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苏皓云要费尽心机的去捉她和叶承泽的奸,那分明就是利用她这个小公主的任性,好平平安安的从叶家这个泥淖里脱出身来。


    而她却傻傻的,义无反顾的扑了进去。


    如今跌的粉身碎骨,后悔却也无济于事了。


    冬儿看着自家无助的主子,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她自小就跟着公主,这个公主虽然任性,对她们却一直非常好。


    有好吃的好玩儿的,全都想着她和春儿,也从来不会责打她们,可以说是姐妹一般长大。


    她就是任性妄为了些,可她是公主啊,其余几个公主,又有哪个不任性的?


    只是她比旁人倒霉了些,母妃当初也不得宠,走的路比旁人更坎坷。


    冬儿跪到了萧蓉面前哭道:“公主,事到如今冬儿也不想瞒您了。关于苏家的事,您不能参与进来。虽然苏皓云当初的确设计了您和叶大人,可后面两次的事,都是她在私底下帮您。如果不是她,秦姨娘上次就得逞了,我也不会知道其琛少爷并不是叶大人的孩子。虽然奴婢不知道她为什么帮您,可她确实是帮了您两次。若咱们恩将仇报,那可就……可就太不是人了。”


    萧蓉十分意外,上前问道:“是苏皓云在帮我?她……她为什么要帮我?”


    问完后萧蓉就明白了,点头道:“哦,苏皓云和秦婉兮也有过结。而且如果叶其琛是个野种,那叶斐然就是叶家唯一的孩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可能想拉拢我加入她的阵营。而且她对我心怀愧疚,如果不是她,我不可能就这么嫁给叶承泽。”


    冬儿并未反驳萧蓉所说的话,只道:“不论她的目的是什么,至少初衷是对咱们有利的。公主如今陷在这个牢笼里,难道还指望叶大人待您如一年之前吗?如今他已经有了新的外室,怎么可能还会把心思放在您这里?”


    萧蓉当然明白,难怪叶承泽对她和秦婉兮的事冷处理,不是他不能处理,而是他不想处理。


    秦婉兮知他懂他,能把自己的堂妹送到他床上,而自己却只想在他那里得到温暖得到爱,自己是有多缺爱?


    父皇和母妃不够爱她吗?


    何必非得渴求一个男人的爱?


    她颓然的坐回了床上,半天后才喃声道:“冬儿,这件事你先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过几日便是过年,鞭炮声时不时噼里啪啦的传来,宫里也处处张灯结彩,各宫娘娘们都开始准备新年的活动。


    绯玉公主仍然住在柔福宫,而主持后宫事务的却变成了良妃。


    皇后三不五时的被禁足,如今已经处于半疯癫状态,余贵妃也称病不出宫门,这个担子便落到了良妃的身上。


    谁也没想到,这个在后宫里没什么存在感,姿色也平平的女人,竟然成了执掌凤印者。


    她向来不惹是非,也从不与任何人结仇,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却有一儿一女傍身。


    当年受宠的宫妃滑胎的滑胎


    _[,她却护住了一双儿女,不得不说身上是有两把刷子的。


    良妃却并不觉得执掌凤印是什么好事,她看着手里的凤印叹气:“我终于还是被卷进了风口浪尖里,罢了,在这个后宫里,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呢?来人,今年的年宴,除了按照往年的惯例外,再多增添一些宫外的添彩事宜。不如就让各宫的娘娘们走动走动,办一个新春大集吧!也请那位绯玉公主出来转转,虽说她并未位列后宫妃嫔之位,毕竟住在柔福宫,当以张淑妃之礼待之。”


    这个一碗水端平的态度,瞬间让良妃拉了一波好感度。


    只是不论她怎么做,皇后都会恨死那个执掌凤印的人,更何况她现在有儿子,更是成了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她倒也不怕,皇后的伎俩她早就见识过,左右不过是那几样,可怕的是她身边那个柳贵人。


    良妃说自己有心机,这确实不假,她这些年在宫里看尽了所有争斗,唯有她可以将自己藏在那些争斗之后。


    她觉得主要还是自己运气好吧,一辈子只得宠了两次,就生下了一儿一女,可以说是老天爷赏饭吃。


    宫里热热闹闹,柳贵人也不得不带着几名贴身的宫女去各宫走动。


    可能是这几天过于消停了,连柳家那两兄弟也没再入宫,便让她放松了警惕,从而让被她关在暗阁里的柳半夏找到了机会。


    这四年暗无天日的生活,让柳半夏失去了几乎所有的生命力,可是哥哥给的药救了她的命。


    她熟知药理,按照天数把药吃了,就这么吃了半个月,竟恢复了大半的体力。


    但她还是装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柳贵人放松了警惕,这才留了个宫女守着她,带着其余的三个人去各宫院串门子。


    待到柳贵人走后,柳半夏一脸痛苦的敲了敲暗阁的门,门外的宫女冷哼一声道:“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儿,别耍什么花招,这里可是皇宫,你以为自己能跑出去吗?”


    柳半夏沙哑着嗓子道:“这位姐姐,麻烦你把恭桶给我,这暗阁里阴暗潮湿,我又有些拉肚子了。”


    宫女并未怀疑什么,只是十分不耐烦的放下了手上的糕点,没好气的说了声:“事儿可真多,真不知道贵人为什么要把你养在宫里,不过是个犯了罪的宫女,处理了不就好了。”


    说着她去外面拿了恭桶,拉开暗阁递给了她,就在这一片刻的工夫,柳半夏拿出藏在药瓶里的银针,径直扎进了宫女的头顶穴位里。


    宫女轻飘飘的倒了下去,柳半夏快速的换上了她的衣服,又从怀中掏出那张纸条,那是前几天良妃身边的宫女过来悄悄塞进暗阁里的,上面是一张地图,让她按照地图标的方向走,就会有人带她离开皇宫。


    虽然柳半夏半信半疑,可这是她这些年来唯一的机会了。


    终于,她趁着储秀宫里这会儿没什么人,跌跌撞撞的从后门跑了出去,又顺着地图的标志跑到了后花园的假山后面,顺着假山后面的小路跑到了通往东宫的一条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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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刚要再往前跑,就被一个身影给拽进了墙角的夹缝里。


    柳半夏吓的惊呼一声,却被那人给捂住了嘴:“别喊,我是带你出去的人,现在开始听我的,我带你去见柳杏林。()”


    柳半夏当即安静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身体却还在不住的发抖。


    那人放开柳半夏的嘴,是一名长相十分普通的小太监,他朝柳半夏点了点头道:随我来。◥()”


    小太监带她爬过通往东宫的狗洞,东宫就相当于一半在宫外了,它有属于自己的宫门。


    小太监也没带她走正门,仍旧爬狗洞出了东宫,把她带到一个矮巷,有辆马车正等在那里。


    看到那辆马车后,小太监便松了口气,指了指它道:“你快去吧,我要回去了,离开的时间长了会被发现的。”


    柳半夏沙哑着嗓子道:“多谢救命之恩,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小太监道:“你不用知道我叫什么,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姑娘快走吧,迟了以免生事。”


    柳半夏点头,转身便上了马车,一进马车她便哭出了声,眼前之人正是柳杏林,她一头扎进柳杏林的怀中哭道:“大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柳杏林抱住柳半夏,只觉得妹妹如今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他轻轻松松就能抱起来。


    他满是心疼的摸了摸瘦脱了相的柳半夏,心疼道:“妹妹,你……受苦了。”


    可能是见到哥哥后柳半夏终于放松下来,竟轻飘飘的晕了过去,这可吓坏了柳杏林,马不停蹄的把他带回了一处别院。


    他知道柳半夏不能回柳府,不说别的,单单是柳悬壶都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见马车走远,洛亲王和苏予澜才从矮巷后面走了出来。


    苏予澜问:“你这么救她,后面是有什么计划?”


    洛亲王点头:“我们苏家隐忍这么多年,是时候肃清一下朝野了。”


    喜气洋洋的京城街头,一时间让苏予澜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感。


    洛亲王拉住苏予澜的手,说道:“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去一趟锦衣阁。”


    苏予澜问道:“锦衣阁?你要做衣裳吗?不对,王府的衣裳不都是由内务府来做的吗?怎么还需要王爷亲自跑锦衣阁了?”


    洛亲王轻轻笑了笑,小声道:“这个……一些很私人的衣服,还是要在锦衣阁定制的。”


    苏予澜听岔了,脸上当即红了红,说道:“那……那你去吧!对了,今晚我不过去找你了,晚上有家宴,如果你有时间也一起过来吧!苏老太妃不在,你一个人过年也挺冷清的。”


    洛亲王却犹豫了,说道:“嗯……我今晚也有点别的事,没事,你们先吃,左右初一我也要去给表兄表嫂表姐拜年的。”


    苏予澜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洛亲王则从怀里拿出一张草图,十分满意的欣赏着:“嗯,这会是一个大惊喜吗?希望我的澜儿不要生气才好。”


    大年初一,一岁四个月的叶斐然坐到了餐桌前,上次过年他没有实感,毕竟自己才是个四个月大的崽,今日过年他终于感受到了古人对于春节的仪式感。


    从腊月初八就开始准备,出了正月十五才算真正的把年过完。


    叶斐然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流口水,心声道:【我怎么看着这些食物有些眼熟?这不是铁板羊肉吗?这不是酸汤肥牛卷吗?啊啊啊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冷锅串串!嗷嗷嗷,古人的智慧这么早就在餐桌上盛行了吗?这这这,不对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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