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已使用超英加密通讯连接蝙蝠侠。”
托尼不爽地看着视频通话中的蝙蝠侠：“老蝙蝠，你想干什么？”
蝙蝠侠不回答,只是说：“斯塔克,你该去照照镜子。”
托尼双手抱臂微微侧头：“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有多帅。”
蝙蝠侠嘴角往下弯：“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有多像偷窥少年的宙斯。接下来,是变成巨鹰把他叼回复仇者大厦？”
“他是复仇者！”托尼气得挂断通讯。
托尼冷静下来，看着大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感到迟来的心虚，忍痛关闭画面。
“埃德温,你注意他的安全和动向,不用放出来给我看了。”
“确定吗？这些是乔林正在搜索的内容。”
埃德温放出一连串搜索词：【托尼斯塔克】【钢铁侠有情人吗？】【托尼斯塔克是同性恋吗？】【斯塔克的戒指】【失忆了怎么办】【忘记谈过恋爱正常吗】【真正的直男会被掰弯吗】【同性恋者什么特征】【不是同性恋跟男的谈恋爱拿了对方东西算诈骗吗】【诈骗罪怎么量刑】【股权转让可以跨国邮寄吗】……
“先生，你在网上的绯闻太多，乔林认为是自己掰弯了你,他现在很慌张,你确定不继续看？”
“不。”托尼揉了揉鼻梁，“帮我处理那些毫无根据的绯闻,告倒几家传媒,收购推特、脸书的股份,还有华夏的微博。”
“好的，先生,但这些动作不能立即生效,你想做点别的吗？”
“当然。”托尼回浴室冲了个澡，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换上一身正装，打好领带，深呼吸：“拨通乔林的视频电话。”
……
华夏,星城。
凌晨六点，天色已经发亮，熬了一个通宵的乔林还在电脑前，艰难搜索跨国经济案的量刑标准。
手机响起时，乔林以为是家里的电话。毕竟这个时间只有爷爷喜欢叫起，让他起来晨跑。
“我醒了，等下就去跑步。”乔林接通电话，都没看来电人的名字，眼睛依然盯着电脑屏幕，谎话张口就来。
“你好，乔林，我是斯塔克，我想你已经知道我。”
陌生的声音，不带口音的标准中文。
乔林脑袋“嗡”地懵了，心跳和脉搏的声音变得格外明显。他动作僵硬地缓缓转头，视线落在手机上，半晌才聚焦看清屏幕上那张脸。
很熟悉的脸。
一天内百度看了上千张各种角度的照片，不熟悉都难。
白衬衫黑西装夜空繁星领带，看起来随时能参加正式晚会。他的脸并不年轻了，眉心的八字纹明显，眼周也有着细纹，小胡子让他更有成熟魅力。当然，最漂亮的还是要数他的眼睛，很难相信这个年龄的人眼睛竟然像孩子一样清澈。
“hello，还在吗？”屏幕上的人微微歪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也眨了下。
“在，你好。”乔林醒过神，双手捧起手机，把视频通话的大小图对换。
缩小后的画面看不清对方神色，有效缓解了乔林的紧张。
“斯塔克先生，劳烦你亲自致电，关于我这里的股份房产等相关文件，我会想办法交还给你……”
“不用，”托尼一手撑着工作台，朝乔林挑了下眉，“我是说，斯塔克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
乔林防御性后仰：“很抱歉，我并没有接受赠与的记忆。确切地说，我失忆了。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确定自己不喜欢同性。”
“我也不是同性恋。”托尼点点自己的头，“世界融合后遗症，同样失忆。”
乔林松了口气：“东西我会还，包括戒指。”
“不用，跟斯塔克一家的性命比起来，那些都不足一提，你救了我们全家。”
“但是……”
“没有但是，近期我会去华夏，到时再说。”
“哦。”
乔林抿了抿唇，他并不是软包子，通常只有在面对家人时才会难以拒绝。跟斯塔克明明是记忆里第一次接触，对于斯塔克的强势，他竟然无法拒绝。
重要的是，心里没有觉得为难。
“你还有别的事吗？”乔林问。
托尼其实很多话想说，但不知道怎么说：“唔，没有。”
“那，祝你平安，再见。”
乔林快速挂断电话，按住心口，让心脏别跳那么快。
……
纽约，斯塔克实验室。
“先生，通信已经断了。”埃德温出声提醒。
“他竟然挂我的电话？竟然有人敢挂斯塔克的电话？”托尼不敢置信。
“需要回拨过去，等他接通，你再挂一遍吗？”埃德温问。
托尼瞪着自己管家，深呼吸，“不用。”
“先生，乔林说他不喜欢同性。”埃德温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用重复，我听见了！”托尼低吼。
“先生，你回答说你也不是同性恋。”埃德温明显在戳痛脚。
“我知道，别让我再听见‘同性恋’三个字！”托尼跳脚。
“先生，你这是歧视，传出去人权组织会找你麻烦。”埃德温很正经地提醒。
“埃德温，你很闲？”托尼想把管家轰出去。
“不，挺忙的。我正在整理你跟乔林的资产，处理圣光会的问题，帮娜塔莎女士预约产检，与波茨女士对接公司业务报告，让家政机器人给你清理使用过的浴室，顺便指挥钢铁军团镇压自称‘宙斯’的觉醒者……但作为你的管家，哪怕再忙，关心你的身心健康都置顶在所有任务之前。”埃德温微笑。
“我有灵力，我很健康。”托尼撇了撇嘴。
“但你心动过速，需要帮你预约家庭医生吗？”
“不需要，禁言。”
……
“乔老师，你没休息吗？”
大早上夜光灯就过来收拾行李，见到乔林从画室出来忍不住叹气：“虽然圣光能满足人体一切需求，但睡眠还是很有必要。您就是因为长期熬夜才导致沉睡不醒。”
“现在七点四十，上班我都是八点出门。”乔林打开夜光灯送来的早餐，指指靠墙放着的大行李箱，“行李已经收拾好。”
瘦肉粥、现磨豆浆、南瓜饼。
豆浆香浓微烫，南瓜饼甜而不腻，瘦肉粥米粒都熬开花了。
“上面催促，等下我们坐大托机场的军机直接去总部。”
“传送阵还没普及？”乔林快速吃完南瓜饼和瘦肉粥，吸着豆浆。
“有传送符，非战斗时一般不准用，用完还要补报告。”夜光灯讨厌写报告。
乔林也不喜欢写报告，他将垃圾丢进垃圾桶，拎出垃圾袋。
“我来我来。”夜光灯抢着劳动，目光扫过乔林手机上的挂坠，斟酌词汇：“乔老师，我刚看您画室里多出来不少装饰。”
“新觉醒的空间，里面有东西，这次顺带送点给上面。”乔林将手机放进口袋，挂坠往深处塞了塞，提起黑色大画袋关上画室的门。
乔林不怕画室里的东西会丢。这个小区看起来简单，物业却是特事办的下属单位。保安都是基层守护者，楼上楼下邻居也是特事办安排的人。
夜光灯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回来看见乔林坐进了驾驶座，忍不住声调都拔高了。
“乔老师，您想开车？”
“我试试，”乔林认真回答：“等上路了还你。”
夜光灯咽了下口水，慢慢点头：“好的，倒车挺难，我在边上给您指挥。”
乔林信心满满地双手握住方向盘，一脚刹车一脚油门，口中下命令：“启动。”
一分钟后，乔林面无表情地从驾驶座换到后座。
“老师老师，我的车比较傻瓜，不像斯塔克的智能车一样能自动驾驶，等我年底的时候换了斯塔克一定让您试试手……”夜光灯熟练地发动车子，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打量乔林神色。
“开车看前方。”乔林严肃提醒他。
乔林不生气，他就是觉得失忆真烦人，竟然忘得不够彻底，给他一种自己知道开车的错觉。还有斯塔克也烦人，试个车都能听见他的名字。
特事办总部位于首都郊区的一座山内。表面上是个研究所，紧邻着军事基地。特事办上面的研究所是伪装，办公的地方在地下，而真正的基地还在秘境和洞天里。
乔林到时，总部忙得像炸窝的马蜂。不过首席治疗师的面子很大，吴主任还抽空亲自过来迎接。
“乔老师，听说您上机前治疗了上百名伤患，辛苦您了。负责记忆混淆研究的几位前辈还在吵架，您先休息休息。”
“不用，我有些东西给上面，是外星科技。”乔林说。
吴主任笑呵呵的脸顿时变得严肃，扫了眼夜光灯。
“我昨晚才发现的空间，他不知道。”乔林横移半步挡在夜光灯前面，“需要空旷的地方，有艘长十二公里的太空飞船。”
吴主任瞳孔地震，按下紧急戒备的警铃，立正朝乔林行了个军礼：“请稍等，我这就安排。”
乔林被请进保卫森严的休息室，所有见到乔林跟吴主任会面的人都被请去签保密协议。路过的人不管有没有听见乔林的话，也将换岗到秘境中工作。
秘境内有高额补贴但三年内不能回家，每天还要限定通话时间，同时通话内容将被安全人员监听……
119回家的第八天
“乔老师，您要说顺便送的是这种大件，我早就动用传送符了。不，昨天晚上我们就该来总部了。”
夜光灯得到跟乔林一样的高等待遇，兴奋得手在裤边搓了又搓。
乔林打开他的画袋，抽出画板往上面夹素描纸。
“乔老师，如果画到保密内容，作品可能会被封存。”一个穿着外骨骼装甲扛着枪的异能士兵小声提醒乔林。
“谢谢，”乔林抬头，见这些二十出头的孩子兵精神亢奋却身体疲惫，挥手洒出圣光给周围的人都补补蓝加加血。
“辛苦你们了。”
众人立正喊道：“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也有文职人员小声欢呼：“有圣光滋养，不辛苦。”
都挺好。
一千零五十七种来自不同星系的矿石，一颗一颗封在防辐射的透明结界中。
九十五种外星不同等级的材料，源自三十二个星际文明的三千五百六十种不同形状外星武器，其中包括能毁灭星球的行星炮。
大大小小的飞船共三十五艘，小的只有几米像个大气球，大的十八公里像个岛……
乔林手中还有两百公里直径的行星堡垒，不过暂时拿不出来。
“没有了吗？”
一群老科学家几天没睡，靠蹭圣光才没猝死。
乔林又施了一个群发的圣光术，拿出最后三样东西。
智脑、光脑、神灵结晶体。
每样里面都有一个星际文明完整的知识树，可以从低到高学习掌握。
“这才是最为宝贵的东西。”
科学家们一开始还追着乔林问，后来发现乔林一问三不知，知道他失忆了，便敷衍地为他祈愿，然后忙着根据各自的方向圈研究样本。八九十岁的人了还老当益壮划拳打架，怂恿学生们哄抢项目。年轻的天才们则仗着头脑灵活已经开始研究。
老人们还努力发光发热，代表希望的年轻人已经像朝阳升起。
真的很好。
“乔老师，实在太感谢您了。”
乔林转头，看见几位新闻联播中常出现的老人。
当中的那位老人泪眼盈眶伸着手朝乔林走来，同时有长枪短炮一般的摄像镜头对准这边。
“我是华夏人，这是我应该做的。”乔林迎上前。
圣光如流水一般涌出，洒在众人的身上，滋养他们的身体和精神。
老人给乔林行军礼：“您为祖国的付出，我们都会铭记，国家也会铭记。虽然现在无法对外公布，但功勋薄上您的名字将排在首位，未来所有相关成果的收益都有您的一部分。”
“不用，我只是做了一个快递员。我不缺钱，也不懂科研，收着它们是浪费，这些都是无偿赠与。”
送走几位来视察老人，乔林忍不住呼了口气，解开衬衫最上面的那粒扣子。
“紧张？”吴主任走到乔林身旁，递给他一瓶水。
乔林摇摇头，紧张不至于，就是回想起来觉得尴尬，脚趾忍不住抠鞋垫。刚刚表现得太高冷了，按照礼貌领导伸手应该双手回握。对方行军礼时，他虽然不是军人不是党员，也可以握拳回个共青团礼？总不能是少先队礼……算了，那样估计更尴尬。
快点擦掉记忆擦掉记忆，当做无事发生。
幸好研究解密之前照片都不会公布。
乔主任拧开水瓶自己喝了口：“你献出的东西太重要了，上面也不知道怎么回报你。乔林，我能叫名字吧？叫乔老师有点生疏。”
乔林：“可以。”
“乔林，不瞒你说，这些东西来得正是时候。世界融合带来众多洞天、福地、秘境，神秘界的力量暴增，相比起来科技变成了短处。”
“国家正在考虑是否整体向修行文明靠近，毕竟长生的诱惑很难有人能抵挡。但上面也有考量，毕竟一条腿的人走不稳，一条道上走到黑的文明肯定也不稳。有了这些，我们能加快华夏特色的灵能科技步伐，再加上传统的修行道路，未来可以放开腿大步奔跑。”
吴主任感叹道：“你说你只是当了一次快递员，实际上你让华夏文明有了健康的身体。”
乔林想了想，说：“我觉得有些人的灵魂会发光。”
吴主任没听明白乔林的意思。
“我喜欢看他们笑。”乔林看向远处忙得热火朝天的人们，“看到他们笑，我好像看到未来，华夏的旗帜终将出现在夜空无数的星星上。那画面很美。”
“乔林。”吴主任突然笑。
乔林扭头看他。
“华夏现在有很多觉醒者，不止表面公布的那些小仙小神，其中甚至有传说中的天庭玉帝王母，还有小说里的洪荒大能。”吴主任说。
“他们不好管？”乔林问。
“我是想说，你要不要去昆仑测一下，说不定你是哪个圣人转世历劫。”吴主任认真说：“你像一个圣人。”
乔林想了想，摇头，“谢谢，但我想当普通人。”
吴主任眼睛一亮，“普通人你这年龄可以结婚了，你考虑过谈对象吗？我有个……”
乔林断然道：“不考虑。”
吴主任眼中的光彩变成失望：“那你的普通人梦想可能有点难。虽然新登记的治疗系觉醒者数量增长，但像你这样的六边形治疗师还无人能替代。不过，我会尽量给你少安排任务。”
少安排任务不是没任务，领导的画饼听听就行。
乔林从秘境出来，又进洞天，配合研究世界融合的团队。
这个团队的成员很复杂，有觉醒神通的道家神仙，有推衍天机的易道修士，有佛门老僧，有炼器师……神通法宝的光芒飞来飞去，不小心闯进战场的乔林激活了蛋壳保护，差点被丢了面皮的神仙集火。
研究员们穿着白大褂，挤在神仙群里瑟瑟发抖。他们拉着乔林快速做了一圈检查，取了圣光样本，将他护送出洞天。
“乔老师，您有空多看看这几本书，它能帮助您开发更多圣光新用法。”
《光学原理》，看封面就催眠。
乔林在看书和画幅图送去拍卖中选择了后者。
慈善拍卖就在今晚，当初跟家人说好了是来首都参加央美院长的研讨会，总不能让【和平鸽】的名字全程隐身。
“乔老师，这是上面给您安排的警卫。”夜光灯带着六个迷彩扛枪的大高个过来：“他们都是您的粉丝，打了一架才抢到这个任务。您就忍耐几天，等回星城就好了。”
“我们现在回星城？”研究世界融合的那些神仙打架挺有分寸，各个怀里都兜着疗伤丹药，不需要治疗师在旁守着。
“我的意思是，回星城以后警卫会换成便衣。特事办那些战斗系的天级高手都在抢名额，您的司机、厨师、助理已经确定，只剩两个保镖的位置。守护者和战斗组争得太厉害，双方已经开了擂台赛……”
“乔老师您别走啊，级别到了，这些都是必须配置。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完成不好任务会受批评的。这些可都是为国立过功劳的英雄，各个都曾受过一身伤，领导让他们给您站岗也是想蹭点圣光……”
乔林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那班全体带伤的警卫，挥手给他们刷圣光：“我要去央美，换常服，最多带两个人，别跟太近。”
警卫们行礼，班长点了两个人出来，快速跑回宿舍换外出的衣服装备。
乔林赶上研讨会的尾声。会早就开完，大师们的个人展览、专题讲座、现场创作等环节也已经结束，只剩最后的慈善拍卖。
大师们今天来得最齐，正凑在一起点评学生作品。
乔林本想悄悄交了作品再去看画，没想到让大师兄的一个学生认出来，然后被领到几个国老之前。
胡子最长最白像极了太上老君的那个，就是乔林的硕士导师李老。
李老虽然只是二流美术院校的教授，但在国画圈是大佬级别。以他九十三的高龄，还有仙风道骨的外形，穿上汉服往桌前一站，都不用提笔就成了一幅画。
“小乔终于来啦，过来过来，叫师叔。”李老精神矍铄，等乔林打了一圈招呼，他就开始显摆。
“你们刚才还说得很热闹的那只鸽子就是他。沉得下心画画，画里也有点灵气。就是不爱说话也不爱出门，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四十了还没处对象，你们谁家有好孩子，给我介绍介绍。”
乔林全程微笑，等李老说完将一幅画塞他手中，转移他注意力。
“师父，这是我新画的花鸟图。”
“看看看看，他还不爱听这些话。”李老跟朋友们笑，打开手中的画卷：“容我们插个队，先看看小乔的。走了半日刚好提提精气神。”
现场过了法定退休年龄的老人都凑过来。也许治愈画真那么神奇，他们一个个说话都嗓门变大了。
这个说乔林的笔法老练，那个说上色技巧过于纯熟，还有说这构图太标准……总而言之画是很好，几乎找不到瑕疵，适合当教学范本。
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了点个人色彩，标准得不像人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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