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赵宝丫听话的回去了,但她还是坐立不安。


    小蜜儿察觉到她的不安,坐到她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小声喊:“姐姐……”


    赵宝丫极淡的冲她笑了一下:“我没事……”


    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从第一次见她到现在,陈慧茹就没瞧见过她如此紧张。她开口询问:“宝丫和那前冯首辅很熟?”


    若是别人问,赵宝丫定然不会说的。但她对陈慧茹有一种天然的信赖感,而且打心眼里觉得陈慧茹绝对不会害她。


    她问,她就答了。


    “嗯,他是我师父。”


    陈慧茹诧异:“他就是你说的道长师父?”


    赵宝丫点头,着急帮权玉真说话:“师父人很好很节俭的,他是绝对不会贪的。当年他自己都很穷还收留我和阿爹,还给我买吃的,给阿爹买纸笔。如果没有师父,肯定没有现在的我和阿爹。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她太激动,陈慧茹连忙安抚她:“我信,冯首辅是个很好的人,我年少时曾见过他。”在她像蜜儿这么大的时候,就亲眼见过他施粥救济苦难的百姓。


    先皇有九子,当今皇帝能在夺嫡中胜出,几乎都是依仗这位肱骨之臣。


    陈慧茹自小在京都长大,为人又聪慧,对很多事看得更通透。如果天禧十九年旱灾贪污案只是徐首辅有意的陷害还好说,但若是皇帝明知是陷害而故意放纵,那么这次翻案就难了。


    饶是这样想,她还是安慰道:“放心吧,你爹和邢大人既然主动替你师父翻案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赵宝丫也知道她爹做事周密,被她一安慰确实好了不少。


    然而,赵凛这次却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是万万没想到徐首辅会提前把权道长找出来。他前段时日挖空心思想着盗印章伪造书信,徐首辅也没闲着,想翻他老底呢。


    他下朝后就去了刑部,刑部顾尚书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赵凛和冯元德关系匪浅,不然也不会拿出好不容易得来的丹书铁券,又极力为冯元德说话。


    两人到了后堂偏厅,才坐下,顾尚书就迫不及待的问:“赵祭酒和邢大人可有把握替前冯首辅翻案成功?”


    赵凛:“自然有把握,但还是要六部大人的全力配合。”


    顾尚书颔首:“这个自然。”他们目的不同,但赵凛他们的目的恰好可以达到他们的目的。


    他喝了口茶,笑道:“只是赵祭酒能否把六部大人同静王府往来的信件还回来?万一我们配合把徐有松拉下台了,赵祭酒又反过来把这些证据呈到了御前,那我们岂不是做了白工?”


    赵凛很爽快,一口答应了。当场就把顾尚书私通静王府的证据给了他,并表示只要翻案成功,剩下五部的私通证据也会一并给。


    顾尚书翻看着这些证据,还挺讶异的。


    赵凛朝顾尚书友善一笑:“顾大人,下官是顾山长的弟子,先前虽然有动其他几位尚书,但


    一直没动过您。今后也不会,捏着您的把柄不过是为了其他五部大人不排挤您。”


    顾尚书还真有些信了,对赵凛倒是热络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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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自陪着赵凛往刑部大牢去,带着他到了权玉真的牢门前,温声道:“赵祭酒有什么话尽管说,本官去外头候着。”


    赵凛道了谢,等牢门打开,狱卒送薄被进去后,他才提着食盒走了进去。等狱卒撤走,他坐到牢房内唯一的木桌前,把里面的饭菜一一端出来。边摆边道:“道长,给你送了些饭菜,过来吃吧。”


    原本靠坐在床头的权玉真挪步下来,随着他走过来的动作,手上脚上的链子叮当作响。等他坐过来,赵凛取出钥匙把手上脚上的链子解开,又道:“明日翻案,要上公堂,今日就不给你带酒了。吃完饭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都不必担忧。”


    权玉真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必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宝丫要照顾。你只当不认识我,翻案的事由邢大人来就好。”这样就算翻案失败也不至于牵连他们父女。


    “我知晓,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牵连到我。”赵凛把筷子递给他,“你不必担心,这世上是有因果的,我必定帮你洗脱罪名,就当做是你当初收留我和丫丫的福报了。”


    权玉真是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也明白他的心机和手段,以及有恩必报的性格。他这样说,自己再劝也是多余,便不在多说,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笑道:“其实小酌两口也无碍。”


    赵凛:“等你出来,我陪你喝便是。”


    赵凛没有久待,很快便出来了,出来时正巧瞧见左都御史许庭深在监牢门口同顾尚书周旋。


    权玉真被押送进京时正赶上许庭深三人早朝,他只来得及匆匆交代务必把人送到宫门口就进宫了。从头到尾,没来得及盘问对方一句,这会儿是想见见对方,刺探刺探敌情的。


    哪想顾尚书亲自拦在监牢门口,说什么没有皇上口谕和圣旨,开堂前谁也不能见。


    他正想着算了,就见赵凛从监牢里面出来了。当即脸就沉了下来,指着赵凛道:“顾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赵祭酒不是人吗,凭什么他能进?”


    顾尚书嘴硬道:“许御史糊涂了吧,这里哪有什么赵祭酒?”左瞧瞧右瞧瞧就是没瞧赵凛。然后又问守在这的狱卒:“你们瞧见赵祭酒了吗?”


    三十几个狱卒异口同声答:“没有!”


    那嗓门大得赵凛蹙眉揉耳,加快步子往另一边走。眼看着人走没影了,许庭深被气得仰倒。


    很好,六部就是和赵凛沆瀣一气!


    他冷笑连连甩袖走了。


    顾尚书见人走远,吩咐狱卒守好牢门,几乎是小跑着追上赵凛。担忧问:“明日开堂审案,皇帝也会来旁听,他向来偏帮徐有松那个老贼,这次会不会也如此?”


    赵凛:“顾尚书放心吧,在绝对的证据面前,皇帝偏帮也没用。”他顿了顿,嘴角微微翘起,“况且皇帝已经对徐首辅起了猜忌,这次绝对不会偏帮


    他。”


    ≈ldo;起了猜忌?4_[]4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顾尚书不是很通透,“静亲王那边什么都没查到,皇帝既然三番两次让他回内阁,如何会猜忌?”


    赵凛:“什么都没查到才会猜忌。”


    老皇帝多疑,他会想六部掘地三尺都没挖出任何东西,徐首辅一党势力得有多大。虽然主动请徐首辅回来的,但对方三番两次不给他面子,心里也会不舒坦。


    再加上,有人吹吹枕边风,那种微妙的不舒坦和猜忌就会无限的放大。


    赵凛出了刑部,刑部左侧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初秋的风一吹,梧桐树叶飒飒落地。一只乌鸦伸出爪子刨了刨,然后啄起树叶飞过高墙大院,落在了宫门之上。守宫门的护卫瞧见后过来驱赶,乌鸦受了惊吓扑腾着翅膀往深宫内冲去,一路停在了凝露宫的一株木芙蓉花树上。


    歪倒在老皇帝怀里的王昭仪见那乌鸦,秀美深蹙,娇嗲道:“皇上,连只乌鸦都嘲讽臣妾,臣妾不活了。”


    美人韶华正浓,娇柔无骨,老皇帝心肝宝贝好一通安抚。王昭仪越发娇作,凤眸含泪,哭诉起来:“臣妾的爹官位是低了些,可也容不得他人随意欺辱。先前徐首辅在时,瞧不起他就罢了,如今徐首辅下头的人也瞧不起他。说他就是靠裙带关系才得的翰林,还说臣妾不过就是个昭仪,就算父亲被欺辱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说着哭得越发伤心:“还有昨日在御花园遇见许美人,她一个美人见到臣妾不行礼也就算了,还险些把臣妾撞到荷花池。还说臣妾娘家没人,撞了就撞了,不比她,她父亲是徐首辅亲信,是都察院御史。要是臣妾敢同皇上告状,就让她父亲参臣妾父亲一本。”


    “呜呜呜,皇上……”


    老皇帝本就对徐首辅有些怨言,这会儿越听越气,眼角的皱纹不知不觉皱成了一团老菊。


    这徐有松一党当真越来越不像话了,当初不过瞧着他有几分本事,让他上位来牵制六部。如今连属下和后妃都如此猖狂、目中无人。


    入夜,皇后那边差人来传话,太子发了热,让他过去瞧瞧。老皇帝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即舍下王昭仪去了皇后那。


    小太子躺在床上,人烧得迷糊,九岁的年纪看上去瘦瘦小小,像寻常人家七岁的孩子。老皇帝看着心疼,伸手去摸他额头。


    云皇后小声道:“御医来瞧过了,说是老毛病,开了药吃下去就好了。可太子想您,一直念叨着父皇,臣妾无法才让人请了皇上来。”


    老皇帝道:“那今夜朕便歇在皇后宫中吧。”说罢又让人去凝露宫传话,说是不过去了,让王昭仪自行睡下。


    云皇后面上不显,心里却得意极了。


    不过是个昭仪,即便救过圣驾,也抵不过太子在皇帝心里的位置。


    等太子用药期间,云皇后又苦着脸开始叹气。老皇帝很烦她这样,不耐问:“好好的,缘何叹气。”没得晦气。


    云皇后抿唇:“臣妾也不想的,白日,云亭侯府差人进宫向臣妾讨要兄长日常服用的几样药材


    。说是前些日子徐首辅病了,霸道的把药铺许多药都买空了。侯府的奴才特意把人拦下说明情况?_[]?来[]≈完整章节,徐府的人不旦不理,还打伤了侯府的奴才。”她说着用帕子拭泪,“可臣妾找人打听,徐首辅前些日子只是风寒,哪里用得着这些药,分明就是霸道惯了,故意为之。”


    “皇儿是太子是不缺药的,可怜臣妾那兄长,瘫在床上数年连药都被人抢了去。”


    如果说先前王昭仪告状,老皇帝是不悦,现在云皇后告状,老皇帝就相当不爽了:看来这徐有松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了!


    秉笔太监冯乐让人把皇后的话带给赵凛时,赵凛颇为惊讶。王昭仪那里是他嘱咐的,云皇后那,陈慧茹去说过了?


    那应该是宝丫找的她,这么说,宝丫知道权道长的事了?


    赵凛怕她担忧,从大理寺邢大人处回来后就匆匆回了府。秋日的夜晚已经有些冷,正厅盏了灯,那孩子也不吃饭,就坐在那干等他。


    瞧见他回来,立马就迎了上来问:“阿爹,情况如何了,你有没有见到师父?”


    赵凛碰了一下她的手,发现有些凉,立刻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穿上。蹙眉道:“怎么不先吃饭?”


    赵宝丫抿唇:“吃不下,阿爹你快说师父如何了?”


    赵凛把人摁到桌边,让下人摆上饭菜,然后坐到她对面,道:“见到了,他很好。我亲自给他送了饭菜,刑部那边都打点过了,保证比城隍庙还住得舒服。等翻案成功后,你师父就能安安稳稳的待在京都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她爹总有种让她安心的力量。


    赵宝丫被安抚了下来,但又想到牢房里又湿又冷肯定有蚊虫。遂跑到屋子里从锦盒里翻出春生哥哥送给她的小药囊,道:“春生哥哥送了我许多,我让猫猫给师父带去。”


    蓝白猫这些年光吃不动,已经很胖了。它从天窗爬进牢房时险些卡住,喵喵叫得怪渗人的。


    权玉真被吵醒,刚抬头往上瞧,一只硕大的猫屁股从天而降,砸了他一个严严实实,直接把他砸晕了过去。


    蓝白猫心知闯了大祸,等狱卒听见动静跑进来时一溜烟跑了。


    当晚,顾尚书匆匆进了宫,说是有人擅闯刑部大牢,刺杀前冯首辅。


    老皇帝震怒:“是哪个不要命的,刑部也敢擅闯?”他已经下旨翻案,这个节骨眼杀人不是在挑战他的皇权吗。


    顾尚书支支吾吾后才道:“人没抓到,倒是瞧见齐都指挥使在刑部大牢附近转悠……”见老皇帝眸中有冷光,他又补充道:“先前许御史去过一趟刑部大牢,说是要见冯元德,被臣挡了回去……”


    老皇帝彻底怒了:好个徐有松,这是要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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