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因为是不同专业被分出来在同一个宿舍，平日里一般查寝都会略过他们寝室，只有每月大查的时候才会有人光临。
于是秦褚昨晚没回宿舍，除了他自己，连他室友都不知道。
早上，谈许随手关了闹钟接着睡，又在五分钟后接到他男朋友打来的语音电话。
“哥哥，不想起。”
秦褚耐心哄人：“没有几天了，军训结束就不用这么累了。”
谈许埋在被子里没说话。
秦褚：“宝宝，宝贝，檀檀，快起床，要不然时间来不及去吃早餐。”
谈许迷迷糊糊应了两声。
秦褚没招，他今天翘了早练，现在还没到学校，想回宿舍喊人都不行。
秦褚故意问：“宝宝，你学校在哪里？我来喊你起床。”
谈许睁眼：“啊？”
秦褚就知道，一提到见面对方总是要警觉一点。
秦褚笑起来：“快起了。”
谈许叹气：“上课一周都还有一两天早上没课不用起早，怎么军训是全月无休啊。”
秦褚顺着谈许的话说：“是啊，这军训真讨厌。”
谈许坐起来：“我起了。”
秦褚：“嗯，快去洗漱，十分钟后去食堂应该还能排上一家好吃的早餐店。”
谈许刚睡醒，脑子转不动，也没去想秦褚话里对他们学校食堂的熟稔，他只是叹着气下床：“好。”
挂了电话，谈许洗漱完拿着东西出门，今天的早餐必须吃饱，篮球赛今天开始，他早上有两场比赛，第一场是和秦褚那组打，算组内，第二场是和物理学院打，算组外。组内应该没希望有第二场，组外倒是不一定。
赛程只安排了今早，下午和明天的安排要看他们这两场赢不赢。
他虽然不追求赢，但是他和其他队友练了这么久也是希望有成果的。
谈许今天破天荒去排了一家人多的店。
不想一会开启竞走模式去篮球场，他拿着早餐一边吃一边慢慢走着过去。
然后在篮球场门口遇见了秦褚。
秦褚是特意在这里堵人的。
谈许：“早。”
秦褚闷声：“早。”
两人一起进去，一路上谈许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饿狠狠的，像是没吃东西一样。
他将手里那个想着多补充体力就多买的然而没有那么好吃，他吃了一个觉得饱了不想吃第二个的包子递给秦褚。
“你饿吗？我买多了。”
秦褚看着谈许，这个包子他刚刚看着谈许走过来的时候吃掉了一个，现在看着剩下这个明白了，这个包子的味道在对方眼里可能没有那么理想，他接过来：“谢谢。”
谈许：“不用谢。”
秦褚几口就将包子吃了，这家包子味道很好啊。
他问：“你不喜欢这个馅？”
谈许：“不讨厌，队伍太长，另外几个我觉得很好吃的馅卖完了。”
秦褚默默记下。
室外大篮球场内，谈许和秦褚目标一致一同前往7号位，因为两人打的就是第一场。
谈许脱掉外面的军训外套，里面是球衣。
这是秦褚第一次见谈许穿球衣，之前谈许都是穿着短t练习的。
球衣没有袖子，秦褚看着谈许那一身白。
他低头非常小声呢喃：“要死。”
他闭眼回忆今天早上看的高数题，试图净化自己这肮脏见不得人的心灵。
谈许作为队长，和秦褚有一个握手，这是教官要求的，组内人要做到团结友爱，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至于组外，教官要求狠狠打。
谈许伸出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他懒得想友好词，就这样吧。
秦褚一把拉开之前代替他完成这个环节的队友，快速伸手握上去，这是他真正意义上握到谈许的手，不太想放开，但是比赛呢，这么多人看着，秦褚放慢讲话语速：“希望我们一起共同学习，篮球赛只是我们一个起点......”
秦褚讲了差不多一分钟，把自己这会能想到的能说的词都说了。
被秦褚挤开的队员：“？”
秦哥不是从不来这个环节吗？什么时候也会去握手了？
被握着的谈许：“...”
秦褚是紧张吗？手好烫，说话的语速都慢了。
教官负责盯着本场地，他：“。。。”
“说完了没！”
再磨叽就不用打了。
秦褚总结完最后一句话：“比赛第二，情谊第一。”
他这才放手。
谈许面无表情，输了，一个体育生比他这个文学院的还能有话讲。
裁判吹哨发球，篮球赛开始。
秦褚场上正常发挥，只是每次一遇见谈许脑子就卡，特别是谈许抢球时被拉起了衣角，他看见了些许白。
走神了两次，谈许拿到了四分。
第一节打完谈许找到秦褚：“玩不起？”
故意放水是吗？
谈许盯着秦褚：“看不起我？”
秦褚承认错误：“不是放水，对不起，是我脑子有问题，总是走神。”
谈许：“...”
他无语了，转身回去。
秦褚不想给谈许他不认真的态度，第二节努力克制神思。
秦褚身高在这摆着，技术也在这摆着，认真起来谈许这个初学者完全摸不到秦褚手里的球。
虽然这样的秦褚顺眼了很多，但是显得他太菜了。
谈许望天，游戏里菜，篮球也菜，可能在这种竞技类游戏和运动上，菜是他的归属。
两者都可以练，但是累。
游戏有他男朋友带着，时间久了他技术上来了，在游戏里也算是有点技术的玩家，但是运动这件事，坚持不了一点。
谈许看得很开，最后一节还能问一下秦褚：“你累不累？”
秦褚莫名想起昨晚的行不行。
“不累，这点运动量不算什么。”
谈许咂舌，行吧。
篮球赛打完，秦褚这队毫无疑问地赢了。
秦褚走过去抬手：“多谢指教。”
谈许盯着面前的手，挑衅？他抬眼。
秦褚：“中午可以一起吃饭吗？有问题想请教你。”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谈许这才伸手上去。
秦褚这次没敢握很久，三秒不到就放开了手，拿了一瓶运动饮料递给谈许：“别只喝水，喝这个补充一下，我买多了。”
很熟悉的话术，谈许：“...谢谢。”
秦褚：“我下一场是组外赛，十一点开始，你呢？”
谈许：“我十点。”
秦褚点头，然后道：“那你打完球赛能请你帮我看一下包吗？”
谈许看着旁边秦褚的包：“啊？”
秦褚：“我的那场在室内篮球场，包要拿进去，不太放心。”
谈许看着他的包，再看秦褚的包，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学生别的不好说，这方面素质是不会差的，还能有人偷包不成。
秦褚：“黑色的包太大众了，我怕别人拿错，我请你吃饭。”
他说完又道：“不要你排队，我排，你坐着。”
他们队里有人的赛程不在第四节，请他们提前去排队点好付钱，他们到时候去拿就好了。
秦褚装可怜：“今天中午我想问的事情很重要，我需要你。”
谈许：“...行吧。”
秦褚：“你中午想吃什么？”
谈许：“你九点有球赛？”
两人同时说出，秦褚快速反应过来谈许的意思，九点到十点这一场次两人都没球赛的话他还约中午说事就是有病了，浪费这会时间。
秦褚脸不红心不跳：“白汀有，他事太多，要求我过去给他录像，人多眼杂不好讨论。”
谈许看时间：“我还没想好中午吃什么，还要两分钟下一场就要开始了，你快去录像吧，回来再说。”
秦褚没动，他拿出手机疯狂翻赛程，谈许的这两场他记得，组内和他，组外和物理学院，他去翻白汀的，翻出来他眼前一亮，白汀还是有点用的。
“一起去吧，和白汀他们打的那组就是物理学院的，不知道会不会也是你要对上的那组。”
谈许听完觉得可以去看看。
“行。”
两人一起去白汀在的球场，此时双方已经上场。
秦褚拿出手机举着，装模作样地拍，时不时转头看谈许，然后和谈许交谈场上的情况。
半场休息的时候，白汀发现秦褚在给他录像，顿时高兴得找不到北。
“褚啊，你居然...”
秦褚打断白汀的话：“你都求我了，我当然要来了。”
白汀：“？”
秦褚拉着白汀过去：“你眼睛呢？刚刚那个球都能丢？啧。”
白汀：“...”
“你来看我打球是为了找我的错误的？”
秦褚拿着根本没点开录制的手机示意：“回去复盘发出来让大家一起笑笑。”
白汀心情像是哔了狗，不，他看秦褚才是狗。
“滚啊，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秦褚：“不能。”
白汀转身回去。
秦褚回来对上谈许的目光，他说：“他在为自己刚刚那个丢球心痛呢。”
谈许收回目光，没看出来，白汀在这方面还挺要求完美。
白汀比赛一结束，秦褚就道：“走吧，你的比赛场地在那边。”
谈许没多想就顺着秦褚的话走了。
等白汀和对手相互结完结束仪式，回头连秦褚一根毛都看不见。
他心情复杂，秦褚今天吃错药了？然后没想完就收到秦褚的转账，请他去食堂帮忙点餐占位子。
白汀对着消息：“狗吧你。”
秦褚没吃错药，他跟刚刚拍白汀时连开始录制都没点的行为不同，他现在举着手机认认真真拍谈许打球。
谈许欲言又止，他想问秦褚拍什么，场上又不止他一个人，万一人家拍别人那他多冒昧啊。
于是只好一言不发打完了球赛。
谈许明显感觉到和这组打比和秦褚打轻松。
双方的比分一直焦灼着，谁也不让谁。
谈许早上跑了全场，现在又是全场，到最后没有什么力气了，他们组有几个人和他一样的情况，最后防人都慢了一拍。
结果还是输了，但是只差一个球的分数。
谈许站着喘气，压抑住咳嗽，他们尽力了。
他一边缓着一边环顾四周。
秦褚拿着湿纸巾递过去：“真厉害，最后那个球你差点就抢到了。”
谈许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擦了汗：“嗯，不过尽力了，不遗憾。”
秦褚又递过去水：“明天可以不用起这么早了。”
谈许顿时觉得输了比赛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而且这种全力以赴的运动不适合他，之前无论是军训练习还是私下锻炼他都有适量休息，没达到今天这个强度，今天这个量让他感到不舒服了。
他喝了口水润嗓子:“谢谢。”
秦褚拿着两人的包：“走吧，我们去室内篮球场。”
谈许太累了，没精力思考，秦褚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和队友告别，然后接过秦褚手上他的包，找出手机第一件事是给林洛发消息。
刚刚打球看见秦褚拍他才想起一件事，林洛不是说好要来看他打球的吗？他怎么没看见人。
刚打开手机，林洛的消息就弹出来，对方发了二十几张图片，全是他打篮球的图。
【儿子，你的比赛你爹看了，很不错，有模有样的，不过我十一点有个会，就不过来庆祝你差一分就赢了。】
谈许笑起来：【儿子有心了。】
秦褚看着谈许的笑容，这和平时对他的那种微笑不同。
秦褚手里捏着自己的包，就差将包的系带扯下来。
两人来到室内。
秦褚打开自己的包递过去：“里面有零食，饿了随便拿。”
谈许怔愣片刻才接过包：“哦。”
等秦褚上场，谈许并不知道是不是他和秦褚打球的时候有种身在此山中看不清，总觉得这会的秦褚打球特别凶，一点都没上早上那股手足无措的劲，这是不紧张了？
谈许低头喝了口水，有点饿，今早这个运动量比军训的时候大。
他只好将注意力放在球场上，专心看球，别总想着去吃饭。
秦褚打篮球的风格和他这个人一样，干净利落。
秦褚的对手显然不同于他那场的对手，对方很厉害，能和秦褚他们打得有来有回，好几次都成功追分。
谈许倒是不担心，秦褚赢应该没问题。
他中途站起来活动顺手给秦褚递了水。
果然，如他所想，下半场秦褚明显更凶了，最后比分拉了对方十几分。
秦褚打完球赛回来发现零食一个都没动过，他问：“不喜欢？”
谈许背好包：“没，等着吃饭呢。”
秦褚收好情绪：“嗯。”
然后扯了纸巾快速擦了汗后无情地扔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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