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误人。


    昭然头痛尚未缓解。


    她缓了缓心头的躁动,再次抬头看向袁朔那张英俊的脸庞,那些恶心人的话自然而然说了出来:“夫君,你终于来了呀,我刚刚头好痛。”


    袁朔没有任何反应。


    昭然也不在意他的反应,毕竟,只要说出来她的头痛就能缓解,她夹着嗓子继续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夫君我的头痛就缓解了,夫君就是我的治病良药。”


    这话一出,身体上的疼痛又减轻了几分。


    说着话,昭然故意趴在了袁朔的胸口。


    原来不仅脸长得好看,胸肌也这般发达。他不是文官么,身材怎么这么好,莫不是私下还习武?


    察觉到昭然的动作,袁朔淡淡瞥了她一眼,心道,这位昭然郡主当真是会做戏。


    若刚刚没有看到她趴在英王怀中与其亲密的模样,不知道她与英王的过往,他或许还能信上几分,此刻只觉得有些恶心,生理不适。


    袁朔脚步加快了几分,不多时便来到了昭然出阁前住的院子里。


    他快步走到屋内,轻轻将昭然放在了床上,淡漠开口:“郡主好生休息,微臣去瞧一瞧太医来了没有。”


    见袁朔要离去,昭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且不说此刻她的头痛尚未完全好,单是刚刚的误会没有解除她就不能放任袁朔离去。


    袁朔低头看向了昭然的手。


    那只手甚是白皙,指节细如葱根。


    昭然鼓起勇气,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请太医。不信你看我的脸色,是不是好了许多?”


    袁朔目光挪向了昭然的脸。


    许昭然这张脸长得着实好看,此刻虚弱的样子倒是比她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样子好看几分。


    她的脸色果真如她自己所言,比刚刚好了许多。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真是奇怪。


    昭然又道:“我刚刚所言都是真的,也不知为何,我一见着夫君就觉得身体好了许多,头没那么痛了。我不想你走,夫君多陪陪我可好?”


    昭然身体的疼痛再次得到缓解。


    她抬手摇了摇袁朔的袖子,一副撒娇的模样。


    袁朔看向昭然的目光晦暗不明。


    就在这时太医进来了。昭然私下敢调戏袁朔,当着旁人的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松开了袁朔的手,袁朔也趁机站了起来。


    孙太医是太医院的院正,一把年纪,医术高超。他仔仔细细为昭然把脉,总觉得她的脉象怪怪的。脉象混乱,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脸色又有些苍白,疲惫之相,可又不像生了大病。


    把完脉,孙太医询问了几句:“郡主可有哪里不舒服?”


    昭然知晓这是系统所致,不过心生一丝幻想,想着会不会有药可治。


    她认真描述起自己的症状:“头痛,浑身疲惫,虚弱无力,眩晕。”


    孙太医琢磨了一下,又问:“肚子可有不舒服?”


    昭然仔细想了想自己刚刚的症状,道:“偶尔有,有时微微有些痛,有时有些恶心想吐。”


    孙太医想到刚进门时听到的二人言语,结合昭然的脉象和脸色,明白了些什么。


    “郡主身体没有大碍,应是劳累过度导致的,我开几副安神的药,郡主好好养上几日便能痊愈。”


    昭然:“多谢大人。”


    孙太医提笔去一旁开药方,写完之后递给了袁朔。


    临走之际,孙太医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年轻人还是要多节制,往后方能长久。”


    袁朔愣了一下。


    孙太医上下扫了袁朔一眼,露出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信步离开了。


    袁朔忽然明白了孙太医的意思,他面露尴尬,瞥了一眼昭然。


    昭然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袁朔。


    和袁朔不同,昭然在第一时间就听懂了孙太医话中之意。可她能怎么办啊,她只能装听不懂,不然要让她跟袁朔解释吗?


    “孙太医是何意啊?”


    袁朔眼神意味不明,道:“意思是让郡主好好休息。”


    昭然:“哦。”


    袁朔走后,昭然想到刚刚袁朔的反应,无声捶床大笑。高冷如男主,也有这般尴尬的时候啊。


    院落外,许祉然正焦急地等待着。见袁朔出来,他上前解释:“袁大人,我家小妹和英王是清白的,刚刚是因为小妹身体不适,他们二人才有了那种举止,你莫要误会他们。”


    袁朔眼眸低垂,眸色深深。


    几个月前,太后在宫里举办了宫宴,他应邀入宫。宴席接近尾声,皇上提前离席。他陪皇上来到御花园的湖边吹风,无意间看到了躲在树下私会的英王和昭然郡主。


    周简箴盯着树下良久,缓缓开口:“一眨眼昭然表妹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她虽骄纵了些,但到底心性纯良。子栽,你娶了她可好?”


    湖边的风微凉,他看着树影下拥抱在一起的二人,面无表情,平静地回答:“好。”


    所以,今日昭然郡主和英王会有此举动他丝毫不意外。


    袁朔收敛起思绪,道:“郡王多虑了,微臣相信郡主。”


    许祉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孙太医的诊治结果很快传到了泰宁长公主的耳中。


    得知女儿不适是因为二人房事太过频繁,泰宁长公主便以女儿身体不适为由,让女儿在府中养病。


    袁朔离开后,泰宁长公主终于腾出手来收拾儿子了。


    即便儿子腿受了伤,泰宁长公主依旧让人将其抬了过来,狠狠地骂了一顿。


    许凌然不似兄长那般听话,没忍住小声反驳了一句:“嫁给这种落魄世家子着实委屈昭儿了。”


    泰宁长公主:“你这个目光短浅的东西!大学士讲学时你都去干了什么?袁朔虽家世不显,其他各方面都极好,堪为良配。莫要用你那个榆木脑袋去思考问题。”


    袁朔这人她考察过许久,若非人品能力过关,她绝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许凌然又道:“可昭儿不喜欢他,他喜欢的人是阿成表哥。”


    听到这个名字泰宁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来一旁的茶杯朝着儿子砸了过去。


    “许凌然,你是打算害死你妹妹吗?”


    皇上和英王都是泰宁长公主的侄子,一个是二哥家的孩子,一个是大哥家的孩子。可因为皇位问题,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尴尬。


    她在宫中生活了多年,对这种微妙的关系最了解不过。


    因为二哥去世得早,她的确对英王这个侄儿有几分怜惜,但怜惜归怜惜,若是亲上加亲就没这个必要了。


    英王这个身份注定要被皇上忌惮。


    而近年来她发现这个侄儿并不似从前那般简单了。


    长公主一怒,殿内所有人都跪下了,许凌然也知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不敢看自己母亲。


    泰宁长公主在殿内来来回回走着,她指着面前的儿子,斥道:“若非见你伤了腿,我今日定要好好打你一顿!你听听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昭儿和袁朔的亲事是皇上亲自赐婚,如今既已成亲,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这番话若是传出去,你让你妹妹如何在夫家立足!”


    泰宁长公主虽然并没有打心底害怕此事,但有些事可以不用发生的,就没必要发生了。


    许凌然也知道错了,不敢言语。


    泰宁长公主又将儿子骂了一通,最后说道:“来人,将他给本宫抬回去,好好反省,一个月不许出门!”


    许凌然的腿伤并不严重,休养半个月就能痊愈,如今半个月变成了一个月,他如何能受得了。


    “母亲,儿子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儿子这一次吧。”


    泰宁长公主毫不留情,抬抬手让人将儿子抬了回去。


    儿子走后,泰宁长公主揉了揉酸痛的额头。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知数的孽子!


    女儿好不容易想通了,没想到儿子又闹了起来。


    昭然得知袁朔走了并没有什么感觉。左右她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于她而言,待在袁家还是公主府没什么区别。


    昭然在公主府一待就是两日,每日就是去陪长公主说说话,跟她学插花学下棋。


    好在这些原主也不爱学,学的并不好,不然昭然一准要暴露了。


    女儿比从前贴心,长公主很是开心。


    昭然受到长公主的偏爱,很快便融入到了公主府中,在公主府待的很是愉快。


    公主府这边其乐融融,袁家此刻快要炸开锅了。


    自那日儿媳回门,儿子和儿媳就都没再回来过。当天儿子让人来传过信,说昭然郡主病了,留在长公主府养病,而他在刑部那边遇到了一个大案子,须得在刑部连夜审讯犯人。


    袁伯信急得不行。


    儿子回不回来不重要,他怎么能让儿媳一直留在娘家呢?按照规矩,新房一个月不能空房。长公主将儿媳留在公主府是不是对他们家不满,后悔这门亲事了?


    袁伯信越想越恐慌。


    他左思右想,觉得此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让人去刑部跟儿子说今日务必将儿媳接回来。


    结果儿子却在晚间传信回来,说刑部的案子未处理完,等过几日结案了再去长公主府接人。


    袁伯信要被儿子气死了。


    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对男女之情过于淡漠。从前便也罢了,如今既然已经娶妻怎可还是如此。万一儿媳妇跑了怎么办?


    明日他一定亲自去刑部压着儿子去长公主府请罪,务必要让儿子将儿媳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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