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灰：“……”
燃灰：“！！！”
他被迫后退两步,肩胛骨硌住冰凉的墙面，高挺鼻梁相蹭，灼热呼吸喷洒在燃灰的人中,留下一片湿润。
alpha基因中的兽性展露无疑,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啃咬，锋利的犬齿本来被用于穿透oa的嘴唇，血腥气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夜叔把他当成o了！
燃灰从震惊中回神，立刻想挣脱。beta当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o立刻不由分说,手指插进浓密的发间，牢牢按住燃灰后脑，像是阻止猎物的挣脱。
燃灰叫苦不迭，奋力偏开半张脸，含混道：“夜叔,你搞错了，我是beta！”
可惜阿提卡斯的最后一丝理智已经随着水分一起蒸发了个干净，现在的他全凭本能,当然不会在乎燃灰说的是什么,五指按得越发用力,将两人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怀里抱的人是谁,alpha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是能吸引自己，承载全部渴望的那个人。
beta明明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但燃灰仿佛与众不同,alpha能从他的皮肤和呼吸中察觉到独一无二的特殊香气，仿佛来自灵魂深处，无声地引诱，正是他想寻找的东西。男人像是入了迷，咬完了还不罢休，舌尖仔细地舔舐着唇瓣，把所有溢出的血珠都吸进腹中，狭长的眼无意识眯起，像是危险的猫科动物。
燃灰嘴唇已经麻得感知不到存在，身上也被连带着点起一团火，内心是极度崩溃的。不过多年前学过的abo生理知识及时派上用场，他知道现在的alpha不能被拒绝，只能顺着毛来。
连崩溃都没时间，beta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生疏想去安抚alpha。但因为没经验，手指一不小心按在他的腺体上。
阿提卡斯浑身一颤，动作顿时停住了。
燃灰心里暗叫糟糕，腺体像是alpha的逆鳞，随便摸会出事。他心惊胆战，立刻移开手，轻而有节奏地按着男人的后脖颈，按摩般降低他的警惕。
等上将被转移注意力，身体也慢慢放松，燃灰才瞬间变脸，眼疾手快劈了一记手刀。
阿提卡斯毫无防备，立刻往前栽倒，死沉的肌肉毫无保留地压在beta身上。
alpha的肌肉密度实在是太大，燃灰深吸一口气，把他的手臂搭到自己肩膀，快步走向电梯。
整家医院的医生病患都被紧急转移，一路畅通无阻，燃灰直接把昏迷的阿提卡斯带上星舰，迅速赶回家中，严阵以待的医师早已等候多时。
难以形容的混乱一天过去，alpha狂暴的信息素终于彻底平复下来，被强行诱发的易感期结束。
空气净化器以最大功率运转，把最后一丝硝烟味道排净。医师忙着后续的收尾工作，副官摘下防毒面具，如释重负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他走到客厅想喝口水，却看见燃灰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副官心中后怕不已，幸好燃灰及时赶回来，让损失最小化，上将的身体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他走近，拍了拍燃灰的肩膀，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辛苦你了。”
燃灰转过头，他竟然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对漆黑的眼睛，此时双目无神，甚至有些呆滞。
副官一愣：“你怎么回事？”
燃灰掩饰地偏过脸：“没什么，嗓子有点不舒服。”
一边说，一边还咳嗽两声。
副官：“严重吗？我去给你叫医师。”
燃灰立刻阻止：“不用，小问题，明天就能好。”
副官有些疑惑，但他因为上将的事焦头烂额，军部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于是没有深思，只嘱咐道：“注意身体，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我。”
beta略微一弯眼，目送着副官匆匆离开。
客厅里重新只剩他一个人，燃灰缓缓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嘴唇上传来阵阵刺痛，他下意识舔了舔，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么，顿时一僵。
beta崩溃地抓住门框，对着墙面用力磕了几下脑门。
忘不掉，根本忘不掉！
26、
伤好之后，穆之遥很快被捕，在军事法庭上供认不讳，承认他违法使用虚拟技术模仿燃灰的面貌和外形，强行诱发上将的易感期，来达成不法目的的事实。
穆家承担了巨额赔偿，就连皇室也不敢求情，自此一蹶不振，逐渐淡出帝国上层阶级。
而上将脱离危险之后，燃灰就找借口去了军部宿舍，好几天没回家住。
一想起那天意外的亲吻，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在到极点。
倒也不至于厌恶反感，但实在是太奇怪了，燃灰从没想过他和上将有一天会进行这样亲密的接触。
燃灰在尽力忽略那天的异样感受，另一边，夜.阿提卡斯却想通了很多事。
易感期的记忆不会消除，他清晰地记得自己那天做的一切。
beta震惊到失措的眼神，嘴唇的热度，还有血液里散发出的香气。两个人结实的肌肉碰在一起，没有o的柔软，荷尔蒙的碰撞却越发让人血液沸腾。
平时的阿提卡斯理性过了头，但本能不会说谎，这次易感期让他对燃灰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展露得淋漓尽致。
上将豁然开朗。
为什么对燃灰谈恋爱和结婚那么抗拒，又为什么会信息素紊乱，因为他的潜意识里根本不想让燃灰与其他人接触。
beta是alpha救回来的，亲自看着他长大，他们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也就该这么在一起继续过一辈子。
想通了这件事，阿提卡斯的信息素瞬间恢复平和，再也不犯毛病。
医师人都傻了，就像他信息素刚紊乱时那样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因于3s级alpha的体质问题，被收录进案例中。
等穆之遥的审讯结果出来，上将叫来副官，开口就是一句：“我要把燃灰的继承人身份取消。”
副官：？？？
他第一反应就是：“燃灰是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碰到您的底线了？”
上将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当然没有。”
副官抓狂：“那您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取消他的继承人资格？！”
傻子都知道燃灰对上将有多尊敬爱戴，他都不敢想象这个消息放出来，beta有多伤心，更别说社会各界的震荡和影响了。
阿提卡斯理所当然道：“因为有悖社会伦理。”
副官：“……啊？”
上将看起来心情不错，轻描淡写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帝国法律不允许同户口本上的人结为伴侣，只能先把他的户口迁出去，等结婚再迁回来。”
副官：“……”
副官cpu烧了，宕机半天，结巴道：“您，您的意思是……要和燃灰结婚？”
阿提卡斯颔首，眼神中流露出副官从没见过的柔软，alpha也会有铁汉柔情：“他已经到适婚年龄了。”
副官两眼一黑，在心中呐喊：这是适婚年龄的问题吗——
和自己的继承人结为伴侣，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阿提卡斯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狭长的双目直勾勾看过来：“有话就说。”
副官精神一凛。虽然这事很荒唐，但他训练有素，很快接受了现实，熟练的让人心疼：“没有，只是感觉很突然。这个身份转变可能会招致非议，您确定要这么做？”
阿提卡斯淡淡反问：“谁敢？”
副官：不愧是上将。
非议倒是其次，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副官谨慎询问：“那您的决定，燃灰知道吗？”
阿提卡斯视线微沉，停顿片刻后，摇头。
副官：原来上将还是单方面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谁。
“那您就不能这么突然，要让燃灰先有心理准备，毕竟……”副官艰难而委婉道，“他应该没往那方面想过。”
“结婚这种事，还是得两情相悦，您要确保他对您是喜欢的，不是对长辈的那种感情。”
这是上将没考虑周全的，他若有所思，虚心求教：“那我该怎么做？”
副官：“……”
他是真的不想给上将在这种事上做参谋，总觉得有损道德。
但军命不可违，副官选择含泪出卖灵魂。
上将受益匪浅，心里逐渐有了计较。
27、
燃灰人在军部住着，其实一直密切关心着上将的身体状况，从医师那里得知上将没有大碍，才松口气。
但没过几天，他就收到了来自上将的信息：【关于我的信息素紊乱，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看见这句话，燃灰心里咯噔一声，二话不说，立刻坐上星舰飞回家。
匆匆进门，上将已经等在客厅，一身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禁欲气场扑面而来。
但燃灰看着alpha颜色偏淡的薄唇，又难以控制地想起那天的意外。
他还是有点不自然，但转念一想，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他们两个的感情？上将那时候都控制不了自己，也不是他自愿的，没必要揪着这事不放。
说服了自己，燃灰自在很多，大步走近：“夜叔。”
上将抬起脸，那双眼照旧锐利无匹，但看向燃灰时又带着难以察觉的温和：“坐。”
燃灰坐到他对面，关切道：“夜叔，你信息素怎么了？”
上将凝视着青年俊美的脸庞，没直接回答，而是问：“最近怎么不回家。”
燃灰：“……”
燃灰干咳一声，找了个理由：“最近有点忙。”
看着beta微微发红的耳垂，阿提卡斯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先主动递了台阶：“那天的事，我要跟你说声抱歉。”
燃灰连忙摇头：“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您不是有意的，那种情况下谁也控制不住。”
阿提卡斯却否认：“不，我的确是有意的。”
燃灰傻眼：“……哈？”
alpha缓缓道：“你知道，我的信息素出了点小问题。上次被穆之遥诱发出易感期，现在暂时压制住了，但说不准什么时候，抑制剂就会彻底失效。”
燃灰不知道真实情况，对阿提卡斯说的话深信不疑，急切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根治的办法？”
阿提卡斯按了按眉心，眉目间罕见地浮现出一丝疲惫，不似作假：“医师建议我找一个匹配度高的oega的抚慰，可以帮我压制信息素。”
燃灰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夜叔不想与o结合，现在又出了这种事，肯定更加排斥了，但不安抚可是会出生命危险的，一时之间陷入天人交战。
正在心中焦急，只听上将话锋一转：“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咬你吗？”
燃灰下意识舔了舔嘴唇，问：“为什么？”
阿提卡斯垂下眼，遮住眼底的笑意，面上保持严肃：“因为你身上有股香味。”
燃灰愣住，好半天复述：“……香味？”
上将一本正经道：“我也很惊讶。穆之遥和我的匹配度高，但他的信息素让我作呕，反倒是你的香气对我吸引力很强。”
“当时的我完全凭本能控制，根本忍不住，所以才会咬你。”
这件事大大出乎燃灰的意料，他不可置信道：“可我是beta啊，没有信息素，哪来的味道？”
阿提卡斯按按太阳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什么尚未发现的物质在你的血液里。”
燃灰自认是个再正常不过的beta，怎么突然就成了特殊的那个。
还是说3s级的alpha，嗅觉与一般人不一样？
他吃亏就吃在没有足够的样本上，心绪乱糟糟的，无知无觉往alpha设好的陷阱里跳。
阿提卡斯观察着青年变来变去的表情，温声道：“你知道，alpha的易感期很痛苦，所以破坏性才会强。”
“但我咬到你之后，体内的灼烧感瞬间缓解，攻击的冲动被瓦解，才没有造成进一步的破坏。”
“所以不想找o的话，医师给我提了另一个治疗方案。”
燃灰隐隐约约有了预感，睁大眼，头皮发麻：“您的意思是……”
见beta如临大敌，阿提卡斯不紧不慢地把话说完：“你的血液也许可以替代o信息素，对我起到安抚作用。”
原来只要血液就能解决。
燃灰狠狠松了口气，刚刚要起来的鸡皮疙瘩也渐渐消失。
他就说嘛，怎么可能要重复上次的事，那也太怪了。
把多余的联想甩出脑海，燃灰立刻道：“我没问题，您要多少血都可以，现在就取么？”
太好骗了。
上将却毫无愧疚，看着单纯的beta，不动声色地勾起唇：“嗯，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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