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彩的那条微博并没有什么作用,她尽力还原事情真相,奈何得不到与之相对应的证据,网友自然不信。


    ——姐姐,多少岁了,你换衣服不锁门的?


    ——说偷拍……笑死人了,你长什么模样还需要别人偷拍你?


    ——这种女的,脱光衣服敞开门给我看,我都不看。


    秦梦逛着蓟彩的评论区,心凉到半截,她不安地问鹤潇,“我们这样真的对吗?情况会不会越来越糟糕?”


    鹤潇从徐沂南出事到现在完全没合过眼,他拿着风油精涂抹在头疼发作的地方,“不急,安心。”


    两人忙活着徐沂南的事,而徐沂南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期间秦梦来给他送饭,表情凶神恶煞的。


    “一天天的,我让你好好待在节目组非要给我惹是生非!”秦梦把徐沂南从床上给提起,点着他的额头,“装英雄逞能,结果把事情越弄越差!”


    徐沂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挑着肉吃,吃到一半问:“鹤潇没受什么影响吧?”


    “吃你的饭,你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些?”秦梦瞟了他一眼,道:“整个节目组都被骂了一顿,你那前夫也遭罪了。”


    徐沂南一听筷子都放下了,急慌地问:“他怎么了?”


    “掉粉呗,他为你说了几句话,其中一个站姐气坏了,宣布关站脱粉,其他小粉丝有样学样。”


    徐沂南心情低落,他重新拿起筷子,反复戳着饭盒,嘴里不服气:“他们小学生?没点判断力?”


    秦梦敲着徐沂南的脑袋,徐沂南的头发因为漂白了摸上去手感还不错,她顺势偷摸了一把,“还是担心你自个儿吧,鹤潇就算掉粉了还能涨回来,你呢,从结婚到现在被他粉丝攻击了那么多次,也不告诉鹤潇,闷声扛着。”


    鹤潇从不看网络上的信息,徐沂南被他粉丝攻击这件事的确是近段时间才知道,而身边的人多半是因为徐沂南的警告瞒着鹤潇。


    “前几年你们官宣结婚后,舆论闹得那么大,你偏要死死瞒住鹤潇,鹤潇那老人习惯,就被你这么糊弄过去了。昨天他揪住我,从头问到尾,这才理解他那群粉丝为什么骂你。”


    徐沂南不自觉扒拉着饭,心思早就飘到别的地方,被秦梦拧着耳朵,“到底有没有在听?!”


    耳朵上的那只手力道不算大,徐沂南皱着眉拍开,隔了几分钟,他才慢吞吞道:“因为我不自信。”


    “所有人都知道,鹤潇和我结婚是我占了便宜,知道我是孤儿,知道我没文化没学历,赚的钱比鹤潇少,鹤潇是不介意,万一呢?”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一个是影帝,一个是不入流的艺人,鹤潇有个非常好的家室,而他是个没人管的孤儿,鹤潇的事业蒸蒸日上,而他停滞不前。


    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差劲,天天挑剔他的毛病,他怕鹤潇看多了某一天真的嫌弃他,要和他分开。


    虽然还是分开了。


    秦梦挺理解徐沂南的心态,当初她做鹤潇经纪人时,压力比她带过的任何一位艺人都要大,因为鹤潇很优秀,她怕带不好鹤潇。


    “行了,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看这破节目组不太安全,过几天安排你从节目组出去避一段时间。”


    徐沂南“哦”了句,摆着张脸,“退圈的事——”


    “退圈的事以后再谈。”秦梦打断他,“吃不吃了?不吃我收走了。”


    徐沂南挪开位置,帮着秦梦收拾桌面。


    秦梦出房间门的时候撞上鹤潇路过的背影,她略微尴尬了会儿,回头扫了眼徐沂南,默默把刚才看到鹤潇的事咽进肚子里。


    徐沂南要是知道他刚才那些话被鹤潇听进去了,得恼羞成怒。


    之后的几天里,节目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和嘉宾陆续从节目组离开赶去别的节目组工作,鹤潇也不见踪影。


    陈导等待着上头的通知,还要处理一堆棘手的问题,没空管,节目组的人成了一盘散沙。


    秦梦早早为徐沂南买了好了飞机票,准备带着徐沂南走,她发现徐沂南无聊上微博看乔唐的视频,一把抢了过去。


    “好端端地看那种人,小心长针眼!”


    徐沂南打人事件热度不曾消下去,宋诏事业风生水起,连带着乔唐也获得了新一波流量开始在网络上卖惨。


    秦梦骂着:“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着就气!”


    徐沂南把行李箱拖了出来,思量着:“你说打人打到什么地步既可以把人弄成残废,又可以不用负法律责任?”


    秦梦狠狠敲着徐沂南的脑袋瓜子,“想什么不好想这些,放心我们已经加快速度处理了,那两头牲畜会得到报应。”


    “哦。”徐沂南一脸不信的点头,“辛苦了。”


    “……”


    两人一起出门,秦梦把徐沂南遮掩得非常严实,从节目组出去到机场一路还算是顺畅,在下车时出了点意外。


    今天机场外的风刮得很大,徐沂南下车时帽子没戴好,风一挂帽子全吹跑了,他那一头白亮的奶奶灰很是惹眼,一下子吸引到附近蹲守的狗仔。


    眨眼工夫,徐沂南被紧紧围住。


    “徐先生能请你说一下为什么在打了乔唐之后又打了宋诏吗?是家族基因吗?”


    “请问是有暴力倾向吗?根据有人爆料,你在节目组打了不止一个人,节目组许多人重伤住院。”


    “请问谁是你的下一个目标?”


    闻讯而来的狗仔很多,更多媒体正在往这边赶,附近听闻徐沂南在机场的各家粉丝也迅速向徐沂南这边靠拢。


    徐沂南被堵得水泄不通根本走不动道,还有些激动的粉丝往徐沂南的方向泼水。


    “徐沂南你不得好死!!”


    “徐沂南你打人算什么东西,有种你宰了我!”


    现场失去控制时,飞机广场正门的广告屏幕前播放着一段直播采访,采访的主人公是鹤潇。


    镜头前主持人端正坐姿露着职业笑询问鹤潇,“感谢鹤老师接受我的采访,我还有个问题想问您,请问您方便回答吗?”


    鹤潇在镜头前的状态很好,丝毫看不出许久没睡的模样,依旧是温文有礼,“可以。”


    “近期网络风波不断,您的前夫徐沂南先生因打人事件再次引发关注,您有什么看法?或者说您对这件事对他的为人有什么看法?”


    这则采访是实时播出,所有采访的细节都提前确认好,也就是说鹤潇是知道主持人会问这个问题。


    镜头拉近,鹤潇的脸被屏幕拉得很大,五官仍然完美。


    他眼中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想起什么,眼眸一闪而过的亮光,郑重地对主持人道:“我以我的人格、我的事业担保,徐沂南从乔唐事件起他没有做错过什么。”


    人潮拥挤喧闹的飞机场,徐沂南被挤得无法呼吸,他隔着热潮与大屏幕上的鹤潇对视,听着对方温柔的话语:


    “他很傻很莽撞,也很优秀,优秀到连我都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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