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宗巽轻轻一瞥白卿宵后,不以为意地转过头,


    “白准将,你的学生刚才带着东部看守所的坐上了这辆列车,我现在是在做正当的逮捕……不要妨碍我。”


    白卿宵没有说话。


    看着白卿宵没有反应,孔祐希有些急忙想要把自己的左手挣扎出来。


    韩宗巽目光一凝,在孔祐希做出反抗的一瞬间,果断地往她的脖子上面刺了过去!


    但还没有等他军刀落下,白卿宵抽出了陆宁腰上的匕首抬手就是一扔!


    眼看飞刀就要刺到自己的眼睛,韩宗巽也是拿起军刀抬手一挑,金属碰撞出火花,飞刀一下子被打飞,银光乱转,匕首一瞬间就刺到了火车天的花板。


    下一秒,白卿宵就从这刺眼的银光中提着军刀冲了出来,提手就是一劈!


    韩宗巽反应稍慢了一点,面对孔祐希毫发无伤的她,在此时,手套也被砍出了一条缝!


    看着血从的手腕边上滴落下来,韩宗巽眯了眯眼,立刻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得到了空档的孔祐希立刻翻身滚到了白卿宵的身后,“老师!”


    白卿宵看着孔祐希点头。


    看着孔祐希躲了过去,韩宗巽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白卿宵怒目而视。


    寒风中刮起的碎屑在车厢里面狂舞,这两人身经百战,精神力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若是常人站在这里一定会因为腿软而晕过去……


    韩宗巽那双本来就冷肃的视线看着变得更森冷了,


    “怎么回事?白准将?你还要包庇?十年前学生犯的错没有让你老实一点?你是想要再犯错,重蹈覆辙吗?”


    白卿宵直接一把军刀朝着韩宗巽的喉咙直直地突刺了出去,


    “重蹈覆辙?在这里把你解决掉,就没人知道了。”


    看着军刀刺来,韩宗巽翻过座椅,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卿宵,


    “……很好。”


    他立刻脱掉了碍事的外套。


    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浑身都是硬梆梆的肌肉。


    孔祐希看着韩宗巽打算冲过去,直接挥棍,


    “老师,我来帮你!”


    韩宗巽轻蔑地瞥了孔祐希一眼,一下子跃到了车厢的墙壁上面,接着他面不改色从腰上抽出一把短刀,飞刀一甩,后脚猛地把匕首往孔祐希的小腹一踢。


    这刀速度几乎肉眼不可见,孔祐希凭着直觉连忙闪身一避。


    匕首有惊无险地擦过她的腰带,深深地扎进铁皮火车的墙上!


    ——这到底是什么力气!?


    孔祐希几乎快要抓狂。


    韩宗巽的攻击却还没有停歇,他接着飞身一跃,军刀一下子朝着白卿宵的脖颈刺下!


    白卿宵早有预料这人从什么地方出招,哐当一声,利刃的声响回荡开来,白卿宵一把军刀招架着韩宗巽的两刀,一下子掀起一股强大的气浪。


    一刀被架住,


    韩宗巽旋即又是一脚,但是白卿宵的动作却是更快,她转身之后立刻扬手一挡,两人军刀几乎同时挥出,军刀碰撞出的火花在半空中炸开!


    寒风中飞出的树枝树叶、列车中的碎屑都在空气里面因军刀对撞的气压卷起,像是龙卷风一样或朝墙壁或朝车顶飞射而来,让旁人根本无法靠近。


    孔祐希已经后退了很多步,却还是不能避免被这两人的精神力伤到。


    她只能挣扎出战局之外。


    但在这样强力的对冲之下,韩宗巽的身子瞬间就被一股逆流掀起,而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刀血痕。


    在他脸上的血珠往后因为强风向后飞走的瞬间,车顶有光照了进来,抬头一看,只见天花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她们这节车厢的车顶已经被白卿宵这一刀给削平了!


    看着铁皮火车成了露天火车,韩宗巽的副官瞪大了眼睛,就连文祺也蹲在后面抱着车厢门瑟瑟发抖……


    而这一次的攻击,已经让韩宗巽见了下风,下一秒,白卿宵挑飞了韩宗巽的一把刀,伸手夺过,接着就是一个飞身向前,一脚朝着韩宗巽的胸口踏了过去,她借着这一蹬,把韩宗巽踩翻在地,两把军刀齐齐刺穿韩宗巽的手掌把他固定在地!


    “中将!”韩宗巽的副官立刻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


    但韩宗巽不愧是个老怪物,掌心被刺穿钉在地上也只是咬住牙齿,愣是一个闷声都没有叫出来。


    “中将是在上面坐太久,把屁股坐烂了,”白卿宵瞪着他,“我看也是时候该把位置挪出来给年轻人了。”


    --


    南部军发现,到了快要接近乌里萨斯哨岗的时候,他们的几人的体力也明显是有些跟不上了。


    但是北军的几个人却还是根本不以为意一样地往前行走,或许是她们北部登山本来就有着不一样的方式和速度,北军的队员似乎呼吸都没有紊乱,像是在走平地一样轻轻松松。


    南部军看着心里面暗暗心惊,他们当然知道北军的人不会等他们,但同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不能跟得上。


    场外北军的教官觉得南部军的人是很难跟上了,北军在登山这个方面,向来保持着一种和跑步一样的习惯,他们的学生习惯在开始的时候储存体力慢慢走,到了最后一个阶段,就要冲刺。


    不习惯这样安排的南部军学生,一定是很吃亏的。


    但没有办法,他们也只能咬着牙跟上去。


    现在,距离乌里萨斯这个哨岗只有几百米。


    监控组的教官们都紧紧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仿佛在无言地为自己的学院呐喊助威一样死死地盯着屏幕。


    这是最后一场比赛,最后一个阶段。


    全场都充满着严肃的气氛。


    慢慢地,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乌里萨斯哨岗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个时候各个队伍的人都快要到达极限了,但尽管看见乌里萨斯哨岗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快要没有了


    力气,距离终点的距离也都不一样,但是,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人扣下扳机一样,所有人都集中了精神开始朝着哨岗奋力冲了过去!


    他们要把这一路好不容易储蓄起来的力量毫不犹豫地全部耗尽!


    为了第一。


    而其中最让人不可思议的就是东部军的学生。


    按理说,她们几个人早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他们一直在暴风雪里面行走,只在暴雪之间短暂了休息了一小会儿。


    但是不知是不是想到了终点就在前方,在刚才北部军提速的那一刻,他们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样也开始提速,仿佛不甘人后一样,开始努力更快前行起来。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凭着什么样的意志力坚持下来的。


    但是,似乎就是这样的意志力为她们带来了幸运!


    正在她们提速的一瞬间,山里刮起了巨大的南风!


    拉刻斯山脉是南北走向,而东部军走着的山坡正是南边的山坡,也就说,此时此刻,这个南风是助他们东部军的东风,但对于从北坡上来的南北两军来说,却是强劲的逆风!


    顺风借势,东部军越走越快,他们继续保持冲刺,眼中全是势在必得。


    可是,雪风让南北两军现在举步维艰。


    而在他们咬着牙逆风而上的时候,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沟壑!


    而另一边,代枝郁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哨岗面前!


    他们最后的路程是平坦的雪路,距离旗台只有几步之遥!


    南北两军的人咬牙,明明对面就是乌里萨斯哨岗,但却没法过去,哪怕就算这条路是平地也好,他们还能有的可争,可是这个沟壑太深太远,穿越过去会太花时间,只能绕道前行,这样势必追不上东部军。


    看着北部军的几个人的头在哨岗另一头出现,代枝郁判断得出来,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南北军无论是攀爬过去还是绕道都没有时间赶上她们了。


    就算如此,她依旧没有放松,甚至还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往旗台的方向跑去!


    完了。


    看着那边加速的东部军,南军几个人认定了结局已定的时候,任轻秋猛地从队伍后面冲出,朝着那个断崖就是飞身跃起——


    “找死吗?”


    看见这个场景的有人都不禁惊叫了一声出来。


    无他,因为这断崖距离隔着另一边的乌里萨斯哨岗有十多米之远。


    如果是平地或许还有人可以凭着跳跃力过去,但是现在他们身处雪地,雪地会吸收他们腿部的力量,这时跳跃力不到平时的一半,任轻秋势必会在途中落下!


    “——啊!”


    所有人一片惊呼,没有人不觉得任轻秋这是在送死,几个在监控室的教官额头都不禁渗出了大汗。


    他们没有注意到,就在任轻秋飞跃出去的同时,白予熙直接抽出了一根冷杉树枝扔了出去!


    没有任何眼神,没有任何的沟通。


    树枝在空中轻快地飞到了任轻秋的脚边,似乎就是在等着这一瞬间,任轻秋一脚蹬在了树枝上面,借这一蹬,她反跳更高。


    就在东部军的代枝郁即将跑过去的一瞬间,在她快要抓住国旗的那一刻,任轻秋飞身跃到了乌里萨斯哨岗的旗帜前方!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了一只手夺走了旗帜,把准备好的新的国旗挂了上去。


    在所有人为这短短不到几分钟内的风云变化而傻眼的时候,一行字从所有人的终端上面闪出:


    ——北部军学院,记十分!


    而此时,所有人都明白,这终端上面的这一行字所象征的不仅仅是北部军学院的学生换到了国旗,同时,这也代表了至高无上的荣誉!


    ——北部军学院,这次联赛的冠军!


    是压倒性的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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