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真千金她天生好命(穿书) > 56. 第 56 章 碰软钉子
    裴敏气地嘴唇颤抖,目光阴鸷,眼睁睁看着裴洛远去。


    她更多是疑惑不解,方才说避而不见,裴洛竟扯嫁妆。


    那些嫁妆在她手里,就是下蛋的金鸡,自然不会轻易给。


    她故意在裴老夫人跟前哭诉,就是不想归还嫁妆。


    裴老夫人也许诺了,那些东西已经给了她,就是她的,让她好好保存。


    她会让人准备等价的东西,给陆家送去。


    今日裴洛提起,裴敏依然不会给。她无法拒绝,可有人能拒绝。


    裴敏转身去了裴老夫人院中,红着眼眶请了安。


    裴老夫人见她似哭过,主动问起缘由。


    裴敏支支吾吾,不肯言说,还岔开话题,道:“我见大姐姐有娘疼,而我有娘亲却不在身边,以前不知娘亲是谁,一直以为自己是没娘的孩子,有感而发罢了,祖母不必忧心,敏儿……”


    一言未了,竟哭起来,越哭越凶,最后抱着裴老夫人不撒手。


    林嬷嬷不忍心,在裴老夫人的逼问下,说了实情,道:“我们小姐自幼与世子爷关系亲近,近日也不知怎么了,世子爷突然躲着小姐,小姐想和世子爷说话,特意去等世子爷,世子爷面色不虞,还让小姐整理嫁妆,给他送去。”


    他们自然知道为啥,却不能言明。


    裴老夫人也知道,哄了裴敏几句,还保证道:“你放心吧,东西给了你就是你的,我亲自去陆家说去。相信陆家会给我一些脸面的。”


    得到裴老夫人保证,裴敏还是不放心,善解人意道:“祖母,要不把嫁妆还回去吧。我受些委屈没什么,外祖母认死理,不好说话,您还是别去招惹她了,回头再惹您生气,气坏了身子,敏儿又担心又心疼。”


    她这是激将法,说裴老夫人不如陆老夫人厉害,让裴老夫人不要招惹陆老夫人。


    裴敏越是这样说,裴老夫人越是不服气,非要把嫁妆留下来。


    她拍着裴敏的手,道:“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安心跟着嬷嬷学规矩,到时候才能给咱们侯府长脸。”


    知道她与三皇子关系好,将来可能成为皇子妃,裴老夫人和宜川侯商议,从宫里请来一位教养嬷嬷,专门教导裴敏规矩。


    裴敏不聪慧,但勤勉,跟着嬷嬷用心学规矩,已有成效,这令裴老夫人很是欣慰,每每看见裴敏,总要夸赞几句,惹得裴夫人和大小姐心生嫉妒。


    母女俩最近没少给裴敏找麻烦。


    裴敏却不甚在意,大度原谅裴夫人和大小姐,也不去裴老夫人跟前告状。


    这更让裴老夫人另眼相看,不愧是她带出来的孩子,这气度和心胸,不是小妾出身的裴夫人能比的。


    裴敏离开后,裴老夫人让人喊来裴洛。


    裴洛也猜测到是什么事,却没有开口,等着裴老夫人训话。


    “洛儿,你和敏儿闹矛盾了?”裴老夫人端着茶,笑眯眯看着裴洛。


    这个长孙知礼数,学问好,一向是她眼中宝,心头肉,比儿子宜川侯更得她喜欢。


    裴洛幼年丧母,从小跟裴老夫人亲近,有什么便说什么,沉思片刻,把裴舒的情况说了,道:“祖母,舒儿是我妹妹,自从走丢、认错后,与我分隔两地,我没能承担哥哥的责任,令她吃尽苦头,我想把人接回来。”


    要想舒儿回来,就要把裴敏送走。


    裴洛以前或许舍不得裴敏,可见了裴舒,他想把裴敏送走。


    送到庄子上去也好,另置办宅子安置也行。


    不能让她和舒儿住一个屋檐下,那样舒儿不舒服。


    舒儿吃了十来年的苦,不能再受委屈了。


    裴老夫人皱眉,洛儿跟着陆老夫人出去一趟,变了许多,都和敏儿不亲了。


    若是那丫头回来,府上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既然不愿回来,想在外面,就随她好了。


    不过这番话,裴老夫人不曾说出口。


    她想了想道:“我也想把人接回来,可她性子执拗,不愿回来,祖母也无法啊。”


    若是把敏儿送走,她坚决不同意,自己带大的孩子,将来要当皇子妃的,如何能离开侯府。


    裴洛知裴老夫人的打算,直接道:“祖母,孙儿想把裴敏送走。”


    话音未落,裴老夫人坚决反对,还直接提出了嫁妆的事:“嫁妆已经给了敏儿,在她手里多年了,她打理得也很好,不好再要回来,我会补偿那丫头,就从中公出银子,给那丫头买铺子,庄子,东西等价,不会亏待了她。敏儿一直住在侯府,不知生母那边的事,你身为哥哥,疼爱她多年,不应该迁怒敏儿。”


    裴洛反驳:“嫁妆是我母亲的东西,不能给外人。”


    至于迁怒,他没有迁怒,对于裴敏,他无法再喜欢,也无法亲近。


    嫁妆不能给裴敏,她鸠占鹊巢,不仅占了妹妹的身份,还要占妹妹的嫁妆。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娘亲若是知道,棺材板都要掀开了。


    他身为长子,不能让娘亲死不瞑目。


    听见嫡长孙反驳,这还是头一遭,裴老夫人更是不悦,对裴洛挥挥手:“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会与陆家老夫人谈的。”


    裴洛看出裴老夫人不悦,作揖,辞了离开。


    他不答应,外祖母更不会答应,祖母去了陆家,也只会碰钉子。


    外祖母最厌烦裴敏,以前不喜欢,现在身份被拆穿,可以说是厌恶了。


    得知舒儿被虐待,外祖母没打杀裴老太一家,已经算是仁慈了,把嫁妆给裴敏,简直痴人说梦。


    裴老夫人怕生变故,失信于裴敏,命人去备马车,带上厚礼去了陆家。


    陆老夫人深知裴老夫人的来意,直接闭门不见客。


    她让陆夫人打发裴老夫人,就说她不在,为女儿和外孙女祈福去了,不在京城。


    裴老夫人不知真相,以为陆老夫人真的不在,便打道回府。


    回府后,她命人去打听,看看陆老夫人去了哪里祈福,她也去。


    若能偶遇陆老夫人,也是幸事,不用再去禄国公府了。


    谁知下人去打听了,回来禀报裴老夫人,说陆老夫人在府里,哪里也没去。


    裴老夫人又气又怒,觉得陆老夫人糊弄人,这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可她已经答应了裴敏,不好失信于裴敏,只能再次登门。


    陆老夫人依然不见客,让陆夫人去打发裴老夫人,说她长公主府了,有事找长公主谈。


    裴老夫人又碰了壁,败兴而归,回去后发了一通脾气,看谁都不顺眼,不仅骂了裴夫人,连同裴三爷夫妻也挨了骂。


    宜川侯下值回来,听闻裴老夫人发怒,来不及换下朝服,便匆匆赶来松鹤堂,得知事情原委,也觉得陆家不近人情,欺人太甚。


    他们让母亲连续碰壁,这是看不起他们宜川侯府呢。


    东西不都一样吗,同等价值,要什么不是要,非要亡妻的东西,也不觉得晦气。


    他与裴老夫人相对而坐,劝说一阵子,才把人哄好。


    宜川侯辞了裴老夫人,带着人和重礼来了禄国公府,直接找禄国公商讨嫁妆问题。


    禄国公一问三不知,就是不往上捋,说这事儿是陆老夫人在管,商议嫁妆之事,让他找陆老夫人去。


    他无权干涉,身为人子,不能反驳母亲,这是起码的孝道。


    宜川侯不好找陆老夫人,怕被数落。


    从前他就憷陆老夫人,原配去世后,陆老夫人从未给他好脸色,落他几次面子后,他也就不往陆老夫人跟前凑了。


    “大舅哥,您是陆家当家人,这件事,还得您出面,您和岳母说说,东西都是一样的东西,岳母大人要是觉得东西少,裴家愿意多给一些。”宜川侯舍了老脸,厚着颜面道。


    他越是如此,禄国公越是不答应,觉得他重视养女,轻视裴舒,脸都变了,直接命人送客。


    宜川侯碰了个软钉子,出了禄国公府,面色难看,目光阴沉。


    他站在门前,回望禄国公的牌匾,心中冷哼,不就是一个国公府,等敏儿进了三皇子府,做了皇子妃,看禄国公还敢轻视于他吗。


    陆老夫人不知宜川侯上门了,若是知道,怒气上来,敢挥着拐杖,把人赶出去。


    放着亲生骨肉不疼,任由舒儿流落在外,也不说亲自去接人。


    现在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鸠占鹊巢的假货上心了。


    他竟亲自来国公府说情,商讨不归还嫁妆,好大的脸面。


    这是看不起陆家呢,以为陆家人好欺负。


    陆老夫人这次没诓骗裴老夫人,她的确来了长公主府。


    受苏青蓉嘱托,她给长公主带封信。


    长公主不知信是苏青蓉了,将信放在一旁,和陆老夫人寒暄。


    长公主在寿安宫门口跪了一日,当时还下着大雪。


    她回来落了病根,冬日畏寒,屋内点着火炉,还犹觉得冷,因此冬日轻易不出门。


    她的府上也不待客,关系不好的,轻易入不了长公主府。


    陆老夫人与太后关系好,从小真心疼爱长公主,这些年倒是与长公主走动一二,却也不是很亲密。


    她突然上门,令长公主惊讶。不过还是让人进来了。


    暖阁里燃了炭火,长公主还披着大氅,手里捧着热茶,也不觉得暖和。


    陆老夫人倒是有些热了,喝着茶与长公主说话。


    两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宜川侯府的家世上。


    提起宜川侯府,陆老夫人便是一肚子气,便说起了当年认错孩子的事儿。


    她年纪大了,平日少言寡语,但提起裴舒,又心疼又心酸,话也多了。


    一股脑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长公主仿佛在听话本子,等陆老夫人不再说了,叹息一声:“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事,宜川侯府的人也蠢,自家血脉流落在外,不说疼惜,倒是抬举一个低贱养女,脑子不是被门夹了,就是被驴踢了,真是愚不可及。”


    陆老夫人附和着:“谁说不是呢。”


    话题一转,便到了信上,陆老夫人道:“多年未见,苏二小姐风采依旧,那日见她,挺着大肚子,月份也大,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整个人更加柔和了。”


    “苏二小姐,哪个苏二小姐?”长公主问陆老夫人。


    她和苏青蓉交好,苏家落难,苏青蓉失踪,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听到好友的消息。


    京城还有一个苏家,镇北元帅是嫡支,因指挥失误,致使无辜将士惨死,被贬为庶民,早已落寞,连府邸都荒芜了。


    苏青峰指挥失误,武帝命苏家拿出所有家财,补偿北疆将士遗孤,府邸被卖,长公主不忍苏家宅邸旁落他人,花巨资买了下来。


    她买下来后,将大门紧锁,从未踏足过半步。


    另一个苏家是旁支,与苏家嫡支不同。


    他们攀上武帝后,步步高升,如今苏家家主官拜兵部尚书,就很耐人寻味了。


    这苏家只有一个女儿,进宫做了宠妃,诞下了五皇子,颇为受宠。


    不过长公主与这苏家小姐不和,也从未正眼看过她,即便她成了皇上的妃子。


    “苏青蓉,镇北元帅府的二小姐呀。”陆老夫人看着长公主,有些疑惑,长公主这是忘了苏青蓉吗?


    那她带信回来,还有意义吗?


    她虽不知信的内容,却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她嫁给了一个农夫,生了两个孩子,若无意外,第三个孩子应该出生了。虽无大富大贵,却也幸福美满。”


    陆老夫人说这些话,想让长公主同情苏青蓉,继而看信,她也完成了苏青蓉的嘱托。


    长公主朝一旁的信看去,有些不敢置信,她主动联系自己了?


    十几年过去,这还是头一遭,她并遇见了困难,且无力解决,才会主动联系她吧。


    她了解苏青蓉的脾性,虽然柔弱,却很少开口求人。


    这次定是遇到棘手的事。


    长公主借口累了,命人送陆老夫人离开。


    陆老夫人离开后,她迫不及待打开心,细细读了信中内容,读着读着泪如雨下,随后将信扔进火盆里。


    苏青蓉果然还活着,不仅如此,那孩子还活着,芸姐姐有后了。


    驸马谢斐进来,看见长公泪流不止,便问发生了何事。


    长公主不言语,谢驸马看向旁边的侍女。


    侍女犹豫片刻,看向长公主,最后摇头,她们是真不知道,公主看到信后便哭了,这时驸马正好进来,看见了这一幕。


    她们不知信的内容,自然说不出缘由。


    片刻后,长公主才缓缓开口:“三郎哥,我想出京,你陪着我可好。”


    谢驸马自然不会拒绝,挥手将侍女们都挥退,问长公主缘由。


    长公主看一眼外面,并未说明,摇了摇头,上前几步抱着谢斐,道:“三郎哥,我累了,就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去吧。”


    谢斐知道,她有事要办,不方便在公主府说,这府上有那位的眼睛,伸手搂住长公主,颔首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很早的时候,他这颗心就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即便知道她不爱自己,将来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他也娶了她,心甘情愿对她好。


    长公主听了这话,泪如雨下,张张嘴想说,你该有个孩子,而我不能生,你去找别人吧。


    想到谢斐强烈的排斥与怒意,欲开口的话,全咽了回去。


    她或许该放下往事,珍惜眼前人了。


    他无怨无悔爱自己,这一生该给他一个圆满的。


    他等自己太久了。


    长公主把头埋在谢斐怀中,道:“我想去看太医了,你也陪我可好。”


    那次病重痊愈后,她落了病根,怕冷,宫寒严重,太医断言,恐难有子嗣,难有,并不是不能有。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温姐姐还在,她定能治好自己,可惜温姐姐也不见踪影,或许早已不在世上。


    她与沈大哥相爱,爱得深沉,丈夫儿子都不在了,温姐姐又怎会独活。


    谢斐听见这话,抱紧长公主:“瑾瑜,这一生能拥有你,我知足了。咱们不要孩子了。”


    她伤了身子,落了病根,难有子嗣,即便有子嗣,生孩子也凶险,谢斐不想让她冒险。


    他们两个人挺好的。


    长公主滚下泪来,哽咽着道:“我想有个孩子。”


    “咱们抱养一个。”


    长公主门外,陆老夫人看见了乌衣卫,惊惧万分,这帮人怎么突然来公主府了。


    沈千流一席紫衣长袍,腰间挂着佩剑,看见陆老夫人看向自己,朝她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而后信步上前,准备敲响长公主府的门。


    陆老夫人怕长公主出事,出声询问沈千流:“沈指挥使,你来次是为公干?”


    乌衣卫是武帝建立的直属机构,直接听命武帝,他们巡查缉捕,掌柜刑狱,收集情报,权力很大。


    自武帝登基,成立乌衣卫后,被乌衣卫抄家的不知凡几。


    世家大族均不敢招惹乌衣卫,怕惹上麻烦。


    陆老夫人怕长公主有难,故而问上一句。


    沈千流抬手准备敲门,听见陆老夫人的话,回头看向她,想起京城流言,面无表情道:“并无公干,只是太后想念长公主了,在宫中办了赏春宴,特命我等来送帖子。”


    这些事,并非他们不可。


    长公主因往事记恨太后,十多年不曾踏足宫中一步,令太后和皇上心痛不已,曾命太监来传话,被长公主的人打了出去。


    皇上见太后难过,才令沈千流来传话。


    陆老夫人稍稍放心,道了谢,带人离去。


    长公主看见乌衣卫的服饰,嗤笑:“我身子不适,就不进宫了,你们和皇兄母后说一声。”


    沈千流此次前来,只是送帖子,长公主是否进宫,与他无关,道:“属下把东西送到了,任务完成,长公主传话,还是命公主府的人去才好。”


    听了这话,长公主怒从心生,冷眼瞧着沈千流:“沈千流,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皇兄身边的一条狗,何时轮到你命令本公主了。”


    她早看乌衣卫不顺眼了,有机会借题发挥,岂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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