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着身孕,今年除夕守岁,温窈自是没法子同容翦一起。


    当然容翦也舍不得,莫说今年这特殊情况,就是前两年,他都心疼,夜一深,他就把人揽在怀里,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他来守岁。


    温窈其实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什么需要特殊对待的,她身子好得很,就是容翦,还有一众宫人,紧张兮兮,她也只得小心着。


    往年守岁都是在大殿,今年直接在内殿,温窈在床上躺着,容翦就在床前扑了层褥子,一边陪着她,一边守岁。


    自有孕以来,温窈就很嗜睡,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今儿比着往日更困倦些,宫人刚把守岁的一应物什准备好,静悄悄的内殿,两人刚说了几句话,温窈便睡着了。


    容翦正问她上元节想要什么造型的灯笼,一抬头就看到她手搭在床沿,人已经在睡了过去。


    看着她恬淡的睡颜,容翦扬起嘴角笑了笑。


    起身帮她稍稍调整了下睡姿,把手塞进被子里,便盘腿坐在窗前的铺子上,正对着床上熟睡的温窈,安静守岁。


    头三个月在各种小心谨慎下度过,除了一开始不知道时有些不适外,这一胎出奇得安稳,也不怎生折腾人,若不是腰身慢慢粗了,温窈都不觉得自己怀孕了。


    尤其是入了夏,要换轻薄些的衣衫,温窈猛然间发现,她去年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这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直接把温窈劈懵了。


    容翦下朝刚从议政殿出来,宫人便来报,昭阳宫那边娘娘心情不好了。


    容翦急惶惶赶过来,一进殿就看到阿峦正瞧着穿衣镜,拧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第二眼他就认出了,阿峦身上去年夏天,他命内务府往江南寻的料子,做的衣衫。


    回来的路上,安顺都说了,阿峦是穿不上去年的衣裳,正在闹脾气,谁也不敢劝。


    他想了下,走过去:“这不是去年的衣裳么?阿峦很喜欢这套?”


    温窈转头看着他,幽幽道:“你有没有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


    容翦盯着她红润的脸蛋看了看:“又漂亮了。”


    温窈怒了:“胡说!”


    容翦走过去轻轻揽着她的腰:“哪有胡说,


    <h1id=chapternae>154、番外


    你看看,看看镜子里的你,是不是气色更好,更漂亮了?”


    温窈一看镜子里紧绷的衣衫,脸色就很难看。


    “你没看出来我胖了么?”她不高兴地质问容翦。


    ——敢说没有你就死定了!


    刚刚好听到她咬牙切齿心声的容翦,喉头滚了滚,把那句‘没有’咽了回去。


    “是稍微圆润了些,怀了孕总要增补一下,长点肉大人和孩子才会舒服,你不……”


    他话没说完,就在温窈越来越愤怒的眼神下,止住了话音。


    “你这话什么意思?”温窈气死了:“嫌我胖了?”


    容翦:“……没有。”


    “还说没有?”温窈锤了他一下:“刚不是还说我圆润了,圆润是什么意思以为我听不懂吗?就是一孕傻三年,这种话我还是听得懂的!太过分了你!”


    越说,温窈越气,一开始拳头只是一下一下,慢慢的便如雨点般落在容翦身上。


    且不说阿峦锤得不疼,就是疼,他也不可能躲。


    他就是担心心情这样不好,等会儿又身子不舒坦,任她打了一会儿,容翦避开她的肚子,小心地抱着她轻哄:“真的只是圆润了一点点,没有胖很多,你看去年的衣服你穿着只是稍稍紧了,而且你之前真的太瘦了些,我总觉得刮场大风能把你人吹走,你又总不肯多吃,现在这样刚刚好。”


    温窈冷静了一会儿,不打他了。


    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去年的衣服胖的合不上的巨大打击。


    听到容翦这么说,她不确定地反问:“真的吗?”


    察觉到她语气的变化,容翦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点头:“当然是真的。”


    温窈撇了撇嘴角,推开他一些,又朝镜子里看了看。


    如果?不看肚子只看脸的话……也有点胖了。


    她还是不太习惯这样圆圆肉肉的脸。


    但——


    好像也不是不能看。


    容翦看她神色也缓和了,上前道:“喜欢这套衣裳?我这就让内务府给你做,料子也新……”


    “不用,”温窈打断他的话:“这样的料子款式有一套了,不做了,今年换不显腰身的款罢,做两套藕荷色罢,瞧着心静。”


    容翦马上吩咐人去置办。


    把身上这套穿不上的衣裳换下后,温窈对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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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衣裳的宫人道:“仔细放好了,等我生完孩子,明年还要穿的。”


    容翦失笑:“这么喜欢这套衣裳啊?明年再做就是。”


    温窈道:“不,就留着,我得看看明年我能不能穿上。”


    容翦:“……”明年看情况,做套一模一样的新的,若实在不行,就悄悄命人改大一些,免得阿峦又因为胖了瘦了不高兴。


    然而,他没料到,立了秋之后,阿峦的肚子就飞快大了起来,腿也肿了,觉也睡不好,阿峦倒是没再对着镜子嚷嚷着胖了不好看了,他一颗心却揪了起来。


    常听人说,女子生产是鬼门关走一遭,打从阿峦有孕,他也一直看医术,知道怀孕确实不易,会有各种状况,只是现在一样样落到阿峦身上,他只瞧着就心疼得不行。


    这日,他扶着阿峦侧躺下,拧着眉头,一脸心疼。


    “你怎么这个表情?”温窈失笑,捏了下他的脸:“愁眉苦脸的。”


    “这样躺着行么?”容翦在她背后又垫了个软枕,轻声询问。


    现在月份渐渐大了,夜里都只能侧着睡,就这样还睡不好。


    温窈点点头:“行,快睡罢,你明儿还要早起上早朝呢?”


    她都跟容翦说好多遍了,不让他陪着,非要陪着,每夜她睡不好,也连累的容翦跟着睡不好,偏他还非常坚持,温窈实在难受,也顾不得旁的,只能由着他了。


    刚眯上眼睛没一会儿,温窈就再次睁开了眼睛。


    她有点渴了。


    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喊容翦起来,就见容翦起身看着她:“不舒服了?”


    温窈:“渴了。”


    容翦下去倒了水来给她喝。


    喝完水,温窈实在心疼,道:“明儿起你还是住到承乾宫罢。”


    容翦擦掉她嘴角的水迹:“不,我就在这儿。”


    “你这样……”


    她话未说完,她脸色突然大变。


    容翦顿时就紧张得不行:“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说着就要喊太医来,被温窈一把抓住:“不用!我没事!是肚子里的小家伙,踢我了!”


    容翦:“……”


    他视线落到阿峦肚子上。


    温窈回过神?,一脸兴奋:“踢得可用力了。”


    以往都是轻轻动一下,不像今天,这么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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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听。”容翦舔了下嘴巴,小心靠近,贴在她肚子上。


    听了好一会儿,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看容翦一脸遗憾又期待的表情,温窈被逗乐了:“小家伙不给你面子。”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容翦只好放弃了,轻轻摸了摸阿峦的肚子,道:“爹爹不讨你喜欢么?都不跟爹爹打个招呼?”


    温窈笑了起来:“快别闹了,等下……”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在两人的注视下,小家伙踢了一脚,正正踢在容翦覆在温窈肚子的手心。


    两人抬头,眼里都是初初为人父母的惊喜。


    “动了动了,”容翦大喜:“在跟我打招呼了!”


    容翦觉也不睡了,凑过去,跟肚子里的小家伙交谈:“我是爹爹,也是父皇,你要记得啊,不要折腾你母后了,要乖乖的……”


    温窈哭笑不得:“这么小,哪里就听得懂了?”


    “你不说胎教有用的么?”容翦抬眼看着她:“肯定能听懂的!”


    温窈打了个哈欠:“困了,明儿你再跟他/她说罢,得睡觉了。”


    虽有些恋恋不舍,但看着阿峦困倦的样子,他还是没再继续。


    躺好了,温窈还听到容翦不放心的碎碎念:


    希望明儿,还能记得我是爹爹,可别再不理我了……


    这股兴奋劲,持续了一个多月,容翦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阿峦现在越来越不舒服了。


    这日,好容易散了会儿步——免得生产时不好生,仲秋的天儿,就出了一身的汗。


    宫人伺候着换了套干净衣衫,容翦摸了摸她额头又沁出的细汗,心疼道:“就生这一个,咱以后都不生了。”


    实在是太辛苦了。


    温窈其实觉得还好,就是容翦总是战战兢兢,听他这么说,她揶揄道:“之前你不是还想着,生两三个天天围着你,喊你父皇的么?”


    “不要了,”容翦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不想看你那么辛苦,生一个就可以了。”


    温窈冲他笑笑:“也还好,没那么辛苦,别总挂在嘴边了,回头让孩子听到了,到时候不亲你,你可别来找我哭。”


    容翦失笑:“我会哭?”


    温窈正色:“你没哭过么?”


    容翦:“……”


    后来,事实证明,容翦对自己的判断还是很准的,但虽然没哭,却是咬牙切齿,尤其后悔,后悔生了个崽跟自己争宠。


    作者有话要说:容翦:心疼媳妇呜呜呜oo


    红红:我等不及了,快放我出缸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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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节快乐啊,晚了一会儿会儿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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