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般而言，独眼小宝身上都会有深渊的气息。但原主做的独眼小宝都非常干净，一点气息都探查不到。”叶芝芝摊了摊手，“现在这时间点，坎瑞亚虽然已经开始有了初步科技革命的征兆，但还没发展得多好……或许深渊和坎瑞亚扯上关系是以后的事。”
“也有可能，尘之魔神和坎瑞亚的起源有关，和深渊的关系不大。”归终说。
叶芝芝脸刷一下白了，冷笑道：“看来无论是原主还是你，胆子都不小嘛。”
“只是猜测而已。”归终抬头望着交错的房梁发呆，“当务之急，是把魔神战争给它打了。”
“现在这种防卫战还不叫魔神战争。”叶芝芝懒洋洋地提醒道。
“我知道，早做准备嘛。”归终轻描淡写地说。
叶芝芝晃着赤/裸的双腿，半晌，瞅着归终眉心，皱眉道：“你什么时候把这印记给它隐了，看着怪碍眼的。”
归终轻轻摸了下眉间的方胜纹，尘之权能拂过，一点效果没有，仍然璀璨如惜，归终叹口气：“只能再去找摩拉克斯一趟了。”
“这符文上的权能不小啊。”叶芝芝凑上前，稀奇地打量，“而且我感觉得到，符文的权能还只是外边漏出来的一点，绝大多数在你体内……啧啧啧，这摩拉克斯还算是个人。”
归终微微皱眉，“哦？怎么说？”
“知恩图报啊。”叶芝芝靠在太师椅上，被坚硬的石头磕的一疼，皱了下眉，“等归离原有钱了，给我定制几个史莱姆的抱枕。”
归终没理会叶芝芝的公主病，追问道：“怎么说？”
叶芝芝本来更懒得搭理她，看到归终表情倒真像是不知道，惊讶地问：“……你不会不知道吧？”
“之前留云借风真君提到过一点，尘之魔神对摩拉克斯，似乎特别……”归终斟酌了一下，谨慎地道，“偏爱？”
叶芝芝摆摆手，冷笑道：“这个词太轻了。什么‘偏爱’，用我们那个时代的话说，就叫‘笑一个，命给你’。”
归终心里隐约猜到了一些，皱眉道：“我毕竟不是原主，当时留云和我提起这些事的时候，我没敢多问，怕露馅……原主到底具体做了什么惊天骇俗的事？”
“这件事归离集，还有之前的天衡，上上下下都传遍了。要不是这段时间魔神比较多再加上搬迁，你的那段事都要被编成话本子流传千古。”叶芝芝道，“没想到居然没人在你耳边唠嗑，想来也是因为你是当事人，八卦都避开你了。”
叶芝芝顿了顿，反问归终：“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仙人们大多都信服摩拉克斯，为什么你在他契约上蹦跶那么多回，仙人们却没有多说一句你的闲话？”
归终摊手道：“我以为是他们特别好相处。”
叶芝芝嗤笑一声，白了归终一眼，“那天我成为你眷属的时候，不过是呛了摩拉克斯几句，你看看那些仙人是怎么说我的。”
叶芝芝成功吊起了归终的好奇心，心满意足地从归终柜子里端出一盘她觊觎已久的莲花酥，边吃边道：“细细说来吧，摩拉克斯刚来归离原不久，尘之魔神就要求与他签订契约。摩拉克斯当然拒绝了，没想到人扔下个信物就跑……”
“说重点！”归终简直忍无可忍，上手抢叶芝芝的莲花酥。
“哎好好好！”叶芝芝护着莲花酥，忙道，“哎就是契约还没签订的时候，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策划过一场大大大大的围剿，那海浪掀得老高，你硬是挡了下来。”
“这事我听说过。”归终说。
“你可能不知道它的严重性。”叶芝芝含着莲花酥，含糊不清地比划了两下。
“据说那时你透支过度，摩拉克斯当着众仙的面从海浪间把你抱出来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吓死人了。他召集全部众仙为你会诊，什么天才地宝都给你灌下去了，一点效果没有。最后还是摩拉克斯亲自割下一部分权能给你，才把你从魂飞魄散的边缘拉回来。”
『真是愚蠢，明明就没有正式的契约，明明只不过自顾自地一同行动……』
归终扶额：“……原主原来这么鲁莽啊。”
“不是鲁莽哦。”叶芝芝放下莲花酥，严肃道，“当时情况危急，摩拉克斯已经准备放弃天衡山以南五百里的子民，大约有上千人。是你救了他们。也正因如此，摩拉克斯才会这么纵容你，仙人也才会如此尊敬你……哎。”
叶芝芝感慨道：“我当时听这故事的时候还老感动来着，悄咪咪磕过你们俩。”
“那不是我，是尘之魔神哈艮图斯。”归终说。
“一样一样啦，摩拉克斯就没把你们俩分开。给你设的这个符文，也估摸是生怕你在交战的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咯。”叶芝芝漫不经心地说。
叶芝芝把最后几块莲花酥塞进嘴里，将空的盘子轻轻往归终的方向推了一下，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咪，“哎呀呀，说起来，你的演技还真的不错嘛，整个归离集上上下下都没看出你是冒牌的。”
“行啦，我回去继续闭关了。”叶芝芝拍了拍手，踢踢踏踏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回头看了归终一眼，“记得我的史莱姆抱枕！”
“记得记得。”归终哭笑不得。
“还有让摩拉克斯把那个方胜纹给抹了！”叶芝芝皱着眉强调说，“搞什么啊，像是盖章一样，难看死了。”
然后叶芝芝嘭一声把门甩上了。
叶芝芝也是随口一说，归终倒是看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窗外的雪越落越厚，是时候给自己制备一些保暖的物什了。
虽然说魔神不惧寒，但也应当喜欢温暖。
归终思索片刻，坐在窗前，关上窗子，拂去桌面落的雪花，提笔给摩拉克斯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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