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巴利安云守Gin今天也很想辞职 > 26. 各方亮相(下) 演员登场完毕,可以正……
    24日,7:00。


    警察们赶回警局,安顿受害人、联系家属、报告细节、协调交通科追查车辆……


    好不容易暂时忙完,库拉索借口找资料,终于得以抽身独处。她找了间平时没人来的档案室躲着,拨通了某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你好啊,库拉索。”合成电子音从话筒里传来,无法辨识出对方是男是女,年纪大小。


    “朗姆先生,我遇上了一些情况。”


    库拉索迅速把从昨天接到报警,到今天把受害人带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她冷静地认错:“先生,我很抱歉我破坏了组织的计划。我愿意承担任何惩罚。”


    电话那边的人笑起来,电子音发出一阵“刺啦”的噪音。“这怎么能算是你的错呢,我的好姑娘。”


    “明明是皮斯科那边的人出了错,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你说你故意把那两个人放跑了,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情报人员接到消息……看来他们是不必留了。”


    “想必皮斯科已经让爱尔兰派人去处理他们,我们这边也不能落后,这可是向那个老家伙发难的好机会。”


    库拉索静静地听着男人的话。很难说清组织的权力斗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可能它从来就没消失过,至少库拉索明白,自己来警方卧底,本身也是朗姆增强自身实力的一种手段。


    “那些货……丢了就丢了吧!再找回来的风险太大,不如重新买一批新的。至于你提到警方的线人——你可以找个机会与他见面,我会额外派人过去调查这件事。”


    想象之中的责难没有落下,库拉索放松的同时也察觉到轻微的不安:仿佛朗姆并不关心组织的得失,只在乎自己与皮斯科之间的利益博弈。


    电子音停顿片刻,又响起来。“你的上司,那个叫相田的警官也见到了基层成员的脸?”


    库拉索一愣,回答:“是。”刚刚汇报时,她有意无意地漏过了鱼冢是相田敬人的线人这件事。


    此时,她突然意识到之前的行为,一些令人惶恐的想法和意识到朗姆接下来即将出口的话,让胃部好像被无形的手扭着。


    朗姆吩咐:“杀了他。”


    “当然,无需你亲自动手。”他好似非常通情达理地解释。“反正爱尔兰要派他的废物们过来,就让他们想办法解决吧。你只需要注意我的联络,把相田引到相应位置就行。”


    库拉索没能及时回答,不过几秒钟的空挡,电子音本就不高的温度徒然冷下来。


    “回答呢?我的姑娘。”


    “……是,我会配合行动的。”


    “这才是我的好女孩。”朗姆随意夸了句,接着就挂了电话。


    那个语气听上去真得很像人对小猫、小狗说话,反正不是对人。库拉索长呼出口气,推开档案室的门,却没想到相田敬人正在走廊尽头,弯着腰从自动贩卖机里掏出什么。


    警长打着哈欠,努力眨着眼,明显困得不行。


    “你来得正好。”他把手中的两罐饮料抛过来一个,金属罐子带着暖意稳稳落入女警掌心。“一会儿局里要针对案子开个会,你跟我一起去。这次的事情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相田先生。”女警把罐子转过来,上面明明白白画着红豆年糕汤。“想要提神,至少喝咖啡吧。”


    年长的警官皱起脸,半真半假地批评:“现在的年轻人……上司请客就不要挑挑拣拣了!”


    他又按了贩卖机的按钮,一罐黑咖啡“哐当”落下,被警长拿起塞进走过来的库拉索手里,同时打了个大哈欠。


    女警暗自摇头:到底是谁需要提神啊?


    “走吧。”相田敬人揉了把脸,努力打起精神的他又是那个受人尊敬的警长。库拉索喝空了咖啡,红豆年糕汤被她攥在手里,捂得手心微微发红。


    她跟着上司一路走向会议室,身上的警察制服笔挺。


    -


    另一边,在结束与库拉索的通话之后,朗姆又拨通了另一个人的手机。


    “朗姆先生。”接电话的青年马上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资料,恭敬地说道。“请问有什么事情?”


    朗姆对自己看重的人并未多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皮斯科负责的任务出了问题,我需要你去掌握情况,具体信息稍后会有人发给你。”


    青年有一头爽利的金发,长度刚刚垂到下颚。如果琴酒在这里,可能会一眼认出这个男人就是曾经被他抽出的两张照片之一,那个曾经接近过安布鲁杰家族的人。


    “另外,有个叫鱼冢的警察线人,似乎跟组织内部的老鼠搭上了线,如果可以,找到并且除掉那只老鼠。”


    “是。”


    接着电话挂断,几分钟之后,从陌生邮箱发来一份资料。


    需要协助的对象:诸星大、黑泽阵。


    需要调查的对象:不重要的人1、不重要的人2、绿川景。


    最下面还有一行字:必要时,找到他们的把柄,我们需要更多盟友和更少的敌人。


    这个“必要”,其实就是没有把柄也要创造把柄的意思。毕竟,组织不是公检法,无需讲究证据齐全,只要上面的人认为某件事发生过,那这件事就肯定发生过。


    青年的视线落在绿川景那张温和、无害的脸上。他正是朗姆最近十分重用的安室透,同样,也是日本公安派入组织的卧底,诸伏景光的青梅竹马——降谷零。


    “……真是不凑巧,hiro。”


    安室透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没有丝毫情绪,与组织那个有关疯狂新人的传闻形象不谋而合。


    他喃喃道:“得想个办法。”


    -


    24日,9:23。


    太阳高照,某个偏僻街区的一间房子里,两个倒霉蛋正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他们连痛呼都不敢叫得太大声,不然面前站着的人绝不介意一脚踩碎他们的喉骨。


    诸星大和黑泽阵接到组织命令,沿着计划中的路线一直追查,与呼啸的警车擦身而过,终于在路边找到了被烧毁的货车。


    大火毁了一切证据,但车上的人显然因为某种原因而走得步履匆匆,不仅离开时的印记没遮掩好,连抛车地点也选的不对,最近的镇子就那么一个,想也知道逃跑的人会往哪里躲。


    于是两位刚摆脱警察的人,在三个小时候后又迎来了组织。


    还是其中一位亲自打开的门——不过也不怪他们警惕性太低,只是惯性思维害人,让他们以为组织成员总是穿一身黑。


    虽然惯例如此……但是大白天一群人都穿得黑漆漆简直显眼,诸星大和琴酒在上车前就换好了别的衣服。


    现在,诸星大穿着条浅咖色长裤配同色长风衣,上半身是深红色的西装毛线马甲内搭白衬衣,还装模做样地打了条领带,脑袋上依然顶着他的针织帽。他看上去更适合出现在某个商业会谈,而不是在这个破烂的小屋里。


    琴酒则是从原先路斯利亚的搭配里选的:黑色小腿靴,深绿色宽松皮裤,裤腿被他扎进靴子里,上身套了件蓝、米白、黑、棕四色大色块混搭的厚毛衣。他没戴帽子,长发被扎成高马尾,金色的发尾正随着动作不断在空中晃荡。


    “你们两个弄坏了商品,所以就和当地□□合作,让他们随便绑两个人来。”诸星大在“随便”两个字上加重语气,让人觉得他其实是在说“蠢货”。“然后你们没让原定下游的人接手,自己开车送货还被警察发现了,于是丢了货物一路逃到这里。”


    他感叹:“哇哦。我还以为我的前搭档已经够……”


    “那不是我们的本意!”躺在地上的男人试图大吼,却因疼痛而语调怪异。“我们也不知道警察是怎么回事……他们突然就出现了。”


    诸星大与琴酒对视一眼,刚刚负责搜身的琴酒微微摇头:他们身上没有信号发射器之类的东西。


    两个人交代说怕被警方通缉,于是把外套、个人物品之类的全丢在车上,现在身上只有现金和一次性电话。


    货车倒是被烧了个干净,假如上面真得有东西,现在也找不到了。


    诸星大拉来一把椅子,就那么倒着跨坐在上面,把下巴搁在椅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两人,问:“你们接头的那个人呢?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原先的司机回答:“应该还在帮派的地盘上。不,不过,跑了也有可能!”


    “真是麻烦。”诸星大摇头。原本应该绝密的任务现在搅进来一大堆人,工作量突然剧增。


    琴酒收回朝外观察的视线,拉上窗帘,把目光投回地上的人。“要处理掉那些帮派成员么?”


    “人太多了吧,不是很好办。”屋内突然沉静下来,只剩下轻微痛苦的喘.息。诸星大的手机亮起,他看了一眼,表情里的无奈更甚。“要处理的人更多了,这次还是个警察。”


    想了想,他转过手机屏幕,问:“这是追你们的那个警察么?”


    相田敬人的脸出现在小小的屏幕里,白底,黑框,脸上的颜色因为失真而发灰。


    “对!就是他。”男人大声喊道。“还有个银头发的女人……!就是那个女人坏了组织的好事!”


    诸星大收回手机,若有所思地低语:“任务目标里可没有女人。”琴酒听见他的喃喃,目光在亮着的屏幕上停留片刻,很快又转移到地上的二人。


    “让他们当诱饵。”琴酒走到倒霉蛋身边,挡住了屋内本就匮乏的光线,在二人的视野里投下一大片阴影。青年冷淡地提议:“放出消息,就说绑架案的劫匪想让警察还回受害者,所以和□□一起绑架了无辜人质。”


    “诱导警察过来,先让□□和警察互相攻击,我们趁乱把目标人物解决。”


    只要解决和组织有过直接交易的帮派成员,其他人,都借着袭警的名义送进监狱。


    “等,等等!那样我们岂不是暴露得更彻底!”男人连忙反问。“组织难道还会允许我们两个继续活下去么?”


    两双墨绿色的眼睛同时注视着他,被盯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其中一双的主人出声:“难道你以为,不当诱饵就能活?”


    “啧啧啧。”诸星大忍不住惊叹。“你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居然还在痴心妄想。”


    司机大吼:“那我们凭什么去当诱饵?!反正都是死,还不如你们现在打死我好了!”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脖子一痛,接着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琴酒直接踢上司机的喉咙,接着一脚踩在那块肉上,整个人慢慢蹲下来。


    被踩着的人呼吸困难,脑部迅速充血,脸色涨得通红又逐渐变紫,口水和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他挣扎着去抓喉咙上异物,可惜濒死的力量也无法撼动它一分一毫。他只觉得骨头咔嚓作响,耳边除了狂乱的心跳声什么都听不见。


    好像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又好像只是几十秒,重压消失,肺部又能重新充满空气。司机剧烈地咳嗽起来,止不住的铁锈味往嘴里涌,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琴酒仍然蹲着,没理会咳嗽着的人,反正他现在也听不见别人说话,而选择冲另外一个人,语气很平静地威胁:“区别就是,如果你们乖乖听话,说不定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脑袋上多个洞。”


    迅速,无痛。


    “如果拒绝……”


    金发的青年突然露出微笑,瞳孔因为兴奋而略微扩大。


    “外面停着辆车,我会把你们放在轮胎下面,一寸一寸地碾过去。从脚开始,到头结束,我保证你们的每一块肉都能被碾成泥。”


    琴酒慢慢伸出手擒住男人的脖子,男人丝毫不敢反抗。他的指尖正压在对方颈动脉上,按压的力度刚好能让人感受到眩晕。


    他说:“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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