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 > 100. 第 100 章 和话本子里写的不一样……
    和话本子里写的不一样,那一天的天光没有很晦暗,狂风也没有大作,一切都平平常常,普普通通。


    时值夏日,晴空无云,碧空如洗,那轮烈日挂在天上,阳光明媚,投下炽热的温度,晒得远处桃树的绿叶发蔫,蝉儿无精打采地鸣叫。


    叫一阵,歇一阵,叫一阵,歇一阵,惫懒模样。


    仇春和却冷得厉害,从指尖冷到心里。


    她手指颤抖不停,抬手去抚喜娘的脸。


    这会儿,喜娘的模样和以前不一样,失了精血,失了修为,失了妖丹,她几乎要维持不住人身。


    “春,春和,别看,喜娘吓人。”


    喜娘扯了个笑,浮了蜘蛛黑毛的脸上依稀能见那浅浅的笑涡。


    仇春和摇着头,喉头像是被哽了一把粗砂一样,她想说什么,眼泪鼻涕却流了下来,声音半句也发不出来。


    越出不了声,仇春和越急,最后,她眼睛一狠,直接狠了心肠,抬手就抡了自己两个巴掌。


    “啪!啪!”皮肉相碰,发出脆响,只一下,那白皙的脸皮上便浮起了掌印,红红肿肿。


    “春,春和……”喜娘着急,她抬手去抓仇春和的手。


    两只手相碰,一个年轻,一个却生了蜘蛛的毛,喜娘眼里的光更加黯淡了。


    这一刻,她深切地明白,她的时间不多了……


    “春和,你要开心,要开开心心的……长大了就好,别哭,长大了就好……”


    长大了,能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不必再去瞧仇家主,也不必再去羡慕弟弟,不必再瞧着别人一家三口,觉得自己好生多余……


    断断续续的声音又轻又缥缈,喜娘有好多话想和仇春和说,最后,那附了蛛毛的手无力支撑,从仇春和手中跌落,那黯淡的眼里满是不舍和遗憾。


    “喜娘……”仇春和停了哭泣,心有一瞬间的空荡。


    她低头看去,喜娘失了性命,自然没了幻化的人形,地上落了一堆衣物,衣物里有一只脸盆大的大黑蜘蛛。


    它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变小,最后成巴掌大小,八脚蜷缩。


    仇春和顶着两个巴掌印,跪在地上,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那落在地上的衣裳。


    衣裳是藕荷色的夏衫,是喜娘自己吐丝织的。


    她性子好,人温柔,穿着这衣裳也柔柔模样。


    仇春和瞧着眼热,缠着也要一件,“要一模一样的,我和喜娘穿一样的。”


    “好好好,我给你做,咱们穿一样的。”


    仇春和满脸泪痕的抬起头,瞧见喜娘屋子的大门还开着,那儿,织机上有一件藕合色的夏衫,透气又好看,只差了一截袖子,它便能完工。


    “没了……都没了。”仇春和又哭又笑。


    仇顺禹皱了皱眉,“春和,你在干什么?”


    视线瞥过那缩了八只脚的蜘蛛,又看了眼失魂落魄的仇春和,仇顺禹眼里有了道怒意。


    恨铁不成钢啊。


    不过就是一只蜘蛛精,何至于此!


    妇人之仁,妇人之仁!


    “走了!”仇顺禹拧着眉喊了一声。


    “莫要磨蹭,真君的事要紧。”


    “只要让真君承了我们的情,以后要什么没有?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了,你是我们仇家的大小姐,你这副死了爹娘的表情,要是让真君瞧到了,他心里会怎么想?”


    仇顺禹越说,火气越大。


    以往时候,他倒是没瞧出这大闺女如此不知轻重。


    喜娘的命已经舍了,那就要舍得有价值。


    要是一直哭丧着脸,面有不忿,有度真君还以为他们不甘不愿,是他们迫于他的赫赫之威,这才舍了仇家的根基。


    如此一来,又怎么能谈雪中送炭?


    那不是成了心里落疙瘩,隐隐有仇了嘛!


    仇顺禹叹了口气,将话掰开了讲,苦口婆心。


    “你道我和你弟弟就如此心狠,能舍了喜娘?”


    仇春和看了过去,就见仇顺禹手中拿一瓷瓶。


    她目光一凝,视线定定地看着那瓷瓶。


    这是喜娘的精血。


    仇顺禹一手持瓶,一手负手在后,目光看向远处的山峦,沉声道。


    “我们仇家之所以能从一众的缝尸匠中脱颖而出,除了我们仇家血脉有仙缘以外,不可否认,其中还有喜娘的一份功劳。”


    “不过,只是一只蜘蛛精罢了,是只妖……孩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莫为这妖物投情过深。”


    “当初,要不是有我们仇家,她如何有命在?这是大恩,今日取她精血,也算是两清。”


    “至于我们仇家的线,只要有度真君在,没了喜娘,咱们还能有欢娘,悦娘……到时,你弟弟也能拜入真君门下,我们仇家说不得还能更进一层。”


    仇顺禹说得踌躇满志,瞥了一眼仇春和,又瞥了一眼桃树下的仇景明,感叹不已。


    到底还是小子更顶事,也有大魄力。


    向真君献了仇家的基业,咋看之下,他仇家是吃了大亏,可那是真君啊。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仇家得不了道,那也要做真君身边升天的鸡犬!


    仇春和挪开视线,将目光看向地上那蜷缩着八条腿的黑蜘蛛上。


    她停了哭泣,眼里有明明寐寐的光闪过。


    喜娘,你不吓人。


    吓人的是他们,是他们仇家人。


    ……


    想起许久不曾想起的往事,仇婆婆桀桀笑了起来,笑得猖狂,笑得肆意,笑得嘲讽。


    数百年的时光,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清风拂过,沙砾飞起,露出下头被埋藏在时光中的记忆,不想依然熠熠生辉。


    仇婆婆感叹,“果然,我也是仇家人。”


    忘恩负义也有她,心狠手辣也有她。


    “既然这一切皆是要为有度真君缝魂而起,那我便要让他、让仇家,让这一场筹谋和交易成空!”


    潘垚听着仇婆婆桀桀怪笑,说起那时她自己做的事,她的眼睛很明亮,显然是对自己所做之事,极为畅快自豪。


    “那你报仇了吗?”潘垚期待。


    “自然!”仇婆婆回得铿锵有力。


    ……


    缝合的魂体和肉身不稳,有度真君又重新入藏魂坛,藏魂瓶,藏魂鼎之中。


    这一次,他思量再三,没有选缝合针脚更为平整的仇景明,而是选了更有仙缘的仇春和。


    更甚至,为了让自己的五体缝合得更为巧夺天工,浑然天成,他略略想了想,在重新入藏魂器中之前,还将仇春和收入门下,授她功法。


    哪里想到,仇春和因喜娘的事,恨上了仇家,也恨上了有度真君。


    “不该恨他吗?要不是有他,喜娘一定会好好的!”


    仇婆婆桀桀而笑,笑有度真君也是个蠢的,“他自己将自己放到了我手中,如此好机会,要是错过了,我将此生懊悔。”


    潘垚附和,“不错不错,这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是天赐的良机,谁客气谁是缩头乌龟!”


    “不错,小丫头知我!”仇婆婆赞道。


    潘垚侧头,拉了拉玉镜府君的衣袖,道。


    “可见,人还是轻易别改了自己的性子,这样不好!府君你说,有度道长要是一直臭美下去,选的还是仇景明工整的针脚,他是不是还能逃过一劫?”


    玉镜府君:……


    ……


    仇春和污了藏魂器,更甚至,为了预防有度真君重新找别人缝合,更是屠了仇家满门,弟弟,父亲,旁支的,只要能捏针,无一不被她送入了九幽。


    缝尸匠仇家一脉,自此断绝。


    潘垚:……


    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大概也不算,仇婆婆明显对仇家没有多少感情,喜娘没了,她的心也狠了。


    不过,潘垚有一件事不解。


    “既然你珍爱喜娘,为何还要用她的妖丹制成【鹤情】?”


    鹤情秘药,让无情之人有情,情不知从何而起,一往情深,生生世世。


    仇婆婆瘪了瘪嘴,“自是为了对付那道人,喜娘爱我惜我怜我,自是不会怪我用了她的妖丹,她只会庆幸,自己的妖丹还能护我一程。”


    潘垚想着仇婆婆的话,她和喜娘的情谊如母似姐,情谊深厚。


    那确实,喜娘已陨,妖丹成无主之物,要是还能护自己珍爱之人一次,自然在所不惜。


    ……


    “不愧是祸害遗千年,那鳖孙有几分手段,我污了藏魂器,他竟然还活着。”


    说起有度真君,仇婆婆浑浊的眼里有忌惮的冷光闪过。


    有度真君毕竟是一方道君,术法精深,没了仇家人替他缝合,藏魂器还被污染,从原先蕴养神魂的法器,变成了邪器。


    他养出的偃骨被困,在藏魂器中几乎生机灭绝,险象环生。


    最后,他实在无法,咬牙舍了百年筹谋,拼着惧毁的决绝,又散了大半的修为,这才从藏魂器中出来了。


    只是可惜,那好不容易养出的偃骨皮肉骨血,确实是毁了。


    仇婆婆忌惮,“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又重新入了轮回,拥有了自己的肉身,还有之前作为有度真君的记忆。”


    “隔了十数年,还回来寻我,我一时不察,落了他手中。”


    潘垚将目光看向彭一耘。


    这九幽的事谁最清楚啊,必定得是鬼差大人呀。


    公职人员呢!


    查啥都方便!消息也广!


    彭一耘也在意外,“嘶,按理来说,这入了轮回,前尘往事理应尽忘。”


    “也许,他并没有入轮回。”玉镜府君的声音响起。


    见潘垚朝自己看来,玉镜府君想着师兄过往的行事,倒是抓得住几分他接下来行事的手法。


    “分魂。”


    潘垚恍然,是了是了,这都能将自己分成好几部分了,分魂倒是有可能。


    将记忆留存,转世后再寻回,这事倒是也有可能。


    疯子嘛,做事都是不同寻常的。


    ……


    藏魂器被毁,有度真君简直是阴沟中翻了船,一朝逃脱藏魂器,瞧着偃骨尽毁,一场筹谋成空,他大怒后反笑。


    “好好好,真是好一个徒儿!是我有度的传承,敢想敢做!”


    蓦地的,他又沉下了脸,眼神阴狠,嘴里说着徒儿,实际上视仇春和为至仇之人,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是狼狈,对付一个小小的缝尸匠,对于有度道君而言,也是绰绰有余。


    很快,他便寻到了仇春和,并要下了狠手诛杀。


    ……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他以为我死了,是喜娘的妖丹救了我一命,我苟延残喘,不但捡了一条命,还有了不寻常的发现。”


    “谁能想到,蜘蛛精迷情,千年妖丹能成【鹤情】秘药!”


    想起那时的事,仇婆婆还笑得畅快。


    接着,潘垚听着仇婆婆说,自己将妖丹制成了【鹤情】秘药,鹤情迷情又霸道,服了子丸的人,他对服了母丸的人心生痴迷,情不知从何而起,一往情深。


    仇春和寻着有度真君不备时,将子丸给他服下了,至于母丸,她随手给了路边的一个乞丐。


    仇婆婆暗恨,“我还道那乞儿是个小子,哪里想到,那人竟然是个姑娘家,真是便宜那道人了,我后来瞧过,他竟还绵延了子嗣,当真可笑!”


    潘垚:……


    追求长生仙路,一下成了恋爱脑,仇婆婆这一招颇为攻心啊。


    “我杀他一次,他杀我一次,我又给他下了【鹤情】,我们之间的恩怨,倒是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仇婆婆倒是没有再见过有度真君,她还爱惜着自己的性命,不想再沉溺于过去之事。


    “你说的什么小兰香,这事我不知道,我只送过两次秘药,一次是有度那鼠辈,一次是换这藏魂坛时,我仇春和磊落,不白拿那黄家东西!”


    潘垚思忖,那这小兰香的【鹤情】哪里来的?


    突然,潘垚想到什么,问道,“仇婆婆,你说有度真君成亲绵延子嗣了,那一世,他姓什么?”


    “姓徐。”仇婆婆本不想搭理,不过,瞅着这小姑娘好似和有度那斯也有几分过节。


    秉着不能给有度添麻烦,也得给他添堵的想法,仇婆婆倒是好脾气的说了。


    潘垚心里有了猜测,“小兰香的昶郎也姓徐,府君,你说,会不会是【鹤情】秘药被有度真君逼出,机缘巧合下,那药又被他的后代给服用了?”


    玉镜府君颔首,“确有这样的可能。”


    “【鹤情】秘药霸道,但那是对没有修为的人有极大的作用,对于修行之人,那药如毒,是情毒,师兄便是一开始不察,随着修为慢慢寻回,定也会有所察觉。”


    潘垚面有好奇,“真想知道,有度真君回过神,发现自己孩子都生了,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生气了?觉得自己清白被玷污了?”


    “还是破罐子破摔?继续生?”


    玉镜府君:……


    “咳,小孩子家家的,还是莫要想这生孩子的事。”


    “好吧,我不想了,”潘垚意犹未尽,“等以后碰到他了,我亲自问问。”


    玉镜府君:……


    ………


    月色西斜,远处有鸡鸣声响起,想来,再过片刻,天边便要露出鱼肚白了。


    彭一耘冲潘垚和玉镜府君拱了拱手,道别道。


    “二位,天光将亮,我便先行一步。”


    潘垚学着彭一耘的礼节,也拱了拱手,似模似样。


    “大人慢行。”


    玉镜府君拱了拱手,雷云纹的衣袖随风股荡。


    彭一耘跃上大白马,手中勾魂索直接朝仇婆婆勾去,下一刻,只见一道幽魂被勾出。


    失了魂体,那年迈的皮囊就像是瘪了气的气球,一下就更加的干瘪了。


    最后风一吹,皮囊直接化成了沙土,灰白的一捧落在地上。


    彭一耘领着十数个腹肚瘪瘪的女鬼,勾魂索勾着仇婆婆,手中的哭丧棒有悲悲切切哭丧声起。


    “大白再见。”潘垚摇手。


    大白马蹄子高抬,咴律律一声,随即四蹄犇犇地朝西南方向而去。


    很快,新桥这儿便只剩潘垚和玉镜府君了。


    注意到潘垚有些寡言,玉镜府君侧头看去,就见小姑娘眉心微蹙,时不时踢几颗石头,一副不是太开心的模样。


    “怎么了?”


    “是在想仇春和的死吗?”


    他有些为难,难道是自己方才不让土土说生孩子的事,不开心了?


    沉默了一下,玉镜府君有些艰难地开口,率先做出了退让。


    “成吧,等再见到师兄,我和你一道问问。”


    这话没头没尾的,潘垚有些不解,“嗯?问什么?”


    玉镜府君:……


    话还要说这么明白吗?


    自然是问师兄关于绵延子嗣的想法了?


    究竟是污了清白,还是破罐子破摔,继续生!


    “哦!那事啊!”难得的,潘垚同玉镜府君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她嘿嘿偷笑两声,“好,到时府君你问。”


    玉镜府君:……


    他要是问了,师兄定然知道,自己知道了他的糟糕事,到时,他定要认为自己是嘲讽他。


    罢罢,旧仇已有,又何惧再添新仇。


    “既然不是师兄的事,土土方才为何闷闷不乐?是仇春和被勾魂之事?”


    潘垚摇了下头。


    方才,两人也听彭一耘查了说了,仇春和是数百年前的人,她寿数早已经终了,能活到现在,完全是用了邪法。


    左右九幽的规矩也是规矩,潘垚倒是没那么迂,一定要按现在的律法行事。


    她只是在想,为何会如此呢?


    “仇婆婆……当初喜娘被害,被仇家人辜负时,她明明也受了伤,心中也痛恨,最后更是毁了仇家,毁了有度真君的筹谋,为何,到了最后,她竟也成了辜负伤害别人的人?”


    潘垚不解。


    曾经屠龙,为何又成恶龙?


    天边泛起了一道鱼肚白,那儿有一颗星特别的明亮,在幽蓝的天幕下泛着神秘的光彩。


    玉镜府君的视线落在这颗星上。


    许久,风将他的喟叹传远,也吹来了远去虫子不甘又嘶吼的鸣叫。


    “我也不知。”玉镜府君的声音有些轻。


    不单单是仇春和,就是有度师兄,曾经时候,他也是众人口中嫉恶如仇之人。


    扬善抑恶,帮扶弱小。


    对外匡扶大义,对内爱护同门手足,是一个让人信赖的师兄。


    “我初入山门时,也受过师兄帮扶,外出除妖,一开始也怕,也曾被山鬼撵得满山跑,也是师兄一剑刺了山鬼,救我于水火。”


    想起过往的时光,玉镜府君也是久久不言。


    潘垚抬头看去,只觉得玉镜府君虽然还是一团白影,莫名地,她却瞧出他身上的落寞之气。


    潘垚一把抓起玉镜府君的手,咋呼道。


    “呀!府君,你的手指头又没了!快快,咱们快回小庙去修养吧……”


    潘垚拉着玉镜府君的手便要往前,一边走,还一边学着妈妈唠叨她的样子,嘴巴嘚嘚,唠叨个不停。


    “算了,想那么多作甚,咱们又不是他们,肯定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


    “大脑要简单一点,日子才能开心一点,今天将事情想了,明天怎么办?明天不就没事做了?不成不成!”


    “府君,天还没亮,我带你去划小盆采菱角吧,可好玩了。”


    小姑娘歪理一堆,一套又一套,还贪耍,什么都不做,就是在芦苇江里打滚而过,那也是畅快的。


    她拉着那道白影往前,还心疼公鸡仙人体虚,化了个藏魂坛,养出来的手又没了。


    “那么好看的手!”潘垚痛心疾首,“我都还没多瞧几眼呢。”


    玉镜府君:……


    两人的身影没入虚空,很快,这一处便只有江水波光粼粼,草丛里虫儿嘶鸣。


    远处有一阵风吹来,风将地上仇婆婆皮囊化成的那捧灰卷起,落在草丛中。


    那儿正好有一株一叶兰。


    只见叶片碧绿细长,果实像蜘蛛的卵,下头的根茎像八脚蜘蛛。


    根茎将果实缠绕,就像大蜘蛛抱着自己的卵蛋,亲亲密密。


    风来,叶子摇摇摆摆。


    似是曾经浇花的女子瞧着蜷缩在墙角根的小姑娘,她将果子搁在小姑娘手中,柔柔道。


    “我叫喜娘,你叫什么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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