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 > 52. 编花花 我们都是正经人
    陈邻:“我荷包里应该有……我找找。”


    她记得狐狸给她的荷包里塞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里面应该会有发绳。


    心里这样想着,陈邻把手伸进荷包里摸索。摸来摸去,找得手都酸了,愣是没有找到一根能用的发绳。


    倒也不是没找到能扎头发的。


    但是那些珍珠翡翠的小夹子和簪子,显然不能放到朴素的徐道长脑袋上。


    她正踌躇着,一低眼就对上徐存湛双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睁开眼睛了,正懒洋洋的望着陈邻。或许是因为晒了太阳的缘故,徐存湛现在看起来很蓬松很好说话的样子,像一只心情不错的猫。


    没有在荷包里找到合适的发绳,陈邻干脆放弃了荷包里会有发绳的想法,转而拍了拍徐存湛肩膀:“你先坐起来,不然我没法帮你绑头发。”


    徐存湛两手撑着台阶坐起来,陈邻绕到他身后坐下,把自己腰带上缠着的丝绦解了一条下来。


    绑头发嘛,有条绳子能绑住头发就行了,不一定非得是发绳。


    狐狸给陈邻亲自配的丝绦是红色,倒是和徐存湛原本的发绳颜色很像。


    陈邻用手梳了梳徐存湛头发,他的头发很顺,陈邻手指探进发丝之间,有种攥着一把流水的错觉。


    她问:“低马尾还是高马尾?”


    徐存湛:“随便你。”


    陈邻乐了,开玩笑:“那我会给你编辫子喔?”


    徐存湛脑袋往后仰,后脑勺压着陈邻手掌,上目线一瞥陈邻。


    他脸上挂起一丝笑,很快又坐回去,声音仍旧懒散:“都说了,随便你。”


    陈邻本来只是开玩笑。


    但是徐存湛态度这么配合,陈邻反而跃跃欲试,真的想给他编个辫子了。


    从侧面抓了一缕头发,顺着编下来,边编边加入新的头发。陈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编了一小段后,又绕到徐存湛面前蹲着看效果。


    结果绕到正面一看,陈邻才发现自己编歪了。


    虽然编歪了,但是小辫子配上徐存湛,意外的很可爱——尤其是他那副无所谓的懒洋洋模样。


    陈邻没忍住,笑了一声。


    徐存湛抬眼看她,挑眉。陈邻解释:“编歪了……我不经常给别人编头发,从后面编还挺不习惯的。”


    徐存湛:“平时都只给自己编?”


    陈邻挠了挠脸:“嗯,平时比较喜欢自己捣鼓头发。”


    徐存湛看了眼她太阳光底下显眼的浅蓝发色,对这句话倒是很信。


    他指了指自己两腿中间的空地:“那你背对我坐在这边,不就和给自己编头发差不多了吗?”


    陈邻连忙摆手:“不行不行——”


    徐存湛不解:“为什么不行?”


    陈邻干咳一声,小声:“因为这样离得很近。”


    徐存湛:“离得近点,不是更方便吗?”


    陈邻松开手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抱怨:“徐道长,你情窍坏了可我的情窍没坏呀!离这么近我会不好意思的!”


    她一松开手,刚编好的半截发辫顿时散了。


    略有些卷曲的碎发散开,垂落徐存湛脸颊边,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陈邻重新绕回徐存湛背面蹲着:“还是给你绑个低马尾吧,这样不容易散。”


    红丝绦缠绕雪白发丝,陈邻合拢发绳后打了个活结,把长出来的部分卷进去藏好,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


    但左看右看,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似乎是颜色相性不太好。


    陈邻觉得颜色不均衡,低头开始扒拉自己的裙子——十二破的裙子工字褶不少,垂下纠缠的五色丝绦。在一堆颜色里挑挑拣拣,最后选出了明黄色。


    她拆了那条红色的,把明黄色绑上去,收尾时将两条丝绦打结编织,收拢成花朵的模样。


    编花朵是陈邻的强项,她有段时间沉迷手工编织包,编了一大堆不同款式的针织包,还织过各种花里胡哨的针织吊带和毛衣。


    编小花比较耗时间,陈邻也没打算只编一朵。


    她低头编得认真,编着编着,忽然膝盖一沉。陈邻吓了一跳,目光从自己手头丝绦上挪开,看见徐存湛枕在自己曲起的小腿上。


    他闭着眼睛,但陈邻也看不出他有没有睡着。


    “……徐道长?”


    “嗯,活着的。”


    原来没睡着——陈邻觉得好笑,又无奈,怀疑道:“你这样躺着真的舒服吗?”


    不是她小气不愿意把腿借给徐存湛躺,只是徐存湛这个姿势躺着,陈邻都替他难受,也不知道徐存湛为什么能躺得这么理所当然。


    他的脖子真的不会落枕吗?


    徐存湛把眼睛虚虚睁开一条缝隙,瞥她,又将眼闭上:“舒服啊。”


    陈邻:“……算了,你不觉得难受就行。”


    她垂首,又继续专注于给丝绦打结编小花。


    丝绦交错拉扯,柔软皮肤不时勾缠发丝,这些细微的动静对于修道者来说却很好捕捉。徐存湛是学习能力很可怕的那一类人,即使并没有睁开眼去看陈邻编花朵,光是听声音,却也已经在心里大概熟悉了用丝绦编花朵的手法。


    太阳很暖,晒得徐存湛都难得懒散起来。


    他少有这样松散的时刻,偶尔放纵一下居然也觉得不错。这样想来似乎都要将其归咎于陈邻——她周身自成一股奇妙的气场,让人感到安心和舒适。


    到了傍晚的时候,陈邻终于编完了。


    她坐直了背伸懒腰,活动脖颈和肩膀,抬头便看见天边烧红的晚霞。


    不夜城越到夜晚越是热闹,街道上行人渐多,不少高楼上都已经点起了灯笼。


    一束流光在夜色中穿行,准确无误落向徐存湛;徐存湛抬手抓住,捏破流光时眉头皱了下。


    陈邻揉着肩膀,问:“是你师侄给你传信了吗?”


    徐存湛:“嗯,他们说要去摆放不夜城的城主。”


    陈邻:“啊,是那个,真身用来镇压了缺弊塔的——”


    徐存湛:“莲鹤夫人。”


    陈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我们也要去吗?”


    徐存湛一翻身起来——陈邻坐他身后,清楚看着他翻身起来时甚至没有用手撑一下台阶借力。


    ……好离谱的核心力量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沾灰的地方,道:“去啊,我也好奇,那么大一个贩卖修士的拍卖场,莲鹤夫人作为一城之主,到底知不知道。”


    陈邻从他的话里品出几分不对味来,好奇:“所以拍卖场是不能拍卖修士的吗?”


    徐存湛:“我问过常焕东了,不止禁止贩卖修士,就连贩卖普通人也是不许的。”


    “对于凡间帝王而言,人分奴与民,但对修士而言,人只是人,帝王与平民并无太大的区别。像这种大型拍卖会一般都需要凡人与修道者合作才能办得起来,不将同族计入货物,是修道者的底线。”


    陈邻小声嘀咕:“真看不出来,这个世界的修道者底线还挺强……”


    他们似乎格外忌讳随意介入普通人的生命,但对同为修道者的存在又格外残忍。


    仍旧是徐存湛带路,两人拐入一条光看装饰就格外花里胡哨的街道,隔着老远就看见常焕东在街道入口守着。


    常焕东一边挥手一边向两人跑过来:“师叔!陈姑娘!你们来啦?”


    徐存湛:“见到城主了?”


    常焕东脸上热情的神态瞬间垮下:“没,城主说自己最近身体抱恙,不想看客,只安排了我们在牡丹楼休息。”


    牡丹楼。


    听见这个名字,再看这条街花里胡哨的风格,陈邻心底骤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试探性的问:“你说的那个牡丹楼……在这条街上吗?”


    常焕东点头,指了指正前方:“喏,就在那边。”


    陈邻看着前方那酒醉金迷气息都快满溢出来的花楼,陷入了沉默。


    常焕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别误会!虽然牡丹楼是花楼,但我们只是暂住后院,和前面的姑娘们不会有所接触。”


    “牡丹楼是城主经营的产业,楼里的姑娘都是与她同系的花妖。平时有其他人要拜访城主,城主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去见的话,也是让客人暂住在牡丹楼后院的。”


    他带着二人绕到侧门进去。


    侧门就要安静很多,门口两个护卫看见常焕东带着两个人过来,客客气气的一拱手让开门,请三人进去。


    里面有个园子,种着各种花树,粉的白的开成一团,远远望去繁华热闹。


    暮白山弟子们就住在园子后面的一处阁楼。


    十五个弟子三人一间,住满了二楼,三楼还空着五个房间可以随便住。


    常焕东边带路边介绍:“这边很幽静,平时只有送餐的侍女会过来……”


    徐存湛:“他们送过来的食物,你们都吃了?”


    常焕东神色一凌:“吃一堑长一智,我们自然不敢再乱吃东西,都是仔细检查过后,确定没事了才吃的。”


    徐存湛点头:“所以还是吃了。”


    常焕东:“……”


    他羞愧的垂下了脑袋,不敢说话。


    进了阁楼,先在大厅坐下。


    徐存湛和陈邻坐了,但常焕东不太敢坐,像个等着班导训的小学生,两手局促背在身后,眼眸低着看自己鞋尖。


    徐存湛也没为难他,随便指了张椅子:“先坐,说一下情况吧,你们怎么从鹞城查到这里来,又是怎么被拐的,全都说一遍。”


    常焕东扭捏的坐了,脊背挺直得像把尺子,回答道:“我们按照师叔留下的线索,先去调查了城主一家,发现最先提出献祭的老城主与鲛人关系匪浅,鲛人族刻在祭坛上的魔族阵法并非它们自己捣鼓出来的,而是凶老城主手中得到。”


    “活人祭祀一事,显然是老城主一手推动。但是鲛人族死得干净,老城主又故去多年,所以我们也没查出他到底是怎么说动鲛人族与自己合作的。”


    “我们走访了许多当时还活着的老人,从蛛丝马迹中查到老城主在与鲛人合作之前曾经去过不夜城,并在不夜城滞留了半年之久——虽然不确定他学得的魔族邪术是否和不夜城有关,但我们还是打算来不夜城拜访调查一番。”


    “商枝姑娘是半路上才和我们遇到的,她听我们讲完此行目的后,也对鹞城的事情颇感兴趣,就决定和我们一起来不夜城。”


    常焕东面露羞愧,声音也小了下去:“是我们警惕性不够,不仅自己落入了拐子手里,还连累商枝姑娘受罪,这次要不是师叔你及时赶到,我们真的是……”


    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从楼梯上下来。陈邻侧过脸往楼梯那边看去,正好看见之前在囚牢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商枝。


    她仍旧穿绿衣,脸色苍白病弱,望过来时露出几分诧异。


    陈邻忽然意识到她不是在看自己——她的目光越过陈邻,是在看陈邻旁边的徐存湛。


    常焕东立刻站了起来,三两步冲过去扶她:“商枝姑娘,你怎么下来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商枝摆了摆手,婉拒对方的搀扶,失笑:“我又不是玻璃娃娃,一点小伤,已经服过药,没多久就会痊愈了。”


    常焕东搓着手应了一声,绕在商枝身边。商枝走过来,先看徐存湛,后又看陈邻,诧异:“陈姑娘?”


    陈邻挠了挠脸:“……嗨?”


    她的目光在陈邻和徐存湛之间转了转,轻声:“我没想到,你居然和莲光认识。”


    “好久不见了,莲光。”


    徐存湛抬眼瞥她,面色不改:“嗯。”


    陈邻觉得气氛有点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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