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我在九零靠犯罪侧写高能破案 > 56. 请女骨(16) 案结(不被禁止,就不……
    到了县公安局,胡金山就被带了下去,方顺良等众人下车后又重新启动车子赶往县医院去帮衬高进宝,其他人则回会议室讨论接下来的安排。


    刘明推开门转动门口吊扇的开关,很快房间内就响起扇叶嗡嗡转的声音。


    王有志觉得会议室太闷热,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正午太阳强烈的光线立马就穿透窗台进入房内。


    他回头看向肖卓发出诧异的声音:“肖队,你受伤了?”


    肖卓将脱下的警服外套搭在椅背上,闻言淡声回道:“没事。”


    拿着水杯正在倒水的苏璃,微微侧身,目光落在了肖卓左臂隐隐还有些渗血的伤口上,那处伤口大概四公分长,皮肉微翻,看着还是挺严重的。


    肖卓之前穿着警服外套,大家都没有发现他受伤,如今脱下外套只着一件短t后伤口就比较明显了。


    王有志眉头皱起,不赞同道:“你刚刚应该跟着老方一起去趟医院,包扎好再回来。”


    肖卓看了眼伤口,无所谓道:“没有伤到要害,没事。”


    王有志觉得这样放着不行,对刘明说道:“去外面问问他们,有没有碘伏这些处理伤口的东西。”


    “真不用......”肖卓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刘明就应声推开门出去了。


    肖卓见此也不再说什么,他回身坐下来后翻看着痕检人员在地窖中发现的证物以及取证拍摄的照片。


    王有志回身拖开椅子,坐下问道:“准备什么时候提审胡金山?”


    肖卓放下手里的照片,回道:“把证物和资料顺一遍,审讯前准备做好再去提审,这大概是块硬骨头。”


    随后他又想了片刻后道:“提审胡金山的同时将刘东河也提出来审讯,记得让两人在路上碰次面,但不要让他们交流。”


    王有志:“你还是想从刘东河这里突破?”


    肖卓点头:“两手准备吧!最好能让两人都交代了。”


    刘明很快就提着一个袋子回来,他将东西放到桌面上:“碘伏、纱布和脱脂棉都在里面。”


    “还挺全。”王有志说完将袋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对着肖卓道:“来,赶紧上个药!”


    肖卓伸手要接过药品:“我自己来。”


    王有志将他右手推开:“逞啥强?一只手搞得多费劲。”


    肖卓无奈笑了笑,抬起左臂将手肘置于桌面。


    就在王有志刚准备给他上药时,刘明突然开口道:“叔,我拿药的时候有人找你。”


    王有志手一顿:“谁找我?”


    刘明:“我不认识。”


    “那你咋现在才说?”王有志将药又放下,对着一旁的苏璃说道:“你来帮他上药。”自己则带着刘明出了会议室。


    他们俩离开后会议室就剩下肖卓和苏璃两人,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肖卓自己动手将装着碘伏的瓶盖拧下,拿镊子时被苏璃抢了先。


    苏璃垂着眼用镊子夹了块脱脂棉球,然后将其浸入碘伏瓶中,待棉球被完全浸透后才转动视线看向伤口处,一点点擦拭着上面有些干涸的血渍。


    “为什么要闭眼?”


    苏璃缠纱布的手顿了几秒后又继续往下缠,没有说话,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肖卓没有听到回答,沉着脸转过身面向她继续说道:“当时那个情况为什么不躲开要闭眼?如果你晚一秒没踹到人会发生什么你不清楚吗?”


    他很生气,但又竭力将怒意压制着,尽量平静的和她说这个事情。


    苏璃唇角微抿,走动几步重新抬手继续将纱布绑好,之后边收拾桌上的残留物边轻声说道:“因为只有那样我才可以踹到他。”


    肖卓蹙着眉疑惑地看向她,但苏璃没有再解释的想法,东西收好后就走回位置继续研究桌面上的证物。


    被刘明带出去的王有志这会儿也回来了,俩人提着午饭进来,下午两点了,众人还没有用过午饭。


    王有志看到肖卓手臂处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包扎好,便没再问这个。


    肖卓看到俩人提着的午饭,则问道:“不是有人找你吗?怎么去买饭了。”


    王有志叹口气:“出去就没见着人,刘明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最后实在找不着又想到我们都还没吃饭,跑出去打包了几份快餐回来。”


    肖卓问向刘明:“之前找王叔那人急吗?”


    刘明摇头,王有志回答道:“说是不怎么急,算了,要是真有事的话应该还会再过来,先吃饭吧!”


    四人用饭过程中,去医院的方顺良和高进宝回来了,俩人一坐下就扯过饭盒吃了起来。


    医院带回来的好消息是胡越山和胡春花两人都没有生命危险,胡春花被送到医院后立马就安排了洗胃,她喝的农药毒性不算强,挣扎中吞下去的量剂也不多,因此才捡回来一条命,胡越山伤到了脏器,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要在医院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了。


    饭后就安排了胡金山、刘东河两人的提审,胡金山确实如预料那般,很难攻克。


    他之前经历过这种讯问,所以对此有自己的一套应对。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说一个字,讯问过程中双眼望着天花板,一种极度傲慢的态度。


    半晌后肖卓双手环胸看向胡金山:“胡金山,你是在行凶现场被抓住,这没什么好再扯的,所以我们也别一问一答了,你直接自己说说吧!”


    “那你们直接判我罪就是了,还搁这浪费啥时间?”


    ......


    另一边刘东河就比他顺利许多,自他看到胡金山后就放弃了抵抗,交代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刘东河是过完年后认识的胡金山,当时他拉客人到地方后遭到了抢劫,对方人先故意安排一人搭他的摩的,实则是给他引到江边后抢车,他护车时被那几人抬起来丢到了江里,幸好胡金山和他朋友及时出现,不仅赶走了人还将刘东河从江里捞出来救了他一命,也是从那时起刘东河对胡金山极度信服。


    之后两人关系越来越近,清明节前胡金山说要带他一起做生意,刘东河就这样参与到了这桩生意中,他们在这期间盗取的女尸远不止已发现的这几具,如果不是赵家偷赵红燕尸体未掩埋好现场,他们还不会停手。


    坟墓中偷出的干尸他们叫做‘干货’,新鲜未化骨的尸体他们称为‘湿货’。


    ‘湿货’的单子除了这次成功被救下的胡春花外,已经走完了两单,其中一单就是歌舞厅的沈英。


    沈英当天出门去见的客人就是胡金山,张永梅几人当初送她出门时以为她会直接去车站,完全没有想到她还会去接这单‘生意’。而沈英或许也只是想再多存笔钱,最后却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据刘东河交代,他是被胡金山带到日租房的,沈英一到现场看到房内有两个人,就说要加钱。


    价格半天没谈拢,沈英不知道低声骂了句什么,刘东河离得远没有听到,但胡金山直接暴起用手边的枕巾勒住了沈英的脖子,没用多长时间沈英就没了呼吸。


    刘东河整个呆愣在现场,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胡金山在尸体旁坐了半小时,缓过神安抚住刘东河,两人等天黑才将尸体转移到胡金山家中地窖。


    没过两天,胡金山就联系到销路,刘东河陪着他一起给沈英换了身寿衣,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把手表取走,沈英的钱两人也平分了。


    另一个单子他不知道是谁,只是在需要他运到交头点的时候,胡金山才联系了他。


    胡金山和他说这是别人卖给他的‘货’,让他不用管,刘东河也确实没有多想,只是在看到那女人时觉得很脏,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黑漆漆的,就连衣服都像很久没洗过一样到处是污垢。


    “小草...”苏璃突然出声。


    方顺良先是奇怪然后恍然道:“你是说春花那个失踪的玩伴?”


    苏璃点头:“我之前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春花每次见到都会说‘喝水睡觉’这些话,现在看来大概胡金山害小草时,被她看到了,只是她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知道小草喝完水就睡着了。”


    方顺良满眼厌恶,对刘东河问道:“你们这样害活人去卖尸体,买方都不会问你们死者的死因吗?”


    “我没见过买方,都是送到一个地方,别人再运到外省,不过......”刘东河回道:“山哥会和别人说人是喝农药自杀,他说...在农村女人喝农药自杀太正常了。”


    审讯室安静了下来,许久后苏璃问道:“沈英被掐死,脖子上肯定会留有痕迹,这个不怕对方怀疑吗?”


    刘东河摇头:“带回地窖后山哥又在她嘴巴里灌了农药,和别人说她是上吊没死成又喝了农药。”


    方顺良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只骂句畜生。


    通过刘东河的指认,他们连夜抓捕了在医院太平间工作的柯勇以及运货的司机黄坚力。


    至此,整个南安县冥婚盗尸案中所有牵涉人员全部落网,但他们还需要寻回被卖出省的女尸,因此在经过连夜审讯得出买尸地后,肖卓就立马联系了当地警方协查办理此案。


    王有志见肖卓挂断电话后脸色不是很好,问道:“怎么?那边有问题?”


    肖卓回想着刚刚电话那头警方支支吾吾没法给个准信的态度,说道:“可能还是需要我们去趟当地。”


    他视线在二队几人中看了一圈:“还是刘明和高进宝跟我去趟关中地区,剩下的人在这边接应收尾。”


    苏璃闻言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黯淡失落。


    王有志有些担心:“就你们个人太少了,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老方和小苏留在这边守着。”


    肖卓刚想拒绝,王有志就打断道:“就这样吧,你们嫂子就是关中那边的,我多少还了解些情况,省的你们到时候两眼一摸瞎。”


    事情就这样安排了下来,肖卓四人带着黄坚力离开了宁海。苏璃和方顺良也经过几天不间断的审讯,最后成功理清了这个‘产业链’的由来。


    核心人物是在医院太平间工作的柯勇,他早年间因为打架致人伤残入狱,和胡金山做过一段时间的狱友,只不过他家花钱打点了不少,所以他出来的早,之后家里亲戚托人给买了个医院太平间看尸的工作。


    柯勇是关中人,家里做生意才来到宁海,他和外祖家关系好,一年会回去个几次,也是那时候了解到这个市场,关中冥婚恶俗盛行,女尸特别紧俏,他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好路子,就和家里表亲做起了这个生意。


    胡金山刚出狱时确实是想过好好过日子,他在狱中学了编织竹筐准备出来做生意,但是回到胡村后时常被之前他害过的家庭欺辱,甚至整个村民都排斥让他卖不成竹筐。


    这事被柯勇知道后,就将他拉入伙做了窃尸的事情,刘东河也是他们物色好的人。


    柯勇家亲戚办丧事他偶然看到了刘家的订单本上还记录着墓地方位,便和胡金山找人对刘东河演了一场抢劫,他们再出现救下人,时常一起出来喝酒,最后刘东河也就这样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


    另一边肖卓四人赶了两天多的路才到了关中公安局,确实不是肖卓多想,关中这边的公安局并不是很想管这件事情,还是李局打了电话之后,他们才调了一小队人过来配合办案。


    高进宝很生气,站在公安局门口就差点骂出声,王有志倒是有心理准备,这边的情况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在黄坚力的指认和方顺良那边传来的消息,肖卓确定了这边需要找的有两人,一是和黄坚力对接的接货人,另一人就是柯勇的表亲——当地的‘鬼媒人’。


    抓捕接货人的行动很顺利,但是面对‘鬼媒人’时却遭到了很大的阻力。


    从一开始,当地跟着配合行动的警员听到‘鬼媒人’的地址后,就多次提醒他们要注意,肖卓几人初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行动时王有志负伤,其他人也受到轻重不一的伤后才明白为什么当地警员听到这事时都不想接手。


    柯勇表亲所在的村子是一个很大的宗族,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或多或少存在亲缘关系,从他们踏入这个村子的那一刻,就被村里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当地警员带着肖卓找到他们的村长,说明来意后没有得到回应,当他们自己行动要带‘鬼媒人’杨铁柱走时,所有村民都拿着木棍、锄头之类的东西直冲他们而来,这些人完全不管什么袭警不袭警的问题,在他们看来就是不能带走村里的人。


    王有志在推搡中被人推到崴伤了脚,二队跟着来的其他人多少都挨了几下闷棍,脸上身上都挂了彩,当地的警员倒是没有受伤,他们见情况不对就立马往回跑躲进了车里。


    高进宝揉着胳膊气的双脸通红:“怎么还有这样的事?这一个村子都是法盲吗?”


    肖卓冷着脸给王有志正骨,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


    当地的一位警员开口道:“所以之前来的时候就让你们多注意情况啊!”


    高进宝对着警员冲了回去:“你们当地的警方是怎么回事?这种事平时都不管的吗?你......”


    “进宝!”肖卓制止了高进宝的话,对他说道:“过来看着王叔。”


    然后他坐到了高进宝刚坐的车座上,望着外面还守在不远处的村民以及躲在村民身后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杨铁柱。


    肖卓眉眼一片冰凉,对当地警员说道:“不好意思,新人说话难免有些冲动。”


    当地警员摇摇头,无所谓道:“没事,能理解,年轻人做事不都是一腔热血、非黑即白,咱也是从这时候走过来的。”


    肖卓:“那这个事,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一定要带走他?你知道的,他只要咬死自己不知道尸源是偷来的,那他就是个帮忙介绍的媒人,搞到最后很可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知道,可是那些尸体...我得带她们回家,她们家人还在家里等着。”


    警员沉默了许久,最后道:“先假装走,留几个人找个地方蹲守,半夜再过来,到时候直接翻院子进去,把人逮到就跑,记住,逮到人立马往车上跑,一刻都不要停!”


    高进宝听完一脸震惊,他喃喃发问:“一定......一定要这样吗?”


    警员笑道:“对,不然你们是带不走他的,你知道你们嗤之以鼻觉得悚然的鬼媒人杨铁柱,在他们当地人心中是什么样吗?”


    高进宝:“什么样?”


    “大善人!哈哈哈......大善人啊!”警员嘲讽地笑着:“想不到吧?一个联系外地偷尸的人竟然是他们心中的大善人!”


    在这里操办冥婚的鬼媒人备受好评,他们每做成一单就像是做了天大的善事一样被人夸赞。


    高进宝骇然:“可是,这是为什么?”


    警员:“为什么啊?大概是因为他让那些活着的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满足,让那些死去进不了祖坟的人重新回到祖坟。”


    高进宝眼眶微红,气愤道:“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呢?成为一具尸体后仍得不到安宁,还要被榨取价值,像商品一样被买卖?这也太......太屈辱了!”


    王有志叹口气坐直身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警员靠在椅背上,挂在身上的警服滑了下来:“他们不会明白的,你如果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就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你会看到意外去世后被家人卖掉的女孩,你也会见到为了和去世的男人配对,被家人篡改信息再卖掉的女尸......太多了...”他语气很稀松平常,但眼底却满是厌恶。


    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下,肖卓问道:“没试过改变吗?”


    “不然你觉得我们刚才为什么会跑得这么快啊?”警员虽然在笑着,但众人听着心底都是沉甸甸的。


    他们按照警员的建议在凌晨两点多重新返回了乡村,为了不惊醒村民将车停到了较远的地方,一群人轻装行动进了村中,他们白天抓杨铁柱时已经摸清了他的房间,晚上直接进院后将他控制,封住嘴巴从房里拖了出来。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就在即将要离开杨铁柱院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开门声,原来是杨父半夜醒来上厕所。


    众人大惊,立马拖着人就往村外跑,杨父看到杨铁柱被捆绑着拖走,先是大惊然后立马喊叫起来,没一会儿村里灯火逐渐都亮了。


    他们一刻都不敢停,刘明和肖卓咬着牙硬拽着杨铁柱跑的飞快,后方乌泱泱一群村民带着器具跟在后面。


    高进宝看着越来越近的村民,额头冷汗直冒,他高喊问道:“能动手吗?”


    跑在前方的警员也喊着回道:“跑!不能对村民动手,会更麻烦!”


    “靠!”高进宝骂道,然后又加快了步子,帮忙推着一直抗拒的杨铁柱往前。


    在离车还有一段不近距离的时候,个别村民已经追了上来,拉扯间众人只能躲避着往前跑,就在他们觉得今晚可能带不走人时,停在远处的车子开到了跟前,留在车上开车接应的警员远远听着声音感觉不对劲,才放弃等待跑过来接应。


    几人大喜慌忙上车合紧了车门,赶快来的村民还想用身体拦车,被开车的警员躲了过去,即使这样逃了出来,车玻璃也被砸裂了许多地方。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众人才放松下来大口喘着气,肖卓担心的望了眼远处的村庄,问道:“他们还会去警局闹吗?”


    警员抹了把脸上的汗,回道:“不会,他们还不敢在警局打砸,最难的就是把人带出来。”


    杨铁柱被捆在后面,一直不老实,虽然被封住嘴还是不停哼哼地叫,眼睛瞪得老大,仇恨地盯着车里的几人。


    关中的审讯风格不同于宁海,肖卓他们本以为需要费很大的功夫才能问出尸体都被卖到了哪里,结果中午一过,警员就将名单地址交给了肖卓。


    他拍了拍肖卓的肩膀,如一开始见到他们时那样,提醒了一遍同样的话:“做好心理准备!”取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他们每一家都‘文武’各来了几轮,虽然被骂被追被打,被扯到衣服变形撕烂,争执间身上一道道血痕,但最后好在每一具尸体都被他们寻回。


    肖卓几人是六月二十日离开的宁海,如今再回到宁海地界时间已经到了七月底,他们用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才完成任务将这些尸骨带回宁海。


    车子从南安县分局经过时,将沈英的尸体交给陈光,让他通知张永梅及沈英家人来领。


    之后肖卓他们径直将车开到了胡村山脚,他们到时山脚下已经聚集了许多村民,苏璃和方顺良也等在这里,他们提前得到消息后就通知了胡越山,算着时间都在这里等候着。


    车子停下后胡越山几人就走上前,高进宝一下车就咧开嘴喊师傅,因为脸被晒得太黑,显得牙齿都白了好几分。


    方顺良见他这副样子还有脸和手臂上泛白的伤疤,心底百感交集,抿了抿唇后看着他笑骂道:“傻货,还笑!”


    他们几人在关中的事情,刘明和高进宝都会同步给苏璃他们,刘明话少只会说事,只有高进宝会给他们说些遇到的困难,但他大多时候都是笑着吐槽,只有被气急时才会破防骂几句,他们越是这样,苏璃和方顺良就明白他们会有多困难。


    苏璃站在方顺良身后看着从车上一个个下来的同事,每个人手臂和脸部甚至是脖颈处都有伤痕,看着看着鼻尖一酸,眼眶渐渐变得湿润。


    直到肖卓下车对上了他的视线,肖卓脸上和身上的抓痕更严重,有一道结痂的伤疤从太阳穴直到眼角,再进一些就会伤到眼睛。


    苏璃鼻子皱了皱,慌乱垂下头错开视线,眼眶中一直打转的泪水也从眼中跌落。


    “哭什么?”肖卓走到她面前故意带着轻松的语气说道:“赶紧擦一擦,不然被方哥看到了又得笑话你,不过......你竟然还会哭鼻子。”


    苏璃抬起头反驳:“我没......”


    “你俩说啥呢?赶快过来安排村民领尸体啊!”方顺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苏璃被打断后又立马低下头慌忙擦眼睛,肖卓笑了笑回身对方顺良应声好,将苏璃完全挡在了他的后背。


    同胡庆发当初一般,村民们都自发帮助找回家人尸体的村民重新封棺下葬,胡广夫妇在接回胡玉婷尸体后抱着大哭了好一场,最后对着二队和胡越山这些警察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这不短的时间内,小草的尸骨迟迟没有家人来领,胡越山看着赵村的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身边的警员低声说道:“给她送回家吧!”


    天边红日西坠,夕阳散发着柔和绚丽的彩光,夏日傍晚山间清风渐起,一道银铃般欢快的笑声随着风飘了过来。


    “花花...花花...”


    穿着干净的花衣服,发间别着一朵黄色的花,捧着满怀花束的花花在田野间蹦着跳着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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