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怡跟被雷打了似的，猛地直起身，也不管蒋怿是什么反应，赶在门开之前躲进了洗手间里。
洗手台有一面方形的镜子，江宝怡站在镜前，看见自己的脸和耳朵通红，连额头都在隐隐发烫。
她凑近了看，才发现唇角破了一点点皮，大概是之前压下去的时候没注意分寸，磕得太狠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宝怡简直想死。
她怎么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酒精带来的冲动散去之后是无尽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江宝怡躲在洗手间里听见外边的说话声，一直到他们说准备走了，才深吸了口气走出去。
“你这是酒劲才上来吗？”蒋怿的一个女生同学笑着说，“刚才吃饭的时候脸都没有这么红。”
江宝怡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硬着头皮说：“啊，是的，我酒精反应比较慢。”
她根本不敢往蒋怿那边看，但蒋怿却跟没事人一样，下楼结账的时候还在吧台拿了两颗糖。
一行人走到路边拦车，蒋怿把同学挨个都送上车之后，像是才想起来找江宝怡，“我送你回去。”
江宝怡看着蒋怿不算热情的样子，有些紧张：“我书包还在店里。”
肖然在一边打了个哈欠：“那你俩走吧，我回家睡觉了。”
江宝怡跟求救似的看向肖然，试图用不存在的心电感应挽留他，肖然自然听不见，伸手拦了辆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走吧。”蒋怿说。
“哦。”江宝怡走在他身侧，偷空瞥了他好几眼，心里冒出个猜想，蒋怿不会喝断片了吧？
她一时说不上来到底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
江宝怡心里想着事，也没注意蒋怿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很多，她为了跟上，不知不觉间也加快了速度。
到店里时，里面已经没人了，加上胡同里路灯少，光线又不够亮，屋里黑漆漆的。
江宝怡刚一进屋，就被蒋怿按在墙边亲了起来。
她脑袋嗡一声，什么想法都没了。
蒋怿的亲法比起之前粗暴多了，又咬又啃的，江宝怡有点呼吸不上来，支吾着侧了点头，又被他捏着下巴转了回来。
他贴得很近，呼吸里有淡淡的果糖味，似笑非笑地说：“你刚刚亲我的时候，我都没反抗。”
“……唔唔……”江宝怡的争辩被他堵了回去，捏着下巴的手缓缓下滑，贴着她颈侧摩挲着。
江宝怡呼吸一紧，不自觉咬到了蒋怿的舌尖，他跟没知觉一样，不管不顾地黏着她亲。
……
江宝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蒋怿抱起来的，等回过神，人已经跨坐在蒋怿怀里，脑袋趴在他肩上，大口呼吸着。
蒋怿也有些失控，胸口起伏很快，他靠着沙发，后仰着头，呼吸是一样地急促。
燥热淡去。
江宝怡才觉得有些发冷，无意识往跟蒋怿怀里贴紧了，下一秒，却又浑身紧绷着要往后退。
蒋怿没给她这个机会，原先就贴在她后背的手又往下压了压，抬起头问：“冷吗？”
“……嗯。”江宝怡还是之前那个姿势，视线朝外，不敢回头。
静静坐了会。
“江宝怡。”蒋怿抬手碰了碰她的脑袋，“你睡着了？”
“没。”她闷着声说。
“那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说吧。”蒋怿刚开了口，却又停了下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江宝怡扑哧笑了，总算把头抬了起来。
屋里黑乎乎的，她看不太清蒋怿的神情，这样反而给了她勇气，“蒋怿，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答得很快。
“为什么喜欢？”
“说不好，一开始觉得你很有趣可爱，每次和你吃饭聊天我都觉得很轻松快乐。”蒋怿想了想说，“后来发现，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觉得你很可爱，偷偷摸摸拜考神很可爱……”
“我没有偷偷摸摸地拜，我是被你们吓到了才显得偷偷摸摸。”江宝怡打断道。
“行。”蒋怿笑了声，接着说，“乱七八糟胡说的样子也很可爱，开玩笑也很可爱，给我发好人卡也很可爱。”
“等会等会，我什么时候给你发好人卡了？”江宝怡又打断道。
“你夸了我好几次人挺好的，你忘了吗？”蒋怿叹了声气，“你每次这么说，我都觉得我要凉了啊。”
“我不能就是单纯地想夸你人好吗？”江宝怡说，“我要是不喜欢你一个人，我连好人卡都不发，我不喜欢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蒋怿语塞，决定不跟江宝怡细究这些，“总之就是我觉得你很可爱，非要说一个什么喜欢的理由，我也说不上来，或许就是这些很多很多我觉得你很可爱的瞬间，让我慢慢喜欢上了你。”
“哦。”江宝怡很轻地笑了下，“被你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你呢？”蒋怿问。
“蒋怿啊。”江宝怡抬手捏了下他的脸，“你亲都亲了，再来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这不是礼尚往来。”蒋怿看着她说，“你在包厢里又亲又咬的，我又不是死人。”
江宝怡这会有点不好意思，脑袋没蒋怿转得那么快，支吾半天憋了句：“你没咬吗？”
“咬了。”蒋怿摸了摸她的唇角，“感觉业务还不太熟练，以后多练练。”
“……”江宝怡没话说，准备从他身上挪下来，“我去洗个脸。”
“等等。”蒋怿拦住她的动作，“咱俩，算谈了吗？”
“谈什么？”江宝怡想着反正彼此看不太见，索性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故意答非所问，“弹棉花吗？”
“你去洗脸吧。”蒋怿一本正经，“我官宣一下。”
“什么？”
“我弹棉花了。”
“滚啊。”江宝怡笑着掐了他一下，起身去了后院，她前脚刚迈出去，后脚蒋怿跟着就走了进来。
“别用冷水，我给你接点凉水。”蒋怿顿了下，“不是，热水。”
江宝怡乐得不行：“算了，我就洗个手。”
她随便冲了冲，蒋怿没拿纸，扯了下自己的t恤：“直接擦我衣服上吧。”
“你衣服上都是奶油。”江宝怡随便甩了甩，进餐厅拿了自己书包，“回学校吗？”
“回，你等我几分钟，我拿点东西。”蒋怿说。
“行。”
院子里有点冷，江宝怡重新进了屋，看到蒋怿把弄乱的沙发都重新收拾整齐了。
她脸一热，没好意思坐在那儿，干脆直接站在门边玩手机。
江宝怡打开微信，问室友要不要吃夜宵，她顺路带点回去，发完顺手点开朋友圈。
她一边往下滑一边点赞。
看见蒋怿的名字时，江宝怡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人之前朋友圈都没开，一开就发了个大的。
他放了张今晚拍的照片。
原图是一群人的合照，但蒋怿把自己和江宝怡单独截了出来，截不掉的也都做了模糊处理。
配文是一句法语。
-madirection
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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