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穿成废太子宠妾以后 > 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手伸的长,只管砍了便……
    柳如妍?


    王姝突然想起一件事,顾斐一直在为她寻找原始稻种。她当时就在猜测,顾斐是不是跟她一样有着上辈子的记忆。那这个柳家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一想,王姝让云雀将顾斐寄来的信全拿过来。


    说起来,顾斐自打进京后,一直保持着给王姝寄信的习惯。一两个月寄来一封的频次,偶尔还会有包裹。王姝大多时候不会看,对他寄来的东西也并不上心。虽然几袋子岭南以南的水稻种她收了,但其他的东西都扔在了私库里。信堆在筐里,不知落了多少灰。


    让云雀将东西拿过来,王姝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一一拆开来看。


    顾斐的信中并不会闲话家常,他言简意赅地为王姝分析当前的局势。知晓王姝不懂,他便解释得十分通俗易懂。并在不着痕迹地提醒王姝一些事。


    譬如皇帝命不久矣,届时大庆的局势会乱。凉州可能会有什么变动,江南的局势又会如何。这一切的一切,若王姝没有上辈子的记忆,怕是会看不懂。但王姝有上辈子的记忆,哪怕不曾窥见事情的全貌,也多少听见过一些风声,留有过一些模糊的印象。所以,王姝都看懂了。


    上辈子发生的许多事,与王姝的记忆对上了。王姝越发地肯定他从过去来,从上辈子回来的。


    若顾斐是回来的人,他知晓王姝在捣鼓水稻良种一事并不奇怪。毕竟上辈子顾斐虽囚禁了她,却也在竭尽全力地为她创造实验环境,给她搜罗各色各样的原始种。


    但为何是柳家?顾斐又跟柳如妍走到一起了么?


    王姝不敢确信,心中有一种隐约恶心的感觉。他俩之间这种命中注定的爱情真令人作呕啊……


    不是王姝怀疑顾斐的人品,而是上辈子他能让柳如妍毒死她,且还与柳如妍相伴到老。顾斐在王姝的心里,早已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辈子他若是选择柳如妍,以她的科研成果来帮助柳家去更上一层楼,并不稀奇。因为顾斐就是能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深吸一口气,王姝将到嘴边的膈应和恶心给吞回肚子里。开始琢磨用怎样的言辞,可以合理地减少误差,让萧衍行往顾斐和柳家这条线上查。


    不过很快她发现不用提醒萧衍行,萧衍行的效率远比她预料得快。


    短短一个月,萧衍行就查到了。


    江南偷盗秧苗的人还没出随州,就被魏青的人在山道上抓到了。


    诚如王姝所说的,秧苗离开了稻田超过五天就会根系坏死。便是看上去还青翠,种下去也不太可能存活。这帮人偷的一批稻秧此时早已蔫巴得不成样子,运送过程中发现死的不能再死就犯了难。他们不可能带着一批不能活的苗回去,这要是带回去就是找死。


    这帮人正烦恼着若不然折回苏州城内,再拔走一批。结果就被抓了。


    拷问的过程非常简单,这批人并非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探子。一番拷打就招了。


    还真是柳家,准确来说是柳家二姑娘。


    事实上,他们这批人年初三月份就被打发来了江南,就冲着王家的水稻来的。不过他们并非是懂得种田之人,对田地里的活计半懂半不懂的。柳如妍要水稻种,他们便以为柳如妍要的是王家的秧苗。就为了等这些秧苗长出来,这才拖到了四月下旬。


    偷秧苗不容易,王家庄子上的人看管的严。为了顺利拿到秧苗,他们布置人手又耽搁了一个月。


    拖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得手。结果得手没两天就又被人发现,拷打了一番。


    萧衍行将此事说给王姝听时,王姝都以为听错了。柳家二姑娘柳如妍冲着她的水稻秧苗来?柳如妍如何会知晓她在研究什么?又是如何知晓她王家在江南有田庄的?


    心中疑惑,王姝莫名有一种直觉,难道柳如妍也是重生的?


    若不然,就是顾斐告诉她。


    “人如今关在苏州府县衙的地牢里,水稻秧苗都没有带出去。”萧衍行也有些诧异,按理说这柳家二姑娘跟王姝没什么纠葛,怎么就突然盯上了王家?


    “你跟柳家二姑娘认识?”萧衍行让人顺着这根藤往上查了,实在摸准柳如妍的动机。


    “不认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王姝都不认识柳如妍。上辈子她还未见过柳如妍就被顾斐悄无声息地囚禁在了荒院之中。这辈子就更不可能认识她。王姝自打清醒过来就没有去过京城。且这辈子她稀里糊涂地进了萧衍行的后院,顾斐她都扔了,更别提跟柳如妍搭上关系。


    萧衍行眉头皱起来。王姝说不认得柳如妍他是相信的,毕竟这丫头整日一头扎进田里,哪有闲工夫跟京城柳家人有关联。但这柳如妍却是知晓王姝的存在,因为顾斐那个家伙。


    “无碍,”萧衍行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幽光,“不管有什么恩怨,她手伸这么长,只管砍了便是。”


    萧衍行可不管她有何等企图,胆敢将手伸进王姝身边,他只会视作威胁全部清除。


    不提他忘了这人,此时提起柳如妍此人,萧衍行他倒是想起年关前柳如慧深夜前来告密一事。柳家的姑娘为了争风吃醋,竟然不顾礼法要出手整治王姝。萧衍行起先当做笑话听,此时想着该不会这柳家二女当真要以此事来害王姝吧?


    若真是。那这柳二真是不知所谓!


    王姝却没办法安下心,她现在必须弄清楚一个疑惑。这件事到底是柳家动的手和似乎柳如妍动的手,这是两个概念。若是柳家动的手,那么主谋可能是顾斐也可能是柳如妍。若是柳如妍吩咐人做的,那这件事就只能是柳如妍。


    所以,柳如妍是怎么回事?她难不成也重生了?这年头重生都打包一起重生么?


    眉头皱着紧紧的,王姝不怀疑柳如妍重生的话,会发现她搞杂交实验这件事。毕竟顾斐将她藏得那么严实,柳如妍都能避开顾斐找到她,并趁顾斐不在一碗药毒死她。发现荒院的其他秘密并不奇怪。


    “萧衍行,你能安排人秘密监视一下这个柳如妍么?”


    思索许久,王姝觉得这件事必须弄清楚。一个重生之人不是闹着玩,柳如妍上辈子可是比她多好几十年的人生。许多上辈子后来发生的事王姝不知道,柳如妍可能知道。


    萧衍行心里一动,抬眸看向她:“原因。”


    “我总觉得,这个人古古怪怪的。”王姝没注意到萧衍行的异样,斟酌地开口道,“既然我的人没有泄露消息,你的人也将江南把控在手。那这个人是怎么知晓我王家良种一事的?且还早早就安排了人南下,趁着春耕之前偷盗秧苗?她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么?”


    这话说的萧衍行神色骤变。倒不是没想到这一层。而是王姝提到了未卜先知,倒是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顿了顿,他道:“我会命人查清楚的。”


    柳如妍尚且不知自己私下的举动被人发现了,还在等着江南的好消息。


    此时,她端坐在梳妆台前,手持玉篦子缓缓地梳理头发。


    柳如妍先前说的会处理掉王姝不是随便说说,她当真是要下死手。事实上,柳如妍上辈子,是很多年以后才知晓王姝留下的那袋种子不同寻常。一开始她只当那些东西是顾斐天南海北搜罗来讨王姝欢心的东西,扔了可惜,留下又膈应。于是命人将那袋东西扔进了私库。


    阴差阳错的有一年私库进了水,那一带种子泡发了。她想着既然泡发了,干脆丢到自己名下的庄子上。结果下人没交代清楚,庄头以为主子要种,便细心地全种了下去。


    这一种,发现了大不同。


    这一袋不知打哪儿来的稻种,麦种,竟然产量极为惊人。


    寻常庄子上一年最多不过两万斤的收成,愣是在那一年翻了将近十倍。这产量惊得庄头特意来府上报喜。不过柳如妍彼时忙着为相公孩子准备入冬的衣物,听过也只是惊讶了一下。从未下过地的人自然不明白这十倍的意义,她只是觉得这种比一般的种好。


    这辈子回到少女时期,柳如妍一开始没想起这事儿。实在是被顾斐逼得没办法。


    顾斐那般冷漠无情,对她不假辞色,甚至逼急了还会恶语相向。柳如妍忍受不了这样的顾斐,绞尽脑汁地想要通过别的方法获得他的注意和关注。


    思来想去,如今还能引得顾斐在意的,竟然只有王家那个低贱的商户女。


    柳如妍一面心中愤恨一面又不得不以此做武器。顾斐在乎商户女,她就拿捏商户女最在意的东西。这样她就还能占据高处,让那个商户女知难而退。


    梳理整齐头发,柳如妍面上没有半分高兴之色。自打门牙断了一颗后,她就十分抗拒张口。为了不暴露短处,她不仅拒绝与人同桌用膳,平常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便是逼不得已出去,她也要蒙着面纱。当众时装作嗓子受损,让身边丫头代替她说话。


    身边人也知道她的忌讳,提都不敢提牙齿的事儿:“主子,凉州那边大姑娘来信了。”


    柳如妍跟柳如慧姐妹二人自幼闺中不合,柳如慧出嫁多年以后,两人反而有了些亲近之举。尤其是这两年里,柳如妍给柳如慧写信的次数越来越多。


    柳如慧的回信倒是十分随意。想回便回,不想回便不回。


    柳如妍啪嗒一声放下篦子,没说话,眼神示意婢女:信呢?


    “信在老爷那边,”婢女伺候柳如妍十多年,自然明白她眼神什么意思,立即道,“老爷看完信后十分生气。让蒋妈妈过来请姑娘你过去一趟,如今蒋妈妈人在外头候着呢……”


    “?”柳如妍还是不开口。


    “奴婢不知。”婢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仅老爷,夫人也在。”


    柳如妍皱着眉头,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柳家爹娘素来疼爱二女儿,甚少会责罚她。柳如妍听说柳韦涛发怒也不担心,起身去换了衣裳,跟着人去了前头的书房。


    结果她才一进门,还没开口就被怒气冲冲的柳卫氏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柳如妍从小到大还未吃过这等罚,这一巴掌打下来,她白皙的脸颊瞬间肿的老高。柳如妍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向动手的母亲,震惊之下开了口:“娘?!”


    “别叫我,看看你干的好事!”柳卫氏看到女儿脸肿了心里一揪,但转念一想大女儿,又忍住了。


    柳韦涛背对着窗户立在书桌旁,脸阴沉的滴水。


    他冷冷将一封信扔到了柳如妍的跟前。


    柳如妍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她身边的宫婢眼疾手快将信捡起来,递到她手上。柳如妍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脸瞬间就白了:“爹,爹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那你说,你要怎么解释!”


    柳韦涛疼爱女儿是真,但这两年多里为这疯魔的女儿也伤透了心。柳如妍为了一个顾斐,整日里疯疯癫癫的折腾父母家人。柳家的颜面被人踩在脚底下,柳韦涛不是没有怨言。但想着毕竟是宠大的女儿,收拾烂摊子是应该的。只要好好劝,总归有懂事儿的一天。


    结果呢?结果呢!


    他这自私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连家人、家族都不顾了。竟然敢把手伸进皇长子的后院,跟侧妃娘娘斗起了狠!她以为柳家是什么人家?能跟皇长子斗狠?当真以为柳家被夸几句富贵就能跟真正的天潢贵胄比了?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是不要家里人了?


    “我只是要给她一点教训,没打算要闹大。爹,我只是,只是。”柳如妍只是不出个所以然,“再说,我也没做什么……”


    “还不知错!你是想让一家子为你的任性陪葬么!”


    柳韦涛见她还不知错,一巴掌也扇了上来。


    柳如妍捂着麻疼不已的脸颊,整个人都懵了。她不懂,她不过是命人偷了王家在江南的一点水稻罢了,怎么就闹得这么严重?田地里的那点东西能值当什么?她王姝的东西就当真这么了不起么?不过一个低贱的商户女,难道在殿下的心中比柳家的支持还重要?


    柳韦涛见她竟然还没弄清楚事情轻重,顿时失望不已。他那个知书达理的女儿怎么就变成这样!


    “来人!”柳韦涛如今已经放弃跟她讲道理。他的这女儿已经疯了,为了一个男人疯了。跟她是说不通道理的,“把二姑娘给我拉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她出来!”


    柳如妍哪里愿意,扯着胳膊就要闹。


    柳卫氏又心疼又是失望不已,她是偏心二女儿,却也并非不要大女儿。大女儿人还在皇长子的后院,二女儿这背地里的小动作若是惹出了什么乱子,惹怒了皇长子殿下,大女儿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柳家一大家子的人,往后还如何自处?


    权衡再,柳卫氏对柳如妍的求救视而不见。


    柳如妍被关了禁闭,不能随意出门,没有柳韦涛的允许,连传信都不能。


    这般,最感觉轻松的就是顾斐了。


    没了她阴魂不散的纠缠,顾斐空出了很多时间,也能分出了很多心神去做别的事了。五皇子起来后,不少人心思动了。最典型的便是高家,从前淡泊名利的高家人,开始频繁地与各大世家联络。尤其中秋前后这一段时日,高家连着办了几场宴会。宴请的人多,高家也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顾斐作为新晋红人,如今算是简在帝心。朝堂上不少人想巴结他,但都被顾斐拒绝了。


    高家将主意打到顾斐身上,自然也是看重了他的能力和得皇帝的信任。顾斐被高家人拉着佯装思索,最终在高家人三顾茅庐的盛情邀请之下,答应了去高家府上做客。


    去做客的次日,顾斐便一封密信寄来了凉州。


    天后,接受了高家赠予的一栋五进五出的宅邸,顺利地加入了五皇子的阵营。


    萧衍行看着信,嘴角森然地勾了起来。


    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老五果不其然是高家人的血统。不过很可惜,牙没长齐,还不够格儿。


    八月底,良种的推广,初见效果。


    一开始乡里乡亲的愿意采用农科属推广的良种,是基于农科属是萧衍行命人筹办的。主要是信任萧衍行,知晓即便这种子不能出收成,皇长子殿下也绝对不会不管他们。所以大家伙儿都是大着胆子让种什么就种什么;二也是农科属分发种子都是免费的,并不会收取百姓的钱财。白得来的东西,能用自然是用。


    田地里每年就那点出息,交税都不够。换了新鲜的种子,他们也没报太大希望。如今真正看着种子这一路成长,如今稻穗缀满田间,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出了良种的惊人。


    往日他们用的种子可从未有过这么好的收成,这场景做梦都不敢想的!


    凉州府城内不少农户喜气洋洋的,恨不得将萧衍行当菩萨供奉起来。更有甚者跟守着天大的宝贝似的精细地守着各自的农田。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家如此好的收成被不长眼的小贼给嚯嚯了。有些格外珍惜的人家,愣是每天分人去田地里睡着,夜里有人看着才放心!


    “殿下真是个好人啊!”好些食不果腹的老农户们守着自家农田眼中带泪,朝着东边愣是磕了几个头,“殿下为了咱们老板姓能吃饱饭,真是用尽了心思!是真正爱民如子啊!”


    “可不是吗?殿下生怕咱们不识好歹,为了叫大家换好种子,特地下令不准官府收咱老板姓的钱!”


    “殿下是个好人啊!大好人!”


    ……


    乡里看到实惠的农户不在少数,哪怕那疏于管理的农田,产量也比旧种多的翻了一番。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良种的优异,百姓们对农科属的话也深信不疑。铃兰和芍药趁机将从试验田学去的种植方式普及,也很快被百姓们相信和接受。


    但关于农肥的适用还需要时机,王姝和韩啸风折腾的化肥作坊目前还不能大批量的产化肥。那点产量只够临安县附近的农田使用。且用量还得扣着来,不然也是不够用的。


    “不急不急,不管什么是都需要一个过程。”


    王姝自然也清楚化肥不够用。若是化肥能管够,产量在这基础上还得往上拔成。但这些化肥能不能起作用,还需要时间验证。至少在使用三年以上,没出现过副作用,王姝才会考虑在各地开设化肥作坊。


    王姝这厢忙得热火朝天,天儿眨眼的功夫就又冷了下来。


    忙碌的时候,总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仿佛白驹过隙,一睁眼一抬头就换了个季节。王姝如今每天的时间卡得特别严,每天关注着农科属的反馈和试验田的结果,还得分心思去操持王家的生意,以及夜里抽空将自己掌握的知识写下来,以便以后收徒时传承。


    若非一个人不能分出份,王姝都恨不得将自己分出个分身,替她去做任何一项事情。


    入了秋,重中之重的事情便是秋收。


    辛苦了一年的粮食,不能在入冬之前出错。今年的凉州,前所未有的大丰收。除了一些大地主,普通农户的收成翻了五六倍以上。兼之萧衍行上位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减轻赋税,让农户保留了大部分的粮食。今年的西北,大部分人家都过了一个丰盛的冬天。


    此事且不提,就说入秋以后,王姝收到了一封来自正妃隋暖枝的邀请。


    这么说有些奇怪,明明两人同属于萧衍行的女眷。不过一正一侧,都是妃子。王姝久居临安县不回凉州府,但凉州府的皇子府仍旧算是王姝的家。但一直没有动静的正妃却特意给王姝下了一封请帖,极为正式地邀请她回凉州见上一面。


    王姝收到邀请请帖时都有些懵,搞不懂这个隋家贵女到底想做什么。她将请帖来来回回翻看了几下,确实没在其中看到想见龙凤胎的只言片语,好似只想见她。


    “……主子,要回去吗?”姜嬷嬷觉得正妃铁定没安好心。


    毕竟这人要真那么好说话,只管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作甚非得见一面?这正妃一面装作大度不计较的样子,几次番故意给自家主子示好,以示无辜;一面又总隔一段时日就招惹一下自家主子。仿佛是故意的,就是要提醒自家主子她的存在。


    “不一定回去。”王姝倒是对正妃没有太强的恶感,毕竟人家是明媒正娶的妻。她不管跟萧衍行如何关系,毕竟算是个妾。隋氏若是真想怎么样,身份上就已经有这个权利。


    回不回去,得看现实情况。若是忙,王姝是肯定不会去的。但不忙的话,基于古代妻妾的规矩,她其实不能不识抬举的。毕竟闹得太难看,或者因为任性而给人留下把柄,有些太得不偿失了。她不在乎名声,却也不代表没脑子,怎么可能留下这等将来极有可能成为别人攻讦她的把柄?


    毕竟在古代,妾室不敬主母,在哪一家都算是大罪。


    “主子,不如你将此事与殿下说说?”姜嬷嬷提议道,“殿下必定会理解你。”


    “不必。”王姝不至于为这点事就找萧衍行。若总是隋氏做点什么她就去找萧衍行,跟告状也没差。王姝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起身走动了两圈,“这事儿先别管,空了再说。”


    将信丢到一边,王姝起身去偏房看两个孩子。


    两小东西已经会说话了。


    快两岁的人,能挺着小肚子噔噔蹬蹬地跑动。小家伙们跑得非常快,时常丫头们跟在他俩身后撵都撵不上。两孩子说话还不能太连贯,却话特别多。每次拉着她们爹他们娘都能唠半天。小嘴儿嘚吧嘚的,又吵闹又十分可爱。


    萧衍行总嫌弃院子小了,一间小偏房住两个宝贝蛋,委屈了他的两孩子。但要提把孩子挪走,别说王姝不允许,他自个儿其实也不舍得。


    这两宝贝蛋,可是他二十有三才得的,稀罕得不得了。


    “确实是有些小了。”


    王姝刚去偏房就被两小孩儿一左一右地抱住了两边腿,这两小孩儿跟猪崽子似的特别能吃。如今是完全没有刚出生时的孱弱,胖墩墩圆乎乎的别提多可爱。她摸了摸两小屁孩儿的脑袋,环视一周,感觉一眼就望到底,“等抽个空儿将这个院子扩建一番。”


    搬是不可能搬的,这院子住习惯了,又离试验田很近。除非屋子塌了,否则王姝不会换地方。


    不过马上要入冬,扩建也只能等到来年。王姝牵着两不倒翁走上软榻。一抬头就看到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回廊的下面萧衍行正携一身的水汽不急不慢地走过来。


    乌发被水汽润湿,脸颊藏在镶边毛领之中仿佛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唇如朱墨晕染。


    似乎感觉到了视线,骤然抬头看过来。


    一眼看到不远处的窗子里头,洞开的窗户边上趴着一大两小个人。大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旁边一左一右两小家伙也眨巴着大眼睛,咋咋呼呼地朝他挥着小手。


    萧衍行的心一瞬间仿佛春水化开,冷峻的眉眼也染上了暖暖的笑意,柔化了……


    与此同时,京中早早的入了冬。


    北边是没有春秋这两个季节的,仿佛夏季一过,就是冬天。


    京城早早的下起了大雪,大明宫此时却跪倒了一片。一想身体康健的皇帝,在入秋转冬的时节突然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一夕之间就起不来床。太医们里里外外跪了二十来个,一个个面若金纸,谁都不敢开口发出任何声音。内殿之中,太医院正跪在地上,额头的冷汗如注。


    “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身体一向康健,从未有过其他病症,不可能突然病倒!定然是有人私下里做了什么,才害得父皇如此!”


    萧承焕是现场唯一站立的人,乌压压一片头皮。


    “孤命令你们务必查清楚!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皇帝病倒的第一时间萧承焕便站了出来。及时出现在大明宫,控制住了局面。因为他抢占了先机,后来的五皇子被拒之于门外,几次求见都不得进内殿。


    萧凛煜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袖笼里的手捏的青筋都凸出来,却不敢有大动作。


    萧承焕并非是简单的控制大明宫这么简单。事实上,用心看便能发觉,宫里的禁卫都被换了一批。如今大明宫附近的守卫森严,每隔一段时间便换一批人。且这轮番的换岗,用可不是皇帝用惯的那一批人。显然,萧承焕其心可诛,做了点什么。


    心里如此想,萧凛煜却不敢当真退回去。他今儿若是敢就这么走了,以后的事情就真的难说了。


    内殿之中,萧承焕还在大声呵斥。


    萧凛煜进不去,也不能走,便一直在门外等着。


    等了不知多久,天都黑了,里头才终于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太医们一个接着一个陆陆续续地离开,直到里头的人走光,意气风发的萧承焕才携一身嚣张气焰从里头出来。他的身边,贴身宫人举着灯笼照明,萧承焕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萧凛煜。


    萧承焕轻嗤了一声,背着手缓步地走了过来。又是站在阶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姿态:“你怎么还没走?不是告诉你这里没你的事儿?”


    “二哥,煜是父皇的孩子。孩子关心父亲的身体,天经地义。”


    萧凛煜的嗓音还是那般不紧不慢,明明毛都没长齐一个小子,竟然也装出一副临危不惧的姿态。萧承焕看得只想冷笑:“父皇睡了,你可以回去了。”


    “煜要亲眼看一眼。”


    “叫你回去!”萧承焕变脸只在一瞬间,“这里没有你掺和的份!”


    萧凛煜还想硬闯,大明宫附近的禁卫瞬间拿起了佩刀。


    萧凛煜心口猛地一缩,站住了。


    萧承焕冷眼看着他,面上的戾气丝毫没有掩饰。那骨子里看不上他的姿态也从没遮掩。萧凛煜袖笼里的手不住地发颤,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他人一走,萧承焕才冷冷一声哼,带着人也不紧不慢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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