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漫画大触古代日常 > 107. 自揭伤疤 杨文轩:我的蛋只有蛋皮了……
    杨文轩就是这么和三郎认识,有了交集。


    或许是能说上话了,他倒是和三郎的话越来越多,只从不提被欺辱的事,只与三郎说文章。


    不过三郎却对王先令上了心。


    他知道王先令就是此前追着十两到乙舍宿舍,准备刁难欺负阿兄的那人。


    他还不动声色的收集了不少王先令在甘泉书院的事迹,包括如何欺负杨文轩的。


    那一日他开口之后,他和杨文轩之间隔着的那层隐形的膜也渐渐消失了,虽然杨文轩从不与他说起自己被欺负的事情,但三郎总能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恰时出现,在事后又用隐晦话语告知杨文轩应该如何躲避这些事。


    杨文轩不是笨,只是从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类事,也没有人告诉过他应该怎么处理。


    经过三郎几番调教之后,他虽然不至于从软包子崛起成硬石头,但好歹变滑丢了一点,让王先令那伙人找不到欺负他的时机。


    王先令找了几次杨文轩,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开窍了,这月余都跟在书院最严厉的一个夫子四周,王先令最厌恶就是这种死脑筋的夫子了,偏生还不敢得罪,为此只好暂且放过杨文轩。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却在逐渐步入乙舍王先令的眼中,那就是甲舍的优秀学子梁思璋,一个文章优秀到他们的夫子课上都会拿着那家伙的策论批评他们虚长了这么多年岁,文章写的还不如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儿。


    他手下的跑腿又打听到杨文轩最近和这梁思璋走的颇近,两人还是住在一个院里的。


    说道这个,王先令恍然就想起,那日推窗喝问他们在干什么的小儿。


    原来他便是梁思璋?


    让夫子狠批他们虚长岁数,还不如一个不到十岁小儿的梁思璋?


    原本王先令对这种话语都是嗤之以鼻的,他不需要文才,一个他爹就已经足矣抵过这些穷酸书生日日夜夜的手不释卷了。


    可如今听到手下跑腿添油加醋的话,他那脑子也仿佛懦弱的杨文轩一般,霎时间开了窍。


    还有什么不懂?


    他说杨文轩那小子怎么突然聪明起来了,原来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又想起那日他逼迫杨文轩和他出去,杨文轩那小子竟然直接就喊了夫子,夫子那眼神扫过来,让他不得不赔笑离开,从未有过的屈辱。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王先令是把梁思璋这个名字记下了。


    他打点了一番,让本来无需上骑射课的梁家兄弟去了骑射课。


    而此时正是甲舍学院因为诗会宁昔年排挤二郎与三郎,也不会有人帮他们,没有明着落井下石,已经是他们觉着自己还有文人风骨,不屑明着欺负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孩。


    后头的事,便是梁聿得到消息,三郎在校场上被王先令带着狗腿子欺负,梁聿一怒为弟弟,拉开重弓射王先令,荣九郎、荣曦光入场群架,趁着山长未来,先把王先令和他的狗腿子砸个鼻青脸肿再说了。


    这事情发展的极快,当时设计这件事的三郎都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不过好在过程虽然比他预想的更壮烈了一些,结果却是大差不差的。


    没错!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三郎一个人设计的,从让自己的名字进入王先令的视线,再到王先令校场欺辱他,包括后面的山长到来,全部都在三郎的算计之中。


    唯一超出他预料的就是,阿兄会来的那么快。


    他知道阿兄为了弟弟出头,但是没有想到没有骑射课的阿兄回来的这么快,而且为了他直接拉开了一石的重弓,还箭箭精准——要是偏一点,王先令就已经喝孟婆汤了,他阿兄也要吃牢饭去了。


    更没有想到他阿兄在学院里竟然有不少朋友,荣家的小郎君荣焉照,大长公主之孙荣曦光,还有其他甘泉书院乙舍的风云人物。


    他甚至看到有一些人曾经还说过他家阿兄的坏话,可是在他和阿兄被王先令的人欺负的时候,他们甚至不存在思考,便站到了他们身后,用少年意气的拳头维护了他们的正义……


    他不如阿兄多矣……


    山长是三郎安排人叫来的,那个人便是杨文轩。


    杨文轩在知道三郎的这个阴谋的时候,原本是不愿意配合他的。


    不是因为他觉得这个计谋过于阴险小人,不够正大光明,而是他不愿意让三郎这个友人受伤。


    “我们躲着他一点,只要他出师了,我们就可以好好读书了。”这是杨文轩的话,性格使然,他就是那种不愿硬碰硬,把隐忍二字写在脑袋上的软包子。


    三郎却反问他:“学无止境,王先令才学,怕是出师之日,他在学院一日,你便要躲在羊圈里一日吗?”


    三郎没有说错,学无止境,这个时代的书院没有“毕业一说”,书院还有不少而立之年的学长捧着书册,研究学问,这批学长不为名不为官,不过是喜好钻研学问。


    王先令不同,但他如今也不到及冠,王刺史把他塞进书院镀个金,混个日子,也免得儿子无官无职混在家里叫同僚耻笑罢了。


    杨文轩听到三郎的话低下了头,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虽然比三郎年岁要大,但文才不如三郎,诡辩更是比不上这个蜂窝心眼的家伙。


    计划实施的这一日,也不只是他们运气不好,还是那王先令运气不好,杨文轩都快跑了半个书院了,就是找不到山长。


    在二次路过校场的时候,看到梁思璋还有他那个不知是庶兄还是嫡兄的兄长被王先令的人压着,而梁思璋更是被数人围着,有人手上还拿着马鞭!


    杨文轩心一紧,如果不是还记着梁思璋的计划,他都要下去把梁思璋护着了。


    他才不过十岁不到的孩子,他兄长看起来也才不过十岁出头,没大多少,他虽然没出息,但被王先令他们欺负了那么多年,唯有抗揍也算一个优点了。


    但是现在还不行,他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山长!


    杨文轩本来犹豫的心,在看到三郎被王先令一伙人围殴的情形突然坚定了下来。


    他的勇气是向梁思璋借的。


    跑了半个书院,再跑一趟,除非山长不在,运气再差也要把山长逮住了。


    听了杨文轩的话,山长本来是叫同行的一个夫子去校场看看,可没想到那拦住他的学生噗通一声就在他跟前跪下了。


    杨文轩知道,整个书院里,不怕王刺史的权势的就只有山长了。


    还不待山长伸手去扶他,杨文轩已经坚定眼神扒开自己的衣襟——外衣、中衣、裤子一件件落下。


    “你这是干什么!”绕是山长见多识广,也被这一幕吓到了。


    “学生杨文轩,以此身请求山长主持公道!”


    锦衣华服之下是与那衣衫不匹配的瘦弱以及累累伤痕。


    被打的淤青会消散,皮肉会长好,可伤口却不会消失。


    杨文轩指着自己身上一道道、一块块曾经昭示着他所有屈辱的伤痕,可如今却变成他指控王先令欺辱霸凌的血泪状书。


    “怎会如此……”同行的不仅有山长,还有书院的夫子,他似乎是不太相信王先令会是这种人,虽算不上品学兼过他欺辱同窗一事,况且他爹还是扬州刺史,那可是扬州的父母官……


    杨文轩冷脸扫过,那夫子脸上的表情,他在梦里见过无数次。


    当他不曾想过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夫子的下场吗?他就是太知道了,他不愿意。


    他把自己的伤口血淋淋的撕开,可得到却只有敷衍的回应,或许为了息事宁人让他揭过这事,或许直接翻脸认为他在“诬告”。


    杨文轩今年十五岁,是个还没有长成的男孩。


    他面无表情,这一刻他仿佛剥离了身上所有名为“羞耻”的情绪。


    瘦骨伶仃的腿,一片丑陋的疤痕横亘在他的腿根,纠结着他异色的皮肤皱皱巴巴的疤痕蜿蜒在腿上,恐怖又骇人。


    “有辱斯文!你!你干什么!”山长身旁的夫子掩面不愿去看。


    而伤疤的主人只当自己是个货物一般,在人前展示着自己丑陋的伤疤。


    在场的都是男人,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不过一眼,除了那掩面的夫子之外,山长还有其余人都看出了眼前学子的特殊。


    不是伤疤的丑陋,这个学子的身下竟是残缺了一部分。


    “你……”山长能言善辩,多少讲学他都能在学生前侃侃而谈,如今却失了言语。


    “这一处伤,是两年前的九月,是王先令、邵季霖、罗优生、傅卓等人抬着我的四肢往树上撞造成的。”杨文轩声音平淡,仿佛在讲述的是别人的事情,当时受侮辱的不是他一般,连眼神都是虚无落不到实处的,可如果不这样,他怕自己根本说不出当时的事。


    他天生懦弱、胆小,连为自己出头都需要借别人的勇气。


    “我□□血流不止后,王先令就叫了个小厮把我扔在了我家铺子门口,告诉我家人我骑马摔了,他家主人好心救下我……”


    越是平淡的语气,配上这话语的内容才越显得讽刺。


    “整个扬州的大夫都救不了我,最后是劁猪的屠夫劁了我受伤的那边,我才能活下来。”


    畜生才用“劁”,但是在王先令眼中,他连畜生都不如。


    话到这里,一直平静至极的杨文轩竟然笑了。


    “我还得谢谢王先令等人和我玩的时候是九月末了,大夫说了我那伤口若是在六月,估计没几日就臭了,别说另一个,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山长心中愤慨,但是他的情绪绝不会简单让学生看清楚。


    他弯腰拾起了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给这个还不及他胸口的少年穿上,他没有多说话,行动上却一定表达了他的意思。


    有了庇体的衣裳,杨文轩才仿佛拾回了作为人的情绪,他有些慌张怕山长不愿意相信他的话,不愿意站到他们这一边,担心梁思璋的打白挨了。


    从人格到□□,所有的伤他都受过了,但他不想让梁思璋遭受他受到过的一切。


    他不过是一个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但梁思璋不一样,他有天赋,他是天才,他的想法,他的抱负,他的文墨,都是他无法企及的存在。


    他应该活在光下,他不该因为王先令这样的人被打断傲骨,跌入尘埃。


    在说自己的伤痕的时候,杨文轩连一滴泪都没有掉下,却在此刻面庞落下大颗大颗的泪珠。


    “山长,求您相信我,我不是唯一,还有其他学生!而现在!现在!王先令已经把他的魔爪伸向梁思璋了,梁思璋您知道吗!就是甲舍那个才不过九岁的孩子,他的策论写的很好,每次都能得优等的评价,我求求您,救救他!救救他!”他哽咽着,却不愿让自己颤抖的声线破坏掉话语的清晰,他想跪下,想要祈求山长救救他们,救救梁思璋!


    山长现在已经是他唯一的救赎了。


    “你起来。”看到学生如此,山长如何不心痛。


    就连之前不怎么相信,或者意图和稀泥的几个夫子瞧着也是于心不忍。


    王刺史是扬州父母官,怎么就教养出王先令这么一个儿子!


    想要让制裁王先令……


    难!难!难!


    夫子们不是没有怜悯之心,不是不愿正义存在这人间。


    只是他们年岁长了,原有的那颗赤子之心也在这滚滚尘世中染了世浊尘埃,但却无奈明白活在这世间处处都是身不由己。


    三个“难”字是锁在夫子眉间的川字,是他们心头挥散不去的憋闷,是哀其无法抗争的无奈。


    此时的杨文轩,何尝不是当年那个退让的他们。


    只不过杨文轩的遭遇,比之他们更加凄惨。


    “山长,求您救救我们!”杨文轩用尽全身的力气不愿意起来,如果有其他法子他也不愿意这样惹人厌的强求山长,可此刻若是不把山长搬去的话,梁思璋还有他的兄长,全部都……


    回想起王先令折磨人的手段,杨文轩就是通身一颤。


    “我定然不会让梁家兄弟出事的。”如果杨文轩没有说梁思璋的名字的话,山长不会直白说出这样的话。


    承诺给出去了就要做到,而山长自己也不确认能不能在扬州刺史的庇佑下让王先令这等恶徒得到惩罚。


    他一个山长能做的也不过只是把他赶出甘泉书院,告知其余书院此子品性罢了。


    多余的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是个教书的,就算有几知交好友,可官场之复杂,不是他能简单插手的,而王先令的父亲却是扬州刺史,朝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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