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穿成废太子宠妾以后 >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别害我行不行!
    九月中旬,忽然开始下起了雨。且一下就是两三天,天色瞧着十分不对劲。


    王姝耐着性子看天气,等了几天才终于等来一个晴天。当下决定将原本约定九月的年度大会推到秋收之后,先抢收田里的粮食。凉州过去是很少有连续的大雨天的,这里地处内陆,不太会受到洋流天气影响。这接连的几天下大雨天气太反常。


    怕粮食烂在地里,王姝只好召集人手进行抢收。


    只要人手够多,王家甭管多少亩的农田,想要一天之内将所有的粮食抢收上来是不难的。萧衍行虽然抽走了一部分韩家军,但还剩不少人在。他们不仅打仗是一把好手,干农活也一个顶一个的好用。


    粮食收上来,这一场连续了小十天的大雨就降下来。


    天气随着大雨天一日比一日凉。才进入十月份,凉州的天儿就冷下来。


    推广良种一事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农科属的人不敢懈怠。萧衍行在九月底的时候赶往了边境。朝廷自打把任务甩到萧衍行的头上,就真的撒开手不管。萧衍行不能不管此地百姓的生死,自然要赶在寒冬来临之前将一切边防布置妥当。


    他一走,小半月没有音信。


    临安县这边天天下雨,王姝就算有再多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下来。好在冬日本就比春夏清闲,许多重要的事情都会放在春夏解决,倒也不会耽搁什么。粮食抢收上来以后很多事就好解决了,最大的问题就是烘干,不然容易霉变。


    为了保存良种,王姝思索了一天,命人将刚收割上来的新粮运送去凉州府晒干。


    这么多粮食,至少晒四五个太阳才能妥善保存。


    凉州府离得不远,且没怎么受到阴雨天气影响。若是方便的话,王姝还打算在凉州府设一个与临安县试验田这边相同标准的庄子。


    王家在凉州府也有几个大粮仓,基本可以放得下。


    再来,萧衍行的身份渐渐恢复,不可能一辈子缩在临安县这个小地方。凉州的州府才是政治权利中心,将来时机成熟,萧衍行肯定是要举家搬来凉州府。王姝留在临安县不走这事儿不切实际,那一些事也得提前打算。试验田可以另置,人手也可以重新安排。不想临时出现纰漏,所有事情都提前考虑清楚。


    “主子,可要另置宅邸?”林二算是初初走到王姝身边的三个人里,最懂王姝性情的人。虽说皇长子殿下肯定会为自家主子操持,但哪有自己亲手置办的东西更贴心。


    王姝确实有这个打算,宅子和庄子都得自己置办一套。


    除此之外,就像她爹打小为她考虑一样,王姝也打算给从两个孩子一岁起,每年给他们置办一些东西。这样长年累月下去,将来也留下一个可观的私库。


    “除了宅邸,也需要一个跟这边一样的田庄、十亩左右的水田。”


    王姝于是将该准备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列明了。林二拿到清单便立即下去操办。


    林二晓得王姝要农田所谓何用,自然清楚这田产挑选要比农庄精细得多。他对田地里的活计不大懂,为此还专门去请教了种田几十年的老农跟他一起去看。至于置办两个孩子私库的事,就交给汪老三去。汪老三虽不如林二脑筋赚得快,却是个十分谨慎细心的性子。他经手操持的事情,甚少会出错。


    吩咐完,王姝专门去庄子上走了一趟。


    粮食收上来的没两日,农科属的那帮老头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就为了亲眼看一看试验田的总产量。虽然王姝已经言明,称重要等到晒干后。粮食脱水以后的重量才是市面上承认的斤两,他们却等不及晒干。急急忙忙地就像让人称重,给他们一个确切的斤两。


    王姝没办法,就让人给称了一下。


    不得不说,没晒干的产量十分惊人。一块试验田的亩产量达到了一千一百多市斤。这重量曝出来,几个围着稻箩的老头子给激动的浑身直颤。华胜英老头跟穆老先生两人当场就抹了眼泪:“真有这么多!还真有!比老夫料想的还多出一倍!王先生真是了不起!”


    “晒干了斤两要缩水的。”王姝的试验田用肥非常多,基本没有缺肥的情况。产量自然比家中田地里的要大。若是农肥能够量产,普及,让下面的农户也能用到,粮食的产量能立即翻一番。


    穆老先生手一摆,激动道:“缩也缩不了多少,晒干了也少不得有八.九百市斤!”


    ……确实。一般稻子的含水量在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三十。便是晒干,也最多缩水二百市斤。何况稻子不能晒得太干,太干易碎。


    晒个四五个大太阳,就足够保存。


    水稻的亩产量惊人,小麦的产量要差上不少。但收上来的亩产量已经是别处亩产量的两倍以上,再贪心也不得不说这个产量是足够的。


    “王先生打算把良种运去哪里?可是要全部运送去农科属?”农科属就设在凉州府内,临安县这边设置了分支。原本商量的最后,农科属不掌握良种的仓库,良种依旧是握在王姝的手中。一来是初期许多合作都需要磨合,防人之心不可无;二来是他们对良种的保存手段上不如王姝有经验,干脆还是王家保存。但王姝的一些举动,不懂行的人不问清楚是真的不明白用意。


    王姝于是给他们简单的讲解了缘由。


    华胜英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对待良种一事上太过于小心,以至于他将常识都给忘了。


    “确实要晒干!不晒干好好的种子霉变了,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几个老头儿在一旁呵呵笑,难得这么畅快过。


    不知何时起,这几个老头儿默契地忽略了王姝是萧衍行侧妃这个事实,一致改口称王姝为‘先生’。王姝起先还没注意到,毕竟穆老先生就时常会换称呼。经常混着叫,以至于王姝对这些称呼都不敏感。最近才注意到这事儿,反应过来,颇有些不好意思。


    她提了一下。不过几个老头儿固执的很,就是不愿改口。王姝干脆越随他们去。


    萧衍行是十月中旬的时候赶回来的。回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关心试验田的亩产量。当他从几个老头儿口中得知了亩产千斤这个令人咋舌的现实,高兴得当天都没睡觉。


    王姝生怕他猝死,问小梁要了一碗安神药。趁他用晚膳的时候,给他喝了。


    萧衍行次日一觉睡到了日晒三竿。醒来坐在床边久久没有说话,盯着端坐在书桌后头的王姝,眼神黝黑。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不知不觉中,他对王姝的防心低到了这个地步。若是王姝有朝一日起了歹念,想要毒死他。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


    王姝被他盯着半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点离谱,惊出了一身冷汗。


    “……谁让你一直不睡觉。”王姝张了张嘴,干巴巴地开口解释。


    萧衍行没说话,垂下眼帘,那神情可以用怀疑人生来形容。


    事实上,比起王姝为了让他睡觉给他喝安神药。萧衍行心中更震惊的是,即便他发现了王姝这样对他,心里竟然一点震怒和怀疑她的情绪都没有。仿佛王姝怎么对他,他都不认为她会害他。


    “姝儿……”萧衍行的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搭在床沿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下次不要这般。”


    萧衍行的这一句话说出口,王姝也傻了。


    她呆愣愣地看着床榻上坐着的人,那人赤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绸裤。修长的胳膊曲成一个折角抵在膝盖上,漂亮的肩胛骨凸起。后颈的骨头嶙峋地凸起,皮肤白皙如玉,肌理完美如大理石雕刻。乌黑的长发略有些零散地披在肩头,滑落到胸前……萧衍行这么好说话的么?


    他一个未来杀伐果决的君王,疑心这么少的么?


    后知后觉意识到萧衍行对她的心思比自己一直以为的要深,王姝脑袋都有一瞬间的木。


    “萧衍行你……”王姝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煞风景。她确实经常装傻充愣,左顾而言他,但别人的真心捧在她的跟前,她若是还这般,就有些太不合时宜。


    “……你饿了么?”好吧,好听的话她说不出口,王姝生无可恋地想。


    萧衍行点了点头:“有些饿了。”


    “哦哦,”王姝放下笔,肢体有些僵硬地站起身,同手同脚地走出去,“我让喜鹊送水进来。”


    萧衍行目送她的背影离去,缓缓地坐直了身体。乌黑冰凉的头划过背脊,他抬头看了眼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来的大雨,大雨在天地之间拉起一道迷蒙的雨雾。


    他忽地笑了一声,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如此钟爱一个女子。钟爱到怀疑她都不舍得。


    临安县的大雨,最终还是发展成了水灾。临安县治下的一些低矮之地被雨水淹没,一些村子已经没办法住。村民们都携家带口的往城里赶,一时间城内挤满了无家可归的人。临安县有萧衍行在,便是知县不想管也不得不采取措施。


    县衙设置了救济棚,也在恰当的时机开仓放粮,给村民们一个容身之所。


    救治的及时,倒是没演变成灾祸。不过西北本就河流不多,水路不发达。临安县虽然有一条横贯东西的母亲河。但连番的大雨还是造成了河水暴涨,河床抬高。


    村子里积郁的水若不好好引导,一些东西烂在水里,来年还是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县衙在忙着安置村民,开挖河道引流。原本预定为秋收之后的年度大会又不得不因交通不便,再次延迟。王姝琢磨着若是这么耽搁下去,等第一场大雪降下来,怕是一个冬天耗完都解决不了问题。她于是琢磨着改地址,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启程前去凉州府。


    王姝将这个事儿跟萧衍行说了,萧衍行眉头皱起来:“非去不可?”


    “嗯。”这件事事关将来王家的定位,必须要赶在农科属完全确立之前确定好。王姝有自知之明,她虽然有农科知识,但经商是真不如王家旗下的这些老掌柜。一些事情他们的看法很重要。


    萧衍行不太想王姝出去,一来是季节不合适,二来近来外面不安全。


    “你答应过我,不会干涉我的出入自由。”


    是,这点萧衍行是答应了。


    这件事还没个结论,萧衍行先收到了京城的诏书。诏书是皇帝突发奇想发下来的。他不知是恶心了萧衍行一把后又联想到了什么事,突然想要见一见这个所谓的孙子孙女。


    事实上,皇帝的子嗣虽多,孙子辈却没有。萧承焕于女色上荤素不忌,但当初叶慧琼在世时,耳提面命的警告过萧承焕。正妃没进门之前,绝对不允许庶长子的存在。为了能够拥有一个强势的岳家,萧承焕碰女人可以,不能给未来的婚姻留下夫妻不睦的疙瘩。


    换言之,萧承焕至今一个孩子都没有。其他的皇子年岁还小,更不可能有。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萧衍行的龙凤胎,也是皇帝的庶长孙和庶长孙女。


    皇帝想见庶长孙,天经地义。


    为了看一眼这个因他而生的长孙,他甚至愿意见一见厌恶了小半辈子的长子。


    萧衍行看到这份诏书时,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愣是砸了手里的扳指。他一想到过去在宫里受到的诸多委屈,见过的诸多丑恶,就对皇帝要求见自己孩子这件事深恶痛绝。他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受到哪怕一丝这种委屈的可能。何况孩子若是带进京城,带回来就难了。


    但是诏书已下,除非萧衍行抗旨不遵,不然孩子是必须带去京城面圣。


    这件事严重打乱了两个人的计划。无论是萧衍行还是王姝。


    王姝是深刻知晓皇帝对萧衍行的憎恶的,书中字里行间都描绘出来,那是一点不掺假的。她不懂,一国皇帝这么闲的么?一个庶出的孙子也这么关注,皇帝到底有多恨先皇后?!


    涉及到孩子,初为父母的两人都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必须要送么?”王姝知道古代圣旨的公信力,也没说什么抗旨不遵的话。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本挑战皇权的,萧衍行这个真皇子都能杀,旁人更别说。


    “先拖着。”萧衍行脸黑得能低垂墨水,压制住喷簿而出的怒火,“别担心,我来挡着。”


    王姝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萧衍行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他部署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连妻儿都护不住。


    原本他打算韬光养晦,先将西北治理好,再慢慢图谋更大。如今看来他手段还是太和缓了。上面的人不解决,惹出来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是时候拱一把火了。他的一双眼眸幽沉如深渊,仿佛投不进半束光。拍了拍王姝的后背,萧衍行安抚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莫担心,万事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苦的。”清淡的嗓音,比什么话都靠谱。


    王姝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地抬起,抱住他。


    许久长舒一口气,点点头:“嗯。”


    ……


    皇帝想见庶长孙确实是心血来潮,却也并非无缘无故。


    王如意迟迟收不到王姝的回信,心里着急。在一次皇帝来看小公主的时候,故意提起了王姝的一对孩子。虽说王姝并未在信中提过孩子的事,但萧衍行为王姝请封侧妃,王如意还是知晓的。兼之皇帝特意下诏书,将世子之位按在王姝所出的长子头上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王如意在后宫也有听说。


    “听说那王侧妃样貌极美,比之吕贵妃都不差分毫。”王如意一边伸手逗弄着小公主,一边似闲话家常似的提起王姝,“也不知她所生的孩子能有多俊俏……”


    就是这么随意的一句话,皇帝上了心。于是就有了下旨让皇长孙面圣这一遭。


    这事儿萧衍行一丁点儿不知晓,若是知晓,他必然要让王如意为多嘴付出代价的。且说萧衍行这厢拖延长子进京,立即就惹恼了皇帝。皇帝还真就为此事发了怒,非要见到长孙不可!


    且不说皇帝为此又故意给萧衍行膈应,就说查了快三个月,戚继兰的案子总算有了定论。


    杀害戚继兰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以万如柏为首的一批江浙官员出的手。但是朝廷不可能一次性料理掉这么多高官,且江浙官员中有不少人身居高位,根本动不了。最终戚继兰的案子,以他们推出来的漳舟北为替死鬼,草草了结了此案。


    萧衍行得知了此消息,气得当场砸了手里的杯子。皇帝也不好过,也在后宫里发疯。


    “这群人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给他们点厉害尝尝,让他们知晓谁才是大庆的主子!”一些事情不能查,一旦查就有太多的疑点。江浙地区自古以来就是出朝廷要员的黄金之地。每次恩科,江浙才子能占进士榜的一半。慢慢的,浙江官员都成了气候。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宫人们一个个差点没吓破胆,纷纷劝道,“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皇帝哪里能息怒得了?他息怒,是不是这大庆交给这帮江浙官员了!


    “佞臣!佞臣!”


    “听说贵妃娘娘进来特地学了个新曲子,好听得将树梢的鸟儿都给引下来。陛下若是烦闷,不若去长乐宫坐坐。”宫人胆战心惊地提议。


    皇帝哪里有那等闲工夫?可是此时也解决不了问题,当下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音。


    皇帝这般在宫里大发雷霆,前庭一个小太监迈着匆匆的步子就冲了进来。人在门口遇上守门的侍卫,冲上去一阵耳语。侍卫面色一变,立即转身进了宫中。


    通过层层禀报,消息终于递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听完后,放下了手中的镇子,狐疑地扬起了眉:“此事当真?”


    “当真。”秦莲生死后,他曾经的死对头姚晓聪顶了上来。姚晓聪弓着腰,脸上一脸的谄笑:“陛下,殿下如今人在外头候着呢,等着陛下传召。”


    皇帝对萧承焕有几斤几两其实再清楚不过,这就是他自己教出来的。萧承焕能有什么计谋?


    虽然心中不信,但皇帝还是召见了他。


    萧承焕自打江南水患一事被追责以后,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就再也没有接触过朝政。他汲汲营营地想要恢复与皇帝之间的父子情谊,不仅没有成效,还徒惹笑料。这次因为他母妃叶慧琼的暴毙,皇帝在安葬叶慧琼之后,去钟粹宫坐了一夜,渐渐又想起了过去的情分。


    爱屋及乌的,对萧承焕的父子之情又渐渐复苏。


    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萧承焕自然要趁热打铁。此次戚继兰之死,他虽没勘破其中的玄机。不知皇帝为何因一个快入土的老头之死而如此震怒,但他抓住了机会就要修复父子关系。


    东宫下属的官员分析出了皇帝愤怒的原因,出谋划策。萧承焕集众人之所长,特地来献计。


    江浙的官员不是团结么?不是为了利益共同体一致对外么?


    那就想办法分化。


    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帮人为了共同的利益一致对外。只需要找到他们内部的弱点,分化他们,这帮人就能从内瓦解。萧承焕也算跟他们打过交道,当初南下治水,不少人还在他手里分过一杯羹的。换言之,萧承焕手里有这帮人贪污受贿的证据。


    先前为了巩固势力,萧承焕自然不能动自己人。但这不是快被废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萧承焕手里捏着的这些证据,自然就能派的上用场。


    他不管这些人跟戚继兰的死有没有关系,他只知道一些人气得皇帝睡不着觉。他如今有办法整治这些人,不管用什么罪名,人弄下去了,那就是替皇帝解决了问题。问题解决了,这就证明了他的能力。萧承焕可不管什么道义,什么后续如何善后。他只顾现在稳住他的东宫地位。


    萧承焕卖人卖的那叫一个狠,一出手,置人于死地。


    皇帝正愁没地方收拾这帮人,还真被他误打误撞地给解决了。这些罪证拿出来,立即就送去了大理寺。皇帝金口玉言说的话,那就是立即要处理的。


    真的把人拉下大牢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皇帝再看这个儿子,倒也没那么刺眼了。


    秦莲生其心可诛,但萧承焕毕竟是萧家子孙,是他的种。皇帝一高兴,又解了东宫的禁。准许萧承焕上朝听政。不过萧承焕如今还在孝期,上朝听政的日子往后推延了几日。


    这都不是问题,萧承焕被剥夺了上朝的权利这么久,终于能够再回朝堂,多几日便多几日。


    事实上,作为的叶慧琼儿子,萧承焕哪怕作为太子也是要守孝的。只不过太子守孝的日子、方式不一样,根据自身的情况来定。先前因为萧承焕被禁足东宫,且不允许掺和朝政。为了表示孝心也是为了勾起皇帝的怜悯,他愣是选择了最苦的,日子最长的孝期。


    此时解了禁,但该装的样子还得硬着头皮装下去。不食荤腥,日日手写经文。除非皇帝发话,否则他死都要写满二十一日。


    给了江浙这帮官员狠狠一击,皇帝心情大好。当日便去了吕黎的长乐宫。


    说来,这段时日被别的事情绊住脚,皇帝情绪易爆易怒,感觉到身子不舒坦,都以为是气的。如今胸中长舒了一口气,他还是觉得不舒坦。连一直想着的那档子事儿,跟吕贵妃真做起来也没有尽兴。皇帝终于还是嚼出了不同:“……这屋子里的熏香换了?”


    只这一句话,差点没把吕黎给吓得跪坐在地上。她愣是忍着一身冷汗,装作无事:“嗯,确实换了。”


    “为何要换?”皇帝皱着眉头,不是很高兴,“先前的熏香挺好的。”


    吕黎袖笼里的手在颤,但面上还是维持了冷静的姿态:“陛下若是喜欢,臣妾下回还用那个香。臣妾想着,总用一种香料也会腻的,这才作主给换了。”


    “换回来。”皇帝点点头,对她的解释没有丝毫怀疑,“以后你就用那个。”


    吕黎自然是不会拒绝,满口答应。


    ……


    待到皇帝离开,吕黎才从榻上趴下来,狠狠地甩了贴身宫婢一巴掌。


    宫婢被扇得脸颊肿老高,也不敢哭。只低着头,任由吕黎发泄。


    说起来,那西域香料,吕黎只会比皇帝用的时辰更长。换言之,她的上瘾程度比皇帝更深。皇帝情绪不稳定,吕黎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若要她戒掉这个香,那也是不可能。左右她这破身子早已没得救,人生该享受的时候就尽情地享受,谁还管明天?


    “娘娘,娘娘歇歇吧。”一旁的老嬷嬷看不下去,赶紧过来揽住她,“这么亲自动手你也累。信发出去也快一个多月,算算江南那边也该有动静了,兴许就快了。”


    “快?都快两个月了还快?”吕黎打别人,自己的手也疼,“她要是再不送来,我就要撑不下去了!”


    如今长乐宫的人也都知晓了那熏香的作用。若说先前还隐瞒的好好的,但这两个月没有熏香,自家主子心性大变。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出了熏香的不同寻常。她们心里一边为自己稀里糊涂的上了贼船悲哀,一边还得帮自己主子遮掩。否则吕黎出事,整个长乐宫都跟着陪葬。


    “快了!快了!听说内务府收到来信了,奴婢一会儿去看看。”


    好哄歹哄,才终于把吕黎给劝住。


    凉州这边,王姝在道路终于清出来后才收到江南的信。她看到信中描述的熏香作用,看到成瘾的第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东西:毒.品。


    王姝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脸都白了:吕黎那疯女人可千万别给她捅娄子!别害她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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