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其他小说 > 剑尊的毒物喂养守则[重生] > 7、【娘亲】
    江牧尘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辰知寒出了问尘宗。辰知寒一手牵着辰念,一手牵着他,于人声鼎沸的坊市招摇而过。


    在江云州的再三阻拦之下,辰知寒没能如愿用麻绳栓着江牧尘,只能用一根手指勾着江牧尘的腰带。江牧尘也任他勾,神识则沉入识海中休养,只剩一具空壳目不斜视,自觉地往前走。


    走得久了,辰知寒难免觉得无聊。只能有一句每一句地逗弄辰念,直至见他把眉头皱得团团巴巴,不禁失笑:“小孩子在愁什么?”


    辰念抬头看向他,眨眨眼,眼睫不知怎么沾上了一层水雾,奶声奶气地回道:“没。”


    “终于能说话了,不开心吗?”辰知寒握紧他的手,眼睛却睨着江牧尘,不知在讲予谁听。


    江牧尘则在破天荒地观察街上的行人,唯独没留意身旁人。江云州让他先入世再出世,他想不通其中的窍门,但放眼宗门,江云州的境界应是除他之外最高的,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正想着,他忽然觉着腰间一沉,便施舍了半个余光看了一眼,发觉是辰知寒正从他的腰包里掏钱,嘴里念叨着:“这是你掌门叔叔给你买零嘴的银子,不用白不用。”


    辰念却义正言辞握住了他的胳膊:“师父,穷。”


    “你师父是穷,但是他老相好有钱。”辰知寒说着把一枚橙黄的“钰铢”塞入他手中,“拿着。”


    钰铢是修真界最常见的钱币之一,颜色不一。橙黄的钰铢以锢金铸成,又名“金铢”,最为贵重,一枚足以将坊市中任一小摊包圆,也够在酒楼里点上一桌子好菜。


    而江牧尘的腰包里装满了金铢,算是能在这十里八乡横着走。


    辰念握着那金铢直发愣,手指抠着辰知寒的掌心追问道:“相好?谁?”


    辰知寒却只是一笑,随手将他推向了街边小摊:“想买什么就买。”


    辰念看着小摊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踟蹰了半天,试探地将手伸向了一只精致的匕首,轻轻摸了摸后又看向了悬挂在木架上的长剑,刚想张口,却被辰知寒戳了下后脑勺,道:“傻孩子,你掌门叔叔会锻剑,要这些假的作甚。”


    辰念不舍的放下手,转而跑向了一卖低级灵丹的摊子,双手捧起一盒子对疏通灵脉有益的“畅元丹”送到了辰知寒身边:“爹,吃。”


    辰知寒欣慰地接过那盒子,迎着小贩期盼的眼神笑了笑:“爹不是修士,这灵丹吃了无用。”


    言罢看向了江牧尘,语气莫名低沉了许多:“想必你娘亲也看不上这个。”


    辰念一怔,团乎乎的脸上忽生怒气,别过脸去闹起了别扭:“不认。”


    辰知寒当即敲了他一个栗子:“不能不认。要知道……”


    他顿住,似是有什么顾虑,终究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口,而是轻笑道:“你娘得养活咱俩呢。”


    辰念却更不开心了,噘着嘴把那盒子搂在怀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给,师兄。”


    辰知寒诧异,忙问道:“师兄?你说最近总来送饭的那个小子?你跟他很熟吗?”


    辰念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搂紧了盒子闷闷地跟着他们往前走,不时瞥江牧尘一眼,眼底满是怨气。


    辰知寒则一门心思地买东西,很快手上提满了大包小裹,左顾右盼了一圈,又瞧见一卖瓶瓶罐罐的摊位,刚想上前,忽意识到身边的木头桩子好像很近没说话了,登时狡黠一笑,试探地把拎着的物件往江牧尘手上塞去。


    如他所愿,江牧尘提住了那东西,跟可移动的挂架似的走得四平八稳,眼睛看上去没有望向任何人,实则心中缓缓泛起一个疑问——


    什么娘亲?


    “让你娘亲帮你拿着。”辰知寒顿时玩心大起,又往江牧尘手上放了件东西。见江牧尘照旧提着,干脆不客气地将所有包裹一股脑全塞给了他,末了憋笑地一拱手,“有劳剑尊。”


    辰念却抱着盒子没撒手,侧脸气鼓鼓的,紧贴着辰知寒走不愿再看江牧尘半眼。江牧尘抱着一堆东西悄悄用打量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心里依旧在想——


    娘亲什么?


    “跟你娘亲置什么气。”辰知寒觉着辰念此番模样好玩得很,一个劲儿地戳他的后脖领子,直戳得他炸了毛,跳脚嚷道,“我没有娘。”


    辰知寒愣住,眼底忽生怒气,竟以看似柔弱不堪的胳膊单手提起他晃了晃,然后抱在怀里压低声音道:“有些事不似你所知那般。”


    辰念蜷缩在他怀中,神情几多茫然。辰知寒也不由他多问,与江牧尘并肩前行,很快又买了个看上去很是古朴的罐子,一回头,发觉江牧尘手里的东西着实有点太多,忙放下辰念,把新买的罐子搁在他脑瓜顶上顶着,伸手去拿江牧尘提着的东西。


    岂料江牧尘忽然避开了他的手,径直把辰念脑袋上的罐子也拎了过来。双手占得满满当当并无半点怨言,沉默地等他们继续前行。


    辰知寒错愕地呆望着他,仍没能从江牧尘的眼里看见半点情愫,仿佛一切只是他无意为之,一时喉结颤动,止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江牧尘无言,甚至连眼珠都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是一尊木雕,被手艺不精的工匠草率地点了珠,可惜无半点活人的神韵。


    于是辰知寒落寞地垂下眼帘,自嘲一笑:“是啊,你自然是什么都没想了。”


    很快已至日落西山,辰知寒带着辰念和江牧尘磨磨蹭蹭得终于走到了禅清楼。此楼建在湖面中央,四面环水,需得在岸边与船夫递上拜帖方能乘舟入楼。否则无论用何种方式,哪怕是元婴期的大能,也无法窥得楼内整貌。


    是以这禅清楼可谓卓乎不群。寻常酒楼来者皆是客,哪儿还用得上拜帖。唯独禅清楼独树一帜,管你是客还是旁的什么,想入楼就得守规矩。


    独有一个例外,那便是江云州。


    “这是我们掌门给您家楼主的拜礼。”


    辰知寒向湖边的船夫递上了一柄折扇。那扇子看似平平无奇,却暗藏玄机。黑漆扇骨看不透以何所成,展开扇子,扇面看似白纸一张,实则用某些秘法推促便可显现出四个小字——


    “云崖怀清”


    船夫端详那扇子半晌,忽毕恭毕敬地一侧身,请他们入船内。继而小舟缓缓驶向那水上高阁,看似湖中泛舟,不见水面上泛起半点涟漪,仿佛船体载着众人在空中飘浮。


    辰知寒紧贴着江牧尘坐定。当船驶入湖中央时,忽眉头皱起痛苦地捂住了心口。辰念大惊,忙钻入他怀里小手按在他心口上渡着内力,不料内力竟如被压制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从掌中流出半分。


    好强的禁制……辰知寒四肢发冷,面颊迅速失去了血色变得青黑,终忍不住想起身冲出船去离开此地,却在站起身的一瞬间,猝不及防地被江牧尘按住了肩膀,顿如五岳临顶,周身一僵动弹不得。继而浓厚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了他的筋脉之中,霎时驱散了禁制的压迫。


    “江牧尘……你……”辰知寒由惊转喜,红着眼眶急急迫地追问道,“你,你在帮我吗?说话啊,你在帮我对不对?!”


    江牧尘的眉毛挑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缓缓道出四个字——


    “娘什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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