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七零之长嫂她不如母 > 23. 23 给好处
    得知温庆平媳妇儿来了的几个兄弟,偷摸跑到门外那边往这边看,他们听不见声音,只看见二人抱在一起,于是在那嘿嘿直笑。


    还是门外大爷看不过去,把人撵走了。


    “你们媳妇儿来的时候,还不是一个样儿!走开走开,小心庆平发现了揍你们!”


    温庆平轻声哄着杜月兰,等杜月兰平静下来后,他才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问:“那梦里,你有来这里找我吗?”


    “没有,”杜月兰摇头,“梦里娘跟我说了那些话后,我就老老实实地点头,顺着她的话还把咱们的私房钱拿了好多出来交给她了。”


    温庆平捏了捏她的脸,再次将人揽入怀里,“你看,你没做梦里那种事,并且和我在这里说话,或许那是一种能预见未来的梦,但我们已经有所准备,所以你也不再和梦里那样傻乎乎的,而我。”


    他捧起杜月兰的脸,与她对视道:“我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中,我还要和你长长久久到老呢。”


    杜月兰也伸出手将他的脸捏住,“说到做到,梦里你是跑的夜路,是去隔壁省。”


    “记下了,”温庆平看了一眼门卫那边,见没人往这边看后,一把搂住杜月兰的腰,俯身吻住她。


    几分钟后,杜月兰红着脸和温庆平


    走出小道,温庆平跟领导说了一声,便把杜月兰带进了运输队。


    他带着杜月兰去看自己常用的大车,“每一次出门的时候,我们都会检查车,如果有问题,事情又很急,那就调车。”


    杜月兰点头,“这样很好。”


    “咱们运输队开办这么多年,可以说一次重大事故都没有发生过,弟妹你放心吧。”


    旁边一大哥也看明白了,这是安媳妇儿的心呢,于是便笑着说了一句。


    在运输队待了一个多小时后,杜月兰准备回家了,晚上温庆平要出车,这里也有值班室睡觉的地方,但里面都是大通铺,全是男人,她也不方便。


    “家里待着不自在,就回爸妈那边,别委屈自己,知道吗?”


    温庆平把人送到车站,叮嘱了再叮嘱。


    “好,你也要记住我的话,一定要注意点,”杜月兰从车窗那探出头和他说话。


    当班车开始发动时,杜月兰伸出手捏了一下温庆平的耳朵,“你记住,活着才能长长久久。”


    “记住了。”


    温庆平在她即将收回手时,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到公社下车的时候,杜月兰发现刘思诺在公路边站着。


    看见她下车,刘思诺赶紧跑了过来,“没事儿吧?”


    “没事儿,”杜月兰心头一热,拉住她的手,“你咋来了?”


    “我不放心,”刘思诺见她确实脸色好很多后,才信她的话,“你走的时候也没说清楚到底啥事儿,我特意去找了温庆美问,她也说不清楚,所以我这心就一直提着。”


    “就是做了一个噩梦,我心慌,想要立马看见平哥,见着了,这心里就好了。”


    杜月兰笑道。


    刘思诺扑哧一笑,“这么黏糊呢?”


    “等你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杜月兰卖关子。


    “哎,我过来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儿呢,”刘思诺骑上自行车,让杜月兰坐上去后便往前走,“就我们家外面,不远处落在右手边上的那户人家你知道不?”


    “知道,姓柳,我出来的时候还跟那个人斗了下嘴皮子呢。”


    “哟,那这事儿还和你有点关系咯。”


    刘思诺笑的更大声了。


    她最讨厌柳二婶,对方吃瘪她当然高兴。


    “怎么说?”


    杜月兰好奇追问。


    “她晕倒在自家院门外,被发现的时候,听说身上都发凉了,送到卫生所好久了才醒,说话有点大舌头,好像有点中风的意思,不过不严重,扎了针没多久就能说清楚了。”


    “咿,”杜月兰觉得好笑又好气,“她这人招惹别人的时候厉害得很,怎么自己这么不受招惹?”


    “谁知道呢,”刘思诺瘪嘴,继续跟杜月兰说对方做过的事儿。


    “她对自己的儿媳妇可狠了,不是打就是骂,还不给人吃饱饭,就去年秋收后没多久,那嫂子背着柴从我们家门口过,结果饿晕了!”


    “缺德!她也是从儿媳妇过来的,咋能这么做呢!”


    杜月兰骂道。


    “就是!我和我娘当时在院子里坐着拆旧毛线呢,听见动静就跑出去看,”刘思诺回忆着去年的事。


    “听见她肚子咕咕响,我娘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刚好家里还有点粥,就给那嫂子喝下。”


    “结果柳二婶知道这件事后,说我们多管闲事,还说她儿媳妇要是喝了咱们家的粥,生不出儿子,就是我们的错,你说这是什么话啊!”


    杜月兰听得有些懵,“怎么和生儿子扯上了?”


    “说是开药汤的人说,喝药汤的那几天不能沾粮食,不然药汤就不灵了,”刘思诺嗤笑,“那药汤听说喝了就能生儿子。”


    “封建得很,迷信害死人!只喝药汤不吃粮食,还要干活儿,那不是把人往死了逼吗?还能生儿子?”


    杜月兰猛翻白眼。


    “可不可不!这个老登逼还想让我嫁给她娘家侄子呢,我呸!”


    刘思诺气得骂脏话。


    杜月兰也跟着骂。


    要是对面来了人,二人就立马闭嘴,等离了很远后,又开始叽叽喳喳。


    到了一片林子边上,刘思诺捏住刹车,示意杜月兰看那边的林子,“就是这,我差点着了道,你以后别一个人走。”


    “好。”


    杜月兰点头,又看了一眼那片林子,“干坏事的人,一定会遭报应的!”


    “对,”刘思诺点头。


    傍晚温母到家放下锄头就来到灶房,她神情严肃地问杜月兰:“你下午出去了?”


    “对,有点事儿,”杜月兰点头。


    “你和你柳二婶说过话?”


    “谁是柳二婶?”


    杜月兰一脸茫然。


    “就是刘家过来一点,右手边坎上的那户人家,你得称呼她为柳二婶,她说你无缘无故就骂她,把人都气得差点中风了!”


    温母的语气带着训斥。


    杜月兰啪地一下放下锅铲,那力气、那声音吓得在场人一抖。


    “什么屁话!”


    杜月兰双手叉腰,杏眼瞪得老大。


    “我骑着自行车从她家门口路过,结果就听见她一阵骂,我还想着是不是嘴长疮的老婆子生活不顺,就爱站在自家门口对着来往的人指指点点呢,结果她还颠倒黑白?”


    “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老二,老三!”


    杜月兰一声吼。


    温庆强和温庆富正在院子里坐着歇息,闻声赶紧来到灶房。


    “拿着,咱们去柳家讲道理,我男人不在家就想欺负我?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杜月兰直接把墙边放着的锄头,一人给了他们一把。


    “啥?有人欺负大嫂?”


    温庆强一个瞪眼。


    “敢欺负大嫂,我给他两锄头!”


    温庆富也气得很的样子,“大嫂你放心,大哥交代了,欺负你就是欺负他!我们绝不会让人欺负你的!是谁?我们立马就办他!”


    “老二、老三!你们凑什么热闹!”


    温母吓一跳,没想到杜月兰会指挥起老二和老三,特别是老二,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一根筋,又比较听老大的话,让他去打人,那肯定就去了啊!


    “娘您咋能这么说呢?我们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家,都欺负到我们家人身上了,谁忍得了!”


    “就是,大嫂你说是谁,我们现在就过去。”


    杜月兰一脸怒气,大步往外走,“去柳二婶家。”


    “别啊!别去啊!”


    温母赶紧把人拉住,一脸着急:“她就跟我说了,别的人她一句话也没说!”


    柳二娘就是个口嗨怪,可不敢得罪温庆平,毕竟温庆平对自己家人都那么狠,别说对她了。


    “真的?”


    杜月兰一脸不信。


    “真的!”


    温母把院门关上,又把温庆强兄弟手里的锄头夺了下来放好。


    “你到底是刚嫁过来的媳妇儿,她能那么出去胡说吗?那不得坏了你的名声?”


    “那您怎么说我把人气晕了?”


    杜月兰问。


    温母见她不信,急得跺脚,“就是因为和我交好,你又是我儿媳妇,所以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才跟我说的!”


    温庆富一脸可惜,这要是为大嫂出了头,那大哥回来肯定会好好夸奖他们,买肉买酒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温庆强挠了挠头,“柳二婶咋会欺负大嫂呢?”


    “都说了没欺负没欺负!你听不懂人话啊!”


    温母火气没地方发,温庆强又说这话,顿时一腔怒火就冲着他过去了。


    被打的温庆强一脸委屈。


    “行吧,既然娘都这么说了,那老二和老三就别去了,不过你们要是听见柳二婶在外面胡说八道,那我还是得请你们帮我扎场子。”


    趁着小姑子和小叔子没成梦里的吸血虫,杜月兰可不得好好“利用”一番。


    “大嫂这话见外了,都是一家人,有啥事儿招呼一声就是。”


    温庆富拍了拍胸口。


    “对对对,”温庆强连连点头,接着又被温母瞪了。


    于是兄弟二人先进了堂屋,温母拉着杜月兰在一旁解释再解释,杜月兰才一脸明白的样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她也是,我以为她骂我呢,再说,她长得本来就没您年轻,我叫她一声婆婆也是尊敬她不是?”


    “她确实比我苍老些,”温母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带着一种隐秘的喜悦,“不过你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叫她婆婆,多伤人啊。”


    “那不是不认识,不清楚,不知道吗?”


    杜月兰哎呀一声,把拉上去的衣袖又放下来了一点,“我这人脾气好,一般来说,只要不惹我,我还是能好好说话的。”


    脾气好?


    温母想到刚才对方在灶房里摔锅铲的样子,那可不像是脾气好的样子。


    也是,在儿子面前是一副温柔小意的样子,在公婆面前可不就是自己的真性情了?


    再细想,杜家的条件那么好,爹娘还有两个哥哥一直宠着,这脾气不大才怪。


    趁着温母在发呆,杜月兰又笑眯眯地进灶房去了。


    也不是爱做饭,主要是温庆娇姐妹的手艺不是很好,而且为了省油盐,大多数都是水煮菜,杜月兰不怎么爱吃。


    “没事儿吧?”


    见她进来,温庆娇低声无奈道。


    “没事儿,一点小误会,”杜月兰摆了摆手,拿起锅铲继续做饭。


    吃饭时却不见温父,温母也问了一句,“老头子呢?”


    “去大姑家吃饭了,”温庆富一边夹菜一边道,“大嫂的厨艺可真好!”


    “是啊是啊,真好吃!”


    温庆富几人也点头。


    温母看着桌子上的菜,油盐都舍得放,当然好吃了!


    两口子做菜都是败家子!


    收拾碗筷时,温母特意去碗柜那边拿出油碗看了看,发现不多后才对杜月兰道:“月兰啊,家里没有猪油了,你明天去买点肥肉回来熬油吧。”


    “行,”杜月兰点头,在温母心里偷笑时忽然把手伸到她面前来。


    “买几斤?这初春地里忙,我看家里人都挺累的,不如多买点,给大家补补身体,现在肥肉五毛钱一斤,先买三斤怎么样?”


    “啊?”


    温母愣住。


    “三斤就是一块五毛钱,”杜月兰体贴地给她算出价钱。


    “这个钱,你能不能先垫着?家里余钱不多,这得备着点,万一有个伤风着凉的,也能用。”


    温母连忙道。


    “行,”杜月兰很爽快,听得温母眉开眼笑地出了灶房。


    一旁听着的温庆娇姐妹立马凑了过来。


    “大嫂,你自己掏钱买肥肉啊?那得一块五呢!”


    “就是,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的嫁妆钱可不能这么用。”


    别看温庆美年纪小,对于嫁妆这一块,她还是非常在乎的。


    “没事儿。”


    杜月兰依旧面不改色,谁说要用她的嫁妆钱或者是二人的私房钱?


    她可以从下个月的生活费里扣嘛,下个月的不够扣了,那就一直往下扣。


    可怜的温母还以为自己把杜月兰拿捏住了,这会儿在家都待不住,提着煤油灯就去找好姐妹柳二娘说这事儿。


    “到底被我拿住了,”温母笑得合不拢嘴,“比老大大方,要是让老大买肉回来,他可不会这么容易答应。”


    “三斤也能熬些猪油了,”柳二娘点头,“不过也不够这么多人吃,让她再买点白面或者是粗面回来,这春耕地里忙着呢,亏人得很,得吃点好的。”


    温母点头记下。


    等她提着煤油灯高高兴兴回家时,杜月兰刚洗漱好,这会儿正准备提着煤油灯进厢房。


    “月兰啊,你明天早点去镇上,除了肥肉,你再买两把粗面,”温母又想起温庆平交给她的那些鸡蛋,“鸡蛋就不用买了,老大不是给了你那么多吗?就买肥肉还有粗面。”


    杜月兰皮笑肉不笑地应下。


    得意的温母并没有发现儿媳妇的笑容不对,高高兴兴地提着煤油灯进房间了。


    把门反扣住后,杜月兰从一个箱子下拿出一支铅笔,还有一个新本子。


    温庆平喜欢练字,本子有自己买的,也有单位当奖励发的,里面有十二本。


    杜月兰认认真真地写下日期,然后合上本子放回箱子里,熄了煤油灯后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杜月兰就起来了,听见动静的温庆美立马翻身起床。


    “嫂子,我也想去赶集。”


    温庆美羞涩地来到杜月兰身旁小声道。


    正在刷牙的杜月兰点头,“行,你去烧水,咱们煮了面吃再走。”


    “好。”


    温庆美一心想着赶集,倒没听到煮面两个字,用冷水洗了洗脸就进灶房烧水了。


    等杜月兰拿着一把粗面和两个鸡蛋进来时,温庆美一愣,“娘给的?”


    不可能啊,她娘那么抠的一个人。


    “你大哥置办的,”杜月兰见水开了,麻利地往里面丢面。


    温庆美咽了咽口水,居然起身去把灶房门给关上了!


    面对杜月兰疑惑的眼神,温庆美小声解释道:“万一被爹娘他们闻见味儿,不好……”


    杜月兰笑了笑,倒是没阻止,两个鸡蛋一个人吃一个,吃过鸡蛋面后,温庆美高高兴兴地刷碗,杜月兰去把厢房门锁上,然后背上背篓,叫上完事儿的温庆美就走了。


    听见动静的温母翻了个身。


    “谁出门了?”


    昨天很晚才回家的温父疑惑道。


    “老大媳妇儿,我让她买肥肉还有粗面回来。”


    “你给的钱?”


    “那能啊,”温母得意一笑,“老大媳妇儿好哄着呢,她出钱买。”


    温父眉眼一舒,“以后多哄哄。”


    “还用你说。”


    温母踢了他一下。


    杜月兰和温庆美走得并不快,毕竟这会儿天色还有些暗。


    “你多久没去赶集了?”


    杜月兰问她。


    “很久了,”温庆美仔细想了想,“过年前去过一次,不对,是秋收后去过一次。”


    “那确实很久了,”杜月兰又问,“家里去赶集最多的是谁啊?”


    “是娘,”温庆美瘪嘴,“她每次买了什么东西我们都不知道,背篓上面盖着干草,一回家就背到她屋子里去了,门一关,也不让我看。”


    越往前走,天越亮,还不到八点,她们就到公社那边了,赶集的人还算多。


    温庆美很乖地跟着杜月兰,杜月兰先去买肉,接着去供销社买粗面,肥肉一块五,粗面是两毛钱一大把,她买了两把四毛钱,最后一毛钱买了十颗糖粒,一共刚好两块钱。


    别的也没什么买,于是她们转了一会儿便往家里走。


    还没到家呢,就看见站在路边背着手张望的温母,见她们回来,温母快步上前,“老五你跟着一道去了啊?难怪我起来没找到人。”


    温庆美咧嘴一笑,“我好久没去赶集了,就想去看看。”


    “去呗,”温母的眼神往杜月兰背篓里盯,“又没有让你不去,以后你想去就跟着你大嫂一起去,想吃什么东西,也让你大嫂买就是了,是吧月兰?”


    杜月兰点头,“是。”


    还是从生活费里面扣。


    毫不知情的温母闻言心情十分好。


    到家后,杜月兰放下背篓,温母就过来翻找了,发现里面只有两把粗面和三斤肥肉,她有些失望,还以为这小年轻买东西会多买一些呢。


    “我来熬油,”温母先把粗面拿进屋子里放好,然后出来提着肥肉进了灶房。


    杜月兰没去帮忙,而是从兜里掏出八颗糖递给温庆美,“老二、老三,老四,还有你,一人两颗,你发给他们。”


    “好!”


    温庆美使劲儿点头,做贼似的把糖放进兜里。


    要想梦里的四个人不跟着吸血,首先就是打好关系,但也不能给太多好处,只需要比公婆给的多一点点就成。


    中午是温母做的饭,温庆美打下手,其间温母还问了鸡蛋的事,可杜月兰不接话,温母怕把人惹了,便没再提。


    杜月兰把账记好后,就拿出竹箩筐在厢房门口做鞋。


    温庆强几人回来吃午饭时,温庆美就先给了温庆娇两颗糖,然后把剩下的四颗给了温庆富,“大嫂买的,没让爹娘知道,你分两颗给二哥。”


    温庆富双眼一亮,快速接过,“帮我们跟大嫂道声谢。”


    “好嘞。”


    温庆强是最掩饰不住自己情绪的人,吃了糖心里美得很,上饭桌时温母见他这么高兴,也跟着笑。


    “看看你,不过是吃点油渣就这么高兴,那改天让你们大嫂买肉回来,你们不得更高兴?”


    温庆富几人听到这话看向杜月兰,杜月兰抬起头扬起笑:“好啊,下次赶集我就去买肉,买五花肉做红烧肉吃行吗?我就爱吃红烧肉。”


    “好啊好啊!”


    温庆强此刻就在咽口水了。


    “红烧肉配烧酒是最好的,再打一斤粮食酒回来,供销社就有,”温父见此说。


    “好啊,”杜月兰依旧笑眯眯地点头。


    于是饭后谁也不让她跟着收拾,温庆强甚至烧了热水,温庆富提到厢房门口,在门外喊了一声,“大嫂,洗澡水我放门口了,待会儿老五会过来守着,水不够了你尽管说!”


    “好,多谢了。”


    杜月兰应着,合上记账本。


    “不说客套话!”


    温庆富大步进了灶房,温庆美坐在厢房门口的凳子上守着。


    杜月兰把水提进小偏屋去洗澡。


    穿衣服的时候忘记拿贴身的了,于是便随口喊了一声,“平哥,帮我拿……”


    喊到一半,杜月兰收了声。


    倒是外面听见一点声音的温庆美站起身,“大嫂你喊我?”


    “没有,”杜月兰回了一声,快速穿好衣服,收拾好后,把桶提出去清洗干净。


    温庆平是在杜月兰第二次去赶集的那天回来的。


    他刚下班车,便见杜月兰背着背篓往公社外面那条小路走去。


    “月兰!”


    温庆平喊了一声。


    杜月兰转过身,见他往这边跑来又惊又喜,也跟着往那边跑去,“不是明天回来吗?”


    “原本要送货的地方暂时不要货了,所以就取消了班次,”温庆平让她把背篓放下,自己背上,“买了什么?”


    “我想着你明天要回来,所以买了三斤五花肉,还有一把红薯粉丝,对了,爹说要喝烧酒,所以我买了一斤,”杜月兰高兴得很,上前抓住他的大手,“我跟你说,爹娘以为我好哄,他们说买什么我就买什么。”


    “其实是从生活费里面扣吧?”


    温庆平一接话,杜月兰就跺脚,“你把话全说完了,我说啥?”


    “忍不住忍不住,”温庆平回握住她的手,“你尽管扣,给不给钱是我说了算,到时候问我要生活费,我来应付就是了,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生活费也有咱们一份。”


    “也对哦,”杜月兰露出一口小白牙,又问他,“你能待几天?”


    “两天,”温庆平笑道,“明天咱们回家看看爸妈他们?”


    “好啊,前天我二嫂还来过家里,见我一切都好,她才放心走的。”


    杜月兰叽叽喳喳地跟温庆平说起自己这几天的生活,又提起那天晚上拿衣服时顺口喊了他的事。


    听得温庆平有些难受。


    “再过半年多,我的分房申请就能下来了,到时候我接你去县里住。”


    “好啊。”


    杜月兰笑着点头,“本来老五也要跟我来的,但是今天早上她后脑勺疼,可能是夜里踢了被子着凉了,所以就没来。”


    “这天忽冷忽热的,又有春雨,你也注意点,别着凉了。”


    “知道,你也照顾好自己,记住我上次说的话……”


    小夫妻说着话,感觉没多久就到家了。


    和上次赶集一样,温母还是在老位置张望,看见背着背篓的是温庆平后,她心头一慌,可又想到买东西是杜月兰自己同意的,她又安下心,反正东西都吃了,不能让他们吐出来吧?


    “老大回来了?你们是在哪里碰上的。”


    温母问道。


    “我刚才班车就看见月兰了,”温庆平对她点了点头,“听月兰说我不在家的日子,爹娘对她不错,我很高兴。”


    温母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看来没有计较让儿媳妇买肉的事儿,“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套话,走走走,进屋去。”


    当看见温庆平提出肉和酒时,温母下意识地想去接手,结果温庆平一个侧身就给避开了。


    “不劳烦娘,我来做红烧肉,”温庆平说完就提着肉和酒进了灶房,杜月兰则是把红薯粉丝拿上,跟在了他身后。


    “败家子儿!”


    温母气得要死,却也只能回自己房间跺脚,小声骂人。


    昨晚上她就已经把这三斤五花肉安排好了,半斤拿出来做红烧肉,剩下的两斤半全部用盐腌上,没想到老大忽然回来,把她的计划给打乱了。


    这能不生气吗?


    温庆美躺在床上,听见外面传来大哥的声音,她双眼一亮,撑着身体想要出去看看,但因为头实在是晕乎得厉害,很快又躺下了。


    “五妹,睡了吗?”


    杜月兰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没有,”温庆美赶紧应着。


    “那我进来了?”


    “好。”


    杜月兰推开门进了屋,她一手端着温水,另外一只手拿着一片药。


    温庆美姐妹的房间很小,只放得下一张一米五的床,柜子和箱子都没有,二人的衣服裤子也不多,来回穿也就那几身。


    都放在床头的位置当枕头。


    “来,把药吃了,我去公社那边的卫生所开的,你年纪小,一次只能吃这么一点,你看清楚啊,”杜月兰先把她这次吃的药分出来,“下次你吃就按照这个量来,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温庆美只觉得眼眶发热,她从小到大,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病,爹娘都不会管她的,像这次也一样,虽然头晕难受,但娘也只是让她不用出去找野菜而已。


    她伸出干瘦的手,端起碗,接过那一点点药喝了下去。


    “我很快就会好,到时候我会帮你干更多的活儿,”温庆美看着杜月兰巴巴地说道。


    杜月兰伸出手摸了摸她略枯黄的头发,“那你可得快点好,中午帮我多吃两块红烧肉,你大哥做饭你是知道的,好吃得哟。”


    温庆美咽了咽口水,是啊,大哥做饭舍得油,舍得盐,确实好吃得很!


    “我觉得我脑子不疼了。”


    “看来你大哥的饭菜能治病。”


    二人说笑了一番,最后杜月兰还是让温庆美好好躺一会儿,最好能睡一睡,“吃饭的时候我来喊你。”


    “好。”


    温庆美很信任她,点头应着,在药力的作用下,很快温庆美就睡着了。


    三斤五花肉做出来的红烧肉很多,但家里的人也不少,当那三大碗红烧肉放在桌子中间时,温父第一个咽口水,“老大媳妇儿,打了烧酒没?”


    “老大,我把酒放在碗柜上面了,你去拿。”


    温庆平对温庆富道。


    “欸!”


    温庆富立马起身跑向灶房。


    温庆美此时脸色好了很多,她觉得大嫂给她开回来的药就是神药,睡了一觉后头不疼了,也饿得很,想吃饭。


    没有早上那种看什么都不想吃的样子。


    看见有这么多肉,温父喝了口烧酒后,对温庆平道:“要不给你姑哎哟!”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温母狠狠掐了一把手臂,“自己一家人的嘴还不够吃呢,就想着隔壁!等我们吃完了再看有没有剩的。”


    “我就是一说,”温父见三碗红烧肉此时一碗很快就没了,也顾不得和温母争论,赶紧跟着伸出筷子。


    杜月兰吃得很香,温庆平知道她爱吃红烧肉,还特意找人学过呢,这味道确实不错。


    “多吃点,”温庆平又给她夹了两块,“青菜粉丝汤也不错,我给你舀在这边,待会儿不那么汤的时候喝。”


    “好,你也吃。”


    温庆娇将二人的相处看在眼里,她想着也不知道以后,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


    红烧肉虽然好吃,但吃多了也腻得慌,最后还剩下一小半碗,温父亲自装到一个小碗里,然后端着去温大姑那边了。


    温母见此嘀咕了两声,因为离得远,所以杜月兰也没听见是什么,反正不是好话。


    温庆富和温庆强也不让杜月兰夫妇帮忙收拾了,跟着擦桌子洗碗筷,十分殷勤。


    “最近家里的柴火也是他们弄回来的,”杜月兰跟温庆平咬耳朵。


    温庆平点头,“还算听话。”


    温大姑知道温庆平回来了,也闻见这边有肉味儿,但她不是那么馋嘴的人,也知道弟弟家要真有多的,对方会送过来。


    所以当看见那满满一小碗的红烧肉时,温大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你说你,家里那么多孩子,自己吃还不够呢,咋送这么多过来?”


    “这有什么,”温父一边拍着胀鼓鼓的肚子一边大气地挥手,“你和姐夫对我那么好,我能不想着你们?我先回去歇歇,你们吃。”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温大姑看向温姑父,“看,我这弟弟是知好歹的吧?”


    “是,老二也是好的。”


    温姑父笑着点头。


    “我去拿筷子,咱们也尝尝。”


    虽然已经吃过饭了,可这是肉呢,还是红烧肉,他们家很少做这道菜的。


    温大姑拿了一双筷子,先让温姑父夹了两块肉吃,等他吃完后,再把筷子给温庆林,温庆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吃了后,又准备夹第二块。


    “你自己吃还是夹给谁?”


    温大姑眼皮子一动,忽然问道。


    温庆林心头一跳,赶紧把筷子给她,“您吃。”


    他是想给自己媳妇儿夹一块的。


    温大姑自己也吃了一块,剩下的她没动,也没把肉碗拿到碗柜放着,而是直接端进自己的房间柜子上放着,出来时还把自己的房门锁了。


    坐在堂屋的表嫂垂着眼没说话,小芳和小华虽然馋得咽口水,但也没人往那边看。


    温大姑对此很满意。


    “想要吃好的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给我生个孙子,我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你。”


    表嫂抿了抿唇,还是没说话。


    温大姑见此翻了个白眼便出了堂屋。


    “娘,红烧肉是什么味道?”


    小华低声问道。


    “就是肉味儿。”


    小芳回了一句,“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们做红烧肉吃。”


    “好。”


    小华再次咽了咽口水。


    “温庆强,你这是要讨媳妇儿了?咋一脸笑啊。”


    温庆强去上工时被人调笑道。


    他轻哼一声,大声回着:“讨媳妇儿不着急,主要是中午红烧肉吃多了,这会儿撑得慌,我大哥那手艺啧你们是没尝过,所以不知道有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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