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枫当然看到了他的动作，他将烟从唇边拿开，一缕烟在它棱角分明的脸上化开，深邃的眼睛落在他身上，“拿了什么东西还要藏起来。”
谢染当然不想跟他说这是什么，他面上带着几分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心虚，“贺导，你怎么还没睡啊。”
贺枫看了眼手表，“往常我们这个时候还在对戏，你这不也才回来。”
谢染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正想着如何找补，忽然听到贺枫一声轻笑，“怪不得不让看，原来是条裙子。”
谢染当即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也太厉害了，虽说他拿的是纸袋口比较大，但这一眼就看出来属实有些出乎意料。
贺枫嘴角勾了勾，将烟蒂插进了烟灰缸里，“看颜色面料就知道是女装，而这个体量的基本就是裙子。”
谢染眨了眨眼睛，就见贺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所以，你大半夜拿了条裙子回来是做什么的。”
谢染面上闪过一抹慌乱，他支吾地说，“这个……这个是我私人的事……”
“现在进了剧组就没有私事一说，我要把握每个演员的动态，如果在上映期间，曝出你有什么癖好，或者品德出现了问题，影响我的影片，那这个责任，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明白么。”贺枫说，目光直视谢染的眼睛，“所以现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染咬了咬唇，脸上也有些泛红，他当然不能说他在跟人玩交换衣服的游戏，说出来贺枫可能直接认定他有变态癖好，以他对影片的严谨性格，直接将他踢出剧组都说不定。
“这是我让朋友帮我带过来的……”谢染编着瞎话，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后期陆城不是就有让顾惜穿裙子的情节么，我就是买来提前试试。”
贺枫看着他变换灵活的神色，当即笑道，“原来我们小染这么敬业啊。”
谢染认真地看着面前地人，重重地点头。
紧接着就听，“那你进房里先让我看看吧。”
“！”这是谢染没想到的，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进了贺枫的房间。
贺枫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换吧。”
谢染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袋，最终只能转身去了洗手间，任命地将裙子换到身上。
他编这个理由的时候只顾着拉贺枫的好感，完全忘了他负责任的态度，真是失策。
鲜红的裙子换到了身上，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透亮，只是裙子穿在他身上，过分松垮，而且他有些疑惑，怎么从裙子的尺寸上看，感觉霍思言要比他还高呢。
谢染也是第一次穿女装，并不懂尺码款式，没准霍思言穿在身上也是这样的效果。
最终，谢染出了洗手间，正喝水的贺枫看到谢染后，整个人一顿，冰凉的水顺着他的嘴角划过喉结，他将水放到了一边，喉结忍不住地滚动。
“过来，站到我面前来。”贺枫轻声说。
谢染感觉十分不自在，尤其还是被贺枫注视着，他每走动一步，裙摆就随着他的脚步摆动，宽松的上身也跟着晃动，让他很有种将裙子固定住的想法。
谢染站定，贺枫的目光从上到下将他细细地打量，然后说，“转一圈。”
谢染就乖乖地听话转了一圈，后背交错的红绳落在背上莫名性感，深v的口开得很大，几乎整个背都露了出来，绳结系得松松垮垮，显得尺寸很不合身。
站定后，谢染像是等着贺枫评语的孩子，静静地等他点评，而贺枫慢悠悠地勾起了嘴角，他说，“怎么什么都遮不住啊。”
谢染当即脸红，解释说，“尺寸做大了……”
贺枫将他拉到自己跟前，抚摸他的背，鼻尖轻嗅他身上的香味，不过转瞬他就皱起了眉，紧接着神色变换，“怎么有股臭男人的味道。”
听闻，谢染险些将他推开，“我才不是臭男人！”
“不是，我是男人，但我不臭！”
贺枫面容紧绷神色复杂，“是这件衣服，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胡说！谢染几乎脱口而出，临到嘴边了转了个弯，“怎么可能，那可是……”
话还没说完，他就收住了，他当然不能说这是漂亮大美女的裙子，“那可是我朋友拿来的，根本没人穿过。”
贺枫面容晦暗，严肃地说，“这个朋友下回不要见了，他心思不对。”
谢染懒得理他，他那鼻子还真好使，裙子是有别人的味道，但不是臭男人，是香香的大美女。
他当然要见思言大美女了，不见他，难道还真去见什么臭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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