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不是吧魔头你! > 第 38 章 良辰美景
    花又青生平第一次指挥大局的任务,就此告一段落,战况复杂,她喜忧参半。


    喜:事情发展如计划般顺利,姜国君主并没有对牧霞一见钟情,而是成功注意到冯昭昭。


    忧:牧霞也爱上了冯昭昭。


    当冯昭昭将柔弱的牧霞小心翼翼地扶到房间中安置时,花又青绕着院子转了两圈;


    当听到牧霞感激涕零、柔情万种地说此生愿追随冯昭昭、为奴为婢也再所不辞时,花又青在院里中打了两套太极拳;


    当姜国君主差人询问冯昭昭姓谁名谁,是谁家女儿时,花又青直挺挺地躺在院中青石板上,眼睛失去焦距,无神地注视着一方蓝蓝天空。


    王不留十分委屈,他解释自己没有拉住冯昭昭的原因。


    “她不是我们呀,那么脆弱,我要是用力,万一拽掉她一条胳膊怎么办?就算没有拽到胳膊,她是要入宫的女人,大街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一个清纯少年,和她拉拉扯扯也不好啊……”


    花又青:“呵呵。”


    事已至此,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牧霞是一个孤女,身上没有任何修炼过的痕迹,她身世也可怜,先前跟随父亲,辗转着各个酒楼卖唱。


    如今父亲亡故,一个女孩无依无靠,本想投奔京城的叔父,谁知叔父待她十分苛责,又想将她随意地许给人家——忍无可忍,这才逃出来。


    不期想,竟误打误撞,被冯昭昭救下。


    一个几乎对男人失望透顶的孤女,爱上了果断决绝的恩人,尽管对方是个女子,在她心中,亦倾慕之。


    事已至此,花又青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这段阴差阳错的感情,只忧心冯昭昭将来如何。


    她只记得,几年后,冯昭昭会被封后;封后不久,君主便生病,缠绵病榻,太子又年幼,冯昭昭强势上位,把持朝政,以一己之力推动改革。


    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待牧霞休息后,冯昭昭才得以见了花又青。


    此刻的她已经得到了宫中公公的暗示,君主颇为欣赏冯昭昭挺身而出救助弱女子的壮举,更是差人询问她家世,其目的不言而喻。


    冯昭昭回复对方的,还是她的假身份。


    冯节度使的女儿,冯正熙。


    公公领旨而去,还特意留了一枚玉佩,说是君主所赠,不是寻常的雕品,上有剑穿牡丹,乃刚柔并济之美。


    见到花又青时,冯昭昭手中把玩着这一玉佩,微微含笑,柔柔唤她一声青青姑娘。


    她很聪慧,不等花又青说,自己便先出口:“你们原本想阻止牧霞同君主相见,是吗?”


    花又青点头。


    “君主今后会爱上她?”


    花又青继续点头。


    冯昭昭笑了,反倒主动先宽慰花又青:“那倒也无妨,我入宫,是为了自己能过得更好,不是去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花又青不知该说些什


    么。


    清水派的弟子,虽无戒律禁止成家,素日里接受的,也都是此生唯有一伴侣的教育。


    一生一人,生死结契。


    若有违背,不入轮回。


    “这世界上,总有人力所不能及之事,”冯昭昭忽而说,眼望青石,那上面摆着一盆灿烂的蟹爪兰,下面却生着浓浓茵茵的青苔,“有失必有得,青青姑娘,多谢你们这些时日为我谋划,可大约天意不可违,上天要牧霞随我入宫,自有他的道理。”


    本是无心之语,花又青却心中一颤。


    天意不可违。


    道法自然,冥冥之中,万物皆有它运作的一套规律。


    她有些迷茫:“冯姑娘,如果你没有遇到我,是不是现在也已经顺利入宫?”


    冯昭昭怔住:“什么?”


    “就是,假设我并不存在,从一开始就没有遇到你,”花又青比比划划,“当初救你的人是我哥哥,这一路上救你、陪伴你的也是我的那些师弟们……就算没有我,你也会经历同样的事情,有同样的感慨,同样入宫。”


    就像,无论花又青他们有没有这一通折腾,牧霞都会入宫。


    区别只是,她从恋慕君主变成了恋慕冯昭昭,但大致的人生走向仍相似。


    若天道如此,宿命注定,那为之所努力的一切,难道都是无用功?


    冯昭昭微微蹙眉:“青青姑娘为何忽然有此感慨?这种问题,我也不知……但如今是你在这里,时移势易,你我二人的情谊绝不会被替换。”


    说到此,冯昭昭主动拉住花又青的手。


    她握着那一方牡丹刺绣的手帕,搭在青青手背上,柔声:“我是个普通人,不懂那些高深玄妙的道法,只知道,此刻你我的感情是真的。”


    ……


    辞别冯昭昭后,接下来两日,花又青的脑海中,都是她那句“此刻的感情是真的”。


    幻境是假的;


    她是真的。


    兄妹是假的;


    和傅惊尘的情谊是真的。


    ……


    云雾拂衣过。


    花又青御剑而行,时不时地看右前方的傅惊尘。


    后者容色淡然,专心御剑,载了两个受伤的师弟。


    和傲龙派起冲突时,不可避免地有弟子受了些伤,幸而伤势不重,还是花又青动用了治愈术。


    心一分神,花又青脚下剑身不稳,身后的温丽妃唤了一声青青,她方回转过神,勉强一笑:“宗主。”


    “和兄长吵架了?”温丽妃伤口未愈,不适宜御剑,此刻她和腿脚不便的蓝琴都在花又青剑上,她问,“这几天,你似乎不怎么与他交谈。”


    前几日,这兄妹可不是这样的,举止亲密,笑笑闹闹,比寻常新婚的小情侣还要浓情蜜意;


    怎么这几天,说冷战就冷战?


    不争不吵,只是瞧着,像两个人都在刻意避着对方。


    蓝琴也小声说:“傅师兄怎能


    如此?我同哥哥吵架,不出两日,他必定会来哄我的。”


    她口中的“哥哥”,指金开野。


    蓝琴腿脚不便,虽也能御剑,却无法保持长距离的飞行。如今回玄鸮门,只能由花又青载他们二人。


    花又青说:“可能因为我这件事做得太差,哥哥生我的气了。”


    她已经隐约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冯昭昭英雄救美那一日后,傅惊尘并没有苛责她。


    尽管这件事做得稀里糊涂、甚至于糟糕,也没有任何人追责。


    他只说了一句,天意如此。


    牧霞甘心做冯昭昭的替身侍女,随她一同入深宫;


    冯昭昭明知牧霞将来会成为宠妃,却仍应允了她。


    一切都逃脱不过冥冥中注定的天道轮回。


    可这似乎并不符合他的本意,花又青清楚地记得,傅惊尘是不信什么天命的。


    连带着她,现在也开始怀疑,这所谓的上天注定,是否真的不可违背?


    为何有思维的人,一定要受所谓天道的控制?


    就像傅惊尘,迟早会成为危害一时的大魔头——这才是花又青这几日伤神的点。


    若天道注定傅惊尘会作恶多端,那么这个幻境里的他,是不是也要走那条人神共愤、众叛亲离的路?


    先前的花又青,始终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一切,傅惊尘是魔头也好,是善人也罢,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的一场幻影。


    可现在的她不能保持理智了。


    她无法再将傅惊尘当作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多行不义必自毙,截止到花又青入幻境前,傅惊尘那浩荡的声势已然引起诸多修仙者的征伐。


    又因他折磨人的手段过于残忍,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私下里高涨的恨意与惧意足以漫溢朝野。


    甚至于,多个门派放下已久的积怨,私下中秘密联系,一为防止傅惊尘生事,二为找准时机,灭了他。


    这几日来,夜夜不能安眠,花又青都在想这件事。


    她想要傅惊尘“改邪归正”,想要他不要滥杀无辜,想他不要对那些门派步步相逼、赶尽杀绝,想要他不要步入歧途。


    哪怕这只是幻境。


    纵使她在一年后便会离开,纵使她将再也见不到相依为命的这个傅惊尘,纵使事情将如冯昭昭所说,“天命不可违”。


    花又青还是想要救他。


    她深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前方立于剑上的傅惊尘。


    他没回头,作为大师兄,回程之时,必然要走在最前端,保护师弟们的安全。


    天际间有浓浓的雾,柔软潮湿的云朵自她们身侧飞过,翩翩若皎白羽翼。


    花又青于剑上暗暗回忆,傅惊尘的第一次“扬名”,是因为什么?


    他那大魔头的恶名,又是从何时开始传的?


    ——喔。


    因为他孤身一人,持着一柄铁剑上了衣雪峰。


    衣雪峰乃白衣派所在的位置。


    百年以来,白衣派弟子始终过着青灯伴古佛的苦行日子,与人为善,少有交恶。


    就这样一个门派,一夜之间,被傅惊尘屠杀殆尽,不曾留下一个活口。


    他甚至还用咒术起烈火,焚烧了白衣派的藏经阁,火燃七日,久久不灭,傅惊尘又设置结界隔开,无人能破,无人能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衣派历年心血彻底毁于一旦,千余年的传承就此断绝。


    玄门上,再无白衣派的身影。


    那是……


    花又青掐指算,心骤然一凉。


    那是现实中的她十四岁——也就是她离开这个幻境一年后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两年后。


    血洗衣雪峰白衣派后,傅惊尘就此闻名。


    有人说他师承玄鸮门,但玄鸮门那边却不曾有人承认过这个弟子。


    大部分时间,傅惊尘都是孤身一人。他的恶名远扬起于屠杀白衣派,而近一步加剧他魔头名声的,则是接下来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同白衣派私交甚好的傲龙派掌门,扬言要为旧友报仇。此话一出,次日,弟子见掌门久久未起,房间中却又有诡异肉香味。


    弟子推开掌门卧室,只见房中摆了炭炉,铁丝网上,正烤着焦香的肉,油脂滴滴落,滋滋作响。


    而掌门打坐姿态,坐于床上,双目圆瞪,张着大口,唇角还有未来得及吞咽的食物。


    原是傅惊尘剖开他的肚子,取出心肝肺,炙烤熟后喂给他。


    直到掌门因为剧痛和惊惧而死去。


    还有更多的事情,只是没有那么惨烈,相对而言,流传度也低。


    比如某门派大弟子声称,傅惊尘暗害了他师父;某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怒不可遏,说自己小妾承认被傅惊尘逼女干,如今已暗暗结了珠胎……


    是真是假,难以考证。


    花又青只觉,前面那些屠峰杀人的暴行,像是傅惊尘能做出来的;而后面这个逼女干,纯属无稽之谈了。


    傅惊尘最爱的是术法,是他的功力增益。


    如卓木和石山所说,他修炼的功法需保持元阳,怎会因为一点欢愉便白白给人度去一半功力。


    无论如何,现今的花又青,除却收集师姐情报外,暗暗里,又有了另一个期许。


    她想要帮助傅惊尘,要他切莫堕落成如此魔头。


    ……就当是给他的一个补偿,期许幻境中这一世,傅惊尘能平安无恙,不再被人人畏惧、不再人人欲诛之而后快。


    ——那么,便从了解白衣派开始吧。


    清水派少与其他门派打交道,仅有的交集也不过是侵略和被侵略、欺负与被欺负的区别。


    什么互帮互助,共度难关,都是笑话。


    只有在结盟对付傅惊尘时,那些门派才找上清水派,问问他们是否有意担任盟主。


    笑话。


    谁当谁死的工作,到了这个时候


    还想推他们去当替死鬼。


    言归正传,清水派那可怜的情报中▄▄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白衣派是个纯粹的老好人门派。


    当各大门派为利益而纷纷混入凡尘世间、想方设法谋取名利时,白衣派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这些纷争。他们居于衣雪峰上,极少下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灵草,炼灵药……


    周而复始,直到傅惊尘负剑上山。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和傅惊尘产生过节?


    夜晚中,客栈里,花又青在晚膳时提出自己疑问。


    “白衣派?”傅惊尘微微蹙眉,思索,“你是说那些喜欢从头到尾都穿白衣服、每次出门都要带一包裹白衣服的家伙?”


    花又青点头。


    她小心翼翼:“我想问问哥哥,对这个门派有没有了解。”


    “甚少接触,”傅惊尘摇头,“只记得他们在售卖一种药物,听闻服之可窥见极乐之境。”


    花又青没听说过这些,只在心下默默记。


    白衣派卖药,极乐。


    难道傅惊尘后来从他们此处买到假药,方恼羞成怒?


    她伸长了手臂,夹了一片玉灌肺吃。


    这道点心名字虽怪,但味道很鲜美,乃是以真粉、芝麻、松子、去皮核桃仁和油饼所制,调和好后,加莳萝和白糖红曲拌在一起蒸熟。


    店主做的好,当真切成如肺的一层层小片,又淋了一层辣汁。


    纵使饮食需禁忌辛辣,花又青仍忍不住多吃几片。


    她还忧心傅惊尘以“损伤修行”为名阻拦,悄悄看了几眼,发现他的注意力不在此,似乎没注意到她在犯戒。


    傅惊尘问花又青:“怎么忽然对白衣派感兴趣?他们素日里也售卖丹药,但皆不若玄鸮门中的好,你若是有需要,同我讲,我去找朱尔坤,为你要一些。”


    花又青连忙摇头,随口扯谎:“没有,因为前段时间看到两个男修,甚是好看,也是从头到脚都是白衣……所以就想到了白衣派。”


    傅惊尘略一顿:“原来是看中了白衣派的人。”


    花又青还在想他和白衣派可能的过节,没留意,又伸长手去夹玉灌肺。


    傅惊尘默不作声,调换了两道菜位置,将盛着玉灌肺的白瓷盘,稳稳地摆在妹妹面前。


    “我虽与其接触不多,但白衣派中大多是道貌岸然、阳奉阴违之辈,”傅惊尘淡淡说,“若是你当真看中他们派中人士,我倒必须要带你去叶靖鹰处,要他替你好好洗一洗眼睛。”


    花又青愣住:“啊?”


    默默记下。


    傅惊尘认为白衣派中人道貌岸然,阳奉阴违。


    虽不知他们有何过节,为恐刻板印象升级成屠峰之灾,花又青犹急急为其辩解:“哥哥,你这样讲,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们——”


    “青青,你行了一天路,也该饿了,闲话莫谈,先吃饭,”傅惊尘眯起眼睛,“你再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同我辩论,我也不会想了解他们,只想了结他们


    。”


    花又青:“……喔。”


    她乖乖吃饭,心下思忖,既然从傅惊尘处问不到什么,那要不要试试石山师兄和卓木师兄?


    他们跟随傅惊尘多年,必然知道些什么内幕。


    主意虽拿定,却一个没找到人,另一个没问成功。


    吃过晚饭后,石山便走了,说是要去临安城查什么事情,他没说清楚,含糊其辞,大约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任务;


    而卓木则是四两拨千斤,无论花又青怎么说,他都是笑眯眯地停,然后一口回绝——


    “你有事便去问傅师兄,我可不敢说。”


    迫不得已,花又青只得悻悻然暂且放弃。


    但卓木还给她指了条明路。


    “不过,关于白衣派的事情,你可以去问问你梁师兄,”卓木说,“据我所知,他和白衣派一个弟子私交不错,还从那边买过不少丹药。”


    聊胜于无,花又青谢过卓木。


    明日回了玄鸮门,她还有这些年攒下来的情报网,总能探听出些什么东西。


    待出了房门,花又青没立刻下楼,而是望了望天边的月亮。


    这几日无云无雾,月色皎美。


    十五已过,圆月渐残,此刻只剩下一轮不那么圆的月。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此月余下的时日,这轮月亮只会越来越瘦、直到瘦成月牙小尖尖吧。


    前日已是最大的圆满。


    正如她在这个幻境之中,觉察这份感情之前的懵懂日子最开心;过了那个顶峰,只剩下日日减清辉了。


    花又青怅然若失,斜斜依靠栏杆。


    本想看一看院中银杏叶落了几层,不曾想一低头,便瞧见立于院中的傅惊尘。


    银杏叶浅浅铺地,一树残余着薄薄金黄,他立于一团明色中,肤色甚白,身若松柏之影。


    残月白光,花又青听见自己的心,缓慢有力地挑了一下。


    她在这一刻彻底下定决心。


    花又青想,自己骗了他这一遭,是她的罪过;她不会期许以虚假换来真情,只觉对他多有愧怍。


    离开之前,总要给傅惊尘弥补些什么。


    于是她展颜一笑,唤了一声哥哥。


    院中傅惊尘缓步拾级而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有些问题想同卓木师兄请教,”花又青笑,“马上就去睡了。”


    “卓木素来能言善辩,虽修无情道,却很能讨女孩子欢心,”傅惊尘平静地说,“难得见男人能让你如此开心。”


    花又青说:“可是和哥哥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啊。”


    她看见傅惊尘一怔。


    月光白,映衬着他脸色也白。


    片刻凝滞后,傅惊尘说:“我和他们不同。”


    兄长不属于能令妹妹开心的“男人”那一列。


    是的。


    花又青想,你们的确不同。


    我不知道他们命运,也不曾测算——他们都不会如你一般危险,也不需要我来干涉人生,我能力有限,不能挽救世人,这点微薄之力,只想努力让你迷途知返。


    “还是说,”傅惊尘垂眼,浓黑的眼睛凝望她,“在青青眼中,我和其他男人也一样?”


    “肯定不一样,”花又青勉强,露出一个轻松的天真笑容,“你是我哥哥,我自然要把你放第一位。”


    傅惊尘问:“若我不是你哥哥呢?”


    此言一出,花又青惊骇不已,险些吓得一身冷汗。


    好端端的,他为何忽然间又问这种话?


    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还是无意识中泄露了什么?


    ——若是知道她骗了他,只怕傅惊尘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地拧断她的脖颈。


    “怎么可能?”花又青睁大眼睛,唯恐露出异样,让他起疑,“你看呀,我们如此相像……难道竟是假的么?我不是你妹妹,还能是谁?”


    傅惊尘淡然一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瞧把你吓的,出息。”


    轻飘飘两个字,花又青心中擂鼓声不止。


    “回去睡吧,”傅惊尘说,“夜间冷,睡觉别贪凉,莫踢被子。”


    花又青乖乖点头,自他身边走过。


    傅惊尘站在她方才依靠过的栏杆处,许久,才抬手抚摸那一方栏杆。


    上面还残余着温度,幽幽冷冷,似身上的糖渍梅花香气。


    闻听远处寒山寺钟鸣,重重迢迢,千层隔万里。


    吱呀一声,身后卓木开了房门,四下看了看,瞧见傅惊尘,叫一声师兄。


    傅惊尘回神:“何事?”


    “刚才青青师妹来找我了,问白衣派的事情,”卓木笑,“我没说。”


    傅惊尘的手掌压在那栏杆上:“你同白衣派弟子又不熟悉,就算想说,又能说些什么?”


    “但我刚刚还是帮了师兄一个大忙,”卓木迈出门槛,心情愉悦,“师兄可否匀我一粒凝气丹?”


    “哦?”傅惊尘望院中,青青的背影消失在重花墙后。


    他蹙眉,这么晚了,她去外院做什么?


    看着青青最后一点影子消失在灌木丛中,傅惊尘随口问:“你帮了我什么忙?”


    “师兄不是一直想为青青师妹选择一位靠谱的男修,与她培养感情、将来共同修炼么?”卓木邀功,“我知道师兄你对梁长阳颇为欣赏,所以刚才青青师妹来问我时,我便借故让她去寻梁长阳。”


    傅惊尘猛然转身。


    “今夜花好月圆,如此良辰美景,单独相处,”卓木说,“此乃萌生爱意的大好时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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