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先生！韦恩先生！看这边！这边！”
“德雷克先生！这里！看这里！”
布鲁斯·韦恩和小总裁提摩西·德雷克一起出现的场合屈指可数，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单独露面，因此还经常被小报编造不和传闻，或者写一些韦恩企业易主的二流新闻。
此次二人一起高调同行，来参加一个香水合作的发布会，不但打破了不和传闻，也让人猜测两家公司后续是否还有合作。
原本这次发布会卡尔文公关部已经做好韦恩公司只派一个代表来参加的准备，毕竟一个香水系列的合作而已，以韦恩企业旗下业务的体量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谁知道开场前一天才通知他们韦恩总裁和小总裁要一起到场。一时间，增设安保，调整座次，媒体名单变更，发布会流程整个打乱重来，公关部部长急得直冒汗，手下员工也一团乱。
熬了个通宵，终于在发布会开场前三个小时安排好流程，然后匆匆忙忙彩排了一次。
好在整个发布会虽然稍显混乱，但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接下来的晚宴比较轻松，卡尔文公司的总裁多米尼克在一旁陪同，顺便引荐各个公司的负责人。
一张名片在这个时候递了过来，空气中也飘过来熟悉的香味，“韦恩先生，您好，我叫特雷弗·辛克西斯，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公司主要承接各种旅行定制活动。哥谭作为美丽尖非常具有传统文化气息的城市，如果能够开发出来，想必潜力无限。”
从内部通讯中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提姆差点控制不住表情，今日份地狱笑话+1。不过也令他一下子警觉起来，哥谭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也应该听过一些传闻。最不适宜居住的城市第一名，还开发旅游？
提姆端起酒杯，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布鲁斯的位置，想看看这个胡说八道的人是谁。不过那个人背对着他，只能看到是一个穿着普通西服的中年男人，微胖，嗯，发量有些稀疏。
布鲁斯正在和多米尼克交谈，看似随意地接过那张名片，扫了一眼后放进了裤子口袋里。那人也识趣，不过多停留，和二人点头致意后，又转向了其他人，继续推销他的旅游定制业务。
“提姆，晚上好啊！”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想你还不到喝酒的年纪吧！”
提姆回神，那人已经用一杯果汁换走了他手里的香槟。
“戴安娜？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不记得宾客名单上有你的名字啊？”提姆有些惊讶。
戴安娜尝了一小口香槟，慵懒地靠在吧台上，开口道：“私人邀请，我对这个品牌有一款香水‘情有独钟’。”
“戴安娜！好久不见！”布鲁斯也做出一副惊喜的表情，甩开周围的记者，大步走过来，“上次你不告而别，让我伤心了好久，什么时候再一起喝杯咖啡吧。”
戴安娜也扬起笑容，调侃道：“能被布鲁斯你这样的‘大忙人’记住，是多少人挤破脑袋也得不到的机会，要是拒绝的话，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怎么会呢，美人当然有拒绝的权利。”布鲁斯表现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可以赏脸吃个下午茶吗？”
戴安娜出现在这里是布鲁斯安排好的，所以她只是象征性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
和戴安娜约定好时间，布鲁斯和提姆很快就找借口离开。回酒店的车上，布鲁斯拿出那张香气扑鼻的名片，只见上面写着：
卡曼莎·菲莉丝·奥纳西斯
23:30克莱辛顿庄园
背面画了一幅地图，标注了庄园的位置。
布鲁斯看了一眼时间，和司机说今晚有其他的约会，让他提前下班，自己开车改道去克莱辛顿庄园。提姆在布鲁斯走后15分钟也从会场离开，回到酒店提供远程支援。
戴安娜换了装备在暗处随行。她是临时收到酒会邀请的，具体情况也是一头雾水，只猜到布鲁斯或许有事找她。不过下午茶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意思是有任务需要配合行动。
车辆七拐八拐驶离市区，经过一条林中小路时，四周渐渐开始起雾，很快能见度就很低了。
提姆在电脑上比对名片后面的地图，给布鲁斯提供实时的指引。却看见布鲁斯的信号时隐时现，询问道：“b，你还好吗？”
通讯另一边断断续续传来布鲁斯的回复：“雾……太大……我……待命……”还没等说完，信号就彻底消失了。
与此同时，戴安娜切进内线：“红罗宾，你那边能显示蝙蝠的位置吗？我跟丢了。”戴安娜一直跟在车后不远处，但自从雾气上升，她没坚持多久，就迷失了方向。
提姆迅速定位戴安娜的位置，却看到她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雾有问题，神奇女侠，你一直在原地打转。”
“试试看能不能驱散雾气，先离开那里。”提姆建议到。同时他也定位到布鲁斯信号消失的点，发现距离戴安娜的位置不算太远。
戴安娜试探性的旋转真言锁套，行成气流打散雾气。随后她的定位开始移动，不一会儿又停下了。
“我已经出来了。”戴安娜没有费多大的劲就走出了迷雾包围圈，发现自己回到了林中小路的入口处，“看来有人不希望我跟着。”
她站的地方位于雾团的边缘，可是无论戴安娜怎么尝试，也无法再踏入那片雾中。
一种高深的魔法，连真言锁套都无法破解，却只是用来摆脱她的追踪。
“b之前预设过类似的情况，他说如果对方没有恶意，就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们只需要原地待命，等他交涉完毕。”提姆将今晚的信息记录，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事，他会呼叫支援的。”
戴安娜开了个玩笑：“所以，我是你们的蹚路石？”
“都是b的主意，我就是个打工的，黑心资本家一周只给我5美元零花。”提姆也玩笑似的回复，把锅都推给了布鲁斯。
布鲁斯这边失去联系之后，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好在开了没多久，就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座破败的城堡，阴森森的爬满了很多杂草，倒是很符合他的预期。
他将车停在大门不远处，小心翼翼踏上了这片土地。
“晚上好，韦恩先生。”卡曼莎从雾气中慢慢走出来，在大门口站定。
布鲁斯警戒到极点，条件反射，蝙蝠侠从来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更何况是一个立场不明的陌生人。
晚宴结束后，他没有时间换装，但为了这次会面，身上携带的小东西也足够了。布鲁斯攥紧手中的小型炸弹，开口道：
“奥纳西斯女士，您大费周折把我引过来，不是为了打个招呼吧。”
卡曼莎没有接话，她用力推开城堡大门，自顾自说道：“这门也太难开了，真该抽时间好好修一修。”
见布鲁斯还站在原地，于是她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城堡大厅，里面却不像外面那么破败，灰尘不多，有人在定期打理。
卡曼莎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火光明暗中，布鲁斯才看清她的脸，上面还有没擦干的血迹。袖口上也有，还有衣服上，星星点点，呈放射状。
衣服很正式，特意为了这次会面穿的，就不太可能故意粘上血迹。头发乱了，人也很疲惫，路上有点赶。可这次会面是提前安排好的，时间应该很充足，而且大厅里有已经干掉的泥巴痕迹，说明她在他来之前已经出去过一趟，还和某些生物搏斗过。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刚才的刺杀令她身心俱疲，卡曼莎选择直入主题：“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不然我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引你过来，暗处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
“我希望你能把伊妮德带回去。我的身边已经不安全了。只有你才能保护她。”
“什么事情？你为什么相信我能保护她。”布鲁斯死死盯着卡曼莎的脸，不放过她的任何变化，“阿玛瑞亚怎么样了，为什么消失了这么多年毫无音信？”
布鲁斯选择隐瞒他失忆的现状，用阿玛瑞亚来试探一些东西。
卡曼莎没有心情和布鲁斯来回试探，她的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情绪，但大厅里跳动的火光，又衬得她的眼睛无比明亮：
“很多事情追究起来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谈起，几代人的纠葛，理不清了。现在只希望这一切不要报应在伊妮德身上。”
“现在这个年头信任是稀缺品，但我仍然愿意相信我女儿的眼光，相信自己的判断。”她的语速很慢，但语气很笃定，“同时我也相信在哥谭奋斗了20多年仍然坚定立场的黑暗骑士。”
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东西，“这个u盘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另一些是给伊妮德的。不过等到她18岁再拿给她看吧。”
布鲁斯接过卡曼莎递过来的东西，沉思良久，才出声询问：
“什么时候？”
“就现在。”说完卡曼莎轻轻走到壁炉前面，打开一个箱子，抱起里面沉睡的伊妮德，来到布鲁斯面前。
“这孩子长大了，我用了一头大象的剂量才放倒她。”
布鲁斯被当下的情况震惊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手忙脚乱地接过伊妮德。
“她是你的女儿。”卡曼莎轻轻抚摸着伊妮德的脸，恋恋不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之后我都不能出现在她身边了，我希望，不，我恳求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真想一辈子待在她身边，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一刻，眼前不再是一个危险人物，只是一个长辈，在做临行前的最后告别。她是真的放心不下，却又无法想出更好的办法。只能不断地祈求，祈求一份幸运降临。
黑暗骑士看着眼前悲伤的老人，许下了他的承诺：“不论她是不是我的女儿，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来保护她。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卡曼莎最后亲了亲伊妮德睡得红扑扑的脸，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等布鲁斯抱着伊妮德追出去，只看到她模模糊糊的背影。
她消失在了雾气中。
不知为何，布鲁斯觉得，这也许就是诀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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