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漫画大触古代日常 > 124. 守住男德 梁聿孔雀开屏上青楼
    九郎大约是开了什么言灵外挂,一句话,还真给自己折腾病了。


    请大夫,熬药,一通折腾下来,也不知道九郎那一院子的小丫头大丫鬟有没有发现梁聿这个在院子里格格不入的,或者是发现了也不敢说。


    九郎窝在塌上,脑袋后面是软绵绵的枕头,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整个人都陷在被子里,只有一张烧的通红的小脸露在外面,他还不敢信自己真发烧了,眼睛湿濡濡瞧着在他床边坐着的梁聿,那叫一个可怜巴巴。


    “我还能去看马球赛吗?”他声音里透着一股心虚,可不敢告诉梁聿他没看完他写给自己的信。


    梁聿对上被子里泪汪汪一双眼,这会儿可没有心疼他的心思,伸手就弹了一下九郎光洁的额头,也没说还带不带他去看马球赛,只说了一句:“自作自受!”


    额头不疼,九郎窝在被子里,看着梁聿给他端过来药,被打还要喝苦药,心情却一扫前几日的抑郁,反而还有些隐秘不可告人的开心。


    就算以后荣叔闲生病,梁聿也是先喂他吃的药。


    “傻笑什么?”梁聿搅动几下,让滚烫的药汁温度降下去些,他摸着不怎么烫了,这才把碗递过去。


    九郎以为他要用勺子喂自己喝,眉头皱起,心想怎么撒个娇躲过这苦药,梁聿这以务实为第一要紧事的家伙已经把药塞到他手里,只听他道:“赶紧趁着不冷不热一口闷了!”


    九郎:……


    和他想的不一样。


    梁聿:“睁着个眼睛看什么呢!这么大的男子汉了,难道还怕喝这小小的苦药?”


    梁聿哄弟弟的惯用话术,用惊诧又讶异,哪哪儿都透着一股“贱”的表情和语气瞧着九郎:“不会吧!不会吧!翻年都十二岁的大孩子了,难道真的还怕这小小的苦药?”


    九郎:……


    “我不怕。”他咬牙切齿。


    “我想你应该也不怕。”梁聿已经笑着把药碗送过去了,“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道理我不说你也懂,怕苦都是那些小娘们才怕的,我们这样的男子汉,就算药里放斤黄连,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


    九郎仰头以他此生最豪迈的姿势饮尽了这碗苦药,也不知是不是和梁聿这话赌气,他竟是真连一滴都没有剩下。


    嘴里泛着难以忍受的苦,眉毛都要皱起来了,听到梁聿的话,他脸一僵,用尽了全身的意志力也不能让这眉毛皱起来了。


    梁聿笑看他的小表情,终于不逗他了,及时捻了颗蜜饯塞到孩子嘴里。


    平时吃着甜到牙疼的糖渍蜜饯,现在吃着却是刚刚好,嘴里苦味瞬间被蜜饯的甜驱散,九郎纠结的眉毛这才放松下来。


    梁聿歪头问他:“甜不?”


    这声音里满是调侃意味,九郎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他牵着鼻子耍了,哼了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理会这坏家伙了。


    背面传来梁聿朗声大笑,九郎气的用脚踹了下被子,某人才收敛了一些。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是从禹州跟到扬州的,那个不是把九郎从小伺候到大的,谁不知道这位是个“喝药难”的主,是真没想到这个瞧着没什么特殊的小子,竟然几句话的功夫就能哄得这位祖宗自己把药喝的干干净净。


    九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梁聿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大汗淋漓从梦中挣扎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守在他旁边的是绿衣。


    绿衣早就换了一身衣裳,她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半个身子伏在床上,膝盖上还散着绣了一半的帕子,是看护他的时候睡着了吧。


    视线再挪到屋子一侧挂衣裳的黄梨木衣桁——他急着他睡着之前梁聿的衣裳就挂在那儿。


    冬日寒冷,各个住了主子的院子炭火都是终日不断的,九郎又是这府上最受宠的,别说房里了,整个院子都是“温暖如春”,在这样的院子里自然是不用穿棉袄的。


    这也是为什么梁聿见到九郎的时候,他身上只披了一件薄披风,里面穿的衣裳更是连点棉花都没蓄上,人家没必要穿。


    九郎自己也是没有想到,找祖母养的猫儿,还能跑这么远。


    他也是一时忘了穿衣服,绿衣又没跟在他身旁提醒他添衣,其他下人又管不住他,这才让九郎穿这么点衣裳就跑到了冰雪雪地里。


    视线落到空荡荡的黄梨木衣桁,那上面已经没有一件用料扎实的丑棉衣。


    那样的衣服,出身贵胄的九郎或许这辈子都看不上,可方才醒来第一眼便看过去,没瞧着那件丑棉衣的时候,他心里却说不出的空落落。


    修长纤手按在心口——他知道自己失落的不是嫌弃的丑棉袄不见了,而是那个人走了。


    “还没说去不去马球赛呢……”一声叹气飘散在寂静室内,九郎恍觉这哀怨语气竟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主子?”绿衣听见动静,迷迷糊糊醒来。


    床上人红了脸,把被子一裹,面朝床里边,不说话了。


    绿衣见她家主子翻个身就没动静了,还以为自己是睡癔症了,伸手入被子,探了探主子额头的热度,确定没问题,才打着哈欠,静悄悄退出去。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被子底下的人才睁开眼,低声自嘲了一句。


    “真是没出息。”


    ……


    朔风吹的细雪穿庭飞花,不过半夜的功夫,就积起了厚厚的雪,屋脊上、亭盖之上、院落里的花草树木,都换上了一层银装。


    昨日还能见到金黄颜色,只是裹了一层小薄被的腊梅,如今要细细仰头四处寻找,才能在一片雪白中找到那一抹嫩黄。


    梁聿来的早,午后阳光还未把腊梅枝头的雪晒化,没了那一抹在隆冬斗寒傲霜的雪里腊梅黄,梁聿今天敲门的时候,还怕自己敲错了门。


    开门的还是昨日那个钱婆子,今日她瞧见梁聿又登门,脸上表情虽未变,但背过身去,眼神中复杂情感一言难尽。


    “进来等吧!老奴去叫绿衣来。”这声音听着多少有些无力。


    不过梁聿今日上门可不是为了见人,他就是来送个东西。


    “小子昨日失礼了,没与嬷嬷表明身份,今日事忙,小子就不进去了,劳烦嬷嬷把东西转交给九郎。”


    梁聿送完东西就走了,徒留钱嬷嬷拿着手里的小盒子,一脸哀愁。


    她送还是不送?


    大娘子去时,她们一干仆人都站在她屋外,发誓要照顾好大娘子的两个孩子,可她现在的主子又是……九公子。


    钱嬷嬷是没想到,她一个家生子的老婆子,有一天还能陷入忠义难两全的地步。


    从荣家那条街出来,梁聿打马去就去了宜春楼。


    大清早上青楼,除了饿中色鬼,也只有梁聿干的出来了。


    其实昨日就应该去了,他和徐娘约定的时间就是昨日,可一时兴起过来看了九郎,又被他突然发烧耽搁了时间,等梁聿从荣府出来的时候,都快到点灯的时候了。


    他这时候要是去宜春楼,正好赶上宜春楼挂灯笼接客,再和徐娘说完事,估计城内都宵禁回不了家了。


    最近他老爹夜夜披着星辰归来,带着寒风也要摸进他被窝给他梦里都要冻一哆嗦,梁聿可不敢这时候夜不归宿,不然到时候老爹问起他去哪里了,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没有办法,让团圆给徐娘去了个信改约了今日,他从荣府出来就归家了。


    宜春楼的老鸨徐娘,这一年也算是看着梁聿长大的,她心中十分喜爱梁聿,不光因为他那一手惊艳整个扬州城的画,更是因为这孩子平等待她的那份真情。


    青楼楚馆、烟花之地,最多的就是“情”,可最让人珍惜的也是“情”。


    梁聿今天没穿那件被九郎称作“丑棉衣”的袄子,他身着一件朱红的翻领胡服,因为昨夜雪大,怕今日化雪湿了鞋子,他脚上穿是一双防水、防滑又保暖的牛皮靴子,这一身尽显少年风采,绝对不会像昨日那身衣裳一般被误认成小厮。


    也不算梁聿知道今日要上青楼,就穿的和开屏孔雀一般。


    他倒是想穿昨日那件,可九郎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整的,小伙子非爱整些花里胡哨的,屋里伺候的全是小姑娘也就算了,他那袄子就在他屋子里搁了一下,出来重新套上的时候,香得团圆都直打喷嚏。


    晚上阿爹还要钻他被窝,梁聿可不敢把这香得能引蝴蝶的袄子往他鼻子底下凑,就算舍不得阿娘做的厚袄子,也只能叫团圆先藏了,等味道散了再拿出来。


    早上他穿这件胡服出去的时候,阿婆还问他怎么没穿她们做的厚袄子,让他别冻到了。


    梁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平时就算有万般口才,这时候也想不出个解释的缘由来。


    他老爹今天倒是破天荒的还在家,没一大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正坐在桌子边喝面汤,抬头开口就给儿子套了口黑锅:“他娘给他穿多了漂亮衣裳,他现在哪里还穿的上丑袄子?”


    梁聿这还百口莫辩,大不孝瞪了他爹一眼,丢下一句“约了同窗玩”,就赶紧溜了。


    梁家小院里,娉娘和疼大外孙的陈氏瞪着这不着调的爹,偏帮梁聿说“大郎出去与同窗交际游玩,自是要穿的体面些,咱家孩子不如人家才好吗?你这当爹的,就知道拿话刺他!”这些个数落老爹的话,梁聿跑的快,是听不着了。


    他才进了宜春楼,徐娘早早得了消息候着,她也许久未见梁聿了,乍瞧见他,自是眼前一新,拉着人在自己跟前转了好几圈。


    “哟哟哟,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小郎君,可是头一回来?姐姐瞧着真是面生呢!”她还是头回瞧见梁聿穿这么好的衣裳,大半年不愁吃不愁喝,梁聿个子蹭蹭长,脸上、身上肉也丰盈了许多,这和徐娘初次见他,都快看不出是同一个人了。


    不光徐娘,听到动静出来的花娘们,瞧见梁聿,也都笑嘻嘻出来调戏一下这俊俏的小郎君。


    当初梁聿在宜春楼,几乎给楼里每个花娘都画过美颜画像,这楼里就没有那个姐姐是不喜欢他的。


    这满楼的温香软玉实在让梁聿招架不住,小脸都要被揉红了,还有胆大的花娘想过来亲他的脸,还好被徐娘及时赶走,让梁聿堪堪保住男德。


    “各位姐姐,放过小可吧!”梁聿挤在众花娘里讨饶,又有徐娘板起脸,这才脱了身,跟着徐娘往楼里去。


    “上回你信里与我说的画儿,这回带来了?”徐娘招呼丫鬟给她这画师小兄弟上热茶,上点心,安排妥当后自己才落座问梁聿画的事。


    “带来了。”梁聿从胸口掏出一本小册子。


    刚才如果不是他死死守着,在外面就要被那群如狼似虎的花娘们给摸走了。


    徐娘从他手里接过画册,才翻了几页,脸上就露出了欣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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