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黑月光总抢火葬场[快穿] > 26. 师尊X掌门徒弟魔尊(4) 我们的秘……
    说起来,虽然这个游戏里的主线剧情让江安流槽多无口,但是顾家和朝廷的矛盾却设计得挺合理,这种不在正常方面努力的样子像极了某些不务正业去搞音乐的游戏公司。


    道理很简单,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帝。


    顾家本来应该是个修仙世家,而顾家偏偏有个贪恋红尘的合道老祖,明明修仙之人都会断绝红尘才能修得大道,但是顾家老祖偏偏愿意留在人间庇护顾家子弟,他一个合道大能,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喜欢在人间待着,修真界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有一个战力超群的老祖,顾家的发展可以说是肆无忌惮,隐隐有了不听朝廷的话的地步。


    所谓树大招风,在顾家老祖身死道消的消息传出之后,朝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顾家,直接来了个瓮中捉鳖。


    顾家虽然背靠修仙大能,但是除了顾家老祖以外,那些得道之人不像是老祖那样还愿意留在人间,纷纷斩断情缘去修真界了,所以现在的顾家除了练气九层的顾父以外,简直就是个没有门锁的金库。


    所以顾晨云得到的,只有一封沾满血迹的信,还有倒在他面前重伤不治的死士。


    他收到的信是一封顾父交代他好好修炼不要报仇的绝笔,而同时,樊昀也收到了一封顾父的托孤信,让他看顾好自己唯一的后代,不要让他做出过激的举动,显然是很了解顾晨云的。


    樊昀收到信后,就通知千江宗上下不要让顾晨云从千江宗出去,也没有多做什么,对于一个练气九层的弟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只是他忘了通知一个人。


    江安流看着面前双眼通红的顾晨云,心下有些疑惑:“系统,原剧情中有这个剧情吗?”他需要带顾晨云回顾家吗?


    系统:“亲,无可奉告哦。”


    江安流:“……你就不怕我投诉你?”这系统也是另一种不同的没用。


    系统:“那等宿主成功完成游戏再说吧。”


    怎么感觉被嘲讽了。


    面前的顾晨云已然不复平常潇洒风流的样子,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显然是之前强行冲出未果的时候受的伤,可即使是这样,他的每个头磕的依旧用尽全力,额头一片血肉模糊。江安流打量了他许久,还是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这个师尊已经够透明人了,这点总要满足他吧。


    “行,”体温较低的纤细手指拂过顾晨云的伤口,清凌凌的冰冷触感让顾晨云胀痛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发现自己被江安流拂过的地方的伤口在慢慢愈合了。


    “像什么样子,”江安流轻声道,“脏兮兮地。”


    语气带着点嫌弃,顾晨云却忽然有了种被人庇护的感觉,从得知顾家出事的时候从愤怒到害怕再到满心茫然的情绪似是忽然有了归宿,他偷偷得攥紧了师尊赤红的衣角,无声无息的又多靠近了他一点。


    师尊……


    这是他的师尊,他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愿意帮他。


    事态紧急,江安流也不耽误,直接拉着顾晨云就出发了,只是到达顾家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青朝大军已经撤走,现在留下的,只是些像捡漏的小虾米。


    渡劫大能日行千里,夜幕降临之时,江安流已经拉着顾晨云站在了顾府高高的围墙之上了,从这围墙处的雕龙画凤就可以得知这里曾经有多显赫,只是现在,再华丽的建筑也抵挡不住浓重的血腥味,不远处还不时有惨叫和呼救声传来。


    顾晨云在一路上都表现得很焦急,但是真的到了顾家,反而淡定了些,甚至还有心情跟江安流介绍。


    “这里是我二叔的院子,”顾晨云轻声说,“我二叔没有修炼天赋,平常偶尔斗鸡斗蝈蝈,但是每年也花不了百两银子,因为钱大部分在我二嫂那里。”


    “这是我表弟……”


    “这是我姨母……”


    顾晨云嗓音喑哑,只是他指过的那些院落现在都空空如也,大门大开,里面的东西早已被洗劫一空,有些院落的主人还保留着惊恐的姿态,被刺死在了他们最熟悉的家里,这些人都是顾晨云曾经的家人,可顾晨云只是瞟了他们一眼,就冷漠地继续往前走了。


    江安流跟在顾晨云后面,默默地听顾晨云讲话,顾晨云的嗓音淡漠,可神色却不轻松,眼底隐隐藏着几分决绝,能看出他绝对没有听起来那么淡定。


    越往里走,越是顾家的中枢之处,那吵闹声也越来越大,显然还有人在里面。


    顾晨云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听见了那些人的大声斥骂,说他们顾家为非作歹危害一方,现在他们是来为民除害的。顾晨云听着,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胸扉。


    “师尊,”顾晨云艰涩地说,“我没有,顾家真的没有……”


    江安流依旧沉默,他看了剧情,知道虽然顾家嫡系一脉的确一直清正治家,只是下面的人却不是这样想的了,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没有少做,虽然顾家有些无辜的人,但是大部分人死有余辜。


    顾晨云轻车熟路地从小路中找到了母亲的院落,母亲却早已上吊在了高高的悬梁之上,而那些人依旧没有放过她,她衣衫破烂,头发披散,显然身上的昂贵饰品都被人扒了个干净。而他的父亲,更是早就成为了青朝大军此行最重要的战利品之一,头颅被割下,带回了青朝皇室复命。


    顾晨云的双目赤红,眼中似含着泪,却没有落下,只是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到母亲身边,把母亲从房梁上放了下来。


    “要找个地方安葬她吗?”江安流晚了两步进来,看着将母亲抱在怀里,轻轻地合上母亲死不瞑目的眼睛的顾晨云。


    “不了,”顾晨云半晌才道,“师尊能燃一把火,将母亲往生吗?”


    此时入土安葬,只会招来更多人的觊觎,江安流燃起一把火,顾晨云退后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缓缓地化成灰烬。


    江安流又是一招手,那灰烬便拢在了他掌心,他掏出一个锦绣小袋装好,递给了顾晨云,顾晨云也没有说话,默默地收了起来。


    江安流问:“还要做什么吗?”


    一片昏暗中,唯有主楼之上的火光依稀,模糊了顾晨云的视线,顾晨云缓缓道:“师尊,我想复仇。”


    那些人趁着他顾家无人乘虚直入,那他又如何不能以修真者身份以大欺小呢?


    青朝大军他无能为力,但是这些宵小他一个都不要放过!


    只是顾晨云不知道,他的师尊身为正派仙人,是否会允许他这样做,如果不行的话……那他宁愿叛出师门,从此堕魔!


    眉目中已经隐隐有猩红之气,顾晨云却忽然听见江安流平淡道:“去吧。”


    江安流刚神识扫了一圈,这里还剩下的都是些没有修仙的普通人,顾晨云一个练气六层够用了。不是说要宠孩子那这点要求肯定是要满足的。


    他一跃而起,又重新坐回了高墙之上,一身红衣在夜空中翩若惊鸿,偏声音懒散道:“我在这里等你。”


    顾晨云有一瞬的恍惚,满心复仇的脑海里忽然有个角落,印落上了面前人的身影。


    但他马上找回了神智,跟江安流致意之后,就踏入了顾家主宅之中。


    显然现在的顾家主宅被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地痞流氓占领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就连墙上一些篆刻的精致的花纹也被强行挖走,精心打理的花园也一片狼藉,有些流氓在其中哈哈大笑,一脚将脏兮兮的破鞋踩在那曾经雕栏画栋的高墙之上,还有些人扯来了尚未逃走的丫鬟欲行不轨,那些小厮则被按在地上学狗叫……


    “老子早就看不过顾家人鼻孔长在脑门上的德行了……”为首的一肥壮大汉哈哈大笑,“什么百年世家,不过就是纸老虎罢了!”


    只是他话音刚落,瞳孔忽然一缩,他缓缓地低下头,发现他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被一把短剑洞穿了。


    顾晨云漠然地收回了剑,随手又插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杀戮就这样进行,那些人终于发现得不对,想反抗又发现自己打不过顾晨云,所以纷纷往外逃,可是哪有人比顾晨云更懂得这里的结构呢?顾晨云就像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一样,守在所有他们可能逃跑的位置上,先让他们放松,又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晨晓之时,顾家已经重新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可是顾晨云却没有自此放弃,他依旧守在门口,狩猎着所有不怀好心进入顾家的人,他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只是机械地举剑,杀人……


    只是偶尔,他会抬头看着那高墙之上的火红身影。几日过后,顾晨云终于筋疲力尽,也无人再敢前来。


    他丢了剑,喘息地靠在地上,眼中却一刻不离地看着师尊的身影。


    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师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晨云的这声师尊,变得真心诚意起来,一路上,他本来做好了江安流要安慰他,他客气答谢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江安流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庇佑着他想做的任何事。


    顾晨云杀了多久,江安流就在高墙上静静地坐了多久,像是一轮永不落下的朝阳,让他不会迷失方向。


    看着那一身红衣的仙人,顾晨云终于勉强扯出一个有些真情实意的笑,抬步就要向他走去,却忽然感觉到自己动不了了。


    一种高阶仙人才有的威压禁锢住了他。


    顾晨云动不了了,而那抹红色的身影却依旧一动不动,似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顾晨云,滥杀无辜,身为修道之人竟对凡人入手,你可知错?!”来人一群佛修打扮,是从附近赶来的佛修,因为顾晨云这几天动静太大,有人去寻求庇护了。


    顾晨云被这力道压得喘不过气来,却死死不肯低头,他冷笑一声:“滥杀无辜?那这些人杀我顾家之人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为首的佛修面色不变:“凡人界的争执,修真界一直不参与,你身为千江宗弟子,这道理你不懂吗?”


    “所以我就要看着我的亲人被屠戮?”顾晨云只感觉喉头一股腥甜,努力咽下。


    “以强恃弱你还有理了?”那佛修后面一个有些年轻的佛修显然还没有修炼到家,往前一步,怒道。


    “那青朝大军围堵我顾家的时候就不是以强欺弱了?”顾晨云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愤恨的目光看着面前依旧看似慈眉善目的佛修。


    那佛修似是悲悯一样,看了眼已经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顾晨云:“罢了,这位施主,你怕是没有佛缘了。”


    说着抬手,开始诵念顾晨云听不懂的经法,顾晨云感觉到身上越来越重,那经法像是在他身上加注了十倍的重力似的,硬是要把他摆成一个赎罪的模样!


    顾晨云目眦欲裂——他哪怕死,也不要跟这些人忏悔!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让他下跪?他只能跪天跪父母跪师尊,这些道貌岸然的佛修又算是什么东西?


    悲愤之极,他竟是要咬舌自尽。


    顾晨云这下完全没有留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块东西忽然从天边飞进了他的嘴里,顾晨云猝不及防地咬下,只听见咯吱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嘴里碎成了小块。


    ……甜的?


    是糖。


    顾晨云含着嘴里的糖块,茫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威压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他抬起头,见到一节红衣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把他牢牢地挡在了身后。


    “我的徒弟,要佛缘干什么?”


    江安流一双清湛的眸子里此时全是冷意,他沉迷看剧又差一点忘了时间,被系统提醒回过神来的时候,顾晨云竟是要咬舌自尽了。


    还好他惊险一步,把给樊昀准备的糖塞进了顾晨云嘴里,阻止了他,又看见面前一堆的……光头,心情更加不好。


    他不信佛,或者说他最讨厌的就是佛。


    江家生意不干净,却在家里供着佛堂,他小时候犯了错就被罚跪在那里,明明不是他的问题,但是那永远慈眉善目的佛主却从来没有为他主持过公道。


    “你是谁?”


    黑夜中出现的美人红衣似火,像是摄人的精怪,可他身上传来的精纯功力却不似假,随手一挥竟然就把为首化神佛修的施压给挡了回去。


    江安流把顾晨云从地上拉了起来,又掏出一块糖塞进他手心:“拿去玩,等我一会儿。”


    顾晨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包装简单的饴糖,这种路上小贩一文钱一块的糖在顾大少爷面前肯定是看都不屑于看的,但是这是师尊给的,他还是郑重其事地收了起来。


    江安流的这句话也惊醒了那群佛修,为首的佛修迟疑了一瞬,缓缓道:“流清仙尊?”


    修真界太过于平琐无聊,一些小事都能传出千里,比如流清仙尊大闹千江宗收徒大典,硬是要把资质最好的顾晨云收到自己座下。


    那时候还有很多人为顾晨云惋惜,可现在顾家一倒,又有不少庆幸的声音传了出来——还好收徒的不是望江仙尊,坏了望江仙尊的一世英名。


    此刻,顾家倾台,还能护在顾晨云面前,又身着一身红衣的仙尊,不是流清还能是谁?


    “嗯,”江安流淡淡地发出一声鼻音,算是认了,“这是我徒弟,不许动他。”


    那佛修没想到流清身为正道仙尊,居然跟顾晨云一样离经叛道,不但私自带顾晨云下山,甚至就看着顾晨云滥杀无辜,长叹一口气:“江掌门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孩子。”


    又是一个用长辈语气教育他的人。


    江安流眼皮微微一抬,心念一动,那为首的佛修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巴掌印,那张慈眉善目的脸被打歪到一边,嘴角有鲜血流了下来。


    “住持!”佛修身后之人惊呼,却听见江安流哂笑道。


    “我倒不知道哪里的规矩,你一个化神,居然敢在合道面前这样说话。”江安流一字一顿地说,眉目间都是冷意,“我爹在的时候,你也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吗?还是,你想当我爹?”


    那佛修年纪虽大,但是修为着实停滞不前很多年,本来想在江安流面前摆摆长辈的谱,却没想到江安流表面上的面子都不给,于是也不再说话,而是厉声道:“结阵!”


    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如直接动手。


    那后面的佛修们迅速地列队,形成一个阵型,为首的佛修神色阴晴不定,怒声道:“小子,不要以为合道就真的无人可敌了,我寺这套龟甲阵下,可有不少合道亡魂!”


    江安流身后的顾晨云本来神色已经放松,听到这个话又紧张起来,他往前走了一步,拉住江安流的衣角,艰难道:“师尊,你先走吧……我……”


    来生再报答您了。


    可是已经晚了,无声劲气从住持处爆发,比刚刚顾晨云还要强烈百倍的重压朝他们涌来。


    佛修们面色冷凝,顾晨云为师尊担心也失了冷静,而唯一还神态自若的便只剩了江安流,他唇角微勾,轻轻笑起来。


    “这就是佛修吗,”他尾音一转,“恼羞成怒就朝着练气小辈出手的佛修?”


    那佛修并不答话,他也自知冲动,流清仙尊虽然不讨喜,但是毕竟是江掌门的独子,今天如果让他逃了,之后他振臂一呼,他们肯定也不会好过。


    事到如今,便只能把这师徒二人斩杀于此!


    必杀之意袭来,顾晨云却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忽然冲破束缚,挡在了江安流前面!


    能击杀合道的威力下,他一个练气不过是螳臂当车,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师尊快逃!”


    却只听后面那被他挡在身后,仿佛柔弱至极的美人忽得叹了口气,下一刻,顾晨云感觉自己被人揽在了怀里,一只冰凉纤长的手盖在了他红热肿痛的眼睛上,带来阵阵舒爽。


    “别看。”那声音悠远空灵,让顾晨云心里不合时宜地微微荡漾。


    下一刻,那杀人的威压消失了,不等顾晨云反应过来,手上的手指移开,他惊讶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那些佛修已经东倒西歪,很多已经没了声响,死状凄惨。


    只有最前面的化神住持还有微弱的一口气,他强撑着直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依旧云淡风轻的江安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你不是合道……你是……渡劫……”


    他话太多了,江安流一个眼神过去,那住持就没了气息,缓缓倒地。


    顾晨云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幕,直到江安流放开他,几步走上前去处理那些佛修的尸体,他才如梦初醒,惊讶地看着面前须臾间就让那些佛修连衣角都没剩下的红衣美人,缓步向他走过来。


    “还能走路吗?”江安流看了顾晨云一眼,眼神中有些关心,但不多。


    此刻正是朝阳初生,天边的一轮红日映着缓步走来的红衣仙尊,顾晨云点了点头,后又嘴角嚅动,看着江安流像是要说什么,却有一只白皙的手指轻轻地贴在了他的唇间,微凉。


    “嘘,什么都不要问,”江安流红衣黑发,在半截天光下照映下冲他嫣然一笑,轻声道:“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秘密。”


    直到被带回停江峰,顾晨云还是恍惚的。


    他眼见着江安流挥手之间,昔日堪比皇宫的顾家宅邸就燃起了一场永不熄灭的大火,他跟江安流就随意地坐在不远处高高的树上,看着那火烧了一天一夜。


    “你还想报仇吗?”江安流问的,自然是那杀了他父亲的青朝皇室。


    “是的。”顾晨云如实答道。


    “那等你长大一点,自己去吧。”江安流这次真的累得够呛,短时间内再也不想出门了。


    顾晨云应了一声,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攥成拳,可眉目却已经舒展开了。


    “好的,师尊。”


    回到千江宗,江安流又恢复了平常懒倦的样子,似乎那个在顾家之行的时候跟他亲密无间的人不是他一样,但是顾晨云却已经不再介意了。


    有时候他只是,心里就会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后化成一丝那饴糖的甜。


    回来之后,他几乎是十倍努力的开始修炼,江安流依旧不怎么管他,但是顾晨云有了什么进步,却会主动第一个跟江安流说,江安流听他讲话的时候,圆圆的猫眼总有种懵懂的迷茫,却又要装作一副从容的样子,让顾晨云在心里爱怜不已。


    他的师尊真可爱。


    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顾晨云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只是享受着这样的无人知晓的亲密,就像江安流说的那样,这是他们师徒之间的秘密。


    外界有些关于流清仙尊的传闻,顾晨云听见了,却也不做反驳,他有私心,希望师尊的好只有他自己知道,师尊也只会有他一个徒弟。


    整个望江峰,也是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掌门樊昀开始频繁地拜访,一开始顾晨云还算高兴,因为樊昀修剑,虽然不是他真正的师尊,但是有些相关的问题却可以来请教他。


    只是樊昀却好像借着这个理由,几乎每天都来报道,声称要指导他剑法。


    顾晨云见到樊昀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跟江安流说,他是因为关心下一代,才过来指导顾晨云剑法。


    顾晨云心中冷笑:他一个道义都没有选的小练气,何德何能让掌门亲自每天上门指教?


    樊昀不把他放在眼里,自然从来不避讳他“指教”他的时候,视线几乎从来没有移开过江安流。


    哪怕江安流不是次次都会出来陪练,但是樊昀来了,他也不能总是避而不见,还是要给掌门一个面子,所以有时候他就慵懒坐在树下,看着他们两个在平地练剑。


    顾晨云觉得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一旦师尊在旁边,樊昀舞剑的力度都要强上几分,有时候甚至舞一些他现在的修为看都看不清的剑法,根本不管他学不学的会。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顾晨云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还是一副崇拜的样子,看向樊昀:“掌门龙章凤姿,真的是天人之剑!”


    樊昀收了剑,却没答话,而是带着些得意的朝着江安流那边看去,却见那红衣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树下睡着了。


    樊昀:“……”


    他走过去想叫醒江安流,却突然听见顾晨云在后面有些为难地说:“掌门,我发觉……师尊最近夜不能寐,好不容易睡着,能别把他叫起来吗?”


    语气小心中带着点担心,一副关心师尊又不敢造次的模样。


    樊昀迈向树下的脚步一顿,生生停住了。


    他看了一眼顾晨云,冷声道:“那你好好照顾他,他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及时通知我,晚上他要是睡不好,就直接告诉我。”


    说着留下了传讯纸鹤,才转身离去。


    顾晨云表面诚恳答应,可待樊昀一走,他就扑到了江安流怀里,嘤嘤哭着把江安流弄醒了。


    江安流揉揉眼睛,还未睡醒的眸子看向泫然欲泣的顾晨云,有些迷离:“怎么了?”


    “师尊,”顾晨云抽了抽鼻子,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是不是很笨?掌门教我的剑法我看都看不清。”


    江安流愣了下:“怎么回事?”


    顾晨云大致讲了下樊昀给他舞的剑法,还特意夸张了一点,江安流越听越脸色冷凝——这至少元婴的剑法,让一个练气期的弟子学,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百年过去,樊昀怎么越来越卷了?


    江安流此生最恨卷王。


    晚上,樊昀没有等到顾晨云的消息,反而等到了江安流的传音。


    江安流传音入密,声音却似是有些不愉:“樊昀,以后我的徒弟,我自己来教,你别来望江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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