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谧,忽然不知从哪儿来了阵怪风,将卧房门用力合上。


    俏丽的白衣姑娘按着男子,晏不知束起的长发散在米色被套上,如一汪晕开的泼墨。


    晏不知缓缓低下头,看殷晴乐的芊芊玉指抵在他的胸口,像凌霄花般攀附而上。


    晏不知其实很缺安全感。


    殷晴乐明白这点。


    但她没能正确理解其中的程度。


    殷晴乐以为自己的陪伴已经足够,每次约会她总不会让他就等,晨起精心打扮,准时出发。每当空闲的时候,也会煲电话粥。


    但只要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飞快。殷晴乐未曾想过,于她而言如飞梭般逝去的时光,在晏不知看来,缓慢如湿润的沙土,黏在指缝中纹丝不动。


    他等得很耐心,装得也很好,因为他知道不必恐惧,他能跟上殷晴乐的脚步。可潜意识里,仍会无端地、莫名其妙地滋生恐惧,哪怕一点点地被抚平,殷晴乐不在身边的时候,速度也太慢了些。


    失去殷晴乐的三年里,晏不知无数次回想,要是他没有放任她进入自己的识海,拔掉长在体内的寄生物,殷晴乐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早知道如此,不如就任凭自己被抽干,也好过无望地等待。


    晏不知不敢再进一步,他害怕一觉醒来,殷晴乐又和上次一样消失无踪。


    他仰躺在床上,几乎是僵着身子,感受唇瓣上不断游移的温热和湿润。


    等清凉空气挤进几乎严丝合缝的双唇间,晏不知方才开口:“阿、阿乐……”


    他喊她。


    殷晴乐停下动作:“怎么了,不喜欢?还是不愿意?”


    晏不知抬指抵在殷晴乐肩胛,将她推离些许,修长是五指搭上衬衫上衣口袋,小心翼翼地取出崭新红本。


    珍重抚过,和另一本并在一起,放到床头的梳妆台面。


    顺势抬头。


    镜子里的男人耳根染绯,唇瓣上满是红印。殷晴乐今天上了妆,又有术法维持,整日都未曾消退。


    他以指腹抹了过去,将红印晕在唇上,增染绚丽的赤色。而后转身,指上捏了个清洁咒,翩然若仙的修士,此刻无端增了色.欲的妖致。


    “我很喜欢,阿乐。”他低声念,十指灵巧,解开衬衣最上端的两颗纽扣。


    小姑娘坐在床上,笑意盎然地圈住他的腰身。


    “我们在一起后,我长长久久地陪着你,你总不会再害怕了。”


    头顶的吊灯灭了,只余床头照明的小灯。那是一盏可爱的玩偶型灯盏,暖融融的烛光映得满屋橙黄。


    两道深黑的剪影落在雪白.粉墙上,交缠相抵。殷晴乐目光落于其上,忽见二者交融,视野天旋地转。


    “阿乐,你……我们是夫妻了。”晏不知弯唇,双眸明亮若如星辰。


    他居高临下,却无任何逼人的威压,晏不知气质温和,眼中满是情动。


    殷晴乐


    睫羽颤动两下,羞涩劲儿一下子涌上。她垂下长睫,害羞地朝他微微笑了笑:“嗯,是道侣了。”


    忽然猛地回觉:≈adash;≈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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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修士,那东西不及灵力有用。”冷冽的气息吹拂耳垂,而后落下亲吻。


    轻柔得像片飘落的羽毛,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深爱与珍重。


    殷晴乐无端有些紧张:“真的?”


    晏不知失笑:“嗯,我不会让你为难。”


    他不再说话,有力的手臂横亘伸出,把她捞进自己怀中。


    殷晴乐抬眸向上看,看到视野中反射灯光的水晶吊灯。


    那盏水晶灯是殷晴乐挑选家具时看中的,虽然早早看上,但顾及难以清理,一直没买。愁眉苦脸许久,忽然想到修士使用清洁术的话,清洗那一颗颗水晶球轻而易举。


    因为晏不知很少用法术,乐于自己动手做家务,殷晴乐都快忘了清洁术的便捷。


    现在看过去,一颗颗球体晶莹剔透,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光,流彩四溢。轻飘飘的,像是飞在空中。


    下一瞬,她就看不到了。晏不知用灵力摁灭了床头灯开关,殷晴乐的视线被挡住,大片阴影落下,似乎又有冰凉的亲吻落在面颊上,殷晴乐清晰地听到晏不知胸口处的声音,略急略促,山雨欲来。


    殷晴乐高高挑起眉,在细细密密如风如雨的轻吻中,无法自抑地探出十指,拆了晏不知的腰带。


    她从来不知道,衣服能被脱得这么快,


    她也不知道,矜贵易碎的玉像也能被细细观摩、反复把玩。时间仿佛被拉长,从伊始缓慢游移,一步步推到极点。


    殷晴乐蓦地发笑,声音刚发出到一半,便停住收回。


    由愉悦的叹息取而代之。


    巨龙呼啸长空,钻入洞穴,巨轮触及冰川,一鼓作气撞开所有的阻碍。雨珠从天而降,落在花蕊上,滚着金色花粉落下,漂亮的蝴蝶振翅高飞,长长的口器时曲时卷,探寻所爱的、所期望的一切。


    她变换自己的动作,卖力抢夺主动权,怀里的人与她十指相扣,亲密无间,盈盈笑着予取予求。


    修士之间不知身体交融,殷晴乐感到疲惫后,还能钻到晏不知的识海中休息。


    她也很想继续,但实在是累得不行,恼羞成怒地锤了他一下:“缓缓。”


    “我还行的,不要小看我。”殷晴乐碎碎念,撑着不肯服输。


    她很喜欢放空神识,待在晏不知的识海中,可观山海。晏不知的识海中从是一片初光温和的长街,外是苍茫海阔,内有人间烟火。


    但这次殷晴乐只在里面待了一会,就从里面退了出来。长街居然下着雨,湿腻黏糊,她在外面淋够了,实在不想再受一波雨露。


    她从里面跑路,往自己的识海钻。尽管是个连练气都算不上的菜鸡,身为管理者,殷晴乐很自然地拥有了一方自己的小天地。她不习惯进出自己的识海,房间到底长什么样,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


    神识在干爽的房间里放松片刻,殷晴乐的嘴动了:“你要进来吗?”


    “总在你那边,我都做不成东道主。”她气息混乱,脸上神情意犹未尽。


    晏不知在这个时候,总是很听话。更何况他从未见过殷晴乐识海的模样,她主动邀请,自然不会拒绝。


    殷晴乐的识海是一处僻静的房间,其上有很多书架,堆满了各种时代的书。


    “随便坐。”殷晴乐的术法稍微精进一些,能用轻薄纱衣把自己和晏不知的身体暂时遮蔽。晏不知退在她的两步开外,面上略有些疑惑。


    通常而言,识海内的环境会根据修士的心境变化。殷晴乐表面开心得要命,为何识海一丁点的波动也不曾有。


    难道他并未让她满意,殷晴乐的情绪转换,不过是装模作样?


    晏不知略有些紧张,目光落在书桌上摊开书页上,看到其上的图案时,目光微缩。


    “我可以看其余的书册吗?”他问。


    殷晴乐:“当然可以,应该都是我以前看过的书。没想到我博览得太挺广,能塞得满满当当。”


    晏不知漂亮长指轻动,取过几本书,他认真翻阅,一点点看过去,瞳孔慢慢收束,而后倏然放大。


    她竟喜欢这样?


    他一向清心寡欲,即使确定心意后,也没有可以去留意该如何行事。如今各种他未曾想过的图像画片骤然入目,着实给晏不知带来不小的冲击。


    一旁还有小姑娘漂亮的标注:刺激!还不够味!就是这样摩多摩多!


    两个人的亲密戏份,光是手和舌头哪够?世上那么多工具,就算那条绳也能玩出花。


    ——当然,一切要以不弄疼我为标准……不过一星半点的疼痛,是不是也算调剂?


    晏不知仔细品读,而殷晴乐尚且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毫无芥蒂地坐在椅子上,晃荡双腿,看晏不知走近她。


    取出一条柔软的丝绦。


    殷晴乐眨眨眼,发现丝绦并没有出现在识海,而是突然从存储空间里出现于晏不知的手中。


    她羞赧地倒吸一口凉气:“知知哥哥,难道你——”


    此时她的识海,摊在书上的页面开始浮现字迹:难道是我想的那样?不对吧,老古董怎么会有这种刺激的想法。知知哥哥想做什么?


    顺便还有一对奇形怪状的图案,晏不知记得殷晴乐曾经给他介绍过,这是颜文字,盛行于年轻人之间。


    他凑在殷晴乐的耳垂旁:“老、古、董?”


    殷晴乐识海的纸面:“!!!”


    “阿乐,识海会反应修士的心情。”晏不知的声音温柔如水,细腻丝滑,“你太不会掩饰自己了。”


    她反应的很快:“原来书是这个意思吗?”


    慌乱无措地试图把书页合上,惊恐发现自己实力不够,还不足以在神魂颠倒中改变识海情状。


    “不,你听我解释,我其实还是很端庄——”殷晴乐试图挽住自己在晏不知心里的形象,那条丝带已经系上她的眼睛。


    漆黑一片。


    “第一次就那么刺激,是不是不太好?”殷晴乐保留最后一抹端庄。


    纸面:“啊啊啊啊啊啊,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吧,我受得住!”


    “知知哥哥看得到对吧?别相信我的嘴,亲我,亲死我,把我都嘴亲秃噜!!”


    晏不知:“……”


    “阿乐,别装了,没用的。”他没再给殷晴乐狡辩的机会,看着她的后脑,唇舌探入她的口腔,深深吻了上去。


    不稳杂乱的气息胶成一团,晏不知拆下丝带,换了种用法。


    大掌抚上后背,冰凉触感顺着脊骨一路往下。兴头上时,干脆抛掉身外物,用灵力代替,清冽出尘的真气化作缎带,落到哪儿,捆到哪儿。


    在殷晴乐几乎要昏厥过去时,那根丝带从床尾牵拉过来,由一只冰凉的大掌捏着,放入她手中。


    殷晴乐眨了眨眼,顺势来了精神,扯过丝绦往晏不知手腕上绑。


    神识空间中,纸面上的字迹逐渐消失,最终化为一个笔挺的大拇指。


    知知哥哥,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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