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我在皇宫当太监 > 17、第 17 章本章要素过多
    卯时,云时黑着两个眼圈,精神萎靡地站在太极宫屋檐下,等着皇帝下朝回来。昨晚虽说只在重华殿待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回去了,但是回去了也是辗转反侧,直到天光微亮才有了睡意,实在是愁啊,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皇帝下朝回来了,云时调整好心情,侍候皇帝用了早膳,又递上了热毛巾给皇帝擦手,皇帝擦着手道,“你也去用膳吧。”


    云时没动反倒朝着皇帝方向跪了下来。


    皇帝这才瞧见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坦,有没有找太医瞧瞧?”


    云时摇头,“陛下,奴才无事,就是昨晚去见了……”因着屋内膳房的小太监正在往下撤膳食,云时说得也含糊。


    但是皇帝听明白了,待膳房的小太监离开后第一时间屏退众人,斟酌着问道,“暗卫……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云时面上带了些纠结,“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他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将暗卫都上了年纪的事说了,说罢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果然变得十分严肃,云时当即低下了头做鹌鹑状。


    未几,头顶传来陛下的声音,“你出去守着,朕想看会书,任何人不许打扰,朕有事会唤你。”


    “是”云时说罢起了身,不过脑袋还是低着的,没敢往上头瞧,只专心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好。


    门口小春子见他出来走上前来,想说上一二,但是云时朝着他摇了摇头,他也福至心灵没再说话,而是站在了云时的侧后方,太极殿内一片安静。


    直到正午,屋内才传来了动静,“云时,摆膳吧。”


    云时开了门,“是,奴才这就去吩咐膳房。”


    用过午膳皇帝便歇下了,自始至终没再提暗卫的事,面上也没什么情绪,想来是事情处理完了,云时有些好奇是如何处理的,但是想到此事与自己没关系了,倒也将此事放下了。


    第二日早朝后,云时守在太极宫门口再一次瞧见了眼熟的身影,云时瞧着倒也不算惊讶,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这爱臣的身份还在,还挺长久,这一当便又是好几日。


    云时给皇帝添了杯茶水就出来守着了,屋内留了冯希供陛下使唤。早先云时也是在里头候着的,不过这君臣二人在屋内每日谈论诗词古籍,云时上学的时候就是偏科,只对理科感兴趣,上语文课基本是在睡觉,现在听两个人谈论这些一整个头昏脑涨,只待了一日便不再往里头凑。


    他正站着呢余光却瞥见一个身影,转头看过去,小春子正朝着他招手,云时抬脚走了过去,小春子将人带到了后殿的偏房里。


    “总管,刚有个姑娘来送东西,说是交给奴才,可是奴才不认识,不过她说是个瘦瘦的长得不错的人让他给的,奴才一听就知道是您。”说着笑嘻嘻的眼神还往他身上瞟。


    云时轻哼一声,“胡说八道”随即皱眉道,“送的什么东西?”


    小春子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个包袱递给云时,云时接过包袱打开了个缝隙,看到里面的荷包这才想起来了,月初的时候寻尚衣局一个小姑娘做的荷包。


    他将包袱重新系好,转头看小春子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开口道,“是个荷包,我让尚衣局的人给我做了个荷包。”


    小春子急忙道,“总管怎的不和奴才说,奴才认识尚衣局的春兰姐姐,春兰姐姐的针线活最好,定让她给总管做个顶好的荷包。”


    云时听着打趣道,“行啊,咱们小春公公熟人不少啊?”


    小春子只露着牙腼腆地笑了笑。


    云时却又道,“不过是个荷包,还是在屋子里装东西用的,也不用什么针线,白搭那人情。”


    但是小春子却不应,“这回就这样了,下回总管可得和奴才说一声,奴才必须得给总管弄个好的来。”


    “成成成”云时着急把东西送回屋子,也没多和他闲聊,只道,“你既然身子不舒坦就好好回去歇着,别等明儿到御前伺候被训斥。”


    身为太监身子总是比旁人差上一些的,小春子更是,之前都是硬生生的忍着,可是前两天难受的厉害,差点在御前出了岔子,好在云公公给圆糊弄过去了,又让他好生歇着。


    小春子满脸感激道,“总管尽管放心,奴才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明儿就去御前伺候。”


    回复他的是云时略显匆忙的背影,但是小春子却没嫌弃,心情反倒更好了,笑呵呵的往自己屋子里走。


    ……


    云时回到御前的时间刚好,冯希出来准备去传膳,云时正好补了空缺进屋去伺候。打了盆热水,给皇帝递了热毛巾净手,另一边膳食也到了,君臣二人从书桌挪到了餐桌,一顿饭了,皇帝同云时道,“一会吩咐膳房准备水东鸭粥,再来一盘西湖醋鱼,给爱卿带回去,爱卿可还有什么爱吃的?”


    “臣谢陛下赏赐,这两个便够了。”


    “行”皇帝也好脾气地说道,“还想吃什么下次再来点。”


    云时在一旁应下了便转身去了膳房,准备了食盒将这两道菜装好,又亲自将人送出了太极宫这才转身回去。


    宓昭拎着食盒沿着长长的宫道往皇宫神武门走去,要说不高兴是假的,读书人自读书开始便有封侯拜相的夙愿,现今得陛下赏识,心中自是感恩不过,恨不得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过宓昭自来脸上便没什么表情,少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宓昭的小厮正在神武门口等着呢,扶着自家大人坐上了车后,自己坐到了驾车的马夫旁,吩咐马夫可以走了,几个人快到宓府时,外面的小厮道,“大人,徐大人来了。”


    这几日徐今常来与宓昭吟诗作对,谈论政事,二人只觉得相见恨晚,宓昭听说徐大人又来了,心里很是高兴。


    下了马车,宓昭朝门口走去,徐今也在门口等着还未进府,见到人回来了笑着道,“我便猜你快回来了,倒是巧了,我与宓兄果真是心有灵犀。”


    宓昭看了看二人花纹一样的衣裳,脸上也带了点点笑意,“徐兄随我进府叙话。”


    “好”


    二人正往府里走,一人骑着马朝着二人的方向飞驰而来,而二人只觉得背后一阵急风划过仿佛有什么推了一下,紧接着便都倒在了宓府门口的石阶上,就连一旁提着食盒的小厮都没能幸免。


    门口的下人听到动静急忙上前查看,“大人,大人你还好么,大人能听见奴才说话吗?”可是无论怎么说石阶上的人都没反应,门口乱作一团。


    不远处一身利落打扮的男人看到这场景才转身离开。


    男人径直进到了周府,来到了书房门口,门口的下人冲他道,“进去吧,大人正等着呢。”


    男人走进了书房,周临张正站在桌前背对着他,停到脚步声头也没回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已经办妥了,最近一段时间怕是不能出来走动了。”


    “嗯,办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是,属下谢大人赏赐。”


    ……


    当晚皇帝依旧召见宓美人侍寝,云时直接回了屋子,白日里的包裹还没收拾,他先打开了包裹,里面放了三个大小不一的荷包,由大到小的叠放着,布料看起来很结实,但都是反着放的,云时拿起来翻转了过去,想看看图案是什么。


    只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这算是个什么呢?”说是元宝吧但却是椭圆形的,两头部分细长的,但若是说是金瓜子吧,中间部分却是个圆圆的,啧啧啧,原来那小姑娘还真没撒谎,过着是不太会绣,不过也有可取之处,毕竟这线用的是金线,绝不掺一点假,看着金灿灿的。


    他将这几个大荷包先放到一旁,先去衣柜里将最近收的各种小荷包都找了出来,放到了床榻上,密密麻麻的堆成一小堆,这都是云时自穿越过来后收的,大多都是金瓜子金花生金元宝之类的,再就是珍珠,翡翠玛瑙的一些小玩意,他没有拆开,连带着小荷包一起装进了大荷包里,只留下了三个小荷包,瓜子花生元宝各一个荷包,留着平时用。


    云时将这些东西放到柜子里前掂量了一下,心里有了数,这些太沉了,还是得想法子换成银票,不然以后跑路的时候不方便。


    第二日早朝,周临兴致不错地往大殿里去,但是刚进去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他在殿内看到了宓昭,这是事情没办成?还是宓昭带着病来的?他仔细看了看,发现人除了脸上有些许疲惫之色以外,再没有其他异样,这是手下之人骗他?他心里带了怒气,面上紧绷着不发一言。


    而宓昭则心里记挂着徐今,昨日多亏了徐今,要不是徐今垫在他身下,怕受伤的那个最严重的就是他了,徐今的脑袋磕到了石头上,大夫说得好好静养,万不可挪动。他还记着昨日徐今的话。


    “许是我主张变法惹怒了几位老臣,这才对我下了死手,你也是受我拖累受了无妄之灾。”


    宓昭却是气不过,“变法乃是国之根本,有利于朝廷,有利于百姓,他们为何要如此。”


    “或许是于他们无利吧,宓兄不必多说,我不能让宓兄在受到这等无妄之灾,有关变法的事你也只当一听,不要多管。”


    宓昭不听,他也来了倔脾气,“不,此事我非要管上一管,如今我御前行走,机会多,定为徐兄出上一分力。”


    他心里想着一抬头瞧见了太极宫的牌匾,隐下心里的想法,今日……不是个好机会,待自己同徐兄商量好了,过几日再同陛下面前进言。


    就这样他一步一步进了太极宫正殿,等他再出来时已经升到了五品官员,云时上前道,“恭喜宓大人了。”


    “多谢云公公”


    后宫的消息传得快,不过下晌就传到了宓美人处,院子里人人欢喜,这是自家小主子的哥哥,后宫前朝一体,宓大人升得越高,自家主子越好过。


    而屋内听了消息的宓瑶也只是嘴角露出淡淡的浅笑,随即便吩咐身边的嬷嬷,“此时不要声张,万不可轻狂。”


    “是。老奴都记下了,这就吩咐出去。”


    人出去了,宓瑶也将手里的书本放下了,心里带了丝丝愁绪,虽然多是高兴,高兴哥哥得到陛下赏识,可又怕自己因为哥哥在后宫太过引人注目,她不耐烦与陛下交流,平日里也不想去伴驾,只想自己读书写诗……


    之后几日宓昭每日都抽空与徐今聊上几句有关变法的内容,也有了大概的思路,这一天再次伴驾,君臣二人谈论诗词没几次,宓昭便提出了变法事宜,“陛下臣以为,现今朝堂之上施行的法令还是先帝在时颁布的,但时移世易,万物皆有变化,法令也是如此,为了更好的造福百姓,臣以为应当推行新的法令……”


    皇帝听了几句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他的话,“爱卿,朕现在只想与你谈论诗词,并不想谈论其他的。”


    宓昭没想到是这个回答,顿时犹如一盆冷水泼到了头上,闷声道,“是,臣遵旨。”


    话虽这么说,但是接下来作诗的环节宓昭明显不在状态,诗词也显然失了灵气,眼看着到了午膳时分,皇帝道,“今儿就到这吧,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宓昭领旨退出了殿内。


    之后的日子里皇上也只是每隔几日才会叫宓昭来,且午膳也不再留他了,但是宓美人却还是继续每日侍寝,云时瞧着却有些摸不透陛下的心思。


    而听到皇帝身边的太监再一次u宓美人宫里传旨的时候,嫣妃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了祈安。


    “今日又是那个贱人侍寝,你叫我等,我到底还要等多久?”


    祈安道,“周大人说再等上几日。”


    嫣妃握住了手边的茶杯想扔下去,但是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歇了心思,这茶杯若是砸到人、烫到人就不好了。


    她忍了忍道,“父亲那边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会处理好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父亲究竟在处理什么?”


    祈安不答话,嫣妃叹了口气,“算了,本宫也不为难你了,你派人给父亲传话,父亲若是再处理不好,那边由本宫亲自处理。”


    而此时太极宫内,云时站在皇帝侧后方,小春子去宣旨了,等小春子回来他就去后头歇着去,正想着呢,人就进了屋。


    小春子满脸的笑容,进屋先报喜,“陛下,奴才给陛下报喜了。”


    皇帝将手里的书放下,“嗯?是何喜事?”


    “回陛下的话,宓美人有喜了,太医说一月有余。”


    皇帝听后果然龙颜大悦,“好好好,这是大喜事,有赏,都有赏,走,摆驾洛梅院。”这是后宫怀孕的妃子,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两个人跟在皇帝身边往洛梅院去。


    宓瑶正躺在床上喝粥,瞧见皇帝来了准备起身行礼,但是却被皇帝按住了,“不必多礼,你现下有孕,好生歇着就是,朕就是来看看你。”


    说罢她看着碗里的蔬菜粥皱了皱眉头,“怎么就吃这个,是不是宫人伺候的不用心,若是不用心,朕给你换。”


    宓美人摇头,“没有,他们照顾得很精心,只是臣妾闻不得荤腥,只有这蔬菜粥能多吃几口。”


    皇帝想了想道,“蔬菜粥没营养,怕是会苦了皇儿,云时去吩咐太医院派个人来瞧瞧,有没有什么法子。”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


    皇帝又同宓美人说了几句,随后起身道,“都好生伺候宓婕妤,若是有什么差池,朕叫你们统统陪葬。”


    是,奴才/奴婢们遵旨。


    当晚回了寝宫,皇帝换好寝衣准备入睡前,同云时道,云时,明日去库房挑些古籍给瑶儿送去,她平日里多是看着打发时间,再挑两柄玉如意,剩下的你在看着挑些。


    “是奴才遵旨。”


    而此时嫣妃处,原本忍下的茶杯此早已摔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碎,同茶杯一样的还有几个瓷器摆件。


    “怀孕,本宫还没有怀孕,她就先怀孕了,也不看看她配不配,祈安,把这个孩子处理掉。”


    “娘娘此时下手太过显眼,再等些天……”


    “等,又要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等咱们计划失败?父亲畏手畏脚的难道你也是?若是早先就用我的法子就好了……”


    说着她伸出手勾起了祈安的下巴。


    祈安却退后两步,“是,奴才谨遵娘娘吩咐。”说罢不顾身后之人的呼喊转身出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皇帝去上早朝了,云时正在屋子里拟定单子,“该给婕妤送些什么呢?”


    怀孕了应该送些寓意好的,石榴多子多福,是不是应该再送些布料,以后给孩子留着做衣裳穿,是不是还得送些补身体的……


    他正想着门口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抬眼一瞧貌似是昨日在宓婕妤处见到的总管太监,太监道“公公”


    “怎么了?不在你家主子身边伺候乱跑什么?”


    “奴才来禀告陛下,我家主子小产了,太医说是用了寒凉之物。”


    云时听后神情微怔,嗓子干干地说道,“你先回去吧,待陛下回来了我自会禀告。”


    “是,奴才谢过云公公。”


    云时起身到茶水房里喝了口茶才缓了过来,这动作也太快了,他不信什么吃了寒凉之物,身边的宫人不是摆设,主子有孕了他们也紧张着呢,定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那只有一个可能,下毒,究竟是谁这么迫不及待?他还没理出头绪来,外面传来了声响,是皇帝下朝回来了。


    云时出去迎接,进到屋子里皇帝瞧见他神情有些不对劲,多看了两眼。


    云时上前道,“陛下,宓婕妤身边的太监来报,婕妤小产了,说是用了寒凉之物。”


    皇帝失神片刻,叹了口气,“你替朕去瞧瞧吧,带些补身子的药材去,叫她安心休养,孩子还会有的。”皇宫里的规矩,小产后的妃子处乃是污秽之地,皇帝不得前往。


    云时亲自去了,院子里十分安静,瞧见云时到了,嬷嬷迎了出来,将人领到了正殿,妃子是见不到的,且也是不方便见的,云时将赏赐送到了,问道,“婕妤现下可还好?”


    嬷嬷抹着眼泪,“婕妤还好,这是心里头难受,嘴里念叨着母子缘分浅薄,也念叨着惹陛下伤心了。”


    云时将皇帝的话说了,又安抚几句后回了御前,又将嬷嬷方才的话传了回来,皇帝听后叹了口气,久久没说话,半晌后才道,“传宓昭进宫。”


    云时将人带到后就退了出来,将时间留给了两个人,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只知道等宓昭再次出来时,官职已经升到正四品了。


    可是好景不长,这样温馨相处的时间不长,六月中旬,天气本就炎热,皇帝心情也不舒坦,对着臣子耐心也少了许多,但是宓昭却因为伴驾的时间久了,再次提及变法之事,皇帝只听他说了一句便直接让人退下了。


    就算将人赶走了,这人身上的火气却还是一点没散,看谁都不顺眼,云时怕这火燃到自己身上,没瞧见陛下刚才又往他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吗?他立即去太医院找了太医来。


    好在只是上火了,且天气太热了,中了些许暑气,用了药后,皇帝舒坦了许多,想了想道,“宣洛昭仪伴驾。”


    洛昭仪到后,看着陛下嘴角的火炮心疼道,“陛下这是怎的了,这般大的火气,陛下要不现在就去小楼山避暑吧。”


    皇帝摇了摇头,“还没到时候,按规矩七月中旬方可前去。”


    洛昭仪却不听,“陛下,规矩算什么?那规矩难不成能大过陛下的身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臣妾看来,陛下的身子最重要。”


    皇帝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当即宣了云时和李嘉,叫两个人来安排避暑事宜。避暑的事情多着呢,得先看看小楼山东西够不够,需不需要进行房屋修缮,还有膳房准备的食材如何,需不需要补充,一整套事情忙碌好了也过了好几日。


    云时这才来前头询问随行的妃子有哪些,“陛下,陛下点哪几位主子随行?”


    “嫣妃,洛昭仪,叶采女,还有那个唱歌好的,还有那个跳舞好的一同带上。”


    最后两位说的是黎才人和池才人,云时记下后去后宫吩咐两位主子准备行礼。


    三日后神武门大开,陛下带着妃子们去小楼山避暑了。不愧是避暑胜地,比京城确实凉快许多,一行人在上午到了小楼山,云时先是将行李都安顿好,随后陪着皇帝逛了一圈,皇帝神清气爽地回去睡觉了,云时也回去歇着了,真是块好地方,睡觉都踏实许多。


    第二日一早云时便到御前伺候了,因着没了早朝,皇帝早上也清闲了许多,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手边是从小楼山这里的书房翻出来的诗集。


    皇帝瞧着他脸上露出了几抹新奇,“你往年六月底不都是要出门的吗?怎的今儿没出去?行了朕这里不用你担心,伺候的人都在,你在宫里不得闲,现下出了宫了,没那么多事情,你也出去转转,松散松散。”


    云时笑道,“那奴才就放心了,谢陛下给奴才休沐,奴才这就下去了,奴才唤小春子来伺候。”


    “嗯”


    小楼山每日需求量大,自然是有来往马车运送,小春子人脉广,帮云时寻了一辆马车,上午出发正好能将云时送到京城内,云时坐着马车正好赶上快午时到了京城。


    这还是他自从穿越以来第一次见这么热闹的场景,只皇宫带了那些日子,人都快傻了。他四处寻摸着想找找看有没有饭馆,早上没吃东西,现在有些饿了,想去撮一顿。


    可是走了几条街道没看到合适的饭馆,倒是看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人,这人一直盯着他看,他被看得毛毛地转身就走。走了好几条街道,觉得把人甩开了这才进了一家酒楼,在大厅里找了地方坐下。


    要了几盘菜准备开吃,可没吃上几口那人又追上来了,还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将筷子放了下来,准备问问的时候,男人先开口说话,“云时公子,你干吗躲着我啊?不是你叫我没到这日来接你的吗?”


    云时干笑,“哈哈,我最近眼神不好,没认出来你。”


    “哦,那行吧,云公子别吃了跟我走吧,我们那也准备了吃的。”


    就这样云时跟着人走了,来人也是准备的一辆马车,两人走到一树林边上的庄子门口停了下来。


    庄子里有许多孩子,打的十五六岁,笑的八九岁,更甚者还有四五岁的,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男人和女人帮忙照顾这些孩子。


    孩子们看到他都觉得很亲切,还招呼云时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但是云时却有些迷糊,这是原主搞出来的吗?他是想要干吗?


    没等他弄明白自己就被人拉去吃饭了,吃过饭又被拉着聊天,可是聊了没多久,他就倚靠在墙上睡着了。


    梦里的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旁观者,旁观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就是“云时”


    此时的云时也不过是六七岁的年纪,身上脏兮兮的,刚被人打过,但是手里?还是死死地抱住那个已经脏了的窝窝头不放手,这些人还想要再打,但是却被人拦下了,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孩。


    男孩和他说,“跟我走吧,以后每天都有饭吃。”


    小云时听到每天都有饭吃很高兴,答应和他走了,就这样云时被带进了宫,第一站送去了净身房,她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尖叫吓得双腿直打颤。


    但是锦衣华服的小殿下却对他说,“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就这样小男孩大着胆子走了进去,从始至终没有哭一声,小云时就这样成了太监。成了小殿下身边的太监。小殿下说话很算数,每天都给他很多饭菜吃,子夜不用吃脏馒头,所以他尽心尽力的伺候小殿下。


    虽然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但却是最贴心的那个,他也成了小殿下最信任的太监,画面一转,小云时长大了,可以出宫了,他便开始四处救济孤儿,流浪人,建立了这个庄子。他想靠自己把这些人都培养起来,给小殿下用,因为别人都有很多属下,但是小殿下没有。


    所以他给他的小殿下准备了,别人都有的小殿下不能没有。画面的最后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送钱,回去的路上他还欢欢喜喜地想着,再过些日子就可以告诉陛下这个秘密了,他脸上带着笑往回走……


    梦里的画面越来越模糊,直到再也看不清,而云时也睁开了眼睛。


    而此时附近的林子里,站着两个人,周临看着庄子,“没想到咱们云公公真的不是一般人,是个有本事的,还有这么个地方,这也有个七八年了,你们却一点踪迹也没发现?”


    “是属下的错,属下疏忽大意。”


    “罢了,瞒得久一点也好,咱们陛下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走,咱们去小楼上面圣。”


    云时回去的时候皇帝正坐在桌前看奏折,云时识相地填了杯茶来,皇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经意地问道,“今日出去玩得可好?”


    运回想起了那个梦境,点了点头,“还好”


    “既然还好,那帮朕想想法子,前些日子的暗卫之事,朕实在没什么头绪,云时你可有什么法子?”


    云时对政事方面一向不灵敏,平日里也是粗枝大叶的,但可能是今天那个梦的缘故,他很快的察觉出了不对劲来,自己今天才去见过那些人,皇帝今天就再次提起暗卫的事,他当即跪下道,“奴才有罪,请陛下责罚。”


    “哦,说说看?”


    “奴才瞒了陛下一事,奴才幼时多亏了陛下将奴才领回宫,不然奴才怕是要饿死在大街上,为了感念陛下的恩情,奴才也在外面施粥照顾乞丐,为陛下祈福,其中有些乞丐就直接收养了下来,想给陛下留着用,现今这些少年年纪刚好,正好可以为陛下所用。”


    “你可舍得?”


    “本就是奴才为陛下准备的,谈不上舍不舍得,这本就是奴才该做的。”


    “好,云时,朕就知道,只有你才会处处想着朕,明日叫奇一陪你前去,你也忙了一天了,好生歇着吧。”


    “是奴才遵旨。”


    云时回到了屋子里整个人脑袋里还是木木的,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反复想起刚才的事,刚才的话倒也不算是骗人,这本就是原主的想法,只是自己说着就变了味道,他回想着陛下的语气和神情,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自己这是被人发现行径告密了?还是皇帝一直在监视自己,无论是哪种他的情况都不算太好。


    第二日一早奇一亲自驾着马车带着云时出了小楼山,随着同去的还有三位七八十岁的老人,头发胡子都白了,也是之前暗卫中的一员,都是见过的,几人路上也说了几句话。


    到了地方,云时先同孩子们介绍了一下,随即便道,“这是我为大家找来的老师,他们会带你们去学习更多的知识,以后为陛下效力。”这些都是几人在车上商量好的说辞。


    暗卫确有独到之处,云时说完话孩子们的脸上还带着狐疑,但是这些暗卫的话和他们的外貌实在太过蛊惑人心,到最后这些孩子们都很高兴,高兴以后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可以变成很厉害的人。


    而云时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今年夏天有些反常不过才七月初,天气就热得不像话,奏折每日从京城出发,午时才能到,皇帝批阅奏折的时辰便搬到了中午,虽有些炎热,但是与皇宫里相比好上许多,心里火气消散了些,他看着桌上的诗集又想起了宓昭,想了想同云时道,“传宓昭明日一早进见。”


    “是奴才遵旨。”小楼山与京城有着几十里的距离,要从京城到这也得走个一个多时辰,云时去寻程远让他派人去传旨。


    程远是领侍卫内大臣,时刻保护陛下安全,因此陛下去哪,他也都必须跟着。


    第二日一早云时早早地便起了,得去前头伺候,陛下不耐热,整个避暑的小楼山,陛下处最凉快,因此他也不怕什么诗词了,只要能凉快就成。


    宓昭风尘仆仆的到了,皇帝对其确实念着几分旧情,先让他喝了几口水休息片刻后才同他说话,起先氛围倒是不错,就在云时以为会一直如此的时候,宓昭却再次提及了他的变法,


    “陛下,臣以为,经济上应当实行青苗法、募役法、方田均税法、农田水利法、市易法、均输法……”


    云时忍不住捂住了额头,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他抬头瞄了眼皇上,果然原本翘起的嘴角微微抿着,脸上带了几分寒气,片刻后,皇帝声音响起,“云时,拟旨,宓昭御前失敬,着降为七品县令,即日起前往江州洛霞县上任。”


    宓昭愣在了原地,但却很快地叩头,“臣谢陛下赏赐”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平静,叫人察觉不出他的心思。


    说罢皇帝端起茶杯,宓昭识相的走了出去,云时早先看书的时候知道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现今陛下是连话都不想与他说了吗?明明早在前几日这日还是他的爱臣……


    御前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京城,杨贺听闻消息坐在书房里叹了口气,陛下如此举动,太过铁石心肠,谁不知这些日子宓昭乃是爱臣,但短短几日便如此下场,对待他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老臣,杨贺有些不敢想,手里的折子也不该如何下笔。


    而于大人却是个直言不讳的,直接上折子,陛下对待臣子如此心狠手辣,莫非是想做暴君也?叫臣子如何看待,叫天下之人如何信服?


    皇帝折子看完直接朝地上扔去,刚进屋的云时瞧着不好往旁边闪了一下,这才躲过了折子,心里松了口气,这要是被砸一下,怕是得破相了。


    但是上首一道锐利的目光看了过来,“什么事?”


    “陛下,周大人求见”


    “叫他进来。”老臣们上的折子无一不是说朕决定不对,皇帝倒要瞧瞧这位吏部尚书辉说些什么。


    人进来了,皇帝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陪人打太极,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可是吏部有什么折子?”


    周临却道,“没,臣此次年来是与陛下提议修建行宫事宜。”


    “行宫?”皇帝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有些意外,也带了些兴趣,“为何要修建行宫?”


    周临道,“今年夏天太过炎热,据钦天鉴所言往后几年怕是依旧如此,现在小楼山的行宫是先帝所在时建造的,已有十多年的时间了,怕是没有往年那般凉快了,为了陛下的身子,臣以为应当去别处再修建一所行宫,以供夏季避暑。”


    皇帝听后也觉得有些道理,接着问,“可有章程?”


    “陛下可以将此事交由工部。”


    “修建行宫耗费人力财力,朕再想想,你可还有事?”


    “臣无其他事,此事便是最为要紧的,臣先行告退。”


    云时当日没在不知道这消息,不过第二日各尚书大臣来小楼山议事,皇帝将此事说了,云时这才知道了此事,心里非常反对,这不是有一个行宫么,就先住着呗,而且这事多容易激起民愤啊!


    与他有相同想法的则是丞相杨贺,杨贺说话略有委婉,“陛下,臣以为夏季炎热,按往年来说,恐冬日有灾害,所以现在不宜修建,待明年年初若是四处平安,倒是可以再议。”


    而于大人则是直言,“陛下,修建行宫消耗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消耗国库,太过奢靡,此非明君所为,还望陛下三思。”


    接着几位尚书皆是复议,不过云时瞧着今儿好像少了吏部尚书周临。


    皇帝看着他们半晌没说话,而下首的几位大臣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了云时,都以为是云时的主意,给云时看到一头雾水。


    半晌后皇帝才开口道,“行了,退下吧。”


    等人出了屋子,皇帝才将自己手边的茶杯朝地上狠狠砸去,原本还在想刚才眼神是什么意思的云时,霎时跪在了地上,不敢再想其他。


    皇帝平复了心情问道,“云时,你说这行宫,朕该不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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