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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71


    ◎求婚(上)◎


    靳予辞几句话, Destin这几天的冥思苦想白搭。


    Destin眼睁睁看着微博上的内容一条接一条刷新,靳予辞的官宣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掉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水花, 粉丝们又疯又炸。


    【有人掐我一下吗,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阿辞是想稳定安家了吗。】


    【呜呜呜这条新闻验证了, 那他退圈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嫂子快劝劝辞哥, 我们都等着他的新歌,千万不要退圈。】


    【嫂子微博是什么, @一下让我们去劝劝。】


    没有Destin想象的大型脱粉现场,比起嫂子带来的震撼, 大家更希望靳予辞不要退圈。


    震撼是在所难免的, 毕竟让周身缠满绯闻的浪子回头安家乐业实在太难得了,大家都以为他这辈子都会游戏人间, 没想到三十岁之前就稳定下来了。


    粉丝担心, Destin悬着的心也没放下来, 幽怨的小眼神看向他们夫妻两个, “阿辞你不会真的打算退圈吧。”


    “暂时不退, 歌没出完。”


    “真的吗?那就好, 谢天谢地。”Destin揉着担忧的心窝,他事业心重, 真怕正值上升期的品牌会下滑。


    “你再说我分得快。”靳予辞一眼将这家伙的心思看穿, “明天就退给你看。”


    “别, 那话是开玩笑的。”Destin立马机灵,“我祝你们夫妻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一生一窝。”


    “这还差不多。”


    一直在旁边乐呵呵看戏的初桃一愣, 什么, 一生一窝?


    “我才不生。”她轻哼,“要生你自己生。”


    “嗯,不生。”靳予辞提着她的包,像是去幼儿园刚接走小朋友的家长,牵起初桃的手低声哄道,“我也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


    “那你喜欢小孩吗?”


    他薄唇抿了抿。


    小孩子,那可比家里的狐獴闹腾一百倍,光是想想就头疼,他们圈子里的人除了段舟没有人回归家庭,而段舟也是迫不得已才养的。


    “看来是不喜欢了。”初桃感叹。


    “没说不喜欢,看情况,你生几个我都喜欢。”


    如果是他们的孩子,再吵再闹都不会觉得烦。


    突然不敢想下去,幸福离自己这么近 ,他们分开六年,兜兜转转领证结婚,再过阵子就要准备婚礼事宜,后面就是长辈的催娃环节。


    分明是普通人笼统的一生,想到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去完成这些人生大事,不仅不会感到枯燥乏味,还会非常期待未来的到来。


    初桃当然不考虑宝宝的事情,她的事业刚起步,想要靳予辞每场演唱会都穿自己亲手设计的服装的梦想还没实现,不想中途被孩子耽搁。


    可她禁不住期待,对小动物都没什么耐心的靳予辞,带起娃来是怎样的画面-


    官宣之后,初桃的微博不知被那个有心人给挖了出来。


    她的微博认证身份为Destin品牌的设计师,刚开始靳予辞的粉丝找来后,纷纷管她叫嫂子,了解初桃的简历和设计生涯后,乖乖改口叫姐姐了。


    她的名字不会成为一个附属品,她是靳予辞老婆,也是设计师初桃。


    粉丝们的留言非常有礼貌,每天都会问候,当然大家最主要关心的问题就是靳予辞退不退圈的事儿。


    【初姐姐能透露下,阿辞还会再唱多久吗?明年的演唱会如期吗?】


    初桃回复:【嗯,目前会一直唱下去,后续看他自己。】


    她不干涉他的意愿。


    偶尔也有靳予辞的小粉丝叛变成她的迷妹,把初桃这几年关于设计作品的微博都翻了个遍,崇拜地和她讨论Destin后续的国风设计。


    初桃坐在沙发上,手指在笔电键盘敲得砰砰响,狐獴在旁边乖巧蹲坐。


    “和谁聊天呢。”


    靳予辞走来,顺手提起狐獴,不过这次没像以前那样没爱心地将它丢到一旁,而是占据它的位置坐下后拿在怀里。


    “回复粉丝评论。”初桃认真道,“粉丝问你明年行程是什么?”


    “婚礼,蜜月。”


    “他们关心的是你的演唱会行程,不是私人的事情。”


    “没打算好,蜜月过完再看心情吧。”


    明年没什么比婚礼蜜月更重要了。


    初桃的婚纱设计图早在留学期间就有了雏形,由于工程浩大要等到明年,现在的他们主要做一些婚庆的准备工作和筹备宾客名单。


    “不知道孟冬意能不能来参加婚礼。”初桃轻轻叹息,“她怎么和我妈一样,一走就没了声息。”


    “你没找过你母亲吗?”


    她摇头,找也没用,她和外婆一直没搬过家,母亲想要看她的时候早就回来了。


    这几年外婆身体不好,得了阿尔茨海默综合征,俗称老年痴呆,被初父接到北城的疗养院照顾了,初桃回国后只要有空都会去探望,老人家除了脑子糊涂其他尚可,偶尔还会念及母亲的小名。


    “之前听人说她早就嫁人生子了,应该早就忘了我吧。”初桃淡笑了下,“反正我也不记得她的样子,不是很想她。”


    婚礼是人生最重要的仪式,能在长辈见证下完成婚礼自然再好不过,如果没有,那她不强求,不耽搁母亲自己的幸福。


    靳予辞握住她的腕,视线温柔凝视于她,无声胜有声,他会一直在她身边,不会让她孤单的。


    “以前的同学好多都没联系了,方芳和沈千放肯定会来的……”提到这个名字,初桃顿了下,去看旁边男人。


    “继续说,我没吃醋。”


    初桃笑着点完名单,目不转睛注视靳予辞的脸色从刚才的平坦变得克制,他知道沈千放和她没什么,但男人骨子里天生有一股占有欲,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好像他们分开的六年是被沈千放夺走的。


    “真不吃醋吗?”初桃问。


    “嗯,我不小气,按理说还得感谢他这几年对你的照顾。”


    “嗯,他人挺好的。”


    做朋友挺好的,但她没有心动的感觉,也只能做朋友。


    “他~人~挺~好~的~”靳予辞绘声绘色学着她的口吻,“看来你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我是客观评价。”


    “那你挺客观的。”


    “……”


    不是说自己不小气不吃醋的吗,怎么没两句就跟翻了醋坛子似的,说一句阴阳怪气那么多句。


    初桃合上电脑,罢了,不提这些,看向落地窗外的风景,“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会下雪。”


    靳予辞面无表情地陈述:“下雪也挺好的。”


    “……”


    她真的哭笑不得,这人吃起醋来怎么没完没了了,她刚才只是看宾客名单才提到沈千放,而且是在他感谢沈千放之后顺口说了那么一句,结果被揪着不放。


    初桃歪脑袋垫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你不会生气了吧。”


    靳予辞没回答,慢条斯理拨了她脑袋,然后起身。


    初桃拿他没办法,只好屁颠颠跟过去,小狐獴不知所措,也悄咪咪跟在两人后面,她看见靳予辞进了卧室,不由得加快脚步。


    门刚推开,靳予辞不知何时就堵在门口,肩膀挂了条洗浴毛巾,深邃目光轻飘飘扫下来,“我要洗澡,你跟过来干嘛。”


    “哦……你要洗澡吗,那我不打扰了。”


    自知心虚,初桃和狐獴打算全身而退,后衣领被男人的长指慢条斯理地勾住,稍一用力,她跌跌撞撞地,后背落入他怀里,靳予辞一只手掐着她,反手摁在墙上,逆着光的五官轮廓幽暗模糊,嗓音轻轻袅袅的,“哄我。”


    “啊?”


    “陪我一起洗。”


    初桃感觉腰际被重重掐了下,她不由自主攀附他的肩膀作为支撑,额头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吞吞吐吐,“我能拒绝吗。”


    “可以。”


    “那我拒绝。”


    “拒绝无效。”


    “你不说可以吗?”


    “你可以说拒绝,但我不答应。”


    至于能不能拒绝到,那就看他的意思了,靳予辞低哼一声,往常都是将人公主抱起来的,这回掐过她的腰际,将娇小的身子往肩上一丢。


    初桃被迫攀在他的肩上,摇摇晃晃的怕掉在地上,“靳予辞……”


    每次都叫他的名字,老公两个字烫嘴吗。


    靳予辞带她走之前,看了眼地上蹲坐的狐獴小兄弟。


    这狐獴早绝育了,狐生已没有任何牵挂,估计好奇他们人类为何这样,两只黑溜溜眼睛好奇地张望。


    靳予辞把门关上,没让它继续观看少儿不宜的画面。


    浴室里。


    淋浴花洒开到最大,温热的水流从头顶落下,迷雾弥漫笼罩,窗口玻璃愈发模糊,外面的晚景只剩几个星星点点的光。


    像是六年前那般,靳予辞把初桃放在飘窗台上。


    “冷。”她倒吸一口凉气。


    靳予辞在某种事上十分粗鲁不近人情,有时候又格外体贴温柔,在她的注视下,不急不慌褪下衬衫,折叠当垫子放在台子上,让她继续光着坐下只是不再冷了。


    随后捧过她的后脑勺,一点点索吻,不急,像是饭前点心,故意吊着胃口。


    初桃想说的话都被吞没了,迷迷糊糊中她小声叫了句“老公”。


    隐约能听出她在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没生气,但有点火大。”靳予辞靠在她耳际,温热气息萦绕,长指沿着她的膝盖往上,一边说一边像是找准目标似的探深,“需要你来灭火,桃桃。”


    他对她生气不起来的。


    他只是在某一个时刻,为他们失去的六年感到懊恼,当初真的只能那样了吗,如果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守护她的人是他而不是沈千放了。


    靳予辞说感谢是真心话,讨厌沈千放也是真的,他无法容忍其他男人代替自己守护她的位置,哪怕名不正言不顺。


    初桃被弄得吸了口气,眼角洇红,情不自禁去抱他的胳膊,“你的手能不能慢点……”


    “我能亲你吗。”


    “刚才不是亲过了吗。”


    “我是说亲这儿。”


    他视线落在她脸上,手的位置依然没变过,上面的纹身仿佛和她融为一体。


    初桃瞬时明白,“不行,我不喜欢。”


    六年前她就被弄哭了。


    靳予辞轻哂一声也没勉强,饭前点心吃过后进入正题,将人掐着腰从飘窗台到浴池抱了个遍,他喜欢看她动情时眼神迷离只剩他一个人的样子,喜欢她似有似无跟小猫似的叫声。


    他也喜欢,她叫他的名字。


    浴室的垃圾篓里,不知不觉多了几个拆封的盒子包装和挂着浅白色的气球似的胶体。


    他再拆的时候,跟一滩软泥似的初桃抬起没力气的手,抓住他的腕,细白的牙齿咬着唇瓣,“不,不要,我好困。”


    她真的比不过他。


    吃饭的比做饭的人更累。


    “这就累了吗?”靳予辞仍然未尽兴,流连于被沐浴香气围绕的脖颈,他格外喜欢吻她锁骨间的红痣,动情时色彩格外明媚鲜艳。


    “嗯……”


    “宝宝你体力不行啊。”他轻笑,“该多锻炼锻炼身体。”


    “你——”


    初桃不服气,她大学时体侧好歹都是班上前几名,怎么到他这里就不行了,他也不看看时间,从开始到结束用了几个小时,再来几次都能看到日出了。


    “你自己小心点吧。”初桃嗔恼瞪他,“免得四十岁早谢。”


    “难为我们桃桃操心你老公四十岁的生活。”他眼角眯起的笑意越来越肆意嚣张,“不过你别担心,八十岁我也不会让你孤单寂寞的。”


    “……”她真的要拜服了。


    初桃认输,每次争吵都吵不过他,狗男人,不依不饶的。


    说归说,靳予辞尊重她的意见,知道她累体贴地替她擦洗完后拎出浴池里,用浴袍包裹着送到主卧的沙发上,又给她倒了水缓解下疲劳。


    初桃拿着水杯,走到窗户前,“靳予辞,外面下雪了!”


    今晚果然有雪。


    一高兴像个吃到糖的小孩,明明见过很多次的雪,这次却十分激动。


    这样的鹅毛大雪在安京城不多见,能亲眼看见每一片雪花飘落时的样子,一簇又一簇地积攒到各个角落,染白这个城市。


    靳予辞过来把她肩上滑落的浴袍提了提,视线顺着看过去,照这个雪量下去,明天早上起来可以堆雪人了。


    “下雪了。”他低声喃喃,“今年可以陪你一起看雪了。”


    她侧首,“是啊。”


    “我是说,我爱你。”


    “嗯?”她反应慢半拍,笑了笑,凑到他眼角亲了亲,“我也是。”


    往后都可以一起看雪了。


    往后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早上。


    冬雪降临,温度更低几分,再加上熬夜的缘故,初桃赖床赖了好一会儿,起来时身边已经空了,不由得佩服他的好体力和生物钟。


    别墅里没有阿姨,家政会定点打扫,不过平时的小卫生都是靳予辞亲力亲为的,初桃洗漱后下去的时候,他正在给狐獴喂早饭。


    小家伙对雪也非常感兴趣,虫子没吃多少就兴冲冲地去雪地里打滚摸索,这积雪估摸着有几厘米深,院子里全是狐獴的脚印。


    初桃跟在它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印记,都玩得好不乐乎。


    忽然,一个雪球砸过来。


    不轻不重,落在初桃的脚下。


    扭头看是靳予辞砸来的,她兴致勃勃蹲下来,草草揉出一个雪球,顺势砸过去。


    靳予辞早有防备,偏了下头就躲开了,似笑非笑望着她,“笨蛋。”


    “你才笨,你搞偷袭才砸到我的。”


    初桃一边说一边滚了个大雪球,本来想砸过去的,雪球重量太大,估计没扔到他跟前就落下来,搓这么一大个不容易,索性摁在地上,当雪人的屁股用。


    初桃没戴手套,手不一会儿搓得又红又冷,靳予辞再过来时,递来一个暖宝宝给她,“别冻着自己,歇歇。”


    “还好,不太冷。”


    刚说完,她就打了个喷嚏。


    靳予辞好笑地将暖宝宝塞到她怀里,“我帮你堆。”


    她刚才措好一个雪人的下面,他再堆一个小一点的雪球就行了,初桃抱着暖宝宝耐心等他,狐獴也凑热闹似的过来,一家三口围着,画面很是温馨。


    靳予辞揉好雪球放在上面,又捻了两个掌心大小的雪球作为它的胳膊。


    初桃从他手里接来,挨个装在雪人的脸上,见他的掌心多出一个雪球,“两条胳膊就够了,怎么还多出一个。”


    “这个送给你,希望你一直保存。”


    “雪球怎么保存,太阳出来它就化掉了。”


    她好笑地接过来,这是个只有指甲大的小小雪球,日照不一会儿就会化掉,在手心里放久了,边缘已经有融化的水迹。


    隐约可见小雪球里还藏了个东西。


    初桃好奇用手指揉开上面的积雪,只见一枚硕大的钻戒赫然躺在手心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凌晨还有一个完结下章,宝贝们明早再来看~


    第72章 72


    ◎求婚(下)◎


    晨光熹微, 透过云层,轻柔地为银装素裹的世界蒙上一层素净的亮度他,日照之下, 出土于纳米比亚的顶级钻石呈现出无比纯洁的纯净度。


    这一看就不是临时准备的。


    它的诞生甚至比沈千放向初桃求婚那会儿更早,靳予辞没那么高调, 在她出现之前, 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这枚戒指在理想状态应该是在他们复合后情到浓时赠予的,只是戒指代表的婚姻比想象中更先来到, 靳予辞也不止一次想看她无名指上戴戒指的样子,他去S城找她的那回, 就是想替她戴上, 被当时闹出的不快给耽搁了。


    看到雪球里掉落戒指,初桃的诧异持续很久很久, 眼睛里随后闪过惊喜, 还有一些不解, 嗓音糯糯的, “怎么突然送戒指了。”


    “不突然, 我幻想很多次了。”靳予辞拿起那枚戒指, 在她的跟前单膝下跪,长裤的膝盖跪在纯白的雪地上, 他眼神格外虔诚认真, “我想给你戴上戒指, 想和你过一辈子。”


    哪怕领证结婚了,该有的仪式感, 不想落下。


    “好。”初桃吸了吸泛红的鼻子, 把手伸过去, 在两人的注视下, 熠熠生辉的钻戒完美地佩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手指生得细白雪嫩,和戒指相得益彰,互相衬托极致美感。


    不是内行,她能看出这戒指应该是很久前准备了的,反反复复地观摩,小声询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


    “那你呢,什么时候设计的婚纱?”


    “我……”


    她也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撇下其他的设计稿,所有的构图和线稿都和婚纱扯上关系,可能是每个女孩都曾有过的幻想,也可能是在设计婚纱图的时候,总有一个瞬间,是属于她和靳予辞的回忆。


    会不会有一天,她穿上自己设计的最爱的婚纱,走向自己最爱的人呢。


    这六年间,一个在设计他们的婚礼服饰。


    一个在挑选他们的戒指。


    就算彼此不曾有过联系,冥冥之中,他们所做的事情,又将两人牵扯到一起,彼此依然相爱且默契,那么这六年他们不算分手,不过是在不同地方生活罢了。


    “应该和你选钻石的时间一样。”初桃抱着男人的臂弯,额头蹭蹭他,“很早很早。”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那枚钻戒,没说什么时候,但他们能有一种心电感应,两人为彼此做事情的时间节点很近。


    她在他身边那么久,他自然知道她的尺寸,戒指环一次就成功佩戴上了。


    “那你自己呢?”初桃抬起脑袋,“你不戴婚戒吗?”


    “我无所谓,用你的钻石边角料切割一个就行。”


    “那怎么好。”


    “你漂亮就行了。”


    男人的戒指很简单,不像女人的钻戒那么复杂,主要都是以素圈为主,靳予辞的戒指用她戒指剩下的材料就能做一个,两人还能凑成一对的婚戒。


    抽空,初桃和靳予辞去疗养院探望了外婆。


    去的时候意外看见初父也在。


    为了感谢外婆这些年对女儿的照顾,初父闲暇时都会亲自过来看望老太太,避免疗养院的护工们会欺负她。


    “你们……”初父看向小夫妻两牵在一起的手,意外得不知该怎么招呼的好。


    他不了解娱乐圈的事情,但靳予辞的身份自然最清楚不过,是靳家伸出援助之手帮他度过这次危机,多次托关系想亲自感谢靳予辞,又怕打搅了他。


    如今看靳予辞摇身变成自己的女婿,初父意外又不意外,总算之前的帮助是多么顺其自然了。


    “岳父好。”靳予辞礼貌地主动打招呼。


    “你好你好。”初父忙回应,“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这女儿什么事都不和我说,要不是小女儿看新闻告诉的我,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事情。”


    “是我不好,应该和您招呼一下的。”靳予辞不露痕迹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初桃没和初父说,大概率是两人的感情比不过初父和小女儿的深厚,他这个做女婿的,该圆场还得圆场。


    彼此寒暄一番,初父主要表示自己的谢意,他本想指望傅家来帮自己化解危机,可惜和初梨定亲的小少爷实在不靠谱,没能及时帮上忙,最后还得自己的大女婿有用。


    说话的间隙,初父还接到初梨的电话,语气宠溺地哄着她。


    “我有事,那我先走了。”初父和他们告别。


    “好,您慢点,年前我会和桃桃上门拜访的。”


    送走初父,靳予辞看见初桃在发呆,捏了捏她的手,“怎么了?”


    “我爸和妹妹说话的语气好温柔。”初桃无声笑了笑,虽然现在的初父对她也很好,可小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弥补,和时间一样,无法倒流。


    初父也许不是故意对大女儿生疏,小女儿一直养在身边,又是活泼撒娇的性格,交流自然就亲近一些,而初桃不太会撒娇,送她车和首饰不会表现得很惊喜,初梨则恰恰相反,会软声软气求着父亲送自己想要的东西。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你外婆和你说话的时候也很温柔。”靳予辞轻声安慰,“我们进去吧,我好久没看到老人家了。”


    外婆住的是高级疗养院病房,里面是个类似酒店的房间,应有尽有,她旁边还有一个时时刻刻看守的护工,看到家人来了后主动回避。


    外婆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痴傻,初桃也分不清她的状态,拿起护工削到一半的苹果,继续削干净,和外婆笑着打招呼,“外婆,你还记得我吗?”


    坐在床沿上的外婆懵懵懂懂看她一眼。


    六年前外婆让初桃认父亲就是有先见之明的,知道自己可能活不明白了,怕初桃没人照顾,得和亲人相认,老人家思虑周全,凡事都为自己的外孙女着想,初桃每每想到这里总特别难过。


    “你是桃桃吗……”外婆迷迷糊糊地想起来一点。


    “嗯,我是。”


    “那这位是……”外婆看向靳予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外婆,我是您的外女婿。”靳予辞毕恭毕敬做既介绍,许久不见,老人家远没有之前那样清醒了。


    “外女婿……你不是之前在我家住过的男孩子吗?”


    意外的是,外婆别的不记得,这件事倒是很清楚。


    她们祖孙俩相依为命那么久,靳予辞是第一个住进家里的人,所以外婆会有印象。


    靳予辞点头,“对,是我。”


    “那你和我家桃桃……”外婆费力地去理解这层关系。


    “我们结婚了,外婆。”


    “结婚……?”外婆迟疑,随后眼睛眯成一条缝笑了,“结婚是好事啊,结婚好。”


    她一点没觉得靳予辞和初桃结婚是一件多么意外的事情。


    在老人家看来,结婚是幸福的事情。


    “你们结婚多久啦,有没有孩子?”外婆又问。


    这就问到难处了。


    “还没有。”靳予辞回答。


    “怎么不要个孩子,多子多福,一家子人多才热闹呢。”


    “好的,回头我就和桃桃生去。”


    初桃瞠目,不由得拿手拍了下他,“你少说点。”


    靳予辞和老人家聊得正投缘,哪会少说点,听老人家对他们的未来做规划,总的来说就是希望他们尽早要孩子,能在她闭眼之前看到自己的曾外孙那就圆满了。


    老人家说的缓慢,听得人心口缺得慌,靳予辞声线清晰,一字一句附应:“外婆会长命百岁的,我和桃桃也会儿孙满堂。”


    前者初桃同意,后者嘛,就当他是糊弄外婆的。


    外婆又说:“还有啊,你不要老欺负人家。”


    “嗯,我不欺负她,我疼她。”


    “我是说她。”外婆看向初桃,“你不要老欺负你老公。”


    “我吗,我没有啊。”


    “刚才我看你还打人家了。”


    初桃抿了抿唇,刚才她是对靳予辞动手了,但只是轻轻拍了下他的衣服,她小声敷衍外婆,“嗯嗯,知道了,我也疼他。”


    看外婆身体健朗,能说能笑,两人都放心了。


    送来的名贵保健品都放在这里,担心一个护工不够,靳予辞又多安排一个,才放心离开。


    只有在外婆这里,初桃才能感知到真正的亲情,而父亲那边,到底是缺了点什么。


    出了疗养院的门,初桃感慨:“我爸对你好像挺满意的。”


    “是吗。”


    “傅家的小少爷本来是他看好的小女婿,上次的事情没帮上忙,似乎让他很失望。”


    “傅家的权不在小少爷手上。”


    “那在谁的?”


    “三少爷,傅祈深。”靳予辞淡淡回答,“我见过几次,是经商的脑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初桃估计妹妹的婚事还得再操持操持,不能太草率,嫁给一个手里没实权,又不靠谱的小少爷,以后可能有苦头吃了。


    “那你呢,你是什么脑?”初桃兴致勃勃凑过去,“唱歌脑吗,哦不是,是恋爱脑才对。”


    他怕他们结婚的舆论造成麻烦就有退圈的打算,脑子里只剩下爱情了,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他也不反驳,“嗯,恋爱脑,也是桃桃脑。”


    她忍笑,这个人真的好肉麻啊,“你嘴怎么这么甜。”


    “那你还不来亲。”


    “不要,大庭广众的,我才不做这种事情。”


    “周围没人的。”


    “那我也不要,我没你这么厚脸皮。”


    “刚才是谁在外婆说不欺负我的?”靳予辞一只手捞着她,轻巧拉到停车位的角落,旁边是两面格挡外界的墙,他声音显得空灵又危险,“还说要疼我,你就是这样疼的吗。”


    她被他逗得一直笑,“你别掐我腰,好痒哈哈哈……”


    她笑得直喘气,挣扎间,手也往他衣服里钻,靳予辞只着了件薄外套,她的手生得又小巧,轻而易举钻了进去。


    双手都冰凉凉的。


    靳予辞没逗她,“你手怎么这么冷。”


    她的手抱在他精壮的腰腹间,男人火气重,体温很高,她那冰块的爪子伸进去没一会儿都要捂热了。


    “有吗?”初桃想缩回去,“那我不碰你了。”


    “碰吧,我的荣幸。”他抓住她的手。


    男人的腹肌练好不就是给老婆摸的吗。


    想来他也经常动手动脚的,她偶尔放肆一回是情理之中。


    初桃顺势将他抱住,踮起脚尖如愿地亲亲他的唇角,眉眼笑成弯弯的月牙儿,“今天我好喜欢你。”


    “今天吗。”


    “不止。”


    不止喜欢。


    也不止今天。


    往后的每天都是。


    【📢作者有话说】


    正文写完啦,番外过几天更!


    主要写婚礼+带娃日常,还有孟冬意和段舟的小番外~挨个摸摸追更的小可爱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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