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月见终于能接受自己穿书,而且还要驯养帝王这件事儿了。


    不过她是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床幔很久,才迫不得以接受的。


    她没有其他的选择,要么死,要么跟着完成任务,然后得到最后的那个奖励,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褚月见想通后,当即就将系统版面打开,仔细研究领的那条主线任务。


    如果用一款游戏来比拟,是可以累计经验升级,升级之后再去打怪会容易得多。


    主线任务只有一条,而根据主线任务分布下来,还有不少的支线,完成这些支线任务,会获取相对应的经验。


    褚月见看着这些莫名有些兴奋,摩擦掌心兴致勃勃地点开积分一栏,脸上的笑意霎那定格了。


    黑化值、好感值、崩坏值……这些数据都不能一分没有。


    刚才系统说过,三天内没有加分,就会触发惩罚。


    还很苛刻的不能将某一项,刻意刷得很高和刷满。


    她不是来驯养帝王的吗?


    想不通,帝王驯养难道不是教导权谋这些吗?怎么会全部都是一些,看起来就不对劲的数值。


    察觉到褚月见的疑惑,系统界面很快就出现了行简介。


    大概是说,若要称为千古一帝承载千秋,受其利必承其重。


    不管系统怎样解释,褚月见都感觉这些数值好像不对劲,像是在玩一款十八.禁游戏。


    怀着别样的别扭,她先决定加点好感值。


    领完任务后,褚月见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三天没有数据就会触发惩罚。


    而她之前晕过去睡了一天,刚才又在床上研究好一会儿的系统。


    所以她只有差不多一天半的时间了,保命迫在眉睫,再不出手就要死了!


    想起之前那个被火烧的感觉,褚月见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双手打颤。


    “来人啊!”诚惶诚恐的褚月见,打算去找奉时雪。


    虽然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但褚月见扮演奢靡公主这样的角色,还挺信手拈来,没有半分不适应。


    听见她的传召,很快就有穿着粉色宫装的宫人,低眉顺眼地走进来。


    宫人声音虽然听着还算稳重,但是实际上能感受到,她声音中细微的颤抖:“公、公主,奴婢来服侍您更衣。”


    宫人跪在地上,卑微的将自己身躯伏在地上,以头抢地,膝行而前。


    禁止崩坏仅限于面对奉时雪,像书中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宫女,自然是可以不用做得那样逼真。


    这一点也算是系统给的优待,不然她真的会被憋坏。


    看见那宫人诚惶诚恐的态度,褚月见努力让自己友善起来,对着宫人点头。


    然后她就在那宫人更加惶恐的眼神中,被妆扮好。


    之前没有来得及看,此刻褚月见才透过打磨得光亮的铜镜,注意到自己的面容。


    镜中的女子秀靥明媚,眉似柳月,是一张至纯的脸。


    但现在却被装扮得富丽堂皇,有点像是逢年过节时被挂着的花灯。


    她弯眼带笑,镜子中的人也一样,跟着笑得明媚,好似春花娇艳盛开。


    褚月见看着镜子若有所思,没有想到原主和她不仅是名字像,竟然连长相都是十分的相似,这简直太神奇了。


    这样想着褚月见站起身,伸手比了比自己的三围,片刻满意地笑了。


    身材也一样,该有的有,不该也没有,她的波涛汹涌还在。


    “走吧!去找、找……哦,对了他在那里?”褚月见扭头问着身旁跟着的宫人。


    虽然没有明说是谁,但那宫人立马知道褚月见问的是谁,赶紧恭敬道:“回殿下,在一旁的狗院里候着。”


    原主很喜欢养狗,所以在宫中养了很多狗。


    圣人恩宠赐下公主府一座偏院,称之为狗院,专门用作养狗。


    其实褚月见之前那个世界也喜欢养狗,她没有亲人陪伴,一个人觉得很孤独,就养了一只通体雪白的松狮犬。


    其实这狗和奉时雪,好像也有些缘分,因为她的狗就叫雪雪。


    将奉时雪和狗关在一起,果然是恶毒女配才会该干的事儿。


    伤害感不足,侮辱性却很强。


    都已经走出了寝居室的门,临了褚月见又停下脚步。


    扭头在宫人的耳边轻声嘱咐一句,然后褚月见带着自得地笑着。


    她这次一定要在奉时雪身上薅到好感。


    宫人听了褚月见的吩咐,忍不住抬头看她,眼底划过对奉时雪的怜悯。


    全家几乎都被褚皇室找理由杀得差不多了,自己好不容易保下一条命,结果还被公主这样玩弄。


    宫人再怎么可怜奉时雪,也只敢在心里想,是万不敢表现出来。


    宫人态度恭敬地领着下达的命令,欠身离去。


    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屋檐都是统一雕刻着古纹。


    前面吩咐的事办得没有那么快,所以褚月见现在不急着去找奉时雪,反而慢慢地走在宫道上,观赏着这里的建筑。


    她是华国人,昭阳帝国不在史书上,也从未见过有和它类似风格的建筑。


    这个地方很多花纹,多用一种蝇头小字,很古老,感觉很光伟壮大,肉眼可见是个文化底蕴很足的国家。


    但这样盛大的帝国,却摊上了褚氏最腐靡的一代。


    就算不是奉时雪夺位,大抵也会是其他人,因为腐败成这般了,注定是要经历改朝换代。


    褚月见边走边感叹,却没有多少感同身受,毕竟这里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玩儿一个虚拟的三d游戏。


    于此同时另外一边狗院。


    偏殿里除了奉时雪,一般是不会有人来。


    至少他进公主府到现在都没有人来过,这也是目前他还算满意一点的。


    褚氏自上任帝王开始,一国之运势就越渐在走下滑路,这样的帝国坚持不了多少年。


    这不,前几天就有人暗自找上他了。


    有人向他许诺推翻褚氏之后,会再次将祭师族奉为座上宾。


    这样的承诺每个帝王上位之前,都和他们讲一遍,到头来还不是上位后,都欲将祭师族惩之而后快。


    这话奉时雪一个字也不信,但他还是同意了。


    想要利用人之前,应当刺探清楚被利用的那人是否能被利用,而不会被反杀。


    显然这个人也是个不够聪明的糊涂蛋。


    奉时雪身长玉立地倚在门框上,抬手扯了一下脖子上的玄铁链,眼中划过一丝厌弃。


    这个时候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咬上了裤脚,将他的注意力转移。


    狗比人心更好懂得,你待它好,它便亲近你。


    你若开始待它不好,后面偶尔施舍,它也一样对你摇尾乞怜。


    随着铁链声响动,奉时雪蹲下来伸出手来,冷白纤细的手抚摸着松狮犬的头。


    松狮犬立马就躺在地上,将自己柔软的肚皮露出来供他轻揉。


    “哟,这不是我们清高孤傲的奉大公子吗?怎么沦落和狗同起居了,啧。”


    从奉时雪身后传来略显尖锐的声音,带着刻意尖酸刻薄的嘲讽。


    奉时雪闻声抬首,门口立着一群陌生的面孔,是来则不善的样子。


    他漠然地收回视线,继续揉着松狮犬的肚皮,根本都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中。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没有听见我们在和你讲话吗?”


    门口都是公主殿的太监,他们早就不满奉时雪这样的态度,且眼红很久了。


    今日终于得了机会,可不得好好羞辱一番。


    以往所有人都奉祭师族近乎为神明,但‘神明’眼中能装下的凡人太少了。


    一朝那些高高在上,被供奉的‘神’走下神坛,甚至堕落得连凡人都不如。


    祂被像对待畜牲一样对待,极大满足了一些心里嫉妒扭曲的残缺之人。


    这段时间奉时雪见识得太多了,知晓若越是搭理这些人,那他们便更加变本加厉,最好的态度便是冷漠对待。


    尖嘴刻薄的太监见奉时雪事到如今了,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怀着恶意的嫉妒心,领着人壮着胆子往里面走。


    这里是公主的地盘,一般没有允许,他们这些人是没有机会进来的。


    但此刻不一样,他们是来故意羞辱奉时雪的。


    有了这样的底气,他们走进来直接伸手,要去拽奉时雪脖子上面挂着的铁链,语气极其恶劣。


    “让我来瞧瞧,奉大公子如今过得连狗的不如,要我等过成你这般,还不如去死算了,这等苟延残喘的样子,真真儿是难看极了。”


    说罢还恶意地用力,将手中的铁链拽着往下,意要看他出糗的模样。


    套在脖子上最脆弱的铁链被人拽了,这样的力道,直接将奉时雪整个人拽倒在地上。


    他后脑勺碰到青石板上的石子上,撞得眼花缭乱眼前一抹黑,片刻才恢复清明。


    抬首看着拽着铁链后,笑得洋洋得意的太监,薄情的唇微抿,眼底划过冷漠的杀意。


    他此刻的确是没落了,但也不是此等人能肆意羞辱的。


    垂下眼睫,神色怠倦地反手拽着铁链,借着力道起身,快速夺过来,单手将刚才出手的太监贯到柱子上。


    看着他露出来的惧意,奉时雪漠然地半阖眼眸,似随手抓到只虫子般,屈指便可将其捏死。


    “这样还够难看吗?”声音是一贯的清泠漠然,似挟裹厚重的积雪。


    没有想到奉时雪如今都这样了,还敢这么嚣张。


    太监想到自己背后的人,顿时又有了底气:“放开我,你若是敢杀我,回头公主一定会要你陪葬!”


    太监涨紫了一张脸,双脚离地,双手费力地扒拉着奉时雪的双手,嘴里还不忘放狠话。


    “是吗?”奉时雪目光微转,冷冷地歪头。


    厌倦地看着身后犹豫着要上不上的几人,声音未变地问道:


    “那便试试吧,现在杀了你,看看你的公主会不会拉我给你陪葬。”说完手中的力道逐渐加大。


    此刻太监的双眼已经开始翻白了,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清晰的死亡来袭,心中都是恐惧和后悔。


    早知道就不这样嚣张的讲话了,随便欺负几下就行了,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被奉时雪弄死。


    就在太监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之际,奉时雪的手倏然松开。


    太监终于跌坐在了地上,在大口地喘着气。


    而原本立得好好的奉时雪,却突然感觉身影有些摇晃,眼神也有些虚幻。


    奉时雪扶着墙壁垂着头,眼中情绪暗涌,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


    褚息和对要放在褚月见宫中的人,都会谨慎万分,他自然也不例外。


    来之前就给他喂了一种毒药,能抑制内力,且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去找褚息和要暂缓的药。


    大约是自己刚才用力过猛,再加上刚才不小心磕到了后脑勺,体内的药效发作了。


    药效来得太猛了,奉时雪双腿一软跌落在地上,捂着胸口将自己蜷缩着,想要以此来换得舒缓。


    那些故意来惹事的太监也没有想到,奉时雪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都面面相觑犹豫要不要上前。


    毕竟前面那位差点就要被弄死了,他们只是来走过场的,犯不着拿命来走。


    就在他们犹豫是否上前去时,门口传来清丽的明媚的女声,带着威严薄怒地呵斥。


    “你们在干嘛!未经过本殿的允许,谁准许你们在这里欺负本殿新养的狗!”


    褚月见出现在门口,沉着一张俏丽的脸,大声地呵斥。


    看着那些人态度不是很友善地围着奉时雪,而奉时雪倒在地上,看起来比被人打了的狗都要可怜。


    他可真可怜啊!


    没有系统的提示传来,褚月见松了一口气。


    还好语言是一门艺术,若是讲得好了,每句话的意思都若有所指。


    其实她话里的意思原本真是指的狗,是那个和奉时雪一样蜷缩在门口,因为害怕而收着尾巴的松狮犬。


    但显然系统自动以为,她这话是指的奉时雪。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关系,保护自己喜爱的宠物,是位喜欢狗的奢靡公主应该做的事。


    褚月见捡了系统个漏洞,美滋滋地往里走去。


    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的人,气势比帝王巡游还要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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