出来,“卖完了,全都,卖完了!”


    说话时简直眉飞色舞。


    “卖完了?”老爷子手一抖,从来不离手的旱烟袋都差点儿掉下来。


    “对啊,卖完了,全都卖完了。”这一早上,尹招娣的心情真就和坐过山车一个样。天知道她来的时候有多提心吊胆,既怕被人发现了再给抓起来,又愁做了这么多酱油卖不出去全砸手里咋办?


    结果好吗,他们家的酱油竟是不大会儿功夫就被人一抢而空。


    甚至人家走的时候,还不住嘴嘱咐,千万千万再来卖,可不能不来啊。那不是说,他们就是再做些,也不愁卖不出去了?


    “要不是我们早就回来了,是大哥说先去把酱油缸子给洗刷干净,好把咱给蓉蓉准备的礼物给装进去……”


    兄弟三个带着尹招娣和苗秀秀径直赶着马车去了河边,拿水把酱油缸给洗涮干净后,又把马车也给擦了一遍。到最后,又就着河水仔仔细细洗了脸。


    尹招娣洗得尤其仔细——


    刚才大伯子可是说了,待会儿去县城,他们先去理理发,然后就去百货大楼,给小姑子和小外甥买点儿东西之外,再给她们每人买一盒雪花膏。大伯子说了,这眼瞧着就入秋了,天干物燥的,搓点儿雪花膏,脸上就不那么干了……


    把个尹招娣给感动的哟,真是眼泪汪汪的。毕竟雪花膏什么的,都是城里人的东西,这之前她也就见苗秀秀她们那样的知青用过,像她这样的农村人,一般都是敬而远之——


    家里吃盐都要拿鸡蛋换,咋能还浪费钱买什么雪花膏。


    也因此彼时尹招娣也是下意识的就反对,却是话刚一出口,就被大伯子给否决了。就是时国平也跟她保证,让她只管放心大胆的用,而且她不但今年能搓雪花膏,明年也能。


    尹招娣听了,简直就要掉眼泪——


    她嘴里说着反对,心里真不想要吗?才不是那么回事呢。毕竟这女人啊,哪有不爱美的?可谁让家里穷呢?


    打小别说是尹招娣,就是她娘,这辈子都没用过雪花膏。


    瞧见别人用,她娘还会一遍遍唠叨:


    “一看就是败家娘们,都不会过日子的。有钱了给家里男人打点儿肉,不比啥都香?”


    尹招娣一直牢牢记着,唯恐也成了她娘嘴里的败家娘们,在娘家时有啥好吃的都是先紧着爹和兄弟,爹和兄弟停了筷子,她才会和娘还有妹妹们去吃。


    到了婆家则自觉换成了以丈夫为天。


    可天知道瞧见旁人搓了雪花膏后脸润润的,尹招娣心里有多羡慕,尤其是在嗅见擦肩而过时别人身上的香气后,尹招娣都要怅然若失良久。


    再看看现在,她竟然也能拥有人生第一袋雪花膏了。孩儿她爹还说,往后每年都会给她买。


    “妈,你咋哭了?”看尹招娣不停擦眼睛,时婷吓了一跳。


    “你这妮子咋说话呢,这大喜的日子,我哭啥哭,我就是眼里进了个沙子……”尹招娣红着眼睛道,随即打开刻着“友谊”两字的盒子,用指头挖出一点儿,拉过时婷给她额头、两颊和下巴上都点了一下,“过来,妈给你也抹点儿。”


    那边苗秀秀已经给时南时北搓完了,正拉着时樱,在她小脸上细细涂抹。


    这段时间被家人好好照顾着,时樱的小脸已经红润不少,就是之前的那点儿黑也全都褪去,搓上雪花膏后,越发显得粉雕玉琢。


    苗秀秀帮着匀净后,忍不住抱着时樱的小脸亲了口。


    时樱下意识就去捂脸,苗秀秀顿时忍俊不禁,却故意装作不高兴道:


    “咋的,不想让妈亲?”


    “没有没有,”时樱忙摆手,“就是这雪花膏太香了,妈妈亲了后,嘴里会不舒服……”


    这话倒是真的。相较于后世五花八门的化妆品,这个时代的味道无疑比较单一,那就是香,还是那种浓香。


    那边尹招娣也给时婷和时婕都搓好了脸,想起什么抬头对时宗义道:


    “对了,大哥说现在时间还早,要带您去剃头铺子那里理个发。”


    听尹招娣这么说,时宗义开心的胡子都不住颤动,头却是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花那个闲钱干啥,等家去了,让西头五月他爹给咱推几下就成……”


    五月家剃头的东西啥都有,农闲时就会趁着中午下工那会儿在村口树荫下摆上摊子,拿个鸡蛋过去,就能理两个人的头。


    县城的理发店都是公家开的,听说理一次得一两毛呢。


    他可不去花这个冤枉钱。


    就只是家里做主的早换成了时国安,老爷子的反对根本无效。一家人到底赶着马车,先去了剃头铺子那里。


    说起来家里男人除了时国安参军时进过一回理发店,老爷子和时国梁时国平都是一次没去过的。


    大多都是时老太太拿剪子帮着剪了,最奢侈的也就是去五月他爹那儿理发。


    结果今儿个,竟然还奢侈了一回,进了公家的理发店。


    虽然国营理发店的师傅脾气大了些,可人家手艺也是真的好,而且不但给剃了头,还给净了面,脸上的胡子茬刮得那叫一个干净。


    其中老爷子的感触最深,毕竟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服侍着。


    几个孩子也跟着进去了。时樱跟理发师说了声,借了人家的梳子,就开始给时婷几个梳头——


    之前在孤儿院时,时樱最喜欢的就是给院里新来的小姑娘们打扮。她又是个手巧的,各种发型也是一瞧都会,甚至用剪子理发都很有一手。


    正好家里几个丫头都是又长又厚还黑亮的头发,正好适合时樱练手。


    一开始瞧见时樱摆弄时婷头发时,尹招娣还觉得好笑,想着不大点儿的小丫头,能绑出什么新花样来?


    结果时樱却是煞有介事,先在前面留下点散发,后面扎成马尾。随即开始把散发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编,等一个古典花苞头彻底成型,尹招娣惊得嘴巴都要合不住了——


    之前没看出来,这会儿时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再配上漂亮的花苞头,瞧着竟是平添了几分秀气。


    就是时婷自己,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腰都不自觉挺直几分。


    甚至理发师也大吃一惊,直接停了手头的工作围着转了好几圈:


    “哎呦,你们家这丫头,真是个心灵手巧的,这要是跟我学理发,肯定能学好……”


    “谢谢您了师傅,我们家闺女还得上学呢。”苗秀秀语气都有些亢奋。


    “樱樱你教教我,我也想学。”尹招娣也是心痒难耐,当下就拉过来时婕练手,苗秀秀则选了时北。


    两人学得不是一般的快,很快就给时北时婷也扎起了漂亮的花苞头。


    又意犹未尽的给时樱和时南也扎了起来。


    到最后,甚至就是尹招娣自己瞧了,也向往的紧,悄悄跟苗秀秀嘀咕,要是她们俩也扎这样的发型,不知道好看不?


    只是不等苗秀秀回答,她却又自己否定了——


    再怎么说也不是孩子了,这发型虽然漂亮,可她却是无论如何不敢扎着到人前走的。


    一家人收拾好头发,时国安又借了理发店的房间,进去换了衣服——


    卖酱油的时候唯恐把新衣服弄脏了,几人穿的都是旧衣服。又跟理发店的师傅说好了,借了他们的杂物间,暂时把一个缸存放在这里,到时候他们出三毛钱当保管费。


    等一家人从理发店出来,那叫一个焕然一新。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时国安一家几口,真不是一般的招人——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温婉秀丽,一对孩子也和金童玉女似的。


    别说时国安了,就是时樱恍惚间都有一种后世拍偶像片的感觉。


    过往行人回头率之高,说是百分百都不为过。更多的人则是注意力全在时家的几个女孩子身上——


    这个时代理发师都是传统的手艺,街上走的行人要么就是扎着两条粗辫子,要么就是那种刀削头或者学生头的样式,怎么看几个孩子的古典花苞头都出奇的漂亮。


    路上一家人甚至被拦住了好几次,询问这头发是怎么扎的,可能的话也想学了给家里姑娘扎一个。


    甚至进了百货大楼,瞧见精精神神的一家人,售货员都对他们态度特别好。不但没有冷脸呵斥,和殷勤的帮着介绍了好几种东西。


    一家人买了几斤红糖,又给小宝宝扯了一块适合男孩穿的蓝底洋布,给几个女娃娃每人买了一个尾端有朵小红花的塑料发卡不算,时国安还特特给时宗义买了一盒大前门香烟。


    拿到烟的那一瞬间,时宗义开心的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颠来倒去的不住念叨:


    “这得多少钱啊,这也太浪费了吧,你们花这个钱干啥,就该把钱攒起来,给孩儿们用……”


    却是拿着大前门香烟翻来覆去仔细看个不停,那稀罕的模样,堪比得了小红花发卡的时南时北。


    他的模样,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推了一把:


    “儿子们孝敬,你受着就是了,别叨咕了。”


    时宗义这才收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却是每隔一会儿,都会下意识的用手轻轻捏一下——


    这玩意儿他见过,村里的老汉,也就上任老支书抽过,如今他竟然活到能和支书一个待遇了。能熬到这一步,他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所有东西都置办齐了,一家人随即坐上马车往时国蓉婆家那边去了。


    到了李家门口,也不过八九点钟。时间还早的缘故,李家客人还不算多。


    听说一辆马车赶进来了,有帮忙的值客赶紧接出来,瞧见马车上的一家人时,就有些犯嘀咕——


    说起来李家也是县上的老人了,他们家的亲戚也都是城里的。这来的客人却是赶着个马车,马车上还古怪的放着个大缸,怎么看都是长途跋涉而来。难不成,是女方那边的?


    毕竟他们都知道,全友媳妇儿娘家就是农村的。


    可要说就是全友的丈人家吧,好像也不太对——


    当初全友娶媳妇时,他们可是也都过来了,晒嫁妆时那叫一个寒酸,娘家来送嫁的哥哥嫂子也是穿的破破烂烂,瞧着就和难民似的,当押车孩的娘家侄女也是又黑又瘦,瞧着那叫一个可怜巴巴。


    这会儿来的这家人,光看这气势,这穿戴,瞧着就不一般。


    尤其是车上的一群娃娃们,一个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


    正嘀咕着呢,李全友和父亲李根生老两口还有过来帮忙的三女儿三女婿听到动静从里面迎了出来。乍然瞧见马车上下来的一群人,几人也全都愣住了。


    照他们想来,十里铺的亲家必不会来得这么早。毕竟他们村距离县城可是二十多里呢。


    从乡下到县城又没个车,不管是徒步,还是拉着板车,到这里怕也得快晌午的时候了。


    甚至就在刚刚,三女儿李秀娥还在跟李老太太叨咕,说是上回兄弟娶媳妇时,弟媳妇娘家那寒酸劲,让她回去可没少被人笑话。


    别人都说他们家条件也算中等偏上,咋就找个农村出来的?


    瞧瞧全友丈人那一家,瞧着过得就砸锅。


    李秀娥本就对弟媳妇的娘家看不起,听了那话,更是一百个不舒服。就在刚才,还不住跟李老太太嘀咕,说是等时家人来了,要是太不像那么回事,就找个角落的地方安排着,省的外人又看笑话,他们李家人也跟着没脸。


    结果这一出来,就有些傻眼——


    时家的人倒是和她想的那样,来的不算少,光小孩就足足六个。可和她想象的不一样的是,时家这次来的娃娃和上次弟媳妇嫁进来那回截然不同。


    一个个穿的干干净净不说,还都香喷喷的,扎的头发也一个赛一个的漂亮。竟然瞧着比城里的娃娃还要洋气。


    “我就说全友他丈人家不一样了吧,你还不信。”老太太唯恐李秀娥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忙再次强调,“你说话可客气点儿,这怎么说也是你弟媳妇的娘家人呢。”


    李家三个闺女一个儿子,要说四个孩子里最受宠的就是唯一的儿子李全友,其次就是身为老闺女的李秀娥了。


    从前李全友没有结婚时,最听李秀娥这个三姐的话,爹娘有什么好吃的,除了让儿子吃之外,也总是会先想着她这个老闺女,结果自打大姐相中了时国蓉,她这个李家的三女儿就几乎事事靠后了。


    可要是时国蓉娘家条件好也就算了,事实上根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罢了,凭什么一来就骑在她头上?


    刚才又因为时国蓉被骂了一顿,这会儿可不是还憋了一肚子的火呢,闻言哼了一声:


    “不定打哪儿借的衣服呢,有啥可神气的!”


    “还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分明是是想着吃大户呢!而且妈您看,还有那么个大缸,您可别跟我说,里面装的全是给我们家小宝的东西,说不好人家已经打算好了,走的时候要一兜兜的带走,准备把缸都装满呢。”


    “你闭嘴吧。”眼瞧着时家人过来了,李老太太几乎是用气声制止了女儿。


    事实上即便她不说,李秀娥也不准备再开口。实在是时家人这一打扮,瞧着还真就跟城里人似的。


    尤其是时国安一家四口,让人瞧着就不敢轻慢。当初时国蓉嫁过来时,时珩病情越发严重,苗秀秀则因为打击太大,卧病在床,时国安要照顾妻儿,并没有过来,李秀娥又打心眼里看不上弟媳妇的娘家人,还真不认识他是谁。


    这会儿瞧见李全友恭恭敬敬的跟在旁边,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才知道对方就是刚才李老太太没口子夸得时国蓉的那个大哥。


    又瞧一眼被苗秀秀扯着的时樱,明白她就是弟媳妇时国蓉那个被人家偷走的侄女了。


    之前听李老太太说起这小丫头就是漂亮可爱,怪不得会招人惦记时,李秀娥还不大信,觉得小娃娃吗,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全都那个样,有啥可爱不可爱的,就把她老娘稀罕成那样。


    等瞧见本尊,才发现,娘家妈说的还真对,弟媳妇的这个侄女就是长得齐整。放在一堆城里小孩里,也是出类拔萃的。


    事实上不只是这个小丫头,时家其他几个孩子瞧着也是乖乖巧巧,还有那个听说是傻子的侄子,竟然也非同一般的俊秀。


    那边李根生已经接了过去,边给时宗义递烟边寒暄:


    “哎呦亲家公,你们可算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又招呼时国安他们:


    “她哥哥她嫂子,也都赶紧进屋歇歇脚,喝口水。”


    “是啊,是啊,蓉蓉这几天可不正念叨着娘家人呢?赶紧进屋跟蓉蓉说会子话,这月子里的头的女人啊,就想见见亲人。”李老太太跟着附和道。


    时老太太可也心急如焚,当下稍微客气几句,就忙忙的带着两个儿媳妇和孙子孙女进去看时国蓉了。


    时国安则招呼李全友:


    “我们给蓉蓉拿了些东西,全友你看看怎么归置一下。”


    李秀娥本来是要跟着母亲进屋的,听到这话直接站住了脚——


    她倒要看看,弟媳妇的这些娘家人雾罩罩的弄了口缸过来,里面能放多少好东西。


    那边儿时国安已经开始往外拿:


    “这是几块儿布,是我们当长辈的给娃准备的……”


    “这是红糖……”


    李秀娥眼神逐渐变得轻慢——


    还以为这大缸里有啥好东西呢,就这?


    也是,前儿个后院同样娶了个农村女人的后院王嫂家儿媳妇做酒,娘家也是就拿了这么多东西,人家也说了,农村穷,他们农村能拿出这些,已经算是体面的了。


    正要转身走,不想时国安还没停,又拿出两身棉衣:


    “眼瞧着天就冷了,妈先给娃做了两套棉衣,一套薄点儿的,出了月子就能穿,厚的等到冬日时穿……”


    吃的穿的之后,又从里面拎出一个篮子:


    “……人家说蛋黄营养更丰富,这一百都是双黄蛋……这还有三十个腌的,也是双黄蛋……”


    李秀娥听着不觉往前走了几步——


    鸡蛋城里或者不稀罕,双黄蛋却是个稀罕物。看过去才发现,那鸡蛋每一个都大得很,皮还红润,瞧着就是上等的好鸡下的蛋。


    一时心里就有些酸——


    当初她生娃时,娘家妈才给准备了八十个鸡蛋,也没有一个双黄的。


    转念一想,农村吗,会有个双黄蛋也不稀罕,不用问了,这兴许就是时家人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不成想时国安又接着从里面拿出好大一块肉:


    “这是正宗的野猪肉,肉瓷实着呢,蓉蓉牙好从小就爱吃这种劲道的。”


    从时国安把那块肉拎出来,别说李秀娥,就是旁边值客都吓了一跳——


    好吗,这么大一块肉,往少里说也得至少三四十斤!


    结果人娘家人竟然眼睛都不眨的就给出来了?


    要么是人家确实阔气,要么就是这家人真是把闺女疼到骨子里了。


    不成想猪肉之后,时国安又拿出来一只处理好的兔子,瞧着这兔子,怕不也得有五六斤肉。


    这还不算完,时国安最后又把铺在下半截的几根棍子和上面一层塑料布拿出来,硬生生从里面捉出一二十条活泼剌的鲫鱼来——


    捉做酱油的小鱼小河虾时,兄弟几个特意另外多放了几个篓。篓里放了时樱带着几个孩子自告奋勇做的鱼饵,等去收篓时兄弟几个发现篓里竟然捉了二三十条个个都有半斤重的鲫鱼。


    鲫鱼这可是好东西,尤其是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喝了对身体好,还能下奶。


    可就是吧鲫鱼这东西,也不是遍地都是。尤其在城里。当初李秀娥刚生完闺女时,老是不下奶,家里人硬是跑遍了整个县城,才好容易高价买了人家几条鲫鱼,还每条顶多二两重。


    结果时家人竟然一下子送来了这么多。


    “怪不得要用缸!”


    “啧啧啧,还是这娘家人,真是什么都想到了。”


    “光想到了能行吗?这还得心里有闺女!”


    “那是,你们想,要是心里没闺女,哪家舍得供个女娃娃读高中?”


    “刚才她那娘家人你们也瞧见了,也都气派着呢……”


    “之前我还说李家咋娶了个农村出身的媳妇,现在瞧着,是咱们眼界窄了……”


    “是啊,以后可也别看不上农村人了,说不好人家过得比咱好呢。”


    那边房间里的李老太太本来正陪着时老太太寒暄呢,这会儿也坐不住了,到底跟时老太太说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迎面正碰上李秀娥,想到什么,忙低声道:


    “你要是没事儿就去外边,别到蓉蓉面前招她的眼了。”


    嘴角的笑容更是止也止不住。


    她就知道这个媳妇挑对了。当初刚结了门农村的亲家时,不少人替他们惋惜。却是只有老太太自己知道咋回事——


    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李全友从小就有些懒不说,还是个性子软和,没多少主见的。


    真是娶个门当户对的城里姑娘,还不得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怕是到时候,就是她和老伴做人公婆的,都别想有什么福享。


    现在瞧着,还真是谋划对了。


    “妈。”李秀娥跺了跺脚,“你这是干啥呢?这是我家还是她家?咋,她娘家人来了,我这当闺女的连门都进不得了?”


    李老太太却是不听她的,只管把人拉了出去:


    “这大喜的日子,你就消停点儿吧……”


    说道这里,老太太还有些后怕,之前可不就是这个闺女,就因为自己跟她抱怨了几句,说了时国安上回过来时,训斥儿子的事,转头这老闺女就找上儿媳妇嚷嚷了一顿,然后时国蓉就动了胎气,差点儿难产。


    听老太太又说起这档子事,李秀娥顿时不敢说话了。再看一眼不远处对着三个舅哥时小心翼翼的弟弟李全友,到底借故有事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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