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被怪物觊觎的种种后果 > 77. 怪物奴隶 死得优雅点。
    那晚过后,温莱发了一场低烧,兴许是着了风雪,回来后便感染了热病,常年冰凉的身体开始断断续续地熨出滚烫的热度。


    热病招起来向来折磨人,照顾的仆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忙得殚精竭虑,温热的水总是凉了又连忙端上一盆新的,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给他揩着汗。


    约莫过了两天,温莱才迷离糊涂地睁开眼,意识勉强还算清明,他抬起削瘦的下颌,望着一旁的管家声音沙哑地询问:“人呢?”


    即便伯爵的口中没有明确地说出人名,但熟悉他的管家却是沉默了一瞬后,回道:“还住在原先的地方养着病呢。”


    温莱垂了垂眸,半靠着床头,眼皮费劲地半耷拉着,许久后缓缓地阖上,想必是需要休息。


    管家正打算出来时,温莱清冷发低的声音又透了过来,掺着一股疲惫劲,“换个地方吧。”


    他没解释原因,只是仅凭心情下达了吩咐。


    管家诧然了一瞬,低了低头说了声:“是。”


    温莱的身体好得并不利索,再加上医疗条件受限,一场并不严重的热病也足足拖了十日才好全。即使是痊愈,他脸上还是不免带着些病态,这副脆弱的苍白样被府邸里所有的仆人都看在眼里。


    一些并不得知内情的佣人私下议论,说塞勒斯可能就是因为没有照顾好公爵,导致温莱身体抱恙,最后才被赶出庄园的。


    “他当时的样子可惨了,手还断掉一只,可能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他这个样子,以后倒是要怎么活下去,你说说,缺了一只胳膊的男人,去棉织工厂都没人要呢。”


    他们神情唏嘘,不免有些觉得可惜,可是很快便被其余的事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塞勒斯要是走了,大人身边总归还缺个贴身伺候的·····”


    一时之间,众人又顿生出丁点希冀,可很快这阵欺骗便被那股汹涌的自卑所吞没了,塞勒斯在前,他们的相貌和才华纷纷抵不过他,这么一想,又是唉声叹气,不禁为自己的下等身份觉得蒙羞,毕竟谁能够真正成为公爵旁边的贴身仆人呢。


    他们互相猜忌着,偶尔又盯着铁门口来往的马车,看看有没有未曾见过的生人面孔,警惕的模样跟防贼似的。


    所以当郁重山再次穿着纯黑的燕尾服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近乎所有人都震惊住了,惊惧不已。先前管事令人将郁重山从住所撵出去时,他们大多幸灾乐祸,没有再关注这个杂种的去向,哪晓得对方倒是摇身一变又重新上位了。


    他们都是下等佣仆,争先恐后地想往上爬,没想到这个好位置又再次被郁重山抢先夺了去。


    郁重山身上有数不清的粗茧和疤痕,就连那只光秃秃的眼眶,都是这群人施以诡计留下的,几乎谁都逃不掉。


    “我们怕他做什么?”先前总是当着郁重山的面辱骂他的佣人出声说道,“你们也不瞧瞧他那笨样,先前被大人留在身边时,不是也蠢得笨兮兮的,当时我们不也都相安无事吗?”


    他话说得没错,那会儿即便郁重山得了温莱的青睐,可人却是又沉闷又寡言,只顾着低头做事,害得他们当时胆战心惊,没骨气地在他面前说着谄媚的话。


    “你说得没错,也许我们根本不用怕他。”先前和菲尔一起半夜想教训郁重山的仆人开口了,他皱着眉,显然是在认真思考另外一件事,“可是他究竟给公爵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大人眼瞎耳聋居然高看他一眼——”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话题中心的杂种此时正穿着干净走了过来,他眼眶常戴着的眼罩取了下来,狰狞丑陋的半张脸上盖着一张漆黑的面具,将空荡无物的眼眶一同遮了起来,只露出苍白清俊的半张面孔。


    他的背挺得异常直,好似脊背束缚着纠正的荆棘,宽肩窄腰,莫名增添几分渗人的气势。


    “说什么呢?”嗓音低低的,蕴着笑,却莫名让人想起闺阁中的小姐纤长的指甲刮过地面的刺耳声。


    气质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怪,混合着赫人的肃杀,砸得他们明显反应不过来,脸上的表情都慢上一拍。


    气势迥异可怕,真是——


    见了鬼了。


    —


    郁重山端着熬好的药汤回来时,温莱身姿板正地坐在餐桌前,随意问了一句,“怎么去了这么久?”


    郁重山将手里的一小盅药汤分进瓷白的碗中,有条不紊,他用汤匙挖起一小勺还冒着热气的汤,“和他们随口聊了几句。”


    他浓黑的眼睫毛垂下,还没等温莱再次询问,嘴唇微翘着笑,一字一顿:“只是简单,聊了几句。”


    只是他没想到,那一群人这么不禁吓,他还没说上几句呢,就屁滚尿流地瘫坐在地上,摇尾乞怜。


    这么一想郁重山便觉得十分没意思,心口稍郁,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会被这群人折磨得遍体鳞伤,还平白无故让自己丢了一只眼睛。


    本来就足够难看了,现在连眼珠子都被人剜去一只,更是丑得不行。


    郁重山一边想着,一边将滋补的药水渡进温莱的口中,空着的那只手虚虚接在温莱的下巴边,以防溢出来的药汁弄脏温莱这身华贵的衣服。


    可这位见面不久的主人十分不给他面子,才抿进去一口,便吐了出来。温热的汤药悉数呕在郁重山的手心,温莱近乎是拧紧了眉,每个表情仿佛都表现出这碗汤汁的难喝程度,“拿走。”


    如果不是从小照看他的管家苦口婆心说着好话,温莱绝对是一口都不会尝的。


    郁重山未动,他掌心的药汁湿漉漉地滴在地面上,难闻的气息仿佛能顺着空气钻紧温莱的鼻腔里,惹得温莱更是不耐,“你难道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吗?”


    他嘴唇一张一合,唇形很薄,上嘴唇却偏肉,唇色粉浅带着点白,很是漂亮。


    郁重山只是扫了一眼,目光瞥了过去,他许久没有做伺候人的活计了,这次倒也是新鲜。


    “听到了。”他语气潜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散漫,可手里的东西却是分毫没挪开,情真意切地道:“您身体并未痊愈,不喝点这个,是好不全的。”


    温莱素来最忌讳别人反着来,如此一听,更是烦得将药汤一掀,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渐渐回春的缘故,近日来他脾气总是见长,没来由地觉得焦躁。


    净白的碗脆裂地砸在地面上,摔成几瓣,可温莱还觉得不够解气,眼看跪地在面前的郁重山更是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可他最后只是将餐桌上还烫着的大半碗药汁全部泼在他脸上,冰冷的声线逼近,“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教我做事?”


    温莱几乎是将所有的气全部发泄在郁重山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更别提感染热病了。


    他一把拽住郁重山的衣领,拎到自己面前,“你以为我让你留在身上,是看得上你吗?谁给你的胆子对我的命令视若无睹?”


    湿淋淋的水珠从发丝上坠落,抵在温莱的手背上,他抿了抿唇,瞧着快要喘不过气面色惨白的郁重山,稍微松了松手,“你最好每天祈祷不会丧失你的下去,他屏吸一口气,将这些天缠绕他已久的戾气收敛些许,五指一松放下对郁重山的桎梏,满是悒郁的起身往回走了。


    明明餐桌上的食物都没动上几口。


    郁重山揉了揉依旧发痛的喉咙,咳嗽几声,不紧不慢地站起来。


    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挨上好一顿恶揍呢,没想到这位品性恶劣的公爵竟然只是将那碗热汤泼在他的脸上。


    奇怪。


    这简直就是太奇怪了。


    比起上辈子,眼前这位漂亮的青年公爵原比他想象得要仁慈许久呢,郁重山眼神冷漠地朝着温莱的背影盯着,旋即失笑一声,抬手往自己脸上的面具抚摸了几下。


    可这些债总归是要还的,他脸上泛起一抹冰寒的冷意,翘了翘嘴角,脑海里无端浮现出温莱说话时翕张的嘴唇。


    淡红色,完美漂亮的形状,配上温莱那张人模人样颇有几分绮丽姿色的脸,倒是相得益彰。


    郁重山心想凭借着这张脸,比起上辈子惨死的状况,这次倒是可以让他死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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