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盒的颜色略微陈旧,它是托尼在乔林去黑暗多元宇宙前就准备好的，已经在这里放了整整一年。
是的，乔林回到地球才发现,宇宙熔炉中时间比较混乱,他以为是两个月实际上过了半年,过两天就是他二十八岁生日。
乔林摩挲着卡片上的字，品味着写字之人当时的复杂情感——爱,不舍,以及期待幸福。
乔林看向绑着丝带结的礼盒,不用打开,高维神灵状态的乔林几乎全知全能，他清晰感知到盒子里是一个头盔。
托尼亲手制作，带说明书的头盔——意识传输升维装置。
‘当你想家,那就戴上它,然后等我去找你——你的托尼。’
“谢谢,但还不到时候。”乔林隔着礼盒轻吻头盔。
钢铁侠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更不是超英们戏称——依附在鸟爸爸羽翼下的蛋宝宝。他是战场的主力,无视计划直接强攻是他的爱好，他擅长作死，并且喜欢说“钢铁侠从不后退”。
乔林的目光投向遥远的星际战场，他有些后悔给托尼圣蛋团子的支配权。因为托尼又指使圣蛋团子去治疗别人,而自己则把力量晶石嵌在手甲上,怪叫着挥舞拳头抗击亡刃将军。
放弃热武器,跟敌人玩拳脚近战，以为自己是超人吗？
乔林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他不能时时刻刻跟着托尼。
圣蛋团子不能，金飞贼也不行，甚至再多的羽符也没用。
只要遇到危险,托尼总会选择优先保护他人的生命安全，就算送他无敌防御的套装，他也可能会脱下来借给别人穿。
怎么才能让他不作死呢？
托尼不可能不作死，那就只能让他怎么作都作不死。
“死亡都能给紫薯精不死之身，我给托尼一个不过分吧？”
乔林越想越兴奋，他抬步走进世界核心所在的高维空间，掏出宇宙熔炉。
炼制神格需要载体，乔林拔下一根头发，从无数规则中挑挑拣拣，选了涵盖广泛的【知识】，然后加持本源炼成神格。
‘托尼，你喜欢什么？’乔林呼唤托尼询问。
‘你。’托尼毫不犹豫地回答。
‘除了我，你喜欢【知识】吗？’乔林问。
‘我现在喜欢打铁。’托尼仗着力量晶石锤外星人锤得好欢乐，以后谁敢让他减肥锻炼就拳头伺候。
乔林将已经练成了一本书形态的知识神格放到一边，又拔下一根头发。
“打铁不行，太低端了，那就铸造吧。”
乔林拿着一本书一柄锤子从虚空走出，将书和锤子随手放在托尼的工作台上，坐在堆着毯子的秋千上，打开越来越隐形的系统面板。
【您已达到满级，系统账号融合，您的称号变更为——高维之主。乔林，请选择是否开启升维。】
乔林选择了否。
他还没做好准备。
乔林打开高维之主的后台管理，首先封印了自己一开口就是千百万人和声的音效。然后将堪称全知全能的高维之主自带天赋，封印成需要读取的主动技能。比如看见别人自动进行【观测】这类严重侵犯他人隐私的能力，还有【神威】【震慑】等影响生活质量的能力……
高维之主的【观测】不只是观测灵魂状态、分辨好感恶意判定红绿名，还有观测过去未来、读取心声……任何人在高维之主眼里都是透明的。
世界在乔林眼中从法则线团退化成三维常态。
“还是这样更美。”
乔林在晨曦中伸了个懒腰，他摸了摸头顶，一个光环具现出来，紧接着背后也伸展出翅膀，身上的衣服变成天使袍。
看起来跟过去没什么不同。
不，还是有的，他手中的圣光权杖变成审判圣剑挂在腰间。
审判了太多神的后果——权杖变不回来，也无法再拟态成别的形态。
乔林展翅飞出窗外，迎着朝阳在纽约上空盘旋一圈，向地球宣告圣光天使的回归，然后隐匿光中开始刷日常。
高维之主的隐匿效果比圣光天使更强，有不可观测特性，就算对方捧着圣蛋团子站在眼前也看不见乔林。
托尼可能是唯一的例外。因为双修次数太多，托尼的灵魂已经染上高维力量。
彼得和哈利被突然降临在身上的圣光和蛋壳惊动，抬头却找不到熟悉的天使光影，他们身边的绿植快速开花结果，被吵得躲到角落的小精灵们都飞出来在空中起舞，楼下广场的果树也瞬间硕果累累。
“圣光天使回来啦！”
乔林给复仇者大厦所有的绿植补充圣光，又到斯塔克国际大楼给绿名员工发福利，巡视一圈留守地球的英雄和超英家属，然后去所有圣光医院逛了圈，再围着华夏边境巡逻补充圣光和蛋壳，最后在特事办现出身形。
“欢迎我们的和平鸽同志征战域外平安归来！”
特事办吴主任带着总部的员工涌出来鼓掌迎接乔林。有人拉响了礼花、有人推出了蛋糕……大家一起高唱生日快乐歌。
乔林低头算时差，就算华夏时间比纽约早十三个小时，现在离他的生日凌晨还差半天。
“不用算，我们是提前为您过生日，毕竟正日子更适合陪家人一起过。”吴主任哈哈笑着将放蛋糕刀的托盘送到乔林跟前，“我们的人也加入了地球联军，投入实验的灵能通讯器从前线发回消息，英雄们已经在打扫战场准备回归。”
乔林象征性切蛋糕并吃了一小块，收下特事办送的生日礼物，顺便领了这一年的工资福利和外勤补贴。
乔林给因为健康以前没刷过圣光的人刷圣光，第一个就是有能力和底线的吴主任。特事办是个还没腐朽的好部门，乔林希望现实中也能有这种有信仰、有激情、有道德的官方组织。
“我需要一份高科技人才名单。”乔林临走前跟吴主任商量。
这才是他来特事办的主要目的。
“有行业要求吗？”吴主任问。
“所有高新技术产业。”
“只需要名单？”
“名字和身份足够确认定位。”
“好的，我们会尽快确定名单。”吴主任提出最后一个问题，“是为了升维做准备？”
“我不确定升维后的情形，也许是世界融合或者别的，圣光能确保名单上的人安全进入新世界。”乔林如实相告并诚恳相劝，“请不要为了保密而隐藏文明火种。我的祖国也是华夏，我期待他站到世界之巅。”
这个世界的科技比现实高，乔林希望这次升维能顺便给现实中的华夏补充人才，尤其是灵子科技这种能让华夏弯道超车的新技术。
乔林提醒自己记得带上整个昆仑学院。
“星期五，订十大桶炸鸡，以及足够二十人吃的土耳其烤肉，两个小时后送到餐厅。再联系斯塔克国际的餐饮部门，给明天安排能满足三千人的自助餐，地点放在楼下大厅。”
乔林回来时，彼得穿着蜘蛛侠战衣跟哈利在地狱厨房游荡，他给彼得发了个‘晚上过来聚餐’的消息，坐在起居室的秋千上吩咐星期五。
“好的，夫人。”星期五的智能比最初的埃德温要高，就是有点犟，喜欢在没有外人时叫乔林‘夫人’还不肯改正，“已经安排好，确定只需要三千人的分量吗？根据大数据计算，您的生日将吸引十万人以上的游客和信徒前来朝拜。”
“我没有信徒，游客不能靠近大楼。”乔林手指点点，几十公里外的被大众称为【圣光领域】的农场下起了雨，“客人更喜欢我的水果，可以安排机器人去农场采摘了。”
“好的，夫人。需要向您和先生的朋友发送电子邀请函吗？”
“不需要。”
乔林不打算过生日，订餐只是不希望明天来的客人饿着肚子离开。
托尼从奇异法师的传送门里出来，还没卸下战衣就抬头吩咐：“星期五，十八，呃，二十个人的外卖，土耳其烤肉不错……”
“我要炸鸡，来十桶！”紧跟托尼走出来的索尔忙点餐。
“先生，乔先生在一小时五十九分钟前已经订好外卖，十桶炸鸡腿和二十人分量的土耳其烤肉。送餐员正乘坐电梯上楼，请各位前往餐厅用餐。”
“哇哦，万能的圣光。”索尔吹口哨，拉着他弟弟往餐厅走。
史蒂夫等人也从传送门里走出来。
“林呢？”托尼正要解除战衣，突然又停下冲到窗边往外看，一整个大队的钢铁军团正列队飞远消失天际。
“哪里出现危机，需要出动几十架钢铁士兵？”
“乔先生在顶楼等你。钢铁军团去农产采摘水果，为乔先生明天的生日做准备。”
托尼深呼吸：“对，明天是林生日。”
同样穿着钢铁战衣的罗德拍拍托尼肩膀，“兄弟，你心跳有些快，难道是准备明天再求一次婚？”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托尼。
“希望明天不要出现地球危机。”史蒂夫嘀咕。
102给铁罐刷治疗的第一零二天
“他上次求婚出现意外，补办也正常，你为什么不期待？”巴基转着奥特签名卡，考虑明天送什么礼。
“钢铁侠求婚必有超级反派闹事，已经出两次意外了，还是别吧。”班纳博士小声说：“浩克都打累了，我也想好好休息几天。”
“事不过三，托尼，你还可以再试一次。”娜塔莎搭着克林特的肩膀走向餐厅。
“先生，我刚跟正义联盟的钢骨连线，他说布莱尼亚克已经确定地球的位置，理论上两个月内能抵达地球。”埃德温托着温热的湿毛巾交给托尼。
理论上的两个月内，也有可能是明天。
“斯塔克，我认为华夏春节是个好日子。”
“华夏中秋节月圆人团团，也是个好日子。”
“哪怕是圣诞节我都认，请不要是明天！”
“明天我除了吃只想睡！”
“……”
“闭上你这张厄里斯诅咒过的嘴！”托尼一拳捶倒好友罗德，“我根本没说明天要求婚，林都说两次‘我愿意’了！现在，你们要么滚去餐厅，要么滚回家睡觉！”
不就是求婚必出意外，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虽然他也觉得可怕。
第一次只是童话入侵，第二次黑暗多元宇宙入侵，要是来第三次估计就是高维入侵。
托尼打开顶楼房间的门，就看到乔林靠在玄关的矮桌边抬头微笑，怀中还抱着一大捧花束。由羽毛、红玫瑰、樱桃枝、蓝莓枝、满天星组成的花束，有点点乱，但颜色挺不错，一看就知道出自乔林之手。
乔林将花束交给托尼，亲吻他的脸颊：“欢迎回家，我的钢铁侠。”
“哇哦……”托尼抱着花束，漂亮的眼睛睁圆，“这可真是个惊喜。”
乔林将托尼拖进来，智能房门在他们身后自动关闭。
“我以为你在生气。”托尼松了口气，又委屈，“傻大个那的战斗结束，你都没回去找我。”
“唔，我怕做出不好的事。”乔林从花束中摘了颗蓝莓，垂着的眼眸抬起，闪亮的眼睛仿佛在诉说情话。
“什么不好的事？点燃紫薯精？”托尼心虚地抓抓头，伤口当然早好了，脸刚才也擦过，但手指还是带下来一片藏在发丝中的血痂。他把手藏在裤兜，踢掉鞋子往浴室走。
乔林给他放了个清理一新。
托尼顿时变得干干净净，皮肤比在美容院做完深层清洁还干净，衣服焕然一新，在外连日战斗导致的血腥气汗味等都消失了。
“唔，棒极了，你的技能精度提升很大。”托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乔林。
“你最喜欢的蓝莓，不想吃吗？”乔林当着托尼的面，展示指尖捏着的蓝莓。
堪比小樱桃的大个蓝莓散发香甜气息，慢慢消失在乔林双唇中。一滴深色的果汁从唇边沁出，又被嫩红的舌尖卷回去。
这绝对是邀请！
托尼眼睛发绿地扑上去，表演什么叫小别胜新婚，并充分展示拥有力量晶石后他的强大战力。
……
楼下餐厅。
“斯塔克先生没回来吗？”彼得抓着自己裹的超大烤肉卷，嘴里塞满了也不影响他说话。
“他在楼上。”克林特挤眉弄眼，“男孩，你要理解分别一年的未婚夫夫重逢后，会有比吃饭更想做的事情。明天早上之前，我们应该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我猜是上午十点。”
“我赌是中午！”
“我认为必须到下午，你们别小看托尼。他硬生生憋了一年，而且现在还有力量晶石。”
“注意语言，这里有未成年。”史蒂夫踢了巴基一脚，耳根发红，正色提醒。
“圣光无所不能，绝不会输给斯塔克，我赌他们明天都不出门！”未成年的哈利向巴基拍桌子。
“我都十年级了，有上过生理卫生课。”未成年的彼得则红着脸往嘴里塞烤肉卷，抬头看天花板，疑惑问：“为什么楼上没有声音，他们不会在冷战吧？为什么都看我？你们不是说圣光很生气，因为斯塔克先生不顾自己安危把天使蛋交给蝙蝠侠导致自己受了重伤……本叔粗心受伤，梅姨给他包扎后就曾一整天不跟他说话。”
“不是冷战不冷战，”哈利震惊地看着彼得，“你为什么想听楼上的动静？”
“就，就耳朵自己、自动去听的，夜魔侠要是在这也会听啊，而且我什么都没听到。”彼得这才发现众人看他的视线太古怪，连忙捂住嘴怕喷出口中食物残渣，“你们不奇怪吗？复仇者大厦用的材料隔音虽然好，但也不是……”
“我们不想讨论这个，不管是乔神奇的空间能力，还是斯塔克的灵子力场，都能做到完全隔绝五感。”罗德给彼得倒了杯牛奶换下哈利手中的香槟，“男孩们，未满二十一岁不能喝酒。”
“来吧，我们赌一赌谁的时间最准。”索尔拿出一把剑“啪”地放桌上，“我赌明天中午，这是精灵打造的剑。本来是弟弟准备给乔的礼物，但我看他已经有圣剑了。”
“跟我无关，别扯上我。”默默喝酒的洛基瞪了他哥一眼。
“我压一百美元，明天晚上。”尼克·弗瑞突然凑过来。
“你怎么也在？！”众人惊诧。
“迎接英雄。”尼克弗瑞擦擦手自己拿烤肉卷肉饼，“你们太不负责了，战场也不打扫就撤回来聚餐，正义联盟都知道自己善后，他们甚至还要开战后总结会。”
“地球联军还在不是吗，他们很乐意打扫战场，圣所有留法师给他们开门。”奇异法师突然嗤笑了声。
“没意思。”索尔酒杯一摔，拎着雷神之锤抓着洛基起身，“走，弟弟，去看我在这里的家。”
“走啦走啦，圣光明天生日，我们下去帮忙摆放桌椅。”哈利端起一盘烤肉，拉着彼得离开。
“我还没吃饱，这盘不够我吃。”
“等下让团子给你刷圣光。”
“好困，史蒂夫，我先去睡了。”巴基打了个很假的哈欠站起来。
“弗瑞局长，”史蒂夫将烤肉扔到盘子里，“托尼现在没时间。”
“是的，我知道。”尼克·弗瑞边吃边说，“全世界都知道圣光天使回地球了，这是今天的头条新闻，斯塔克当然没空。我想要知道关于‘升维’的消息，我相信你知道队长。但这个消息我竟然是从卢瑟那第一次听说，这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这没什么，你不知道得多了，伤心着伤心着，你也就习惯了。”奇异法师像自言自语一样叨咕。
“我知道的有限，对升维的了解仅限于认识这个词，这是聪明人该思考的事，而我只是个打手。”史蒂夫朝尼克·弗瑞点点头，“除了乔，最清楚的是埃德温，您可以问问他，局长。”
埃德温拿下臂弯上挂着的白毛巾，微笑说：“弗瑞局长，我已经向您的邮箱发送推荐书目和论文，看完这些，您对升维会有基本的了解。”
“国会老爷们提问时，你们要我这样回答他们？”尼克·弗瑞皱眉。
“我相信您有办法让他们把这个词当成玩笑，就像您用圣光羽符报销经费，我们收到的却只有报销金额的百分之二十那样糊弄住他们。”埃德温甚至叹了口气：“事实上，世界升维普通人感觉不到影响变化，只有研究真理的哲学家和神，才在意世界在第几维度。”
尼克·弗瑞带着一脸被说服的表情走了，走前还不忘把桌上用来解腻的水果连篮子一起拎走。
“正宗的圣光水果按克算价格，他拿走了我一个月工资。”刚才一直埋头吃喝的克林特终于抬起头，等尼克·弗瑞走了吐槽道。
“所以特事办笑神盾局的‘神盾’不是美国队长拿的那种盾，而是他们局长用脸做的真皮盾。”奇异法师说。
“形象生动。”娜塔莎慢悠悠擦着手指上的油渍。
“埃德温，尼克局长拿羽符真的只给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史蒂夫比较关心另一个问题。
“这是他对报销经费在体制中的灵活运用。”埃德温没有正面回答，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
乔林用手指梳理托尼的头发。托尼有一段时间没剪发，头发略有点长了，发质像他的性格一样‘固执’，手感偏粗硬。他头顶百会穴的位置曾受过伤，当然，现在已经找不到伤疤的痕迹。
这颗聪明的大脑差点被打碎。
托尼将乔林的手拿下来，五指伸入他的指缝中，放在唇边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另一手在乔林背上摩挲。
“你现在是什么状态？”
“【乔林】，高维生命和圣光天使、游客融合成高维之主，通俗地来说，上帝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乔林换了个姿势，头挨着头，故意朝托尼耳边吹气，看耳廓上的绒毛摇晃。
“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他用魔鬼/诱/惑人堕/落的语气询问。
“你已经帮我实现了，包括你现在更敏/感的身体。”托尼的手下移，引得乔林闷哼一声，身体蜷缩起来，他却一本正经地问：“状态稳定吗？关于神性、人性之间的平衡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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