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明天就上位!(女尊) > 34. 第三十四章 人有相似
    应宁定了定神。


    然后抬脚走上台阶,含笑回道:“新年快乐,来得也正巧。”


    她指了指耳朵,示意了一下耳畔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眉眼弯弯道:“喏,大家都在迎接新年。”


    她实在生的好,尤其现在微醺,眉眼缱绻又放松,最是招人。


    于南方晃了一下神,就笑起来:“真好,也总算没有失约。”


    大厅里其实已经架起了炭盆,但是她心里有些无措忐忑,再加上在外面冷得狠了,身上还有浓烈的寒意。现在外面披着的大氅在炭盆的热气激发之下就冒出了小小的,晶莹剔透的水珠子。


    应宁心思细,走近了就看到了,甚至看见她乌黑的发丝上也有小水珠冒出来。


    她便示意了一下仲守,仲守很快点头退下了。


    她才看向于南方:“哪有这么着急,让你这个时候风尘仆仆赶过来?其实你可以过完新年再回来,或者回来以后休息好了再过来。”


    其实这样的突兀登门也是有点失礼的。


    若不是于南方神情单纯,一身狼狈,加上她对这人的观感还不错,她都会认为这是知道她的身份后在故意攀附了。


    于南方很不好意思,耳垂都红了,虽然和应宁只是几面的交情,但是她觉得应宁合眼缘得很,心里是真拿她当朋友,也把她的事儿放在心上的,所以在外面忙完了一时半刻也没有休息,还是一路回了云安城。


    甚至除夕夜里也冒昧登门。


    她解释道:“上次约好就是我临时爽约的,本就已经很对不住了,说好要第一时间过来的帮你寻人,自然不能再失信一次了,我们商人做生意,贵在诚信二字。”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登门很失礼,因此寒暄过后很快道歉:“抱歉,我知道这时候过来很是失礼,应当打扰你与家人团聚了,就不多打扰了。”


    “我带了些礼物来,是赔罪,也是新年贺礼,只是先前不知你的家室……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还烦请你收下。然后你将画取给我,我就回去了。”


    提到身份,她眉宇间还有点惊讶和拘谨,原以为应宁家里虽然非富即贵,但最多是个官员之女。没想到是亲王之女,贵不可言。


    她都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就这样贸贸然登门,不知被应宁误会没有?自然也懊恼起之前的不仔细。


    应可是国姓哪!


    大约是应宁大喇喇的报名字,神情姿态太过随意,让她愣是没往这方面想过。


    之前她在大厅她也是很忐忑的,不然不会一直在原地转悠又跺脚,都没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只是见着应宁熟悉的面孔,还有脸上的笑意,那些担忧奇迹似的全部消失了。


    现在跳出重逢之喜,重新提起身份,她刚才那点拘谨担忧又回来了。


    应宁看出了她的拘谨,她想了一下问:“你回去以后在哪儿落脚。”


    ”出去寻个客栈就是。”于南方道。


    应宁蓦地笑了一下:“现在这个点?”


    怕是客栈也是早早歇业了。


    云安城没有宵禁,但是现在子时已过,就是在外面玩闹的也早已归家休息了。她看了于南方一眼:“你今夜也别急着走了,就在客房歇一晚吧。”


    “吃东西了吗?我让厨房备点膳食给你。”


    于南方微微一讶,难掩错愕,她没想到应宁会留她,刚刚应宁态度好她就已经很高兴了,说明应宁对待她也真是朋友,只是住下来,她无措摆手:“不必麻烦……”


    “已经准备好了。”应宁不容置疑打断她。


    她指了指外面:“我刚刚就让仲守去安排,她已经回来了。”


    于南方往外看,果然仲守已经匆匆回来了,还带了一件新的大氅,转手就递给了她:“于小姐,换一件吧,然后用些膳食再洗漱休息。”


    “这?”于南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心里有点茫然,嘴却已经快人一步,毫不扭捏的应下:“好。”


    话落,她都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管不住嘴,应的那么快呢?


    她眼里的懊恼藏也藏不住,应宁轻笑出声:“好了,快歇息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她浅浅打了呵欠,眼里水雾朦胧的,眼角也是微湿:“我也困了,就先回去睡了。”


    于南方喉咙微涩,偏了偏头:“那你好好休息。”


    想了想,她又道:“新年快乐,岁岁平安!应宁!”


    这是她回程路上就一直想和她说的话了。


    应宁正转身离开,闻言回过头:“嗯,岁岁平安。”


    话落,她没再留下,径直离开。


    收到回复,于南方松了一口气,心里也仿佛终于落定了什么心事,神情都轻松起来,笑意重新回到脸上。


    她看向仲守,笑道:“要麻烦你了。”


    因为眼睛相似的缘故,仲守对她也是有些爱屋及乌似的好感的:“没事,于小姐,跟我过来吧。”


    仲守把她带到客房,然后指派了一个小侍人服侍他:“这是木一,就由他伺候于小姐吧。”


    于南方颔首:“多谢。”


    仲守就笑了一下:“那我就先离开了,于小姐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木一过来寻我。”


    于南方点点头。


    等仲守离开后,木一就上前来行了一礼:“小姐要先用膳吗?”


    于南方应是,她肚子里面确实空落落的,路上的干粮又冷又硬,她并没有吃多少。


    时间太晚了,不宜吃多少,她用了些容易克化暖胃的填填肚子,然后就去洗漱。


    木一下意识就跟进去服侍,他受过教导,脚步轻盈,以至于开始的时候于南方根本没有察觉。


    等到她脱了外袍,去抽腰带的时候转了个身,看见放下木桶走过来的木一时忍不住惊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怎么在这儿?”


    木一也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他有点懵,也有点委屈:“我是来服侍于小姐沐浴的。”


    她们平时其实挺少有这样的活,长乐亲王府很少有留宿的人,尤其二小姐应宁这边。


    应宁本人对服侍的人也一直很挑剔,这么多年都用习惯了用青叶,导致外院这边的小侍人每天都清闲且存在感十分低弱。


    这次好不容易有个客人上门来,还是除夕夜被留宿的客人,他猜测这个客人身份不凡,因此他本来就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服侍露露脸的,到时候若是客人多夸赞一句,他也许就有了更好的前途。


    没想到于南方竟然是这个反应,现在木一只觉得又懵又委屈。


    于南方也有点惊惶尴尬,她手扶着腰带,努力镇定自己:“我不习惯沐浴的时候身边有人,你先下去吧,我不需要服侍,也不要让人进来。”


    木一还算规矩,于是乖顺行了一礼,忍着沮丧退下了,还顺手拉上了门。


    等看见他的影子离开,于南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悸之感褪去,他看了看浴桶,然后抽开腰带沐浴。


    应宁慢悠悠的回了前院的寝卧,那里还留着灯,应宁走进去就看见院子里急急迎出一个人来,看见她先是露出笑,见她微醺的样子又立马上前扶住她:“小姐。”


    应宁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放松不用搀扶,笑着解释道:“又没喝醉,只饮了几盏酒。”


    青叶无奈,只好松开她,但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念叨:“可是饮了酒身边怎么能不留人呢?还是这样冷,这样黑的夜里。”


    若真的不小心碰到跌倒,或者因为喝了酒摔跤,这样黑,这样的冷的夜,那可是危险的很。


    “仲守呢?早知道我就去世女的院子等着接小姐了。”


    在这之前,他就被应宁叮嘱好好在院子里守岁就行,才没有去接人的,


    应宁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啦,仲守有跟着,临时安排她做了些事儿才离开的,我又不想让其他人跟着,几步路的路程就自己过来了。”


    青叶抿抿嘴,不说话了,只是想到现在是新年,他又开口:“小姐,新年安康。”


    “唔。”应宁点点头,随着他往里走,刚走两步,面前又迎上来一个人,酒窝浅浅,杏眼盈盈,乖巧纯稚的少年气扑面而来。


    “小姐,你回来啦!”连嗓音也透着一股清甜。


    是小九。


    应宁抬了抬眼皮,只懒懒从嗓子里闷出一声勉强做了应答,然后进了屋子。


    这样的态度,与对待青叶判若两人。


    小九咬了咬下唇,被激起了好胜心。


    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已经不是带有茧子的粗粝感觉了,现在是柔若无骨,一片滑腻柔软。


    于是他提了提衣摆,信心满满的跟了上去。


    屋里早就备好了热水,一直等着应宁回来,应宁便一边解开腰带,一边往内室去了。


    青叶在旁边结果她的外裳,小九跟上来,试探开口道:“小姐,今日小九服侍你沐浴吧。”


    应宁偏头看他:“你?”


    小九看了一眼青叶,然后看向应宁:“是啊,青叶哥哥天天服侍小姐,也该休息一下,小九天天闲着,也不对呀。”


    说着,他伸出双手:“我有努力保养手,已经一点茧子也没有了,一定不会伤着小姐。”


    “而且小姐喝了酒,我再给小姐按按,小姐今日一定睡得舒舒服服。”


    灯光下,他保养了一段时间的手白皙细腻如温玉,清透的甚至能看到细细的青色筋脉,手指修长劲瘦,指甲修建的圆润整齐,泛着淡淡的粉色。


    实在是很漂亮的一双手。


    尤其是他为了展示双手,十指灵活活动,上下翻飞,纤长的手指如同美人起舞,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青叶看了一眼,微微垂下头。


    应宁也眨了眨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是挺不错的样子,那今夜就由你来服侍吧。”


    小九一喜:“是,小姐。”


    他赶忙跟上去,得偿所愿,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内室里,应宁解开内衬和肚兜,随手递给小九,然后跨进了浴桶,浸入热水里。


    刚刚还喜不自禁的小九接过应宁的衣裳,看见上面一小片的水红色的小衣,脸上的笑意忽然僵住。


    他一心争宠,有些忽略了一件事。


    他其实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雏儿。


    第一次猝不及防也由不得他犹豫,懵懵懂懂就成了,回过神来时的羞涩和回味,被后面一系列事儿,加上应宁的态度大变,都给冲散了,也让他一直没有时间想太多。


    现在突然直面一件女子小衣,冲击力可想而知。


    他仿佛一会儿就被拖拽回了第一次,女子柔软又曲线妖娆的身体,那种□□的感觉,还是迷离混乱的享受。


    他一时有些口干舌燥,只能匆匆从小衣上移开视线,只是一抬头就对上浴桶里露出的蝴蝶骨和白皙的背脊。


    应宁一手搭在浴桶边缘,一边回头看他,微微蹙眉,有些不满的样子:“你在做什么呢?”


    她唇畔微动,看嘴型,仿佛是要喊青叶替换掉他的样子。


    竞争无时无刻不在。


    小九回了神,连忙收敛心神,将小衣放好,撸起袖子露出细白的手臂,微垂着眼将一只手搭在了应宁肩上,一只手去拿沐浴用的瓢,舀了水缓缓从应宁肩头缓缓淋下。


    应宁阖上双眼,微微后仰,露出精巧的五官,任由他施为。


    大约是下了大功夫,他服侍的很让人舒服,力道不轻不重,加上手指纤长柔软,本人又会按摩,实在是极致的享受,应宁舒适的有些昏昏欲睡。


    小九是克制着羞意,下着大功夫进行的服侍,已经隐隐累出了一身汗,他还疑惑怎么没有听到应宁的夸奖,一抬头,就是应宁慢慢趋于平缓的呼吸和毫无攻击性的睡颜。


    她生的好,五官精巧,睡颜也让人迷惑,没有了睁眼时的风流昳丽,让人忍不住软下心来,期盼她安安稳稳,好梦到天明。


    小九的手忍不住顿了一下。


    可是,这是一个好机会,是他辛辛苦苦花了这么多银子,保养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怎么能因为想让应宁好梦就放弃?


    他甩了甩头,神色清明了一些。


    他竟然被这个女人的一张脸给蛊惑了,还努力错了方向。


    什么好梦到天明,什么费心费力的按摩?


    他应该一开始就勾引才对,他的目的是爬上应宁的床,让应宁宠爱她,而不是像其他侍人一样让她舒适安睡。


    他解开自己的衣裳,小心翼翼的跨进浴桶,水漫上去了一些,将水底下的风光全部遮掩,借着水掩盖,他的手再次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不是按摩了,而是暧/昧的试探和撩~拨。


    他抿住唇,想起藏在那个木枕里的书册,忍着羞意努力的回忆,并且按照上面的方法生涩试探。


    烛火噼啪一声炸开,他吓的指尖微抖,抬头看向应宁,应宁靠着桶沿悠悠的睁开了眼,慢慢看向他。


    她的目光散漫又轻佻,打量半响,唇边溢出一点笑意:“这些日子,就学了这些?”


    她伸手带过他:“也不错,继续。”


    这仿佛是一个开关,两人在浴室里胡闹了一回,又擦干身体在床上来了一次。


    停下时,两人身上都有些潮意,小九手指懒懒攀在她肩上,半响回不过神。


    不过应宁已经困了,她推了推小九的肩,声音懒懒:“去要热水来,清洗清洗。”


    小九有些不想动,他现在已经耗光了全部的精力,只想趴在应宁身上就这样睡过去。


    刚刚太亲密,他现在有些迷恋应宁身上暖洋洋的温度和浅淡的香气。


    只是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又不想前功尽弃,于是披了一件小衫,去胡闹过的内室取了温着的水。将两人清理一番,这才上床休息。


    他照例想去抱着应宁,一半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依赖,一半是真的留恋应宁的怀抱,只是还没转身,他又被猝不及防的一脚踹了下去。


    小九错愕且不可置信,他回过神来气的浑身都在抖。


    他抬头,看见刚刚还一脸温存又亲密的人拢了拢被子,淡声吩咐:“服侍完了,回去歇着吧。”


    想了想她又继续道:“睡床下,小榻也可以。”


    这话说的一脸纵容的样子。


    “狗女人!”小九从刚刚的柔情蜜意里回过神来,心内愤愤怒骂,刚刚酝酿的一点心动与情谊又消失了。


    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但他是不敢骂出声来的,甚至也不能甩袖就走,不然岂不是让人吃干抹净就丢?


    努力这么久被撵回去?


    小九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只能寻了一床被子,睡在了窄小的小榻上,吹熄了烛光。


    看见他安安分分的睡下,应宁侧了侧身,唇角微弯,也一身舒适的睡了。


    送上门的,该享受还是要享受。


    瞧,现在不是挺好的,一点不亏。


    夜里又下了一场小雪,第二日起来,天光因着雪,早早就微亮了。


    打开门的时候,小九尽管心里无数憋屈愤怒,脸上却都是笑意。


    今日要接待上门拜年的人,应宁梳洗后就要去前院。


    临走前,想了想脚步一拐去了客房。


    刚走到门口她就已经听到了动静,目光微微一动,就看见了院子里正在专心练剑的女子。


    只穿了一身白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成马尾,丹凤眼里一片凌厉,随着她干脆利落的剑招,整个人英气的赏心悦目。


    称的上一句偏若惊鸿,婉若游龙。


    来服侍她的小侍人木一远远站在一旁,被她的魅力所摄,眼里满是小星星。


    大约是旋身时看见了应宁,她很快收了势,提着剑,大步迎上来,目光难掩惊艳和欢喜:“应小姐,你来了。”


    应宁今日要待客,穿的是一身略繁复的红色宫裙,在雪地里一片热烈,衬着她的五官,格外夺目有声势。


    应宁点头,甚至鼓了鼓掌:“南方好剑法。”


    于南方坦率一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我这架子好看是好看,好剑法可就称不上了,遇上真正的高手那就是花架子,可就有点不够看。不过行商途中,尚能自保,平日里也能强身健体。”


    应宁笑了笑:“能如此日复一日坚持,总会有所得的。”


    这套剑法虽然花,但是该有的基础都有,是难得的,颇具有美观性,又有实用性的剑法。


    于南方一笑:“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还是每天都坚持起来练剑。”


    应宁含笑听着,却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南方的剑法学自何人?”


    “学自何人?”于南方眉头微蹙,似乎是在回忆,不过下一刻她就眉头舒展,解释道:“是母亲给我寻来的一个武先生。”


    “有一次母亲游商途中受了伤,深觉武力也必不可少。当时母亲虽然没有想要我传承衣钵,但觉得以后无论读书或者做什么,多一项武力自保也是好的。就给我请了个武先生,教我学剑。”


    “我也算有些兴趣,从小到大就这样坚持过来了。”


    应宁笑意不变:“我也学过这样一套剑法,不知南方的先生长什么模样?”


    于南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皱着眉摇了摇头:“你也学过吗?不知道我们先生是不是同一人?只是先生来教我时我年纪太小了,时间又过去的太久,我已经记不得她的模样了。”


    “若是现在先生还活着,大约也已经年过半百。”


    应宁笑意盈盈:“那看来我们的先生不是一个人了,教我这套剑法的先生是个小少年。”


    “那可真是有缘。”于南方没有多想,她舒展眉头笑起来,有些兴冲冲的,毕竟是这样奇妙的缘分。


    “那要不要也舞一段,舒舒筋骨?”她兴致勃勃的提议,不过想看到应宁身上繁复的裙装,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都高兴忘了,改天换了衣裳有空再来吧。”


    “无妨。”应宁微微一笑,她从旁边的树上折了一根枝条,修理了上面的叶和细枝,然后看向于南方。


    “刚刚打断你的练习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正有些时间,又都会这一套剑法,不如对练一次?”


    于南方目光一亮,又有点顾忌:“你的衣裳?”


    应宁微微一笑:“大不了再换一身就是。”


    她手里的枝条缓缓划过地面,非常圆润的做了一个起势,神情也认真起来:“南方,请指教!”


    于南方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神情微动,也认真起来。她手中的剑也稳稳抬起:“请!”


    应宁眸光微动,率先迎了上去,枝条在她手中如臂指使,仿佛已经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带着能突破一切的锋芒,逼向于南方。


    于南方不得不拿出全部实力,小心翼翼又谨慎的对抗。


    两人用的都是一套剑法,一样的美观,却有两种不同的感觉。


    应宁凌厉,于南方的却有一些温缓,合在一起甚至有些圆融的感觉。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练这套剑法,美是美矣,自保尚可,但像应宁这样凌厉进攻就做不到了。


    应宁微微皱了皱眉,眼里划过一些复杂的思绪。不过一场打完,她又已经是笑意璀璨,看不出来其他情绪了。


    于南方打的有点气喘吁吁,她深吸几口气,有点不甘又有点折服的味道:“我以为你打不过我才同意对练的。”


    “哼哼……早知如此,我一定拒绝。太丢脸了!”


    应宁笑了一下,对练完这一场,她明显非常游刃有余。稍稍整理,已经是衣衫整洁,配饰不乱。


    她夸赞道:“可是我觉得你基础很扎实,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想找你练练呢。”


    于南方目光一亮:“真的?”


    应宁微微颔首,于南方又有点迟疑,毕竟如果每次应宁都这样游刃有余,而他气喘吁吁则显得很狼狈了。


    旁边的木一见她犹豫,不由开口劝道:“于小姐不如答应,您不知道,你和二小姐一起练剑的时候,可好看了。”


    他目光亮晶晶的,明显很惊艳,且又十分兴奋的样子:“就像说书人说的那样……”


    他词汇明显不是很丰富,绞尽脑汁的想当时说书先生是怎么说的,想了想,他目光一亮:“是说书先生说的那种青梅竹马,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就是很好很好,很相称的,很般配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还是努力凭感觉把记忆中的这几个词给翻出来形容。


    于南方原以为能听到什么很好的词儿来夸赞两人的友谊呢,或者舞剑时各有千秋的表现,结果听了这样一句,她脸都涨红了:“这话不是这样用的。”


    “啊,不是这样?”木一清秀的小脸上兴奋落下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昨夜没能好好表现,他还指着今天的马屁能够让主子另眼相看呢。


    结果……


    于南方无奈,不由得看向应宁,很有些告状的意思:“你看看……”


    应宁握拳虚咳一声,故作严厉的教训小侍人:“下次去听书,好好听,看看那个词到底是怎么用的。怎么能胡乱用呢?”


    小侍人木一沮丧的应下了。


    “咳咳,也不怪他。”于南方懊悔,他知道像这种家仆或者出身低下的小侍人,是不可能读书认字的。


    能这样记得几个词,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词不对意了一些。


    应宁失笑。


    她前院还有事儿,也没多留,吩咐了木一照顾好于南方,又和于南方解释约定几句,就先告辞离开了。


    只是等她彻底踏出客院,她的目光却淡了下来。


    她不是很相信巧合,尤其当巧合多的时候。


    仲守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察觉到她不太好的情绪,不由的试探道:“小姐?”


    应宁知道她之前已在暗处看了全程,不由问道:“你怎么想?”


    仲守皱眉:“我也有些想不通。”


    这个于南方于小姐,和云星河公子,有着一双格外相似的眼睛,其他的五官和身高体征都对不上。


    但她又和云星河公子练了同一套剑法,可除了剑法相同,她们的起势,对敌习惯,甚至下意识的小动作,又完全不同。


    这说是巧合,也能说的通。


    但是巧合多了,又总让人心生疑惑。


    可偏偏,她们没有在这个于南方于小姐身上察觉出别的目的和意图。


    应宁在外行走,接触的人多了,加上情绪敏锐,她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别人的目的或者小心思。


    就像以前应文雪的心思。


    昨夜姐夫阮朔若有若无的试探。


    青叶偶尔阴霾嫉妒的黑暗情绪。


    但是在于南方身上,她什么目的都没察觉到,连伪装遮掩都没有,只有纯然的欢喜。


    她揉了揉眉,不再多想,时间长了,如果有什么坏心思总会都慢慢露出来的。


    她带着仲守跨入亲王府正厅。


    进入另一个喧嚣的世界,只是刚刚踏进去,她就诧异的皱了皱眉。


    怎么那么多……颜值不错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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