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院落后,那几只黑狗便活了过来,足以说明这里有东西影响到了它们。


    而有这个能力将这更加危险的黑狗唤醒的,除了本次试炼关键人物伴娘,还会有谁呢。


    走进屋门,慢慢伸出手,这次没有其他人打扰他们进入房间。


    可余晓晴却依旧停在了原地,背对着众人看不清表情,只有垂落的左手慢慢攥紧。


    光头不耐烦道:“干什么呢!别他妈浪费时间!”


    “你着急你去啊!”


    被顾大佬明确护着后,星辰就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光头了。


    他走过光头时狠狠的瞪了光头一眼,然后走到屋前,伸手碰了碰门。


    感觉到屋内那股明显的难以撼动的力量,星辰僵硬转头。


    “里面有人将门挡住了。”


    “真是废物!”


    身侧黄毛不断哀嚎的痛呼声让光头很是烦躁,他大步走到门前,将其他两人推开。


    ‘砰砰砰’


    ‘砰砰砰’


    狠力的敲打让本就不太坚固的木门愈发摇晃,光头大声喝道。


    “要是再不开门,老子就用其他方法破门了!”


    “快点开门!”


    门内是新郎一家人,据之前观察,新郎一家人应该是人类状态,所以才会对怪物和伴娘很抵触很害怕,他们也知道该如何将红衣伴娘送走,所以,他们也一定知道红衣伴娘该如何寻到。


    沉重的敲门声不断响起,在静谧的夜色下显得异常喧闹。


    被推开的星辰翻了个白眼,站在一旁想看看只有蛮力的光头怎么进门。


    余晓晴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她拧着眉头,像是有什么解不开的谜题一般。


    身后几人也静默的看着光头的动作,没有想打断他的意思,唯有黄毛时不时传来的喘息痛呼声应和着光头的敲门大叫声。


    两三分钟后。


    发现屋内人真的不打算开门,光头低头啐了口,将包裹内的砍柴刀拿出来,重重的劈在了木门上。


    霎时,砍柴刀入木三分,木门重重的震动了下。


    “别怪老子不懂礼貌!是你们先不开门的!”


    可就在光头拿起砍柴刀,就要劈下第二次时,屋内忽然传来了敲击声。


    细微却清晰。


    ‘咚咚咚’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木门保持原样,却从门缝中塞出了半截信纸,正好杵在光头眼前。


    他冷哼了声,伸手夺下。


    “不开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漆黑夜幕下,只有这座小院内挂了红灯笼,有细弱的红光映着,倒也能看出上面写的字。


    光头眯眼凑近,磕磕绊绊的读出了信纸上的内容:“伴..娘...就在..你们之...中..”


    “什么意思!”他猛地转身。


    伴娘就在你们之中。


    是红衣伴娘还是普通伴娘?


    为什么里面的人不说话,只传信纸?


    想到了一种可能,星辰脸色变得惨白:“该不会...”


    “红衣伴娘已经出现了。”


    沉稳冷静的声音传来,几人转头看去。


    余晓晴一个个的扫过几人,眸光犀利专注,像是要将几人看透。


    “看来红衣伴娘可以附身到我们身上。”


    “我们需要找到她。”


    话落,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乎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黑沉沉的夜空中雾色流转,阴暗黑云缓慢挪动,隐隐可以看到月色轮廓。


    不大不小的院落内错落站立着七人,几步之外是血腥腐烂的黑狗尸体,精巧美丽的红灯笼发出微弱的亮光,将几人面色映衬的诡异非常。


    似乎想到了什么,光头用砍柴刀指向一人:“是你!你不就是新娘指定的伴娘吗!一定就是你!”


    被众人看着,肖雪慌忙摇头,身子止不住发颤:“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鬼向来最会骗人,说不定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们!不然新娘为什么指定你当伴娘!”


    被光头步步紧逼,从来没被这么质疑过的肖雪眼眶发红,忍不住哭了出来。


    似乎要将这些时日的委屈一起发泄出来,肖雪身子蹲下,紧紧的抱着自己。


    “呜呜呜...”


    “不是我,我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真的不是我...呜呜...”


    “行了!”将光头挡住,余晓晴扫过哭泣不止的肖雪,面色沉静,“红衣伴娘附身在谁身上都有可能。”


    烦躁的摸了摸头,光头怒声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就这样耗着!”


    星辰垂头,喃喃道:“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被不安的氛围影响,肖雪哭的更大声了,因受伤而瘫坐在地上的黄毛面色怔怔,不知道该相信谁。


    扫过几步之外面色淡然的大佬和面容普通的男人,余晓晴抿唇,不知道再想什么。


    沉了沉气,在光头的怒目之下,余晓晴再次开口。


    “我们不知道红衣伴娘是什么时候附身的,附身了多久,是进入小院后,还是进入小院之前,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一定有什么触发了她附身。”


    “大家不妨想想,今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星辰还是一脸迷茫:“可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啊!”


    走出房间,见红灯笼,进入院落。


    “只有你们三个人因为接触了黑狗,所以受到了黑狗袭击。”


    光头骤然拉下脸,目光阴沉的看着对面:“你是在怀疑我们!”


    “我们千辛万苦杀了黑狗,你们就在一边冷眼看着!说不准就是伴娘就在你们之中,毕竟鬼怪没有人情味!”


    撇了撇嘴,星辰小声道:“那明明都是晓晴姐杀的。”


    “艹!真当老子不敢动你!”


    庞大的身躯大步逼近而来,星辰不断后退,惊声大叫:“杀人灭口!他在杀人灭口!”


    再次被运动装女人挡住,光头挥舞着砍柴刀,面色愤怒。


    “老娘们!给老子让开!”


    忽然出现的黑刀将光头狠狠压制着,余晓晴冷声道:“他说的有道理。”


    “只有我们三人接触了黑狗,那东西为什么会活过来,也是一个疑问,说不定就和伴娘有关。”


    周身萦绕着压制不住的怒火,光头瞪了眼余晓晴,转头看向两步之外面容淡然的青年。


    “你不是很厉害吗!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找出伴娘啊!别事不关己的站在那里!”


    忽然想起了什么,光头环视了一周:“大家可别忘了,新娘很喜欢他!一开始确定的伴娘也是他!”


    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来源,肖雪抽泣着抬起头来。


    “呜呜呜...我不想当伴娘了!”


    被数道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顾鸿慢慢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掩饰着眸底的神色,微微抬手,醒目的蝴蝶印记在冷白的手腕上异常明显。


    大概知道青年的意思,余晓晴眉头紧皱:“可我们不能透露...而且附身的鬼怪也可以暂时使用我们手里的东西...”


    被青年湛蓝色清亮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骤然间,她眸光大亮。


    “您是说,在那里的其他事情!”


    只是第一次试炼,还没进入无界城的星辰和肖雪面色很是疑惑。


    想通了的余晓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解释道:“鬼怪虽然可以附身我们,但因为那里属于更高一层,所以它不会知道那里的事情。”


    可现在为难的,就变成了星辰和肖雪两人。


    大概知道余晓晴说的是无界城,可他们并不知道无界城内的事情啊!


    两人欲哭无泪。


    就在两人垂头暗自悲伤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道清明悦耳的好听男声。


    “之前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望着两人呆呆的模样,顾鸿垂落的眸中闪过一丝诡色。


    “就像,我为什么不答应做伴娘。”


    “是因为,我那位身居高位的父亲大人,最喜欢看我穿那些漂亮却恶心的衣服了。”


    没有想到青年会主动说出原因,也没有想到生前的青年竟然...


    看着那张在夜色下依旧光彩夺目的绮丽面容,众人沉默良久。


    美丽无罪。


    但拥有美丽,却没有能力,会更容易吸引世间最肮脏的恶。


    同样没有想到青年经历过那些,靳江洲薄唇紧抿,普通的面容上不知何时泛起了寒意。


    大佬面上的笑容已然消散,垂落的长睫微颤,像是很不想提起这件事情。


    星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开口:“我...我这么..,是因为,我是孤儿,从小就生活在最底层,为了生活,做过很多事情,这次...是为了讨好新上司,才连夜加班。”


    没有经历过被猥亵和社会黑暗的肖雪面色十分震惊,她来回看着两人,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该说什么宽慰两人。


    但常年生活在父母保护下的小姑娘,也知道这是他们的隐私,不该过度打探。


    所以,她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我在外地上大学,因为想要独立,所以没有让家人来送,然后这次...遇上了人贩子,逃跑中就…。”


    黄毛本来想说话,却因为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面色骤然疼痛起来。


    嫌弃的看了下地上的黄毛,光头甩着手中砍柴刀,目光慢慢略过几人。


    “我一定会进入天启。”


    忍不住冷笑,余晓晴面上尽是对光头的讽刺:“靳爷不会要你这种人。”


    面容普通沉默良久的靳江洲,低垂的眸底微光闪烁。


    不想和这老娘们计较,光头抬刀指了指对面几乎一语未发的普通男人。


    “你呢!”


    回想男人的所作所为,他总是感觉有一层迷雾蒙在了自己眼前,感觉很是怪异。


    拧紧眉头,光头大步上前:“喂!你存在感这么低,该不会就是用了伴娘的能力吧!”


    刀口几乎戳到男人的眼睛,可靳江洲却没有移动半分,只是抬眼淡淡的看着眼前人。


    被一双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漆黑眼眸看着,光头骤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拂过脊背,他瑟缩了下,忽然退后一步刀口横在身前。


    “艹!就是你!”


    拧紧眉头看向面容普通的男人,余晓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人的存在感确实超乎寻常的低,若不是现在轮到了他,自己或许都会忽略这么一个普通的男人。


    被几道目光怀疑的注视着,靳江洲依旧默不作声的立在原地。


    就在光头和余晓晴打算对男人出手试探时,忽然,在男人身侧的青年出声了。


    “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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