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七零之炮灰首富早夭的小女儿回来了 > 45. 第 45 章 闻阑当兵了
    “这段时间多亏你们帮我照看着这小子,”周正对时国安明显很是感激——


    即便小儿子再调皮捣蛋,那也是自己的骨肉,周正咋会不挂念?


    偏偏他刚到新单位莅职,根本是忙得不可开交,再有老爷子腿这一摔断,更是焦头烂额。


    才让周浔拖累了时国安这么久。又想到时国安开饭馆,难免要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就又去跟相熟的人都打了招呼,让他们照顾一下时国安的生意:


    “……现在的公安局长宗启明,那也是我一好兄弟,跟咱们一样,也是当兵出身,我跟他说过了,你要是有啥事,或者遇到了啥麻烦,只管去找他。”


    说话间,正好到了放学的时候,时樱和时珩周浔时婷一起走了进来。周正看了一眼脸色红润的周浔,知道儿子这段时间在时家吃的那是真好,一时对时国安越发感激。


    只他对儿子严肃惯了的,即便瞧见多日不见的儿子也很是开心,却依旧绷着脸训斥:


    “走路都没个正形,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那腰不能再挺直点儿?”


    等被周浔挡住的时樱从后面过来,周正立马现场给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川剧变脸”:


    “哎呦,咱们樱宝回来了?伯伯给你们捎了些零食,你快过来看看,喜不喜欢吃?”


    周浔虽然早就能想到这一幕,这会儿却依旧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


    说什么给“你们”捎了零食,结果却就招呼时樱一个人过去吃,偏心眼偏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时樱却是很给面子,挨个尝了一遍后,每个都大加赞扬:


    “唔,这个好……嗯,这个也很好吃……谢谢伯伯,伯伯好厉害,买的都好吃极了。”


    一番话顿时让周正不是一般的有成就感。想起什么,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时樱:


    “对了,你闻阑哥哥的信。”


    闻老爷子已经平反,至于说闻阑,则直接被老爷子送去了部队。只闻阑所在兵营驻扎的海岛根本差不多是处于和外界隔绝的地方,这封信也是几经周折才到了周正手里——


    闻阑还以为周正依旧在原单位上班呢,不清楚他已经换了新单位。


    这封信可不是在县公安局滞留了不短的时间,最后又被邮到他的新单位,如今兜兜转转之下,再被带了回来,交到时樱手里。


    “闻阑哥哥的信?”时樱眼睛顿时一亮,忙把信接过来,开心之余,眼睛又有些发酸——


    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闻阑的消息了。


    眼瞧着时樱的脸一下皱成了个小包子似的,周浔立马意识到那个叫闻阑的人不对劲,下意识伸手:


    “啥信啊?我看看。”


    “臭小子你干啥呢?不许欺负妹妹。”时樱还没说什么呢,周正就直接抬手拍了过来,也就是周浔躲闪的快,不然非得挨一巴掌不可。


    时樱就借着这个机会,捏着信匆匆回房间了。


    周浔悻悻然的转头看向时珩,时珩却根本连正眼都没看他,弯腰提起时樱丢下的书包,跟着上楼去了。


    没办法,周浔只得凑到时婷面前:


    “那个,时婷,闻阑,是谁啊……”


    咋听着自己老爸也是认识的啊?


    作为整个初中部名声远扬的校霸,时婷自然对周浔早闻其名。她胆子小,平时看到周浔都会远远的躲开。即便这些天在一个锅里吃饭,对着周浔时,依旧会紧张。这会儿看他过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下,简直头都不敢抬了:


    “闻阑,是救过我妹妹的人……”


    救过时樱?周浔无疑想岔了,顿时就有些杀气腾腾:


    “咋,之前还有人半路截过时樱?”


    从第一次把时樱从几个坏小子面前救下,就老是有人调侃他英雄救美——


    难不成那个闻阑,也是这种情况?


    却是禁不住再次吐糟时樱就是个麻烦精,咋到哪儿都有人找麻烦呢?只他早就习惯了给时樱“善后”,即便心有腹诽,却依旧暗暗下定决心——


    别让他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胆,不然非得再揍一顿不成。


    “不是。”时婷明显有点儿被周浔严肃的脸色给吓到,嗫嚅道,“是我妹妹,掉水里了,差点儿被冲走,是闻阑和他爷爷,把我妹妹给救的……”


    掉水里了?周浔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这儿虽然是山区,经过县境的那条河水流却不是一般的湍急。


    曾经他就因为调皮和小伙伴们跳下去过,好险没被水给冲走。回来后有小伙伴说漏了嘴,气得老周按着他,狠狠的来了顿竹板炒肉,那酸爽的滋味,真是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就只是明明他当时在水里扑腾时,也是喝了好几口水,老周那顿打也当真是没留一点儿后手,现在想起来屁股还一抽一抽的。可即便如此,也就没觉得害怕,反而是听到时樱差点儿被冲走时,猛地一咯噔,心脏都漏跳了好几拍。


    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反而还要尽力掩饰:


    “樱樱小时候咋也那么淘,就她那小身板,跑到水里玩,那不是白饶吗,时叔叔就该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也不用和他似的竹板炒肉,数落一顿总应该的吧?


    “你说啥呢?”刚才还因为惶恐不停往旁边躲的时婷听周浔这么说,顿时有些着恼,生气之下,连对周浔的害怕也忘了,抬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啥都不知道,凭啥这么说三妹妹?三妹妹才不淘气呢,她是被坏人偷走了,还被逼着去水边洗衣服,才会掉下去的……”


    气恼之下,也不理周浔,抓起自己的书包也走了。


    转眼间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四个人走了三个,就剩周浔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周正和时国安说完话,过来叫人时,就瞧见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儿子,正和被遗弃的大狗似的,一个人孤单单站在那里。偏还不住运气,一副和什么人较劲的模样,顿时就有些新奇:


    “你这小子咋了,跳大神呢?”


    周浔顿时一僵,却是少见的没有回嘴,反而有些垂头丧气的感觉。


    一直到跟着周正走出时家,都安安静静的没说一句话。


    早就习惯了这个小儿子的调皮捣蛋,恨不得把天给戳个窟窿的臭脾气,骤然得了这么个安安静静的小子,周正不但没觉得开心,还有些发毛,载着周正走了一段路,终于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周浔的额头:


    “不会是发烧了吧?”


    “谁发烧了?我才没发烧。”周浔不耐烦的把老父亲的手推开。


    看他这皮实的模样,周正终于松了一口气,板着脸训道:


    “没发烧你板着脸给谁看呢?瞧你那张驴脸,拉了几尺长……”


    “爸你说谁驴脸呢?你看人家国安叔叔……”


    国安叔叔都没有骂过他,还老是夸他,说他小小年纪就有男子汉的气概,一看就是个有担当的……


    结果到他爸嘴里,瞬间变头驴了!


    “好小子,还敢教训你爹了?你让我学你国安叔叔,你咋不学你樱樱妹妹呢?你要是长得跟你樱樱妹妹似的,或者脾气和你樱樱妹妹似的,你要啥我给你买啥……”


    长得像时樱?周浔模拟了他这一米八五的大块头,头上却顶着时樱那样一张精致小脸的情景,忽然就觉得一阵恶寒,直接就从自行车上蹦了下来——


    他家老周有点儿变态吧,对,一定是的,要不然咋就能对体格强壮的儿子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


    “你那是啥眼神?”周正一抬头,就对上了周浔一副看什么变态似的视线,虽然不知道儿子脑袋瓜里想啥呢,却总觉得不是啥好话,气的兜头一个爆栗子。


    瞧着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老周同志,周浔捂着脑袋欲哭无泪——


    好吗,最终依旧是达成了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


    目送周正远去,周浔却没有跟着回家,而是转身去了几个关系好的哥们那里。把人一个个叫出来,非常严肃的嘱咐了一个事关友谊的小船能不能继续下去的问题:


    “替我看好时樱,别让她去水边……”


    “要是有人敢打时樱的主意,你们只管放手开揍,真是不行了,就给我写信,我回来不揍死他丫的!”


    ……


    他那帮哥们越听越头大——


    妈耶,周浔是受啥刺激了,咋就变成个絮絮叨叨的老大妈了!不是说嘱咐一件事吗,这都多少件事了,他竟然还在不停的说!


    忍不住终于开口打断周浔:


    “老大你到底是要去干啥啊?咋听着,跟刘备临终托孤似的……”


    他们倒是效仿了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可问题是只想当关羽和张飞,没指望过当个最后累死的诸葛亮啊。


    气的周浔抬脚就踹了过去:


    “你才临终托孤呢!”


    他就是觉得,小时樱太可怜了。竟然被人贩子偷走过不说,还又是被打又是让干活的,还差点儿掉水里淹死……


    一想到那么漂亮又作里作气的时樱,竟然受过那么多苦,周浔心里竟觉得有些堵得慌。


    嘱咐完好哥们好朋友回去后,又挑灯夜读,拧着眉毛对着书桌半夜,给时樱写了一封足足四五百字的长信——


    长这么大,周浔小同志的作文就没那篇超过五十个字的。


    一家伙写出四五百字,那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信的核心内涵,就两个意思:


    一,切记切记,别和陌生人说话。二,学校里有人敢为难她,只管报他周浔的名字……


    等一觉醒来,看到自己写的东西,周浔自己个都觉得牙酸,垂头丧气的全都撕成了碎片了事。他自己则是又把好朋友好哥们挨个拉出来遛了遛,把之前说过的意思,再次重申了好几遍。


    弄得小伙伴们一愣一愣的——


    之前觉得像是托孤,这会儿咋感觉着不但是托孤,还走火入魔了呢!


    时樱自然不会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个瞧着没心没肺的半大小子因为她曾经的悲惨遭遇,难得的开始悲春伤秋了。


    她这会儿正躲在自己房间里,一字一句的读闻阑的信。读个开头,时樱就开始叹气——


    从闻阑的信里可以看出来,他之前已经给时樱写过好几封了,却不知道咋就那么悲催,竟然一封也没到她手里。


    不得已,闻阑才会把信寄给周正,拜托他转交。


    好在看闻阑的语气,他现在过得应该还不错,也终于实现了自己参军的理想——


    闻爷爷自己就是军旅出身,没出事前家中子弟也都是从军的居多,作为闻家长子长孙,闻阑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一直把成为一名军人作为自己的理想。


    其实就是时樱自己,也觉得闻阑就是一名天生的军人,比方说他们一起上山时,少年闻阑感知猎物的速度也就比001晚那么一点点,往往时樱还没想好该怎么提醒呢,闻阑就已经如同猎豹一样飞扑出去。


    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紧促,信写的有点儿短,还跟时樱提起,怕是进了岛后,就没办法跟时樱通信了,结尾时闻阑叮嘱时樱好好吃饭,好好学习,还跟他说,要是被人欺负了,别一个人硬抗,赶紧回去告诉家人,然后还可以拿小本本把欺负她的人名全都记下来,等他回来了,一并算账……


    放下信,时樱眼睛酸酸的,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还无精打采。


    “咋了?”看她这样,苗秀秀就有些担心。


    “没事儿,就是闻阑哥哥去当兵了,也没办法给我写信了。”


    “那不是件高兴事吗?”苗秀秀安慰她,“再说了,当兵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他回来了,你们就能再见到了。”


    “他在中都的,好远的。”时樱小声嘟哝。


    “远啥呀,”时国安也是见不得女儿不开心,也赶紧过来安慰,“你妈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到时候就让你妈报考中都的大学,咱到时候也跟着去,大家都在中都呢,还远啥远?”


    听时国安这么说,苗秀秀顿时就有些牙疼。晚上睡觉时还埋怨时国安呢:


    “我能考上大学就是祖坟冒青烟了,还中都的大学,中都的大学那么难考,我咋考的上啊……”


    之前女儿说也就罢了,现在丈夫也这么说,还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她要是到时候考不上,脸往哪儿搁啊?


    “那就让咱们老时家老林家两家的祖坟保佑你,”时国安搂着媳妇儿,无比满足,“再说了,我媳妇儿这么中都的大学,就是世界大学,那也是能读的。”


    “你就吹吧你。”苗秀秀也是哭笑不得。可虽然嘴里埋怨时国安,她却明显更下劲了。


    一时整个学校都知道,这届高中毕业班有个超龄的学生,学习那叫一个刻苦。每天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一开始学校的老师也没对苗秀秀报多大希望。毕竟都是两个娃的妈了,学习上能有多少精力?


    再者年龄越大,说明丢开课本的时间越长。这文化知识课可不比其他,丢开手了再想拾起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眼下距离高考可就只有两个多月时间了,想要跟一直坐在教室里的孩子比,那不是要抓瞎吗。


    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次测试,苗秀秀竟然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直接拿下了第二名,更甚者跟第一名学生的差距,也不过只有三分罢了。


    一时让高中所有老师都啧啧称奇,连带的对苗秀秀也终于重视起来——


    今年可是第一年恢复高考,从省里到市里,再到县里,所有学校全都卯足了劲想要好好表现一下。


    哪个学校不想第一年高考就能放个卫星,打出名气来?之前觉得苗秀秀就是过来凑数的,现在却觉得,这个大龄学生,考上大学,说不定还真有门——


    县城这儿,对教育的重视度还不够,他们也不指望班里学生考的多好,能走个大学,就是胜利!


    除了苗秀秀之外,时樱和时珩在班里也是名声大噪。


    初一学生第一次考试,时樱考了个全校第一——


    因为各科成绩都无比均衡,时樱无可置疑的拿下了冠军的宝座。


    至于时珩,则偏科太严重的缘故,在全校排名第二十二。本来这个成绩并不引人瞩目,可谁让他数学太优秀了呢?


    不但把附加题做了出来,整张卷子还无可挑剔的完美。


    数学老师拿着卷子,那叫一个啧啧称奇。


    正感慨时周大志从外面进来——


    因为教学成绩突出,周大志已经从第二实验小学调到了初中部担任教务主任的位置。


    听见数学老师夸赞一份卷子写得好,周大志顺手接过来,瞧见上面“时珩”这个名字时,下意识就询问:


    “时珩?他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时樱啊。”


    “是啊,这不是时樱的卷子吗。”数学老师边抽出时樱的卷子递过去边道,“时樱这娃数学虽然比不上时珩,可关键时她各科成绩都优秀,这回可是考了个全校第一呢……对了,时樱和时珩还是兄妹。”


    “哎呦,还真是他俩。”周大志一拍大腿,开心的什么似的。


    “周主任认识?”


    “认识,认识,可是太认识了。”周大志又是开心又是感慨,“不但我认识,那孩子的名字,你们应该也听说过——两年前有个小姑娘竞赛时的作文登到报纸上的事儿,你们还有印象没?”


    一则都是教育界的人,再者时樱当初那篇小说影响确实不是一般的大,不但市报就这篇文章,展开了一场对“封建包办买卖婚姻”的大讨论,县里也好几次开了专题会议,当做政治任务去抓。彼时听说和一位小学生写的作文有关,大家还很是议论了一段。


    “周主任的意思是……”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围了过来。


    “当时写这篇文章的就是时樱啊。”周大志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教委当时可不是破格加了两个特等奖的名额,一个给了时樱,至于另一个特等奖,则是给了时珩……”


    “时珩的数学考了个满分……当时教委用的竞赛试卷,是从省里拿回来的,包括省城的学生在内,时珩都是唯一一个满分!”


    “这两个学生好好教,将来肯定得给咱学校抓大彩!”


    “哎呦,这么说,咱们学校还真是卧虎藏龙呢。”听周大志这么说,其他任课老师也都开始兴奋起来——


    当老师的,哪个不想得天下英才而育之。


    等苗秀秀上完课过来接几个孩子回家时,又正好被周大志碰见,听说苗秀秀竟然是时珩时樱的妈妈,还就在本校高中部就读,而且就是那个高中部老师口中有可能考上大学的希望之星时,周大志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哎呦,怪不得时珩时樱优秀,原来还有个这么勤奋又优秀的妈呢。


    当下对着苗秀秀,把时珩和时樱好一通表扬。


    苗秀秀听了也是大为惊喜,简直比她自己考了第二名还要开心的多。


    看时婷还没有过来,又带着两人过去初三教室那边接——


    相较于时樱时珩,时婷学习上无疑有些吃力。她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平日里根本比苗秀秀还要用功。


    到了后发现,时婷果然还在教室里写题呢。隔着窗户瞧见苗秀秀和时樱他们,时婷这才住了笔,又紧着把东西收拾好,背着书包出来汇合了。


    四个人到家时,时国安他们还在忙着——


    饭馆生意越来越好了,蒸的包子也从每天十笼变成十五笼,再到二十笼,却依旧不够卖。看他们天天忙得什么似的,时樱还给时国安建议过,不然雇个人回来帮忙,却被时国安给否定,觉得雇人什么的,还是有些冒险。毕竟再咋说,也就过去的资本家或者地主老财雇过人干活,现在这情形,步子还是不要迈得太大。真是累了,宁可少卖几笼。


    瞧见四个人回来,时国安快走几步就接了出来:


    “你们回来的正好,国梁来信了。”


    “三叔来信了?都说了啥?”时樱顿时开心不已——


    三叔虽然不爱说话,却对几个孩子不是一般的疼爱。自从去中都那边的钢厂上班,因为路途太远,再加上时宗义老两口都嘱咐时国梁去了就好好干,千万不能给人家抹黑,时国梁可不是还没回来过呢。


    不但时南时北想他,时樱也挂念的很。


    “信还拆呢,你打开看看。”时国安朝着桌子那边努了努嘴。


    时樱跑过去,从五斗桌上把信拿起来,撕开信封,里面却是掉出一张照片来。照片上的人,可不正是穿了身蓝色工装的时国梁?


    时家人都是高个子,穿着崭新工装的时国梁瞧着真不是一般的神气。


    “哎呦,还有照片呢?”尹招娣擦着手过来,瞧见照片眼睛顿时一亮,“前儿个家去时,咱爸还说这段时间去咱们家给国梁说媒的都能把门槛踩破了,爸可不是正愁国梁不在家,没法相看呢,现在有了照片,先让人家瞧瞧?”


    说起来自打时国梁成了吃公家饭的,行情立马一路看涨。从原来的婚恋市场老大难,一跃成了香饽饽。


    介绍的姑娘条件还一个塞一个的好。更甚者女方家里都是直接表示,他们不在乎时国梁身边有时南时北俩丫头,真是过门了,肯定待俩丫头好。


    时宗义听了那叫一个动心,只觉得这家姑娘好,那家姑娘也不错,要不是现实不允许,恨不得让时国梁赶紧回来相看后,立马结婚。


    不是老太太和时国安拦着,说不定老爷子已经帮着择个好姑娘定下来了。


    “爸爸,梅梅是谁啊?”一目十行看着信的时樱忽然抬头——


    应该是想家了,时国梁这封信写的相当厚实。里面除了对家人和孩子们的挂念之外,更是至少三次提到一个名字——


    梅梅。


    按照时国梁的说法,这个梅梅是他师傅的女儿,也在钢厂上班。中都的冬天和他们老家这里差不多,不是一般的冷。师傅就让女儿,也就是梅梅给时国梁做了挺厚一身棉衣……


    时国安把信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嘴角的笑意渐渐加大——


    之前决定让时国安去,就是想着有个工作的话,找媳妇儿应该容易些,却是再料不到他这弟弟还真争气。


    那个梅梅是啥态度虽然时国梁没写,可他师傅的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分明是看上时国梁,想要撮合着让时国梁当他女婿呢。


    也是,一家人里,老三的脾气和老爷子极像,最是个心软又能干的,就是吃亏在不会那么多花言巧语。可让时国安说,女人真是嫁了国梁,那指定享福。会被他那师傅相中,也在情理之中。


    就是不知道那个梅梅姑娘是啥想头?不过既然都肯给老三做棉衣了,想着应该也是有点儿那个意思的。这样的话,回家就得跟老两口提个醒,让他们不要急着再给国梁相看了。


    刚吃过饭,时国蓉就牵着海潮过来了。小家伙瞧见时樱,就小炮弹似的冲过来——


    这小子别看年纪小,却是典型的外貌协会的,从瞧见时樱的第一眼,就对这个表姐喜欢的不得了。但凡有时樱在,就是时国蓉都得靠边站。


    这回可不是依旧如此?


    唯恐他把时樱给撞翻,时国安忙拦了一下,把小家伙直接抄起来抱在了怀里。


    结果可算是惹恼了小海潮,在他怀里直扑腾,还拼命的朝时樱伸着手,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樱樱,樱樱……”


    时国安没办法,只好又把人放下来,小海潮立马破涕为笑,扎煞着小手就往时樱怀里冲。


    弄得时樱也是哭笑不得——


    这也就是知道是表弟,不然光听他那“樱樱、樱樱”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外人怕不还以为这是张生要和崔莺莺生离死别呢。


    把人抱起来,去水池边洗了脸擦了手,又嘱咐他:


    “不许叫名字,叫姐姐。不然,下回别想我抱你。”


    “姐姐,”被时樱抱着,小海潮那叫一个乖巧听话。


    “这个臭小子。”时国蓉瞧了也是哭笑不得。


    看小海潮和时樱玩儿,也不再管他们,只看着时国安道:


    “对了,大哥,你先别忙呢,我跟你说点儿事……”


    “咋了?”时国安就有些莫名其妙,“你说。”


    “就是吧,今儿个,我听我婆婆说,我三姐过来了一趟,跟她提了一件事,说是她婆家大姑子,打听咱这房是花多少钱租的呢……”


    “她们问这干啥?”尹招娣也有些茫然,“你三姐那大姑子,不也是县城的人,有房子住吗。”


    自家房子不住,还想着租房子住?就只是县城的房子忒贵——


    本来单说住,林樾跟人家说好了二十块钱一个月,大哥准备做生意后,又跟那家打了商量,每月加了十块钱。


    这一个月可就是三十块钱呢,尹招娣真是回回想起来都会肉疼。


    “他们不是租来住,”时国蓉神情就有些一言难尽——


    三个姐夫里,就数三姐夫周鹏最傲,连带的他那个妈也是这样,每回提起时国蓉,说不三五句,最后肯定会加上一句“全友这媳妇样样都好,就可惜是个农村人”……


    结果现在,看农村人干的好了,竟然也想跑来分一杯羹。


    “听我婆婆的意思,他们是看咱家的生意好了,也想开个这样的饭铺子呢。”就只是那家人忒是有些不地道,想做生意就做呗,却是明摆着看上了时家的这位置。


    李秀娥虽然心里对弟媳妇时国蓉有意见,却是更不喜欢整天作天作地的婆婆和闲了就会回来挑事的大姑子——


    当初周鹏考上大学那会儿,可不就是婆婆和大姑子挑唆着,让周鹏再找个城里姑娘的?


    等周鹏后来退学,两人更是把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口口声声周鹏会这样,都是她这个祸害害得,偏偏周鹏还对他老娘和姐姐护得厉害,根本不容许李秀娥对那两人有半点儿忤逆。


    听到那两个嘀咕说要张罗着让好吃懒做的大姐夫也过来开这么一个早点铺子,又眼热时家饭铺子的地理位置,可不就赶紧回了娘家说了这事儿?


    其实即便时国蓉不说,时国安也早注意到这几天不时就有人过来打探他们这早餐铺子,一天能赚多少钱,只时国安并不在意——


    刚放开那会儿,大家都胆子小,现在看他们的生意这么红火,会眼热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说那家人看上了他们这个位置,那也是白瞎——


    决定开小饭铺子时,时国安就想到了这点,索性一口气交了一年的房租。更别说,那家人就是真能说动小院主人把房子再租给他们,时国安也不怕。毕竟他家的铺子生意好,可不但是因为地理位置,还和他们的用料有关——


    其他人想要做出一样味道的,那必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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