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橙花的气味就先侵袭了过来。


    白予熙吻得很轻。


    吻着,她在黑暗中看向了任轻秋。


    看着她的眼神,任轻秋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脑子一片空白。


    白予熙最后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任轻秋忽然很想要伸手去搂住这人纤细单薄的肩膀……


    但还没等她伸出手,她们所在的军用车开出了的桥洞,阳光慢慢照进了车内。


    白予熙十分平静地和任轻秋分开,接着把手里的帽子扣回到了任轻秋的头上。


    前面的人又开始说起话来,嘈杂的声音响起……


    看着白予熙就这么若无其事地托着下巴看向了窗外,任轻秋不禁有些发怔。


    “……”


    她摸了一下自己被白予熙咬过的嘴唇,感觉耳朵还在发烫,


    “长官,我发现你有些时候比我还喜欢胡来啊。”


    听着任轻秋的嘟哝,白予熙直接看向了窗外,语气十分冷,“不要说话。”


    “……”


    任轻秋很听话地闭上了嘴,但身体还是往白予熙身旁靠了靠,她握着白予熙的手一笑。


    白予熙垂着视线瞥着窗户偶尔反射出来的任轻秋的倒影,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长途跋涉后,车子开回到南部军学院所在的普特南。


    南部军学院除了和军方的科研所比较近之外没有什么说得上是特别新颖的地方,拥有着和一般军学院相似的封闭性设施。


    几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南部军学院的内部公示栏上贴着过几天在本市开展的科研会议的传单。


    任轻秋看过这个会议的简介,井卓过两天好像也要出席。


    ——这么算下来,他一开始是打算比赛结束后就去开会?


    任轻秋心里面真是佩服井卓这种做科研的人。


    要她一直这么高强度做这些无聊事,她会想死。


    而靠在玻璃窗上睡了一晚上的林知免做起了拉伸运动,她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视线却扫到了任轻秋腰上的甩棍,


    “咦,你去赛场的时候带了这个吗?”


    “这个?”任轻秋漫不经心地一笑,她把甩棍一开一合的把玩起来,


    “是从西军那边拿的。”


    林知免很理解地‘哦’了一声——她们昨天确实捡了许多战利品。


    “你会用甩棍?”


    任轻秋沉默几秒后笑了出来,“……会一点。”


    听着这话,白予熙的余光不禁朝着任轻秋的方向看了过去。


    昨天,她也看见了那个甩棍。


    其实她很少看见任轻秋用其他的武器,就连以前她也只看过这个人用体术,这个人用枪体术制服敌人的样子很精彩……


    ——她用甩棍又会是什么样子?


    白予熙沉默地垂下了眼睫。


    她忽然想到如果自己昨天在任轻秋的身旁,或许就能看到她一个人对抗五人的情景了。


    ——但是,没有去的现在只能看联赛的录像了……也不知道这次联赛的录像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了。


    “那反正也是闲着,你要不要和我比比?”


    林知免很好奇任轻秋用甩棍可以用到什么地步。


    其实昨天她听了教官们说任轻秋一个人对西部军五个人的时候就有些心痒了——她想要和任轻秋比试比试……


    任轻秋其实是更想回宿舍休息的。


    近战到底是需要精神力和体力的,要是在以前,她可以和任何一个军校生比,但是现在她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了。


    她和林知免可不一样,昨天那个混战让她消耗了过多的肌肉,就连走路时传来的酸痛感都在提醒她——是时间休息了。


    这个状况,很难说再打几分钟她不会就这么累到了。


    只是任轻秋看着前面的白予熙也停下了脚步回过来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心里面又不禁想要让她看看……


    “好吧。”


    其余几个队友本来也是打算回宿舍再休息一会儿的。


    但现在一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也是立马就不困了,直接跟着她们两个一起到了训练室。


    “那我来当裁判吧。友谊第一,点到为止啊。”


    唐醒看她们进去了,立马走到了训练室的一边,笑着挥手道:


    “开始吧。”


    听到‘开始’任轻秋右手握着甩棍活动了一下肩膀。


    而站在另一侧的林知免几乎是在听到开始的一瞬间就冲向了任轻秋,她用着极快的速度对着任轻秋来了一个冲拳!


    场外的几个人看着这抢攻不禁吸了一口气。


    林知免作为近战单兵,和很多单兵不一样的是她最擅长的是军体术和拳法,她的武器也是带着锐刺的指虎。


    她这一拳十分强硬,如果是用上了精神力被打到一定会感觉像是炮击,断几根肋骨都有可能,跟不要说她的武器是带刺的了——那一定会血肉模糊。


    但是,任轻秋像是知道她第一拳一定会是冲拳一样下开甩棍一挡。


    看她躲过,林知免一笑,立刻发起第二次攻击,又是一脚蹴击迎面而上,而任轻秋动作游刃有余,她侧身绕背到了林知免的身后对着她的膝盖窝就是一踢。


    看着这一脚踢来,林知免抿着嘴唇,用着肩膀转身就是一个上勾拳。


    她这是知道这一脚肯定躲不过去了,所以干脆不躲也要给任轻秋来一拳。


    ——这是什么非常人的反应力?


    井然和唐醒看着林知免这动作不禁在心里面感叹了一句。


    ——这一拳,应该很难躲吧?


    林知免也是很满意自己的反应。


    但是,就这么一瞬间,场外传来了唐醒的声音,


    “好,停下动作!”


    林知免愣了一下,立刻往唐醒的方向


    看了过去,她这差一点可就可以直逼任轻秋的脖子了,


    “任轻秋赢了。”


    唐醒拍了一下手,叫停了比赛。


    林知免马上反应过来一样地回过头,才发现,任轻秋本来右手握着的甩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了左手,现在已经反手抵住了她后的后脑勺——这一棍,要是这么压下去,必定倒地不起。


    ——什么时候?


    林知免心惊。


    “你什么时候换的手?我怎么没完全注意到?”


    “就刚才。”任轻秋笑着说。


    林知免抿了一下嘴唇,接着道:


    “再来一局吧。”


    两人接下来又比了两次,但无一都是任轻秋赢了,最后,任轻秋收回甩棍笑了一声,看向了白予熙,“怎么样,长官?”


    白予熙点了一下头。


    林知免不禁巴拉巴拉感叹了起来,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甩棍啊?”


    在学校里面的教官常常说的就是在近战上比她有天赋的就是白予熙了。


    虽然她没有用精神力,但她实在是没有想过任轻秋居然能够单挑赢自己两次。


    听到这个问题,任轻秋笑了笑,“你是多久学的拳击?”


    “十九啊。”林知免马上答道。


    参加联赛的选手都是在自己的领域有所作为的。


    但林知免是十九岁才开始练习的拳法。


    以军学院的情况来说,这个年龄才开始学艺实际上是很晚的起步了,但林知免的确很有天赋,不然也不会三年级就成为首席,还被选入北军联赛的正式队员了。


    任轻秋也很干脆地一笑,“好巧,我也是十九岁才学的。”


    她说出了一个大实话。


    林知免愣了一下,但她立马反应过来:


    ——任轻秋哪里有十九啊?


    “你又在开玩笑了。”


    任轻秋笑了笑,不再说话。


    但林知免哪里是闲得下来的人,她接着又问,“那你是和谁学的啊?”


    “一个朋友。”任轻秋轻描淡写地道。


    “你朋友吗?”林知免点点头,“你朋友肯定也很厉害吧?”


    “嗯。”


    ——是挺厉害的。


    任轻秋又是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站在一边的白予熙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孔祐希。


    孔祐希和任轻秋一样,握甩棍使用戳击的时候有一个怪癖——喜欢反手拿。


    看着手里握着甩棍的任轻秋,白予熙一时间感觉仿佛看见了孔祐希的手贴着任轻秋的手,教着她练习一招一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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