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我把自己上交秦始皇 > 第 107 章 #这婚礼他参加了个寂寞!#
    送走李斯,周邈开始怀疑人生真幻、世界虚实。


    不是对李斯次子迎娶公主一事,觉得不可思议。


    李斯‘诸男皆尚秦公主,女悉嫁秦诸公子’,是载于史册的。


    即便是为了凸显李斯‘富贵极矣’,而言辞有所夸张,李斯有儿子尚秦公主、有女儿嫁秦公子这事儿,这事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周邈之所以怀疑人生和世界,是因为,他的生活似乎有一点悬浮?


    难道他是什么基建种田文里的男主,走的全都是事业剧情线?!


    除去为了改建咸阳、治驰道两个任务奔忙,给始皇陛下传授‘神通’、安利好物,他似乎就再没其他事了?


    成为大秦仙使一年多,仔细想想,竟然没怎么见过大秦诸公主、诸公子,也没见过始皇陛下的妃嫔、大秦上卿们的家眷!


    “……你们说,我是不是活得太悬浮了?”


    侍立左右的方岩≈燕:仙使,你要见陛下的妃嫔和上卿们的家眷,是份什么心思啊?


    当然,他们不是怀疑仙使存着什么别样心思,只是对仙使的奇思妙想感到……无措。


    不过,虽不能逐字逐句理解仙使语意,意会一番,大概也能明白,仙使缘何有此感慨。


    方岩斟酌措辞:“或许,长公子、十八公子,仙使已经见过?”


    “那不是还有诸公子和诸公主吗?”


    始皇陛下的诸公子中,也就扶苏、胡亥、高、将闾四个公子有名有姓,诸公主他也就听说过嬴阴嫚,除了扶苏和胡亥,余者他是一个都没见过啊。


    方岩尝试解释:“长公子尚且刚过及冠,之下诸公子年岁尚轻,不到显于人前的时机,况且咸阳离宫别管三百,诸公子与公主或随母居于各宫、或独居各处,仙使罕少见到也正常。”


    方岩没说的是,还因为诸公子才干不显,不得陛下青眼重用,都未能在前朝领一官半职,更莫说出现在仙使面前了。


    只看朝官百数,能叫仙使记住的又有多少?


    周邈剥了颗野板栗,嚼吧嚼吧:“那倒也是哈。”


    不像后来的明清皇宫,尤其清朝宫妃、皇子皇女成亲前大都聚集住在宫中,大秦咸阳固然也有咸阳宫殿群,宫殿别馆间有甬道相连,可分布不算紧凑,甚至是独立零星分布。


    而他基本是六英宫-章台宫-出差,三点一线,一年多也没偶遇一次,也说得过去。


    方岩带着些微促狭意味,又道:“而且,仙使留在咸阳时,偶有空闲也大多待在六英宫,也不喜好游玩访友,自然也见不着上卿们的家眷。”


    你自己宅怪谁?——只差明着问出来了。


    燕也笑吟吟道:“至于陛下的夫人们,寻常无事靠近不得章台宫、六英宫,仙使也是见不着的。”


    “也是哈,哈哈。”周邈莫名羞赧地挠挠头。


    日常奇奇怪怪的疑惑得到解释。


    但话说到


    这里,周邈就开始好奇:说起来v[(,扶苏成亲了没?”


    他与扶苏互为挚友以来,竟然不知道兄弟的人生大事!你敢信!


    说起来,关于扶苏妻子的人选,后世民间历史学家有两种推测:一是李斯之女,二是王翦孙女。


    李斯之女,大约是源于李斯‘女悉嫁秦诸公子’。


    王翦孙女,则是传闻有史记载,扶苏因始皇帝不喜,而问计于姻伯王贲。


    但感觉两个推测都有很大漏洞。


    扶苏如果是李斯女婿,后来李斯怎会弃扶苏选胡亥?


    因为太过离谱,相较之下,扶苏是王翦孙女婿还相对靠谱点。


    这样一来,扶苏去蒙恬军中监军,王离又为蒙恬副将,那他们三人其实是盟友。


    但问题在于,姻伯这个称呼,后世语义是:兄弟的岳父、姊妹的公公及远亲长辈。倒也有古今异意的可能。


    在周邈心念电转之间,方岩已经答道:“长公子娶亲已有三年,尚未有子息。”


    周邈嗖地坐直,抬头好奇追问:“是谁家女娘??”


    他可太好奇了!


    仙使竟不知长公子家室,这谁也想不到啊。


    方岩尽职尽责解答疑惑:“长公子娶妻王氏女娘。”


    “王老将军的孙女?!”


    难道扶苏的妻子,真的是王翦孙女!?


    方岩纠正:“不,算起来,是王老将军的堂孙女。”


    “哦哦!”周邈懂了。


    不是王翦亲孙女,但是王氏女2。


    周邈好奇心得到充分满足,就开始考虑去不去赴李斯次子婚宴了。


    “毕竟之前我与朝臣少有交际,去李家赴宴似有不妥?”


    磕一粒炒松子,噗地吐皮,有些犹豫。


    方岩沉吟之际,燕先道:“李丞相邀请仙使,乃是为全礼仪。仙使若有兴致,赴宴可。若无闲暇,遣使送上一份贺礼,不亲去亦可。”


    上一轮赐福大典已结束,新一轮尚有几日,周邈正是闲来无事,又有点好奇公元前大秦的昏(婚)礼仪式。


    对于赴宴,他是有点子兴趣的。


    燕随再道:“至于仙使所虑——不宜与朝臣过近,其实无需顾虑。”


    “一则,李丞相已有左丞相尊荣,即便仙使赴宴,也就是再加盛荣,其实无碍。”


    李斯已是显赫尊荣加身,再少点多点,无碍大局。


    “二则,王老将军病中,仙使已经前去探问过。仙使再赴李家婚宴,也在情理之中。”


    或者说,去赴宴还更显得不偏不倚。


    但周邈他若不愿去,李斯也不会有怨言。


    以王翦为大秦建下的功勋,仙使前去探病,是谓名正言顺,不算偏爱。若不去李家赴宴,也就不算多么不公了。


    燕最后道:“最重要的是,全凭仙使乐意,赴宴与否皆可。”


    难道如果陛下去王家探望过王老将军,而李丞相病后却


    未去,李丞相还敢怨怪陛下?


    虽不全然恰当,但类同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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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邈日常为燕聪明灵透,竖起大拇指:“燕分析得在理!”


    “那就去赴宴!”于是愉快拍板!


    ……


    因为周邈对于赴宴观礼有点子兴致在,午休起来后,便开始打整衣帽鞋履。


    而在午休期间,燕早已挑好贺礼,方岩也已备好车驾。


    日跌三刻,周邈带上方岩和燕,及随行护卫的四名武士,乘车出发!


    二马拉车驾不紧不慢,不到晡时,就已经到达李家外。


    昏礼在黄昏时分举行,到达时距离仪式约莫还有整两个时辰。


    所以,仙使是来早了的。


    以地位尊卑论赴宴先后顺序,他应当压轴抵达,仅在嬴政遣使贺喜的使者之前——如果有遣使的话。


    晡时末、日入中,在这之间到达较好。


    结果他早到了一个时辰。


    但李家门前街上车马不说数以千计,却也排出一二里地去,可见咸阳中低官员已经到了。


    左丞相次子尚公主,没有世所共知的夙仇,谁能不来贺一贺?


    仙使车驾驶来,尚未入内的宾客皆避让道旁。


    于是,车驾停下,周邈下车时就得以正对李家大门,以及迎到马车前的李斯父子。


    “仙使莅临,真令陋室蓬荜生辉!”


    至于到得早了?


    仙使降临,怎会有早晚?


    仙使到时,便是最佳时分!


    周邈也从来不受限于‘士相见礼’等一系列俗礼,下了车就把燕备的贺礼转交给李斯。


    “贺李二郎君新婚之喜,祝夫妻和睦、百年好合。”


    李二郎君尚不曾授大夫、卿或侯爵,于是行士的昏礼。


    此时身着爵弁服,纁裳缁袘。一身礼服庄重无比,衬得人都帅气几分。


    对,新郎本身长相一般,但礼服衬人。


    不然怎么说男女一生最帅最美时,是新婚那日?


    “谢仙使!”


    李斯和李二郎赶紧行礼道谢,接过贺礼。


    然后李斯亲自为周邈引路,进来堂中。


    安排人在客座首位落座后,又招呼隶臣妾呈上浆饮糕点,并一直陪座在侧。


    堂上席位空置近半,而已经到来之前见过、没见过的宾客,都已经上前见礼交际过一遍了。


    周邈道:“李丞相不必管我,你自忙你的去。”


    李斯恭敬又热情道:“臣已让犬子李由,代臣去大门外迎宾,外面的事就交给他们兄弟了。现下臣最当忙的事,便是接待仙使。”


    周邈:真不像他平常认识的李斯。


    李斯:场合不同,不必奇怪。


    以周邈的仙使尊位,自然不可能去围观昏礼全过程。


    但在堂中与李斯相对枯坐,间或与堂上不熟的宾客应酬两句,也太过无聊透顶了!


    早知是这个样子,他就不来了!


    所幸不久,侯爵之中张良和章邯,三公九卿的冯劫、冯去疾、萧何和王绾一干人等,也扎堆先后到达。


    “见过仙使!失礼失礼!”在仙使之后到达的众人,甫一进来,便赶紧上前相见并赔礼。


    周邈摆摆手:都是熟人,就别讲这些虚礼了!何况也不是你们来迟,是我来早了。??[”


    堂上席位很快填满,之后就进入了熟人局。


    一起在席间说笑闲谈,总算不那么无聊了。


    只是!


    之后直到天色昏暗时开席,而后点灯吃席,席散离府,他都再没见到新郎一眼,更别说新娘了!


    更别说见识公元前的昏礼仪式。


    宴席场所,与昏礼仪式场所,根本不在一处!


    这婚礼他参加了个寂寞!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周邈撑着坐上回宫的车驾,才让一身失望怨气尽数散发。


    “这不是我想要参加的婚宴,早知如此,我便不来了。”


    作为始皇陛下使者,后来大轴出场,携礼来贺的扶苏,离开时应邀与周邈同乘。


    见仙使挚友失望至此,扶苏尝试劝解:“想要见证昏礼全程,你得先做新婿迎亲的随从,才能去往新妇家中。


    迎归之后,再为赞者一类主持昏礼的尊长,才能得入寝门,见证之后的仪礼。”


    “然如此,也才能见识大半程。”扶苏想到自己,现身说法:“唯有亲身为新婿,才能见证昏礼全程了。”


    “哈?”周邈一想还真是,“那确实。”


    “看来我想要见识大秦的昏礼仪式,唯有自己舍身做新婿了!”


    为了见识公元前的昏礼仪式,舍身做新郎,谁不说一句热爱啊?


    “大秦未盛,何以家为!”周邈化用冠军侯的名言,激昂言志。


    随后又长叹一口气,“那看来还要好些年,才能一偿见识大秦昏礼的心愿了!”


    又或者,这辈子都没机会见识了。


    毕竟以他仙使的身份,可以想见,结婚不是一件能草草决定的事情。


    冬日晚间天冷得很,燕和方岩也被叫进车中侍奉(同乘)。


    听着长公子与仙使闲侃,一如平常,眼带笑意。


    ……


    赴宴婚礼,结果赴了一场空。


    甚至连新郎名字都不知,姑且就叫着李二郎,新娘也只知是始皇陛下三公主,不是他唯一听说过的‘嬴阴嫚’。


    如此又过几日,一月之期已满。


    周邈再次出差,进行第三轮的赐福大典。


    一月一轮,月复月,轮复轮。


    再回神时,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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